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感觉到是凤宿把她抱起来了,好像放在了马车上,然后马车缓缓往前驶。
全程她连眼睛都懒得睁开,换个姿势继续睡。
晚风凉,凤宿拿起薄毯给她盖上。
睡得很熟的人忽然拉住他的手。
凤宿便在她身旁坐下,她另一只手也放在他的腿上,睡得安恬。
他悄悄探了探她的脉搏,比想象中更平和一些。
只是这一路颠簸崎岖,容易将人惊扰。
他传音于驾马车的那位,两人一同布置了一个结界屏障。
这下就与外界隔断开了,马车虽还在山上行驶,但感受不到嘈杂的虫鸣和不平的路了。
水离一夜好眠。
睁开眼天光大亮,第一反应是感动、感慨。
天知道她自从穿到谢离鸾的身体,睡个好觉有多难!
终于!
她昨晚睡得可香了!
再看看周围,她已经在马车上了,而且凤宿就紧挨着她。
他只是简单地靠在小桌上合眼小歇。她醒了,他也就睁了眼。
她好像……
水离的视线落在自己握着他的那只手上,默默收回。
都是因为她总是要他守着,他才没好好睡觉。wedfrtyukk;
“那个……我醒了,你快休息一下吧,我守着你睡。”
说完这话又后悔了。
她语言错乱了……她在说什么……
凤宿望见她的脸颊染上绯色,欣然等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哎你不要总是看着我,反正…反正你最好啦!”水离非常不好意思,语气又乖又软,还有几分羞赧。
耳边传来凤宿的轻笑声。
这时,驾马车的人道:“接下来,还是走小路?”
马车里的两人停了逗闹。凤宿掀开帘幕,决定走小路。
水离当自己看花眼了,又往前挪了挪。
她没看错吧??
给他们驾马车的人居然是千霄!?
凤宿放下了帘幕,回到马车内。
“你和千霄千重他们什么时候成盟友了?”水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凤宿:“我与他们谈了条件,暂时为我所用。”
那也很神奇。
水离眨巴着眼睛:“可你们之前还差点打起来……”
“我也是青鸾人。”凤宿不打算向她隐瞒此事。
对此,水离反而不意外:“之前千重千霄就说你的血脉最起码是少尊主的地位,那时候我就在猜了。”
凤宿又道:“他们奉青鸾皇帝的旨意来轩辕寻人。”
水离:“该不会……”
“确实是我。”凤宿道。
所以凤夫人她“盈贵妃”的身份是青鸾国皇帝的妃子,那……那凤宿是皇帝的儿子,皇子??
水离:“不对呀,青鸾皇帝不是没有亲生儿子吗?所以才过继了谢承颐……”
凤宿没想到她的问题跨度一下这么大。
他道:“仅仅是青鸾国皇帝年事已高,想见一见我。”
行吧……
她没忘记凤宿是要去轩辕军中,受轩辕新帝的旨意查谋/反一事。
要是被轩辕新帝知道自己被派去的人不但不忠于他,还是青鸾人……那还得了!一旦被发现就死得透透的!更别说新帝早就留有后手。
水离光是想想就后怕,问:“你快去见青鸾皇帝呀,在轩辕也太危险了!”
凤宿:“不急,以后会去。”
水离:“……”
不,她急。
她快急死了。
为什么她也就离开了一个多月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写完了……累死我的腰。
【下一更在晚上十点左右吧。
不含蓄
第30章
见她还在干着急, 凤宿抬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笨蛋。”
水离:“?”怎么就开始人生/攻击啦!
凤宿轻轻松松把人按在原处,道:“若去青鸾国, 定有各路豺狼虎豹盯着,我未必能全身而退。据我所知, 其太子手段毒辣,霸道阴鸷。”
提到这个太子,水离深表赞同。
谢承颐是什么样的人,她作为曾经穿在谢离鸾身上的人, 太清楚了。
依他的性子,估计第二天就来杀了凤宿。
还是晚点去好。
水离:“懂了。”
凤宿的语调也变得平和:“再说,轩辕这边还有许多事未做完。”
水离:“你真要帮新帝查叛臣贼子啊?”
“嗯。”凤宿沉声, “此事青鸾国那边也有插手。”
“谢承颐?”水离脱口而出。
凤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道:“看来你很熟悉他。”
……能不熟悉嘛。
“我之前不是用了谢离鸾的身体上嘛,肯定和他有接触的。”水离小声道,试图糊弄过去。
凤宿:“接触?一个多月的接触?”
水离:“……”
他怎么连这个都算得清清楚楚啊!这下要怎么解释!
等下!
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你是不是吃醋了?!”水离心里打着算盘,想着顺势扳回一城。
“吃醋?”
“就是吃味的意思!”解释的水离瞬间成了不好意思的那一个。
“是。”
没想到他会承认得这么快,水离的脸瞬间涨红。
救命, 她干嘛要脸红啊!!
被凤宿盯着看,水离的脸更烫了, “你不许这么看我!”伸手捂他的眼睛,却被他握住了两只手。
嘤,她好菜啊。
在凤宿的眼神杀之下,水离很怂地承认了:“是和他有那么一点接触, 但是…我是被迫的!”
凤宿:“怎么个被迫法?”
水离眼神幽怨:“你明明都知道了……”
凤宿:“不,我不知道。”
水离:“……”狗!男!人!
心里骂完还是得继续面对,她细声说:“一个多月前, 谢离鸾醒来并不是真的醒来,而是换了芯子,也就是我。我真的是被迫的……”
哪知,凤宿的目光更加幽深:“你之前说过,旁人都看不见你。”
“你误会了……”都怪她刚没说清楚。
知道自己是瞒不住了,水离和他一一道来。
“我死后,莫名其妙承载了谢离鸾的魂魄,所以之前你看到的我都是谢离鸾的魂魄。”
“当时算是魂魄不稳的状态,比较特殊,只有你能看见。”
“但是,落水后,我反而从穿魂魄变成穿身体。”
“也就是直接穿到了谢离鸾死去的身体上了……严格来说是尸体。”
“因为是尸体复生,有实物,所以不管是谢承颐还是其他任何人都能看见。”
她自诩解释得清清楚楚,未曾想,若有所思的凤宿开口问:“后来,你是如何离开她的尸体的?”
重点是怎么离开尸体的吗?!
重点是她和谢承颐没关系好不好!
凤宿:“嗯?”
啧,狗男人果然很能装……
水离如实道来:“谢离鸾五年前就死于心疾,即使有冰床保存着尸体,我穿过去也没能帮到她多少。心疾再次发作的时候,我就与她完全分隔开了。再睁眼我就变回了自己的样子,也是一缕魂魄。毕竟我早就死了,也没留个尸体什么的。”
她挑最重要的信息说,四舍五入就是真话了。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实,最后还补了句:“我真的和谢承颐没关系,就算有,那也是谢离鸾的事,和我水离没关系!”
凤宿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水离:“?”
所以她是被套话了吗?
“我都和你交了底了,你是不是也该和我说说青鸾国那边插手的是什么事?”她理不直气也壮。
凤宿:“等到了军中,真相大白,你就知道了。”
水离眨巴着眼睛看他:“可是我现在就很好奇嘛,说不定你告诉了我,我还能帮你分析分析。”虽然她知道的原著剧情向来没什么用处。
凤宿:“大战在即,宣修等人查出军中粮草短缺,宣修作为主帅难辞其咎。你分析看看。”
“?”
“……那我分析看看。”
宣修是书中男主,肯定不会谋/反,新帝肯定也是相信他的,因为他和明歌当初面圣就是为了彻查这事。
水离想了半天,没好意思开口丢人。
“算了算了,还是等到了军中真相大白吧……”她弱弱道。
她好菜啊。
凤宿见她实在失落,不忍心再打击,道:“不过有一点你说对了。”
水离现在很丧,脑袋抵在桌子上,头也不抬地摆摆手:“你就别安慰我了。”
“还记不记得那天夜里来刺杀我的黑衣人?”
“记得。”水离的声音闷闷的。
“那是谢承颐的人。”凤宿说。
一听是这么重要的事,水离立刻坐直了身板。
还真就是谢承颐做得出来的事!
“你真的是青鸾皇帝的儿子?”她再次提出疑问。
凤宿没答,只道:“老皇帝时日无多,让摄政王负责找我的事。此事为密令,除了摄政王,只有千霄千重二人知晓原委。摄政王派人来到轩辕,那批人没多久就不见了踪影。摄政王派作为左右护法的千重、千霄前来。有了前车之鉴,千霄千重的踪迹隐匿得很好,却遭到了追杀,身负重伤。”
水离:“总不会是第一批来的人干的吧?”
凤宿看了看她,答:“是他们。”
水离:“……你继续说。”
“谢承颐虽不知情,却是早就起了疑心,那批人里混进了他的人。”凤宿接着往下说,“比如刺杀我的那个黑衣人。”
水离听着听着觉得不太对,问:“为什么从你的叙述里我都没有惊心动魄,危机四伏的感觉?”
凤宿想了想,道:“可能是因为那些人都被我杀了?”
水离:“好的吧。”
她发誓那次刺杀的黑衣人一点都不菜,一定是他太强了。
凤宿:“要不讲点惊心动魄的?”
水离:“……你说。”
“凤意是没资格与谢承颐正面合作的,也不知道他的存在和背后原因,在被透露了我不是已故凤老爷所出的以后就开始在我房里下毒了,包括熏香炉燃的香,窗前的花,全是让人死得悄无声息的那种。”
水离听得都快后怕死了,看他本人却是异常自若,默默道:“你能不能有那么点情绪起伏,不要那么平淡??”
“不能。”
“……”
“要不讲讲我是怎么和千重千霄合作的?”
“也行。”
“那日玲珑宫撞见,他们二人并未认出我,也未往那方面去想。后来他俩总来玲珑宫偷偷泡池子疗伤,每次都被我发现。”说到这里,凤宿表流露出了几分嫌弃之色。
水离没忍住笑出声。
她没想到后半句会这么好笑!
凤宿:“时间久了,我便默许了。再后来,他们看到了我随身佩戴的那块玉,加上我又有青鸾的血脉。”
水离:“后来认出你了吗?”她自觉代入凤宿是皇子这件事。
“起初他俩还不确定,直到见到了我娘,当年六宫独宠的盈贵妃。”凤宿道,“当年我尚在襁褓,我娘为了保全我,不得不委身于凤府。”
关于凤夫人的身份,水离看过原著,已经猜到了。
不过有一点她弄不明白,问:“为什么那天的黑衣人身上有一块玉?是老皇帝让他拿着作为信物来寻你的吗?”
凤宿:“黑衣人与谢承颐有联系,也可能是他给的,为的是把玉给他安排的假皇子来顶替。只要我这个病秧子死了,什么都很好办。”
“你才不是病秧子。”水离忍不住纠正。
结合前面那些话,她越来越觉得侥幸。还好凤宿平安度过来了。
也难怪他说起那些事看上去没有一点波澜,一定是习惯了。
她可能是当阿飘当久了,飘得很。
就这么望着清瘦的凤宿,她竟然萌生出想要赶快变强大起来,能够保护他的想法。
凤宿被她的眼神看得心生疑惑:“为何这么看我?”
水离:“我有一个很大胆的想法。”
凤宿:“嗯?”
马车外,千霄隐约觉得里面有什么动静,伸手想掀开帘幕。
忽然,一道白光屏障亮起,他猛地被弹到几丈开外。
岂有此理!
现在的年轻人就这么对待前辈的??!
他堂堂护法什么时候这么丢人过?
千霄飞身踩上马匹,势如破竹,想要破开那道屏障。
谁知,这次白光将他弹到了天上……
靠!!
皇子的血脉未免纯粹得太过分了点!
然而,马车内的水离毫不知情,双颊的绯红迟迟未褪去。
对面的男人轻轻抚过自己的嘴唇,眼底含笑,问她:“这就是你大胆的想法?”
水离的脸红到爆。
凤宿从刚才的被动转为主动。
“唔!”
狗男人就不能含蓄一点!
啊啊啊啊啊!
救命!!
接吻是怎么接的来着??
呜呜呜她怎么这么菜,连呼吸都不会!!
凤宿慢慢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