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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1 / 2)

可是他有没有想过,如果他不这么执着,这世上还有许多更好的选择,为何视而不见,非要挑一个被他伤过的,逼人再相信他一次呢。

走到了这一步,竟希望他能永远这样傻下去,为了自己简单的几句话,甚至可以掉下泪来。

但他可以选,自己却选不了,也后悔不了。无论如何,已经无法再回头了。

想至此,陈述之稍稍低了头,柔缓道:我是想问问您,若我日后是方才说的那样,您会不会介意。

他昨日所做的一切让人看到了诚意,却不可能让人彻底释怀。若日后真出了事,很可能就无法信任他,继而疏远他、冷落他。

这样的话,他能承受、愿意承受么?

雨越来越大,此时竟有瓢泼之势。

片刻静默后,梁焕猛地抬头,眸中闪出光亮,不可置信地盯着他。接着,他唇角渐渐笑开,眉眼间却好似要哭一般,只是轻轻闭上了眼。

真的吗,你真的是这个意思吗

他抓着陈述之的一只手,慢慢贴在胸口,话音隐在窗外的雨声中。

手和手臂都被弄湿,陈述之这个姿势别扭得很,到底还是不着痕迹地抽回来,您还没回答我呢。

这还需要回答?梁焕扭过头去,不肯看他的目光,话音却仍旧清朗,我有介意的余地么?反正都是你了,你什么样子,我不都得受着么。

陈述之心里一热,但他知道梁焕这话是未经思考的。日后真遇到事,他会怎么样,自己会怎么样,现在根本无法预知。

前面的路还那么长,做出这个决定,只能祈愿那种事永远别出现了。

提着衣袍起身,要往另一边走,口中说着:我去拿东西,伺候您沐浴。

不用了,我不洗了。梁焕握住他手腕,借着他的身子站起来,自己迈出浴桶,满身汤水地跑去拿了毛巾,浑身胡乱擦拭一番。

接着,他匆忙裹上睡袍,把浴桶边愣怔的陈述之一把拉进怀里。

他双手按在他背上,将这个有些清瘦的身躯死死箍在两臂之间,下巴抵在他肩上,贪婪地嗅着他脖颈间的气息。

他闭着眼,专注地感受着怀抱中的温度,一会儿傻笑,一会儿又好似要哭出来。终于,他带着些撒娇的意味,却极为谨慎地问:那以后,你是不是就是我的人了?

陈述之被这个问题逗笑,浅浅抿唇,我一直都是您的。

不是!我是说,和过去不一样的

不由自主地,陈述之转头看了一眼他的目光,却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道:是不一样的。只是因为我想这样,而非应该。

那这次还有期限吗?他怀着期许,话却说不稳当。

陈述之别过头低声道了句:到您不再需要我的那一日,多久都可以。

说完,他便感到身上一紧,丝丝凉意下,他被温热的体温勒得喘不过气,却发现自己喜欢这种在他怀里窒息的感觉。

梁焕抚摸着他的脊背,抬头平视,目光坚定,你日后若真的怕了,就告诉我,我解释给你听,一遍遍说我有多喜欢你、在乎你,说你对我有多重要

陈述之不由得笑开,这话可不敢说,说出来不就成抱怨您了。

听他这样说,梁焕难免有几分愠怒,手上放开他,把他按到自己身前,盯着他道:都到这一步了,你怎么还是这样。你要一辈子不抱怨我么?不高兴了就忍着,然后等着我去猜?

陈述之避开他的目光,垂眸道:臣侍奉陛下,规矩还是要讲的。

望着面前这个满脸恭敬的人,梁焕心里不大痛快。原以为他做出这副样子是为了与自己保持距离,现在看来,他好像本来就是这样。

他已经无力再向陈述之提什么要求,他没有和他较劲的资本。正如他自己所说,无论陈述之是什么样子,他都只能接受。

只要他还在这里,别的就都不是什么大事。

他发呆的这会儿,陈述之已经转身过去,觉得他大约要睡了,便开始铺床。

梁焕忙一把拉开他,接着朝门口喊道:卢隐,进来收拾了!

卢隐探头往里看了一眼,便叫几个小太监收拾了浴桶,他自己则过来给梁焕备好衣裳,然后开始整理被陈述之弄乱的床铺。

陈述之便过去他身边,浅笑道:卢大哥,你平常是怎么伺候的,也教教我?

听了这话,梁焕再次拉他过来,皱着眉道:未央宫又不是没有奴才,哪就使唤得着你了?

我伺候您比奴才上心,再说陈述之稍低了头,您不想让我伺候么?

使唤你做这些杂事,感觉像作践了你似的。梁焕挑了挑眉,一本正经道,想伺候我啊,夜里再说吧。

陈述之吓得匆忙看了一眼铺床的卢隐,见他目不转睛后才稍稍放心。

看到他这反应,梁焕便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若无其事道:他们都习惯了,你不在的时候,没少听我念叨你。

听到这话,陈述之不由得向后退了退,问得很有分寸:能不能别告诉太多人?

梁焕粲然一笑,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日后前程大好,可不能先被我给毁了。如今知道此事的人没几个,且都是信得过的

还有别人知道此事?陈述之一愣,他说出去的?

见卢隐收拾好床铺,梁焕便脱鞋上去,故意冲着陈述之笑了笑道:我要睡了,你今晚不回去的话,可以睡在外间,那边还有好几张床。

陈述之才不上他的当,转身便朝外走,那好,就不打搅您了,我去外头睡。

哎别啊!梁焕连忙从床上蹦下来,鞋都没穿,就跑去抓住他手臂,一副讨好的模样,才下了雨,外头凉,要不你还是过来跟我睡吧?

瞧着他那个狼狈模样,陈述之没忍住笑,您这里不凉么?

梁焕这才发现自己这个样子尴尬,忽然上前两步,俯下身将他整个人横抱在怀里,轻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再凉,我身上也是热的,我给你暖。

他说着,便把他抱回去放在床榻上。陈述之立即坐好跪在席间,低着头不说话。

梁焕便凑过去,一只手搭在他肩上,伸头咬了一口他的耳垂,一副不正经的语气:今日竟如此矜持呀你昨夜说,想让我对你做什么来着?

陈述之浑身打了个激灵,昨夜他不是醉了么?怎么这都听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梁焕:所以我们he了么?

陈述之唇角微勾:想得美,早得很。

这几章总是翻车,后面有几章估计也挺危险,被锁的话我会尽快改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