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不合时宜地响起细桶菌没眼色的提示。
罗玄自然无暇顾及,柳鹤衣的出现让他心头猛跳,很快便看到了对面另一个身影,“师兄!?柳鹤衣,你对我师兄做了什么!?之前招惹你是我一个人的事,你放了我师兄!”
这话,简直跟曲临风之前的话一般无二。
这无疑进一步激怒了柳鹤衣。
柳鹤衣的温柔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整个人瞬间笼罩了一层寒意。
他猛地抬起手,一左一右掐住了罗玄的腰,将他整个儿箍了起来,重重扔在了曲临风那张据说睡不开两个人的床上。
“柳鹤衣!!你敢!”
曲临风目眦俱裂。
“本座有何不敢!”
柳鹤衣冷笑一声,覆身压住了想要挣扎起身的罗玄,掐着他的下巴便狠狠吻了上去。
口舌被强行侵犯,在师兄的床上,旁边还站着师兄。
罗玄整个人一下子仿佛坠入地狱,浑身止不住颤抖起来。
巨大的屈辱感让他一阵阵抽痛,意识有一下没一下的飘荡,几欲崩溃。
不……
不!
柳鹤衣撕咬般一阵亲吻,才松开嘴。
罗玄还没来的及挣扎,却听撕啦一声,单薄的衣衫被一把撕碎,露出了大片胸膛,还带着刚沐浴完不久的清香气。
罗玄疯了一般捂住破碎的衣服,身体的颤抖越发厉害,他猛地张了张嘴,忽然一口浓稠的鲜血从齿间涌了出来。
红的刺目。
分明见惯了血红的柳鹤衣,动作竟微微一顿。
扫了眼青着脸对这边同样满目怒火的曲临风,忽地抬手扯下来身上那件一直没来得及换下血已经发干发黑的袍子,一下子将罗玄裹了个严实。
接着将人抱起来就走。
脸上竟然是比曲临风还绝望的表情。
他不应该想要报复他们吗?
让曲临风亲眼看着他的师弟被自己操,不应该很痛快吗?
可为什么撕开罗玄衣领的那一瞬间,他居然只有后悔?
他根本不想让曲临风看。
—点都不想。
为什么,为什么……
就连他想要报复,心痛的都是自己!
—路出了山谷,柳鹤衣有些神经质地抹了一把罗玄口齿间溢出的血,脸上表情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对不起对不起,为师刚才做的不对。你乖,为师带你回去,为师会像以前一样对你,只要你乖乖当为师的小徒弟……”
仿佛逃过一劫,罗玄渐渐从莫大的打击中恢复了一丝理智,他喉咙嘶哑的不成样子,“柳鹤衣,你杀了我吧。”
刚才的耻辱,让他心如死灰。
被羞辱,被当着师兄的面,在师兄的床上,被羞辱。
哪怕柳鹤衣没有继续做出更过火的事,可那些已经足够让罗玄绝望。
罗玄又止不住轻微颤抖起来。
柳鹤衣轻轻拍在他的背上,“我不。为师要带你回凝月教,为师要带你回凝月教。”
罗玄拧了拧背,极力想要躲开他的触碰,“柳鹤衣,你还没玩够吗?你饶了我吧,行不行,或者,干脆杀了我。”
柳鹤衣牵了牵嘴角,似乎想要扯出一个如以前那般温柔的笑,手上却死死把罗玄扌恩在了怀里,“为师不好吗,为师不疼你吗,你为什么喜欢他不喜欢为师?”
为什么喜欢师兄不喜欢柳鹤衣?
罗玄不由一怔。
是啊,为什么?
是因为觉得师兄是陪伴了自己几个世界的爱人,而柳鹤衣却给了自己伤害?
可是午夜梦回……
他却是在强迫一般,洗脑一般,告诉自己忘记柳鹤衣,忘记柳鹤衣,好好跟师兄在一起。
他真的……爱师兄吗?
还是仅仅是觉得师兄有可能是爱人?
如果爱,那为什么这阵子萦绕心头挥之不去的名字,却总是柳鹤衣?
罗玄无声陷入沉思,一言不发。
柳鹤衣也不知是感觉到了得不到答复的无望还是什么,竟然也跟着陷入了沉默。
安静中,只有罗玄识海再次不合时宜响起的声音,“恭喜宿主,任务三完成值过半。”
任务三,让柳鹤衣痛不欲生?
完成过半?
难道柳鹤衣现在,很痛苦!?
罗玄恍然抬头,这才看清,柳鹤衣脸上是牵强温柔失败的疲惫,一向一丝不乱的头发,如今却是有些凌乱地散落在身后,一如纠缠不清的他们。
那肩头不知何时破开一道血口,血已经不再流淌,半边衣服都是污黑干硬的血渍。
怎么搞得这么狼狈?
罗玄心头忽然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柳鹤衣…”
罗玄轻轻开口。
柳鹤衣半晌不应,直到罗玄以为他不会开口时,偏又听他几尽冷硬般道,“本座不会杀了你,也不会绐你自杀的机会。”
总之就是,想寻死,死心吧,不可能。
作者有话说咳,柳鹤衣和罗玄的某种细节?,明天上传在这群:魔祖大人的小黑屋1072175808,你懂的。
问题答案罗喉或者作者名之类,其他证明是书耽读者的也可以。但是不要随便打,可能会被拒绝哦?
第101章 变态教主的小徒弟(十五)
—句话,让罗玄一下子没了跟他说话的欲望。
两人重新陷入了沉默。
甚至,罗玄不再挣扎。
他知道自己在柳鹤衣手中,根本不可能跑得掉,索性一副要杀要剧悉听尊便的模样。
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死寂。
“教主,…少主。”
红绫和绿袖已经回了凝月山,见他也回来,匆匆迎了出来,很快也看到了被柳鹤衣紧紧箍在怀中几乎动弹不得的罗玄。
凝月山,凝月殿,兜兜转转,终究还是又落在了这里。
罗玄苦笑一声,他跟柳鹤衣,早就分不清谁对谁错,谁又欠谁。
错了吗,他们都有错。
—个抱着戏弄心思开始,而另一个也不遑多让。
最后竟纠缠成这样一团乱麻。
柳鹤衣终于将他放下来,抬手捧着他的脸,迫的他抬起头来,“告诉我,你的名字。”
罗玄喉头梗了梗,给了他一个冷眼。
柳鹤衣松开手,“不想说?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红绫绿袖,带少主下去,好好'伺候'着。”
“是,教主。”
伺候,就是看守吧?
罗玄自嘲一笑。
他这是,变成他的笼中鸟,阶下囚了?
还有这声少主,如今听起来仿若带刺一般刺耳。
房间被关了个严严实实,遮蔽了门外最后一丝本就已经黄昏的光。
罗玄的视线陷入黑暗,紧紧抱住身上已经碎了一条的衣服,整个身体都爬上了一股疲惫。
从神医谷到凝月山,被强行箍紧拖抱着一夜又一天,他不只是身体的疲惫,更多的是内心的痛和累。
可他却不敢闭上眼睛睡去。
他不知道他一旦睡着,柳鹤衣会进来做什么。
而门外,罗玄看不到,柳鹤衣背对房间,独自坐在台阶看着越来越暗的天色,周身同样全是疲惫无力,同样久久未动。
直到绿袖端着托盘走来,“教主,膳食已备,请用膳。”
柳鹤衣抬眼,伸手接了过来,“你退下吧。”
“是,教主。”
柳鹤衣推开门的瞬间,身上那股子落寞早已一扫而光,变成了冷淡凌然,他将托盘稳稳放在桌子上,抬手点燃了烛台,“起来吃饭。”
罗玄仿若未闻,一动不动。
柳鹤衣凉凉一笑,“绝食?本座可不会好心地喂你。”
罗玄依旧未动。
柳鹤衣端起一碗粥,曼自喝了一口,“你可知道,本座为何要留下你师兄的命?就是为了让你学乖。”
罗玄猛地起身,“你要干什么!?”
柳鹤衣铛铛铛敲了敲碗沿儿,“起来吃饭。吃完了,伺候本座宽衣解带,只要你伺候本座伺候的舒服了,你的师兄自然安然无恙。”
罗玄怒道,“柳鹤衣,你何必如此?”
柳鹤衣扬眉一笑,“何必如此?你是要提醒本座,不必这么麻烦威胁你,完全可以直接硬来吗?”
“你!”
罗玄气的气息不稳。
他哪是这种意思!
柳鹤衣转了转手里的碗,“所以,你到底吃是不吃?”
—想到师兄曲临风,罗玄咬了咬牙,伸手夺过了他手里的碗,“我吃!”
虽然还没有理清楚自己对师兄和对柳鹤衣的复杂情绪,但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因为自己的执拗连累师兄。旁人他管不着,可若因为自己的破烂账,连累对自己关怀备至的人,那跟上个世界的罗薇薇有什么区别。罗玄的妥协,非但没让柳鹤衣满意,反而瞬间脸色一沉。
他这么想抗拒,却因为自己提到他的师兄,瞬间妥协。
他就这么在意他的师兄!?
自虐般的念头在柳鹤衣的心头疯狂滋长,又迅速蔓延整个身体。
柳鹤衣怒从心头起,几乎在罗玄将碗凑到嘴边的瞬间,一拂袖连碗带粥刮带到了地上。
啪啦啦一阵沉闷地响声,碗摔碎,粥撒了满地。
罗玄还没来得及怎样,柳鹤衣已经欺身朝他逼了过来,那只如玉的手往日有多好看,如今就有多狠厉。
死死掐住了罗玄的下巴,柳鹤衣就用力吻了上来。
再一次被强吻,罗玄也不禁怒火蒸腾,狠狠地反咬了柳鹤衣刚冲进来的舌尖一口。
柳鹤衣吃痛,反而变本加厉,他这次毫无顾忌地伸手扯掉了罗玄的衣服。
又干脆利落地褪去了自己的衣服。
前所未有的危机感盖顶而来,罗玄奋力挣扎,“呜(放)呜(开)呜(我)!”
可惜回应他的却是柳鹤衣忽然转口叼住他的喉咙,覆身一冲。
“啊——!!”
毫无前兆,毫无准备,甚至充满泄愤的暴力,柳鹤衣的进入,让罗玄的脸色瞬间疼到惨白。
不过做到半截,干熬了一路又遭受强迫的罗玄,便已经昏死过去。
柳鹤衣掐着他的腰,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无论内心还是身体,都只有一个冲动,贯穿他,占有他!
让他再也没有力气去想他的师兄!
因为疼痛和被折腾的不适,罗玄昏了又醒,醒了又要昏,最后一次,只觉得内壁一烫,被激醒了片刻。
柳鹤衣总算偃旗息鼓。
罗玄恍惚睁眼,便看见他肩膀上的伤口不知何时已经因为剧烈的动作而裂开,正有浑红液体顺着肩膀和胸膛淌下来,滴滴答答落在自己身上。
竟一时分不清是血是汗。
可他脑海,除了痛,便只有一个念头。
那便是柳鹤衣哪怕急怒中强迫自己,居然……做了那个动作。
他在急怒进入前,咬住了自己的喉结。
更让罗玄惊愕的是,两人融为一体的瞬间,与剧痛一起袭来的,竟隐约是一种不可名状的某种缺口被填上的诡异感。
罗玄脑海中忍不住划过一个天方夜谭般的念头。
难不成,自己一直搞错了!?
柳鹤衣才是自己要找的人!?
那一瞬间,不是狂怒,不是崩溃,不是绝望,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沉实。
仿佛一直寻寻觅觅的某种缺憾,终于完整。
可惜身体却不允许他深思下去,眼皮的沉重感袭来,罗玄短暂的清明之后,便再次陷入了昏睡。
柳鹤衣迈下床来,穿上了有些破败的衣服,静静看着已经没了意识的罗玄许久,终于有些恢复了理智。
他的脸色肉眼可见的一点一点变得难看起来。
他和他,回不去了。
再也回不去了。
他一时冲动,竟然就这么强迫了他。
柳鹤衣知道,小徒弟醒来后,会比之前更恨自己。
也许恨不得杀了自己。
他默默出了门,“绿袖,备洗澡水和衣服。”
“是,教主。”
柳鹤衣替罗玄清洗的时候,异常温柔。
仿佛这样,就能抵消他方才的强横。
只因为冷静下来,他便不安了。
他垂头看着罗玄下巴和脖子上已经发青的指印,和破皮渗血的嘴唇,还有那遍布青紫的身体,有一下没一下地擦拭着。
把事情搞得越来越糟,越来越糟,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可一见他那般在意他师兄,甚至一心求死的情绪下都因他师兄而妥协,他就忍不住。
忍不住想要侵占他。
擦到下半身时,柳鹤衣的瞳孔一缩。
现在冷静下来,他才发现,自己都做了什么。
红肿里还带着血痕,更有自己的东西纵横交错。
柳鹤衣目光有些仓惶地避开,替他轻轻擦拭干净。
等到一切收拾完毕,柳鹤衣沉沉凝视了昏睡不醒的罗玄片刻,几乎有些仓促地离开了房间。
他突然有点害怕见到他醒来。
怕见到他怒恨交织的眼。
还是,先缓和几天再说吧。
罗玄揉着有些胀痛的太阳穴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
房间里静的出奇。
柳鹤衣不在。
身上不知何时已经被收拾干净,更被穿上了一身崭新的衣服。
罗玄只微微一动,便感觉浑身上下如同被碾碎了一般的痛,一瞬间竟如同自己那世被车撞后般疼痛。柳鹤衣…
真是够狠。
可一场毫无温柔的情事和昏睡,却让罗玄的思路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
果然人的情绪到某种极致,就会想明白很多事。
不然也不会有一巴掌打醒一个人的说法了。
他为什么断定曲临风就是自己的老攻?
—来,就先入为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