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这么说的？”冷楚淡淡开口，神色不明。
“是的，门主。当时，夜罗堂穹忝带着人都在那里，她就是这样说的。”
梅妈妈心中暗喜，“好了，你先下去吧。”
冷楚看向梅妈妈，皱紧了眉，“你说，我这样做，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门主，我早就说过。翎儿这丫头，留不得了。您想想，她现在已是摆明了一心只为镜染。我们就算拿引神蛊控制，也是不得其心。干脆，杀了她，或者拿她威胁镜染。怎么，都让镜染伤筋动骨，也是不白白费心思了。”
“你先下去吧，让她来见我。有些事情，我要亲自跟她说。”冷楚算计一世，未曾料到自己会这么的在意一个人，还是一个，仇人。
换上一袭白衣，挽起一缕青丝。端若镜中佳影，繁华不似归期。
“你该知道，门主之所以让你回来。不是因为你还有什么价值，你也不要觉得，他不会伤害你。”梅妈妈看着她梳洗打扮的样子，忽然开口。
翎儿并未做丝毫的反应。
“我不会让你活下去，更不会给你伤害他的机会。”梅妈妈直接挑明来意。
“如花妙龄，坠入柳巷里。红尘万丈，你却只见他的一丝柔情。”翎儿起身，白衣胜雪，似看破一切的眼神令人无处遁形，“你这般针对我，想让我死。只能说明你的心，对你的主子，动了情。”
“你！”
翎儿不去理会，转而看着镜中的自己，忽然执起笔，往自己的额头画了一株红莲印，“一切都是有条件的，就像当初我在地牢中那样的交易。各取所需，便是交易。”
镜中的人，不知为何，她看起来都不像她自己。恍若一瞬间，脑海中的片段闪过，流光万年之载，她追寻的，似已渐渐清晰。
夜罗堂中，镜染自从那日跟着穹忝找到翎儿之后，已是第三日。
他没有按照以往的性格那般，冲进破庙将她带回来。而是站在门外，遵从了他的意愿缓缓的离开。
她觉得，他心有所属。却不知，那人就是她。从头至尾，只有一个她。
若是上天愿意让她回到他身边，他定是要将一切说清。
“你这样，真是一点不威风。”琴圣走近大殿，看着坐在上位的那人，眼神不明。
“苦垣，世间还有很多事情，并非身份，力量，财权可以掌控。”
“魔尊大人，你既然知道了一切，应当也知道。如此走这一世，皆是因为当初绛息在三生石上的所求。打乱命数的，是你。”
镜染本可以看着她在人世历劫一番，然后安然回到神界。但他因为害怕错过一世就丢了一切，执意的跟来，倒将这命数全部打破。
“命数？”镜染淡笑，“命数于我二人身上，从未灵验过。若是灵验，一开始，我和她，就不是并肩而行之人。”
苦垣震惊的看着镜染，的确，那段被人传唱，世人惊叹的故事，他苦垣并没有赶上。
渡界被灭，魔界出兵，前魔尊破印，魄灵人皇，昙花韦陀，傀儡之情，鬼界苦爱……
不知不觉，这七界九天交谈的佳话里面，无一不出现镜染翎央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