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秀凝视着她,道:刚刚合作伙伴告知我,已经在着手准备起诉他的证据了。
不出意外,以涉嫌谋杀定案。
如果她神色微顿,眉眼陡然浮出几分狠戾的意味。
如果你没有回来,那我就把他找出来,送到你那去,让你亲自动手。
这是一个灰色边缘。
温秀把人送阮灵所处的世界中去,没有身份也没有定位,一旦死亡,现实生活中也会死亡。
安排得好,这可以巧妙运作。
温秀自诩自己并不是一个好人。
她想要的,都必须抓到手里。
这对东西而言是这样的,东西没有情感,自然不用过多的纠结。
然而人不是这样。
人有选择,有余地有感情。
有些东西,不是说割舍就能割舍得下。
一上来,就把阮灵这条路给堵死了。
阮灵还想着拿乔两下,闻言沉默半响,挣扎道:杀人犯法!
要命的事情不能做!原则性问题不能变动!
温秀温柔的注视她:我现在回答你的几个问题。
我机缘巧合。
她提前做的某洗脑音乐也有点加成,早上起来对这块的记忆空白,包括在处理文件时,不自觉的哼着莫名的小调被助理问出来,她才恍然惊觉。
下午在前往那座摩天大楼的途中。
她做了一个噩梦。
梦见小时候,阮灵舍身取义的把她救起来,自己却因为体力不足,没撑得过警察来之前的这短暂时间里。
混浊的水,逐渐淹没了头顶。
温秀坐在桥上,满面茫然的望着。
咕噜咕噜几个泡后,一切归于沉寂。
熟悉的绝望和心痛,还有茫然的不知所措,那一瞬间的情绪,成功的挑起她在助理不自觉的哼着那首洗脑的调子后,响了起来。
一切并未来得太过于坎坷,自然而然的就想了起来。
再过十多分钟,她就要在摩天大厦里进行为数十分钟的演讲介绍。
她面临着两个抉择,去追查阮灵的下落,去找到她。
放弃这次的推广。
她折中了下,选择了缩短演讲时间,把剩下的五分钟,留给了她给阮灵的告白与道歉。
那时她希望,阮灵是能看见的。
这样,她就能鼓起勇气,来找她。
今天是情人节。
温秀从包里拿出一个红色盒子,盖子周围是苏绣,绣着精致小巧的花边纹路。
这是几年前我出差,出差看好的一个款式,素戒。
现在已经不流行这个款式了。
温秀短促一笑,伤感道:真可惜,每次送你的戒指,好像都要晚那么几年,才能成功送到你手里。
阮灵:
住口!!
她差点捂住耳朵让自己别受对方蛊惑。
这样显得她情绪波动过大,反被对方抓住小辫子。
于是她只是冷冷淡淡的看了一眼。
你打开过吗?
买来就放那了,没打开过。
说不定都模糊掉漆了。
温秀:
煞风景。
她温声道:当初是我不对,是我急于求成想要努力证明给你看。
当老师稳定是稳定,但是如果我们俩想买房,何年何月才能还清贷款?
阮灵道:不瞒你说,我在帝都有一套房,估计都长草了,为了避开你,我跑到乡下去了,好好的房子不住我至于嘛!
温秀好脾气的解释道:我还想养孩子,奶粉钱,买学区房的钱,上学的钱,报补习班的钱,保姆的工资,请老师吃饭,每年还有两次外出旅游,你觉得,仅仅是我俩当老师,这钱就够了吗?
我不想我俩在一起了,稳定了要孩子了,将来生活水平反而因为孩子下降,我也不想你受委屈。
阮灵撇开头。
你这是在狡辩!你当年要是早告诉我了,我俩需要天天吵吗?
温秀道:是,我狡辩,我道歉。
她默默的伸出手,碰了碰阮灵的右手,观察阮灵脸上没有排斥的情绪,才小心翼翼的把她的手握在掌心里,慢慢握紧。
用力一拳出去,仿佛打到了棉花上。
阮灵:你说再多对不起我也绝不原谅!
话放得狠了。
语气却松动着,慢慢软了下来。
我也有错,不过你的问题显然更
大点!
阮灵坚持着自己的想法,你的错更大,所以你要付出点代价!
?
阮灵骤然抬眼,以前一直是你包揽着我生活的一切,吃衣住食,穿衣打扮,还有限制我交朋友,我可以这样认为吗?认为你想把我身边的朋友们,都赶走,剩下你一个人,让我依靠。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就算成了你金屋藏娇的金丝雀儿,没有任何的社交能力,也没有工作。将来别人都会说我,我是你养的一只宠物,挥之即去,招之即来,鄙视我,看不起我,这都是你造成的,你想看到吗?
温秀默然不语。
阮灵见她神色似有所动,接着趁热打铁道:当然,我知道你是很尊重我的,你不会让我成为那样依附你生活的米虫对吧?
对。
温秀在断然说出这句话后,看见了阮灵脸颊上浮出的丝丝狡诈的微笑来,才觉得自己仿佛跳下了阮灵设置好的坑。
阮灵见她答应。
便从容的说出了自己的真正意图。
首先,以前床上都是你压着我,现在位置要颠倒过来。
温秀:
她脸色微微有些发白,看阮灵的眼神,不自觉的带上了几分微妙。
怎么了,不愿意?
温秀诚恳道:床上这事儿,是两个人之间的事,体力还是很重要的,我可以给你规划一份健身计划,健身是可以改变力气的。
阮灵冷哼:分明就是借口。
温秀委婉道:不是借口,没忽悠你。
她对于体位倒是不执着。
她只执着的人。
如果对方想主动一些,掌控全局,她也是可以忍受的。
可能一个人习惯在了某个位置上,在进行改变的话,都会有一段时间的过渡,而这不仅仅是过渡,还有心理上的转变。
她几乎可以预测到到时候阮灵翻脸不认的情况。
如果这样就能把事情解决。
大概是最简单的办法。
她把手中的素戒盒递过去。
阮灵迟疑了会儿,还是摊在手心里打开。
素戒放盒子里已经好几年了。
经手的第一人是温秀,第二个人就是阮灵。
盒子里,两枚戒指安安静静的放在那,银白色的,设计简洁明亮,如果戴在手上的话,不会说廉价,反而显得素雅有品味。
阮灵拿出一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