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最后一个问题，她的职介是什么？”
“杰克的职介吗，我记得是assassin。”
迦尔纳神色微变，匆匆离开，第一时间回到了自家御主身边，将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中原中也，其中的重点是assassin。
零当初说过自己是被assassin打伤的，她的从者也是被assassin打败的，如果杰克主从说的是实话，那么他们应该没有与任何其他圣杯参战人员战斗过，也不具备这个实力。
两方必有一方在撒谎。
“零有问题。”中原中也冷静的给出自己的判断，他此刻一只手牵着稚姬，另一只手提着一堆给小姑娘买的零食玩具，稚姬则一只手牵着中也，一只手拿着一根巴掌大的棒棒糖，两人完全没有参加圣杯战争的模样。
一旦先行假设是零有问题，那么之前发生的一切似乎都变得合理起来，莫名其妙第一天晚上就被阿喀琉斯发现，随后被指引着去找caster的时候，却陷入了对方提前布置好的陷进，导致稚姬目前无法进入印记。
“先回去，如果零有问题的话，贝萨伦他们可能也有问题。”不怪中也这么认为，毕竟零和贝萨伦任谁看都不会认为两人没关系，长相实在太像了，不过两人假如是一伙的，那么为什么要避开相见？
中原中也心情很不美好，有种被愚弄了的感觉。
一行人匆忙往回赶，老远的就发现了问题，他们所临时入住的酒店已经处于半坍塌状态，街道两边到处是战斗过的痕迹，他们回来晚了。
“迦尔纳，帮我保护好稚姬。”中也随手将小姑娘提溜起来塞给迦尔纳，自己跑过去查看情况。
迦尔纳猝不及防的被塞了个小姑娘，慢一拍的看了看稚姬，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一会儿，直到稚姬扁扁嘴抱怨道，“你这样抱我，我很不舒服呀。”
“抱歉，我该怎么抱你？”迦尔纳脾气很好的道歉，认真的询问道。
迦尔纳没有抱小孩子的经验，不过稚姬有被抱的经验，小姑娘一点也不见外，很自觉的扒拉着迦尔纳的手臂往上爬，让自己坐到对方的手臂上，调整了舒适的姿势，搂着对方的脖颈。迦尔纳的身高要比中原中也高上不少，稚姬很满意，现在的视野更好了。
“这样就可以了。”稚姬开心的说道，随后有些不确定的询问道，“中也先生一个人没关系吗？我们不用去帮忙吗？虽然中也先生是很厉害啦，可是……”
“御主给我的任务是保护好你。”迦尔纳很平静的回答道。
稚姬露出苦恼的神色，一脸你不懂的看向迦尔纳，“我知道啊，中也先生对我超级好，可是我也想帮忙。”
“你过去并不能帮上忙，反而更可能会拖累御主。”迦尔纳认真的指出真相。
稚姬……稚姬很委屈，然而委屈也没有用，这就是事实，本来她能躲到印记里，至少不会妨碍到中也，勉强还能算给点精神支持什么的，现在无法进入印记，她就是个小累赘了。
迦尔纳看稚姬一下子变得很沮丧，有些不确定的询问道，“我的话伤害到你了吗？之前的御主也曾经有抱怨过我不会说话，是因为我指出了真相吗？”
“不是的。”稚姬摇摇头，“只是有些难过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好没用呀。”她的脑回路从某个角度上来说，也和正常人类不同，并不会因为被直白的指出真相而生气。
迦尔纳点点头，的确太弱小了，他还没见过这么弱小的神灵，随后他又意识到自己这么镯不妥当，有些亡羊补牢的补充道，“这并不是你的错。”
稚姬只是沮丧了一小会儿，很快又打起精神来，“不过没关系，中也先生很厉害就可以了！恩，中也先生是最厉害的。”
“御主的确很出色，他是我目前见过的人类里最强大的。”迦尔纳赞同的点点头，中也和稚姬也算是两个极端了，一个强大不像人类的人，一个弱到不像神灵的神。
一大一小两人在这里聊天的时候，中原中也已经走进了酒店。
现在还是白天，这里就进行了战斗，难免牵连到普通人，所幸之前贝萨伦包下了酒店，所以酒店里只有工作人员，中也一路上发现了不少受伤的工作人员，甚至有的已经死亡，他面无表情的拨通了救护车的电话，然后冷静的继续查看情况，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他走上二楼，发现前往三楼的楼梯已经被摧毁，天花板还不停的有碎石掉落，好在这些对他而言不是问题，他一层一层的仔细寻找，终于在四楼找到了贝萨伦。
少女半个身体被压在倒塌的墙体下，浑身是血，已经即将走到生命的尽头，露出来的手背上，咒令也已经消耗完毕，中原中也瞳孔微缩，沉默的蹲下身，用异能移开压着对方身上的墙体，她还没有失去意识，看见中也，睫毛微颤，明显有话要说。
“她……是圣杯……意识……不要被碰到……”少女竭尽全力的说出最后自己所得到的信息，中也还想问些什么，对方的双眼却已经失去了神采。
中原中也站了起来，心情略微有些沉重，事情似乎更加复杂了，零是圣杯？圣杯不是所谓的许愿机器吗？许愿机器会产生意识？而且目前看来，对方的目的应该就是稚姬，这会不会跟稚姬神灵的身份有关？会不会跟钥匙有关？
Caster组已经退场，如今archer组也退场了，剩下的Assassin组跟他一样，无心战斗，而且不是魔法世界的人，那么圣杯战争的七名御主，除了他本身以外还剩下三人，零的身份先不管到底是谁，至少她手上有咒令，必定也是御主之一，那么还剩下两人，一位是已经交过手的rider的御主远坂寺，还有一位尚未露面。
中原中也脑海里飞快的思索着，最后决定去找远坂寺，毕竟他实在对圣杯不太了解，这种时候也只能指望他们这些专业人士了。
酒店外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中原中也看了一眼，随后从窗户直接跳了下去，避开人群，和稚姬迦尔纳汇合。
“中也先生！”稚姬看见回来的中也，立刻向他张开双手。
中原中也很自然的将小姑娘接过来，等抱到怀里后，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要抱着？不打架不赶路的，为什么要抱着？他这么吐槽着，却还是老老实实的抱着，毕竟这个时候又突然放下来，反而好像会更加怪怪的。
“中也先生，你有什么发现吗？”稚姬软软的询问道。
“贝萨伦她……”中也犹豫了一下，没说对方死了，改口道，“零有问题，贝萨伦说她是圣杯，让我们小心，我准备去找rider他们问一下，迦尔纳，你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
迦尔纳点点头，接下任务，“如果有任何情况，请不要吝啬的使用咒令呼唤我。”他说着，隐去了身形，去找阿喀琉斯了。
“零姐姐是坏人吗？”稚姬有些疑惑道询问道。
“恩。”中原中也点点头，“她的目的可能是你，会有人有办法知道你是神灵的身份吗？”
稚姬想了想，“他们世界好像有些奇怪，迦尔纳就知道我是神呀。”
中也反应过来，他都差点忘记了，迦尔纳就第一眼就看穿了稚姬是神灵的身份，这么说来，零会知道稚姬是神灵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那么她想要得到稚姬的目的呢？他这么想着，就随口问了小姑娘一句，“抓到神，能有什么好处吗？”
“神灵是可以被取代的，吃掉我就可以了。”稚姬老老实实的回答道，随后惊恐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她想要吃掉我吗？”
中原中也：“……”这种秘密是可以随便说出来的吗？
他有些无奈的扶额，不过这么一来，倒是说得通对方的目的了。
第30章
迦尔纳去找阿喀琉斯主仆了，中也也没闲着，他觉得自己对神灵的事情了解的太少了，稚姬自己又是个不靠谱的，所以决定去恶补一番这方面的知识。
虽然神灵的时代已经结束，不过有现代有关于神灵的传说有很多，只是真真假假不得而已，这个问题不大，让小姑娘判断下真假总归是没问题的。
神灵分先天的和后天的，大部分神灵都是后天的，他们诞生自人类的信仰，也依赖于人类的信仰，当无数人信任并向他们祷告时，他们逐渐强大起来，而当人类渐渐遗忘他们的时候，他们也逐渐消散。
还有一部分神灵是先天的，他们生而强大，诞生自世界意识，掌管着世界的法则，但当神灵时代走向终结时，他们也顺应着世界意识回归于法则中。稚姬是特殊的存在，她是为了保护世界而诞生的，本质上而言是世界意识的自我保护机制，但她也接受人类的信仰。
神灵是可以被取代的，自古多有山野精怪妄图通过弑神取而代之，吃掉神灵，占据神灵的信仰，它们就是新生的神。
“你们神会为了争夺信仰之力而发生内斗？”中也看着网上的资料，疑惑的询问道。
稚姬皱着小脸想了想，太过遥远的记忆有些模糊了，“好像是的，我记得当时大家有时候会打的好凶的。”
中也用一言难尽的神色看了看小姑娘，觉得小家伙能活到现在不容易啊，十有□□当时有保护她的人或者神。
两人一起查阅着纷杂的资料，看见比较有用的信息，中也都会跟稚姬确认真假，渐渐的他对于神灵的存在就有了一个比较完整的概念，当初调查荒霸吐，他都没这么上心就在这时，两人同时心头一悸，那种熟悉的被呼唤的感觉又出现了，是钥匙，而且感觉距离不远。
“走。”中也有种预感，这次的钥匙跟圣杯战争有关，他当机立断直接抱起小姑娘就跳下楼去，飞快的赶往钥匙所在的地方。
与此同时，远坂寺和阿喀琉斯正在与零对峙。
零笑着看着rider主仆，她的身后站着一位散发着危险气息的女性英灵，“saber，杀了rider的御主。”她笑着给自己的从者下达命令，阿尔托莉雅上前一步，面无表情的看向阿喀琉斯，举起了自己手中的长剑。
“rider，小心些，她的从者好像不对劲，这个数值，怎么可能？”远坂寺震惊的看着saber的数值，完全难以相信这样的数值会出现在一位英灵身上。
阿喀琉斯难得这次没有如同往日一般傲慢，他警惕的守在远坂寺身前，即使看不见对方的数值，也已经察觉到了眼前的英灵很奇怪。
“本来是没打算先来解决你们的，但是抱歉了，计划出现了问题，我现在大概已经暴露了，那个孩子的守护者太强大了，我必须要更多的助力才行。”零笑着解释道，“所以，请将rider交给我把，远坂先生。”
远坂寺还想再问出一些信息，就见对方的从者已经欺身上前，人类是无法与英灵抗衡的，远坂寺后退一步，阿喀琉斯立刻接下阿尔托莉雅的攻击。
长剑与□□交接，阿喀琉斯微微一怔，这个力量，简直堪比berserker职介的战士，他接住巧劲，将力道卸掉，单手就是一枪，逼得阿尔托莉雅向后跃起，避开攻击。
“你很强大，但是真正的英雄无所畏惧，让我来与你一战！”阿喀琉斯突然露出一个肆意的笑容，“在我死之前，没有人可以伤害我的御主，这是属于英雄的骄傲！”
远坂寺紧紧的抿着唇，手中捏着宝石，微微有些心绪澎湃，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两位从者的战斗中，并没有注意到零诡异勾起的嘴角。
零的脚下，无数黑影蔓延开来，蠢蠢欲动。
因为圣杯的污染，saber阿尔托莉雅正处于被污染的状态，远比常规英灵强大，要不是仗着不死性，阿喀琉斯早就已经败下阵来。
零突然歪了歪脑袋，金色的眼眸从眼白开始向中心蔓延黑色，最后那双明亮的眼睛变成了空洞的黑色，她挥挥手，无数黑影袭向阿喀琉斯。
“这么下去可不行，saber会杀掉你的。”零声音低沉的自言自语道，明明还是女性的外表，但她此刻的声音却是男性的嗓音。
阿喀琉斯一直在专心致志的对付阿尔托莉雅，骤然出现的无数黑影让他皱眉，他本能的察觉到不能比这些黑影接触到，第一时间召唤自己的战车，但还是晚了一步，一道黑影已经缠上了他的小腿。
“奥林匹克的诸神啊，赋予这场战斗光荣和名誉吧！”
战车从天而降，阿喀琉斯站在战车上，想要摆脱黑影的纠缠，却发现，黑影顺着他的腿部一下子延展开来，将整个战车包裹，三匹战无不胜的战马嘶鸣一声竟被黑影拖了下去。
“阿喀琉斯！”远坂寺瞳孔猛缩，大喊道。
此刻的阿喀琉斯发现有什么诡异的力量从黑影中渗透到自己身上，正在入侵自己，那是这个世界的恶意，脑海里无数尖叫声响起，他们哀嚎着，惨叫着，怒骂着，诉说着这个世界的不公和黑暗，意图将他拖入地狱的深渊。
阿喀琉斯想要咆哮，想要发泄自己的不满，想要摧毁眼前的一切，理智在一点点崩塌，圣杯正在污染他。
中也和稚姬就在这个最紧要的关头赶到。
“中也先生，钥匙在零姐姐身上！”小姑娘被中也抱着，吃惊的喊道，中也也已经注意到了，零的左手手背泛着微微的亮光。
零也察觉到了中也和稚姬的到来，她有些震惊，微微皱起眉头，她并不喜欢这种计划再次被打乱的感觉，她本来是计划将剩下的从者都收到自己手下，再去找中也他们的，中也的强大，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毕竟虽然是人类，但对方有着神力的加持。
她这么想着，毫无犹豫的控制着黑影猛地将阿喀琉斯往下拽，准备彻底污染对方，阿喀琉斯渐渐失去自己的意识，身上开始散发出和阿尔托莉雅一样的黑暗气息。
远坂寺突然意识到了对方的目的，他犹豫了一瞬间，发动了咒令，“以咒令命之，阿喀琉斯，保持清醒！以咒令复命之，阿喀琉斯，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