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求你……,不!!!!”翎央忽的从榻上惊起,冷汗顺着精致的脸庞滑落,红衣轻散,透着些许颓然。
“怎么了!?”镜染吓得不轻,急急忙忙的跑进来。
“没什么,一个噩梦而已。”翎央起身,“我们今日去哪里找?”
“……”镜染皱眉。自从翎央知道神魔七魄的力量之后,就没日没夜的开始到处寻找可以驾驭七魄的人。虽然现在有了岸香阁这个依靠的家,但是,她依旧没有一个笑容,也没有任何的起色。每夜都会从噩梦中惊醒,镜染当然也知道,每夜都是同一个梦境。
“怎么了?”转眼间,翎央已经收拾整齐站在他面前。
镜染很开心翎央现在开始接受他,可是,“我们休息一下吧,你最近都没有休息好过。”
“寻找人界的七魄使者一点头绪没有,我哪里能休息的好?”
“你不累吗?”
“不累。”翎央喝了一口香茶,转身离开北藤仙境。
又是这样的一日,每天似乎都是一样的生活。
“你是说,翎儿她有了目标不好吗?”朝欢没想到这镜染又来了,还是为了翎儿,如果说是为了神魔七魄,未免有些过于上心了。
“不是不好,只是她……,不对劲。”
“怎么个不对劲?”
“虽然有了干劲,但是行动完全没有计划,每天都出去,可是一点效果也没有。她就像是出去看了一下人间就回来了,怎么说呢,倒像是麻木的行尸走肉。我感觉翎央根本没有好转。”
朝欢也是愁了,这打击就算是再大,也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啊。“身体还好吗?”
“翎央是混沌诞生,怎么可能生病?只是她精神不大好,每日都做噩梦。”
朝欢也了然,当然清楚是什么噩梦。“噩梦缠绕,定是根结未除。翎央不是一个脆弱的人,她的性格我了解,这样的事情虽然相当于毁了她一生,可是不至于走不出来。我怀疑有别的原因。”
“还能有什么原因?”
“这就是症结所在啊。”朝欢垂眸,她现在处处都受人监视,实在无法离开片刻。“我现在还是不能去,事情还得靠你。”
“你说我该怎么做就好。”
“入梦!”
“你是说……”
“对!既然噩梦缠绕翎儿,我们干脆进入翎儿的梦境看看到底为什么能缠住翎儿。把她带出来,就好了。”
“好。”
朝欢讶然,“你可想好,你们魔族本就入梦困难,有耗神识。如果无法带出翎儿,你可是会被困在里面的。”
“再危险的我都做过了,不差这一个。”镜染走了。
朝欢若有所思的看着镜染离开的身影,这魔界的少尊主,要不是动了真心,就太可怕了。真不知,让镜染越来越走近翎儿的生活是福是祸。
“翎央你在哪?”镜染走进了翎央的梦境,梦境外的她满是悲伤,可是梦中却没有什么值得悲伤的场景。
黑暗,无止无休的黑暗是什么?镜染找不到尽头,只能一点点的拨开迷雾,追寻不知身在何处的红影。
“翌朔,渊徫什么时候回来?”
这是翎央的声音,镜染更加快速的移动起来,终于,眼前迷雾散开,眼前现出一片桃林。六界九天无人不知,只有上神翌朔的沁桃宫中的桃花才会四季不败,一直绽放。镜染心中想到了,果不其然,不远处的沁桃宫中,他找见了她的身影。
“不急,渊徫那小子要是忙完了一定会来。我们先喝就是。”
虽然镜染没有见过翌朔,但是不难猜出来这是谁。翎央笑的好像格外开心,镜染微微皱眉,自从在凡间遇见她,她就再也没笑过。
“渊徫真是的,就那么几个北荒残兵,怎么这么久都弄不好,没意思……”
“有我和绛息陪着你玩儿不就行了?”
“绛息不也没来吗?就你一个孤家寡人的,没劲。”
“臭丫头,不喜欢就别来我这里了,看我以后还给不给你酿酒喝!”
“别啊,翌朔你最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翌朔不理,佯装生气的扭过头去。
“师父?”
“别别别,你可别叫我师父,我还想多活几年呢!”翌朔无奈,他跟谁生气也不可能跟翎央生气。
镜染有些看不懂了,正要仔细查看,却发现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一个天旋地转之后,已经不在沁桃宫。这个地方他认识,正是朝欢的倚涟宫。
“朝欢,朝欢……”
紫衣朝欢走了过来,轻轻的收起染血的“狂澜”剑。“怎么了?又惹什么祸了?”
“我把绛息的囚犯给放了,他现在正四处抓我呢。”
“我的小祖宗啊,你可真能胡闹。绛息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办起案子来更是六亲不认,你敢放他抓的人?”
“那个人很可怜啊,什么都没有做,只因为是魔族就被抓去了。按照魔族的年岁来算,那孩子也才五岁左右,他能知道什么啊?”
“你可不要被魔族骗了,他们生来就极为狡猾,小心是利用你。”
“渡界也有一些魔族人,我看和六界中人一样,也没有三头六臂面目可憎啊。”
“这话你要小心,千万不要在神界说,知道吗?在神界,魔族可是大忌。”
“算了,我不知道什么大忌小忌的,我就知道,被绛息抓到就惨了。”
说完就直接从倚涟宫跑开了。镜染反应过来想要去抓住翎央,却是双手一空,什么也没有抓到。眼前的景象却是又变了一个模样。
“渊徫,你怎么还没起啊?太阳都升起来了,你居然会赖床了吗?”
一身战甲,即使没有人作介绍,镜染也能感觉到,这一定就是司战之神渊徫,内敛的杀伐之气是掩饰不住的。
“翎儿说笑了,你何时见过我赖床?”
“绛息让我来帮帮你,听说你最近被北荒的人缠住了?可还好?”
“区区虾兵蟹将不足挂齿。”
“那你还久战不归?”
“北荒这里虽然都是些散漫的小股部队,但是耐不住一次又一次进攻啊。难保哪一日他们不会开窍联合起来,北荒地形复杂,神界对北荒地形不甚了解,很是棘手啊。”
“能让你说棘手,那还真是不简单了。”翎央坐在营帐里,百无聊赖的玩着铃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