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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1 / 2)

女朋友死都死了,你这么执着干嘛啊,殉情啊觉得自己很能干是不是?!

来来来。

她强硬的把陆听推到浴室,关上门,去厨房拿了把菜刀,破门而入,目光冷冰冰的看着他,认真道:水我给你放好了,刀我也给你准备好了,你有本事就是割腕自杀,你躺浴缸里,我绝对不拦着你。

陆听迷茫的看着她。

也许是没戴眼镜给他造成的影响,或许前面吸了太多的煤气,仿佛眼前出现了幻觉似的,他竟然觉得,面前的这个人了,意外的熟悉。

熟悉到,好像曾经在一块过很久。

尽管她的脸,意外的模糊。

陆听很是犹豫

了下,才把心头的那个名字给叫出了声。

阮,阮灵?

阮灵抱着手,左手还拎着菜刀。

你叫那个阮灵?两个阮灵,都是温秀女朋友。

你叫的,哪一个?

阮灵突然放轻了声音,也不似刚才那般冰冷,仿佛在刻意引导他。

陆听的目光渐渐恢复清明。

他吸进去的煤气还不够多,在一段时间后散去,也就那样了。

陆听垂下头。

他看着自己的手。

手掌上的纹路清晰可见,还有大学时,因为设计不断熬夜后留下来的茧子。

我说的那个阮灵,是在见到我第一面,就慷慨解囊,说是我粉丝的那个女孩子。

他神情哀伤,声音默然,好半响才道:她先是我朋友,才是温秀的前女友,她已经死了。

她死了,死了。陆听不断机械重复道,你不是她,不是。

你的声音是温秀现女友阮灵,不是她。

我不知道你怎么出现在这里的,我希望你离开我的家,不要管我。

今天死在这也好,是我生日。

巧巧说每年都要给我过生日,好几年了,我今年的生日,生日愿望,希望能看见她。

你为什么要拦着我呢?

我死了,你好我好大家好。

阮灵简直是想揪着他耳朵,摇一摇他脑壳里的水到底蓄满了多少。

杨巧还说希望你好好活下去呢,你为什么颓废了这么几年,好不容易重新振作起来,又打算寻死觅活的去找她?

陆听,你就是个懦夫。

你不敢面对,杨巧已经死了!

你有那本事,怎么不带着她的照片游览祖国的大好河山,去让她散散心,天天看着你愁眉不展,一副郁郁成疾的模样,她也是很心痛的。

是,煤气中毒是死的比较轻松,你有本事开大去浴室泡着割腕自杀啊,是不是觉得割腕自杀将来没人给你收拾,就像网络上那有一个十八天少女的尸体图,什么蛆啊,眼珠鼓胀啊,你不是就想能体面见到她么?

你难道不知道,有些死法,比如吊死,死了有灵魂也是舌头伸得老长,翻白眼么?

你连死都不怕,你怎么就怕活着?

你的

网络账号,几十万粉丝在关注你,你新获奖的那些给你颁奖的人在看着你,看着你能走多远,你的女友还在看着你,看着你有没有好好活着。

你却寻死觅活,如果不是我今天在外面看见有人跳楼,或许还想不到你。

陆听猛地抬眼看她:你怎么知道这里的?

温秀告诉你的?!

他冷嘲道,果然,她就是一个薄情寡义的人。

谁让你说她!

阮灵跳脚发飙,恨不得抬起一脚踹过去:不许说她!

她才没有告诉我这些!

阮灵一下走到他面前,蹲下身扯着他的脸,怒气直往上涌:你近视了你的心没被蒙住吧,我是谁你认不出来?

你在国外海滩上,在杨巧生日那天,是不是我给你出的注意,是不是让你准备好道具,去跟她表白?你那个榆木脑袋,能仔细到那个程度,连最基本的死亡芭比粉口红都打算送给人家,是不是我制止你的?

你在大学,跟谁签的合同?保你三四年生活费学费不愁的?我后来没让你续签,你是不是觉得,我也是不讲信用的人?

阮灵见他还是怀疑,直接扇了一巴掌,道:行吧,你爱死死哪去,没了女朋友,你就活不下来了对不对,你现在那些个亲戚朋友,父母兄弟,没生病不找你要钱,你活得潇洒是不是?

陆大设计师。阮灵垂直的坐了下来,面露失望,你连死得惨烈点你都不肯,你今天但凡是早点把煤气开了,我也不会找上门,来打你。

你说你生日,当初签合同的时候,你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被写小了几个月,你说你生日是过年前的一两个月,你觉得,这么细节的东西,一个跟你没什么关系的人,会知道这些?

我姓阮,单字灵,你朋友也姓阮,单字灵,都跟温秀在一起,你觉得温秀是那种随便找个同名同姓的就能谈恋爱的人吗?

你也知道我花了多少力气才把人追到手的,我没事吃饱了撑着,被拒绝多次还厚着脸皮继续追的,我有那个必要吗如果我不爱她?

阮灵恨铁不成钢:我话都说得这么直白了,你还哈戳戳的看着我干嘛?!

那一巴

掌的力度有些大。

陆听被扇得偏过头去,他垂下眼,面无表情。

阮灵这番话,似乎没有在他心底留下任何痕迹。

阮灵安静的看了他半响,右手扇过去收回来时,手隐隐泛着疼。

她突然想起。

陆听早就不是以前那个能跟她一起无聊时开开玩笑,打打闹闹的男生了。

他毕竟是个成年人了。

成年人,又是男人。

刚去国外领完证书,意气风发。

他怎么会在乎一个几年前就去世了的,在几年后突然蹦出来自爆自己,说自己就是他朋友。

这中间间隔的许多年时光。

阮灵以为什么都没变,其实变了很多。

譬如温秀不在是那个她随口调侃的就会脸红的女孩。

怪不得她被温秀扒了马甲。

是心态没有转变过来。

不是谁都乐意这么对她的,假装对她的隐瞒视若无睹。

要是一开始温秀就把那个聊天记录扔在她面前对峙,或许第二天阮灵直接跑了。

她怂,胆子还不大。

此时,她在沉默的陆听面前,心头升起一丝丝的惊惧。

是她关心则乱。

她不应该打人扇巴掌的。

她也不应该这么快,就暴露在一个几年没有好好联系过的人面前,摸不清底子,把她出卖了怎么办。

阮灵吸了口气,起身,低下头看着陆听,道:抱歉,我有点冲动。

刚刚那些话,都是温秀跟我说的。

我不管你了,你爱死不死吧。

她说完,转身,打算回学校去。

陆听偏过头,看着她的背影,好半响才叫她的名字。

阮灵,别走。

阮灵顿住脚步,僵硬了片刻,就听见背后传来一阵呜咽声。

很快那呜咽,就变成了小声啜泣,后来,直接化为了撕心裂肺的号啕大哭。

阮灵仰了仰头,去厨房把菜刀给放好,出来后直接走进浴室,等他声嘶力竭后,才把人拉起来,道:我送你去医院。

去年的第一次见面,陆听给她带来的感觉,就像得了抑郁症。

她以为他好了。

笑容逐渐开朗,意气风发,在横店时以温秀朋友的名义照顾他时,彬彬有礼,还莫名喜欢刺她,说她是替身。

她以为他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