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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风云突变(1 / 2)

沁桃宫内的芬芳醉人,酒也醉人。翌朔已经有一阵子没见到渊徫,想来发生了什么,也就显而易见了。

绛息又一次走进沁桃宫,脚步是前所未有过的沉重,犹记得翎央初生于神界的那日,百花齐放,万千繁华黯然失色,她一步步走进沁桃宫,叫了翌朔一声师父,这场景彷如还在昨日,三万年于上神而言,又何言漫长?

“翌朔。”

翌朔憔悴了许多,雷刑没有一日停止过,他就算是铁打的也快要熬不住了。神主没有开玩笑,他真的会要了翌朔和渊徫的命。

“你来了……,小翎儿还好吗?”

“好。近日渡界事宜繁忙,她脱不开身,还特叫我问候你。”绛息没有掺假,翎央确实让他看望翌朔,只是心态情绪很是激动。

“真怀念当初的日子啊。你,我,渊徫和小翎儿,一起在这沁桃宫的日子。三万年过的真快,我们作为上神没有任何长进,倒是翎儿越来越有渡主的担当,成长了起来。”

“倒是希望她未曾成长。”绛息眸光黯然。

“是啊。当年你带离渊的时候,是何等风光?离渊年纪轻轻就成为了最有为的渡主,受万人敬仰。如今的翎儿,也丝毫不逊色。还记得翎儿刚从混沌走出来的时候,你还很不看好,怎么也不肯为她赐名。我就担了下来,还说一定要你惊讶。现在看来,我是真的做到了。”

翎央的确出色,出色到让神主已经容不下她了。

“翌朔我们都是棋子。渡界历代渡主都短命,不是只因为他们守护七魄凶险,还因为……”

“神界的忌惮很可怕。”翌朔皱眉,眼中的寒光一闪而过,“离渊怎么死的,我们都清楚,只是没有人敢去说。弱肉强食,千古不变的定则;成王败寇,适者生存的规矩。我们无法改变这个事实,我们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去逃避,失去一个又一个相信我们的人。”

绛息捏紧拳头,旧伤未好就又变的血肉模糊,“没有人会反抗强者的意愿,不是不想,是不敢。”

“我翌朔闲散浪荡惯了,从不受条令约束。绛息,如果神界真的伤了小翎儿,我真的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来。”

“……”

“我知道你是司法之神,必须铁面无私,这是你的天命,我无可奈何,只是希望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不要拦我。”

绛息没想到翌朔会那么认真的说这些话,见惯了他的游戏人间,忽然的严肃让他无从适应。沁桃宫一行非但没有让他纾解,反倒更加忧愁。

时间不早了……,山雨欲来,又岂是蒲苇可以阻拦的?

樊阿芸和樊阿奚就守在岸香阁的门口,聊着小时候的事情,互相的嘲笑,互相的嫌弃,却又都是满满的亲情。翎央没有亲人,不懂得什么叫做血脉相通。但是她有绛息,翌朔,朝欢和渊徫,倒也不会寂寞。这天下之大,她在乎的,就那么几个。

绛息突然的造访倒是让翎央意外,以前她很不喜欢绛息总板着一张脸,那时的她也没想到,时隔三万年,他们成为了至交好友。

“翌朔和渊徫怎么样了?神主有没有放过他们?”

“我来正是要说这件事情。跟我来。”绛紫衣袍沾染渡界花草清香,他上神的面孔永远高高在上,见不惯的一定会想打他一顿。

“小奚子。和芸儿好好看着七魄,我去去就回。”

樊阿奚看着翎央离开的身影,皱了眉头。他经常看到渡主离开的背影,红衣渐行渐远,仿佛下一刻就再也抓不住。“芸儿,我忽然就很难受……”

樊阿奚嫌弃的看着樊阿奚,“怎么,我的木头哥哥也要当一个多愁善感的大诗人了吗?”

“你这臭丫头,就知道嘲讽我!看我不打你屁股!”

“你敢,你打我,我,我就告诉渡主姐姐,叫她罚你去浇渡界漫山遍野的妄乐花……”樊阿芸一边扮着鬼脸一边喊叫。

夕阳逐渐笼罩了渡界,给渡界染上一片浑然天长的橙红色,好像他们渡主的衣衫一样。

神界,朝欢揉揉脑袋醒了过来。她不清楚自己在什么地方,四周漆黑无比,“我怎么会在这儿?”她是来神界撞见了骨姒来献良策,然后她就去报信,之后遇到了阻拦,绛息就来了……,等等,绛息来了之后呢?!!!

朝欢突然反应过来,紧捏住手,手腕处的花纹烫的让人难受,她想到了一个很可怕的事情。朝欢起来,“狂澜”剑上沾染着一点血迹,绛息的血!他知道狂澜剑不见血不归。

朝欢怒了,身上的异香浮动,那是属于她本命的花香,极为失控的时候才会出现。“狂澜”剑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怒气开始嗡鸣,朝欢运上法力,用了近九成功力挥向虚空,却没有打开这诡异的结界,她用尽全力的砍,却仿佛石沉大海,没有任何意义。

她终于虚弱的倒在地上,眼中含着少有的悲愤,“绛息,你不能这样。绛息!!!!你不能,翎儿相信你,你不能……”

翎央抬头,看着天色勾起淡笑,她很喜欢渡界的夕阳,这时候渡界的太阳好像火焰一样,离得那么近。银铃轻响,勾起前面绛息的回首。

“绛息,我们要去哪里啊?不是说翌朔和渊徫的事情吗?”

“翎儿,我们相识有多久?”

“整整三万年。”翎央笑着回答,“恍惚间,过去了这么多年啊?”

“是啊。”

“我还是没有什么长进。都登位渡主两万多年了,却还是总像是个孩子一样给你们惹事。神主要是真的生气了,受罪的还是翌朔和渊徫,我真是太冲动了。”

绛息看着翎央的样子,“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做一名渡主到现在,你都很棒。”

“那是!我当初可是立下誓言的。犯我渡劫者,神魔无惧,必诛之啊。”

“此话当真?”绛息突然就害怕了,掺杂着悲伤。

“当然了,我渡主一言九鼎啊。”翎央笑着,“绛息你怎么这么严肃?明明你和翌朔渊徫一般大的年纪,怎么好像个比他们还老的老爷爷啊?你多笑笑啊。”

绛息是出了名的冰山脸,此时却勾起了一抹笑容,充满着苦涩。

“对。就是这样。以后别总板着脸,会找不到神侣的,以后翌朔他们都和妻子双宿双飞,你孤家寡人一个岂不是很可怜?”

“我可能,一辈子都得不到想要的。还可能,会失去了所有得到的。”

翎央疑惑的看着他,“你今天是怎么了?”

绛息低着头,“我会失去我所珍视的。孤身终到历经神灭的时候。如果,有人伤害了渡界,你会杀了他吗?”

“当然!”

“会恨他吗?”

“当然了,渡界是我的一切。我一定不会放过伤害我渡界子民的人。”

“如果是我呢?”

银铃轻响在寂静的时候,翎央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夕阳的确很美,却已是黄昏易逝。正是这似血的残阳,掩盖了此刻在渡界发生的悲剧。

翎央美目望着远方,火光逐渐明亮,空气中掺杂着她熟悉的鲜血的味道。“渡界……”她惊觉,转身看着绛息。

“司法之神,奉神主之命。清缴渡界乱民。”绛息伸出双手,手中的束魂锁发着惨淡的光辉。

“你说……,什么?”

“翎儿,对不起。司法之神,一心只为神界。若你交出神魔七魄,我会请求神主,网开一面,饶过你的性命。”

“不,不,……”翎央已经听到了渡界中传出的惨叫声,“啊!!!!”手中利剑已经出现,银铃从未有过的开始凄鸣。翎央起身想要赶回渡界,却被束魂锁狠狠的拽倒在地。

束魂锁,上古时期就存在的法器,专门束缚住能力强大者的法器。能力越大,束魂锁就越紧。

有人问,得到与失去的最大的区别在哪里?

得到,可能需要岁月的沉淀,缓慢的积累;而失去,就是在一瞬间,快速的让你捕捉不到它来过的痕迹,却残忍的带走你一生积累的得到,变成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