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的像加入异能特务科就是坐牢一样嘛,五条悟笑了几声,声音里甚至还带上了一丝调皮,说到底,这只是一份普普通通的工作而已,也请不要用我的人这种暧昧的说法。
再说了,陀思妥耶夫斯基你的主要目的也不是邀请我加入天人五衰才对,白发蓝眼的少年轻轻敲了敲自己的手背,语调轻松地问道,你想要获得的东西已经到手了吧?
五条继续往下补充:而且,我还让你把定位器还给了我,而不是继续放在你那边。所以说你从我这边拿到的,也只是小小的人情而已。
我们两个之间刚好全部抵消了。
少年理直气壮地说道。
正说到这里,五条悟突然侧身往旁边跳了一步,让自己的后背不再空对着房间的大门。
下一刻,一道在微弱白炽灯下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的利器说它是利器,而不是其他具体什么类型武器的原因是,这东西虽然长得像刀,却能够折返角度,甚至向外不断地延伸就刚好擦过五条的腰侧边的空气,向着坐在椅子上的陀思妥耶夫斯基直冲了过去。
五条悟冷眼看着这个发展,几乎是立刻就意识到了:这看似不可思议的突袭法是某个人的强大异能力体现。
猎犬终于来了。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脸上却不见丝毫惊慌,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
果戈里在那势不可挡的长刀将自己的朋友捅个对穿之前,稍微抬起手来,刚好碰到了白色披风的底端。
异形的刀刃扑了个空。
这种情况下,果戈里只来得及微微躬下身来,同五条悟行了个礼。他道了一句:希望我们下次见面的时间能早一些,我的那喀索斯。
然后他便一裹披风,整个人带着陀思妥耶夫斯基从房间的内部消失了。
那喀索斯,爱上了倒影中的自己,最后化为了水仙花的少年。
尼古莱的异能力真强。
五条悟却没管果戈里话中隐含的意思,而是再次真心实意地感叹起来。
然而,他心里却思考着,陀思妥耶夫斯基始终没有表现出来的异能力究竟是什么。
「卡拉马佐夫兄弟」?「白痴」?还是「罪与罚」?
不管是哪一个听上去都有些糟糕。
不过仔细想来,多半是「罪与罚」。
五条悟回忆起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精神状态,再与拥有名为「人间失格」异能力的太宰治一对比,大概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坚持世人有罪,并且给予他们责罚这的确非常吻合这本书的名字。
五条悟没忍住叹了口气:真麻烦这个世界全是麻烦事。
话音刚落,本来就被长刀差点切成了两半的房间大门在轰隆一声巨响之后,彻底变成了几块垃圾。
随着几声长靴踏在地面上的轻响,一个非常惹人注目的青年走了进来。
他有着一头栗色的头发,耳后的部分要比其他地方稍长一些,正乖乖巧巧地趴在深绿色军警制服的衣领上面。
与胡乱扑棱着的软发相对应的,是青年左侧脸颊上三枚梅花形状的花瓣装饰。与果戈里划破了皮肤的突兀伤痕不同,这名猎犬眼下的黑色花瓣更类似于纹身这般的存在。
他戴着露指手套的右手上正紧紧握着一把细长的尖刀。
很明显,这位军警就是刚才将利刃对准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那位强大的异能力者。
猎犬小队中五名成员其中战斗能力最为强大的那一个异能名为「雪中梅」的末广铁肠见到正定定望着他的五条悟,却没有把刀收回到鞘中,而是将它正对向白发的少年,张嘴问道:你是谁?
五条悟摸了摸下巴,有些恶趣味地回答:不如你来猜猜看?
末广铁肠没有表情的脸上似乎微不可见地愣了一下。这个内心还是个直球憨憨的青年听到这个问题,竟然真的就这么当场开始猜测了起来:你是天人五衰的成员吗?
不是,准确来说,我刚刚才拒绝了他们的邀请。五条悟笑着回答。
如果是猎犬的其他人,在听到这个答案之后,应该是能够马上就能推理出五条的身份才对。
但是因为着急赶过来,没有观阅相关资料的末广铁肠不知道是脑袋里的哪根筋搭错了,认真思考了五条悟说的这句话几秒钟,便一脸严肃地把剑举得更高了些,认真道:我明白了。
五条悟心里难得地产生了一丝不祥的预感:你明白了什么?
末广铁肠斩钉截铁地回答:你是恐|怖分子的预备役。
即将加入异能特务科的预备役恐|怖分子缓缓地向自己面前的末广铁肠打出了一个问号:哈?
五条悟觉得自己有点迷茫:不是,我说
然而猎犬可没有等待敌人将话说完的习惯。
青年握在手中的刀身猛然伸长,便朝着五条悟直劈了过去!
第027章
五条悟只来得及轻轻叹了口气。
下一刻, 不久前才被自己躲过去了一次的利刃,就直接抵向了少年的鼻尖。
然而,到了就要将其一刀两断的临界点时, 末广铁肠就再也没办法劈下去了。
五条抬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我是异能特务科的人大概?接着, 他又伸出右手,将自己身前反射着白光的刀刃一把拨开,往前走了几步,你们的定位器就是我提供的。我还以为,异能特务科那边给你们提供资料的时候,至少会把这件事也一并附上呢。
刚才逃走的两个人分别叫果戈里和费奥多尔·D,他们才是军警真正的目标吧?
这话倒说的没错。在来时的路上, 末广铁肠的搭档就告诉了他关于这个任务最基本的信息, 而其中比较重要的就是关于将要逮捕的两名恐|怖分子。
比起和这个身份不明、但能力格外诡异的少年继续缠斗下去,还不如现在就去支援自己的同伴,以防两名目标跑掉。
末广铁肠猎犬中单论武力值最为强大的一员, 如此下定了决心。
于是, 他在匆匆瞥了一眼面前神态轻浮的少年以后, 就收回刀,从顶楼直接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