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这个学生不仅好好留在一班，成绩更是发生惊天变化，牢牢占据年级第二名，跟商珏共同成为一中的骄傲，成为其他学校的噩梦。
这半年来，每次想起这个学生，他做梦都要笑醒。
但有时候太优秀也是一种痛苦，比如刚刚面对商珏，比如现在面对她。
全国五大学科联赛，她和商珏都参加了数学物理化学三样，结果他们三样都进了冬令营，当初听到这个消息，他们真是又惊又喜，就担心贪多嚼不烂，万一精神被分的太散，三样都没有考到好成绩，那就太糟糕了。
但当时两个孩子铁了心全都要参加，刚好今年这三科的冬令营时间都分散，没有冲撞，他们只好让他们全部参加。
结果可都好，两人大爆发，三样都考了个一等奖，并且都具备进入国家集训队的资格。
让人痛苦的选择来了，三个学科都可以参加集训队，但每个人精力时间都有限，他们只能从中选择一样。
这是多么痛苦的时刻啊，要是这孩子能分成三个人，他们都要高兴死，可惜世上没有这种好事。
冯笑看到校长和老师们一脸痛苦的模样，她莫名其妙。
“冯笑同学，请坐。”三个不认识的人站了起来，依次自我介绍。
他们三人分别来自中国数学会，中国物理学会，中国化学会，他们向她说明原委，并询问她要参加哪一学科的国家集训队。
所有人直勾勾看着她，一班的物理老师和化学老师最紧张，数学老师周应真是老师中最轻松的，他还有闲情逸致给冯笑倒茶：“笑笑同学，喝杯茶。“
物理老师和化学老师瞪了他一眼，商珏已经决定参加数学集训队，你难道还想把冯笑也一起抢走？心机狗！
周应真低头一笑，他其实不是在献殷勤，他只是觉得冯笑的选择毫无悬念而已。
“请问老师们，商珏同学去哪个集训队？”
周应真又是一笑，他就说毫无悬念嘛！
“冯笑同学，选择去哪个集训营，这个要看你自己更喜欢哪个学科，你以后更想朝哪方面发展，不要因为商珏同学的选择而影响你自己的选择，这个选择很重要，很可能会影响到你今后的一生，你要慎重。”校长劝说道，“我建议你回家跟你爸妈仔细商量，不要这么快给答案。”
“所以他去哪个学科？”冯笑坚持问。
周应真微笑着说：“数学。”
冯笑点点头：“那我也去数学。”
“冯笑同学，你可以不用这么快给答案的，你可以先回去考虑几天。”教导主任急了。
“不用，我决定好了。”反正商珏去哪里，她就去哪里，多一次考试她就多一次战胜商珏的机会，而集训队里肯定有很多考试，她当然不会傻到放弃这些机会。
中国数学会的人笑了：“冯笑同学跟商珏同学都是爽快人。”两个人全部抢到，爽！
一中的老师们面面相觑，微微叹息。其实他们更希望两人能分开，说一句异想天开的话，要是两人都能进入国家队参加国际竞赛，进入不同学科的获奖概率总归要比进入同一学科的获奖概率大。
不过商珏跟冯笑都是有主见的孩子，他们的爸妈都做不了他们的决定，他们更加就没有。
“冯笑同学，还有另外一件事。”校长收起心里的愁绪，笑着说，“进入国家集训营，也就说你已经具备国家最顶尖的两大高校的保送资格，这次高考你可以不用参加了。”
快给我高兴！然后接受！
然而他失败了，冯笑低着头想了一会儿，便说：“我想参加高考。”
在场老师几乎想哭了，这两个同学为什么就不能按照常理来呢？为什么商珏拒绝，她也要拒绝呢？
“冯笑同学啊，你要参加集训队，是要为之后的IMO做准备，你根本没有多少时间准备高考。国家给予你们保送资格，正是想让你们无后顾之忧，可以全心全意的为进国家队而努力，为之后的国际竞赛而努力。”所以你赶紧接受保送资格！
“那商珏同学接受了吗？他应该也拒绝了吧？”
在场老师：“……”商珏他不仅拒绝，他还预言说冯笑也会拒绝。
为什么你们要这么有默契？
“老师们别沮丧，说不定我能为学校捧一个理科状元回来呢！乐观点嘛对吧。”冯笑笑着说。
呵呵，刚刚商珏也是这么说的，所以说你们为什么要这么有默契？
再说了，理科状元就那么一个！
被虐了两次的老师们挥挥手让冯笑离开，冯笑回到教室，路过商珏时，他轻声说了四个字：“数学？拒绝？”你选了数学，拒绝了保送资格？
冯笑哼了一声：“才不是。”
商珏转身过来，定定看着她，嘴角微微勾起：“我猜是。”
徐诗涵紧张的抓住冯笑手：“不是吧？笑笑你没拒绝保送资格吧？”
冯笑对她笑了笑，瞅了一眼商珏，意思不言而喻，商珏选什么，她就选什么。
徐诗涵松开手，默默的叹气。
笑笑你真的是太傻了，商珏哪里有这么好，值得你冒如此大的风险？
她扫了商珏一眼，一时间竟然觉得他有点不顺眼。
镜灵：【商珏跟徐诗涵在一起的概率又降了，如今只有7%的可能性。】
冯笑甜甜的笑着，心里唱着欢乐颂，嘿嘿嘿，巫思你的情劫快失败了。
商珏看着她，眼里的笑意满的快溢出来。
第18章 是或不是，这是个……
拒绝保送资格的后果就是，两人比所有人都忙。
后面几个月，除了参加考试，他们几乎都不去学校了，老师们把课程录下来，他们自己在家里用几倍速观看听讲看重点，其他时间全部在学习竞赛的知识。
尽管无数人担心他们两个翻车，但他们还是凭着优秀的成绩双双入选国家队，其他四位则来自其他省份。
一中老师全都高兴坏了，一个国家队总共才六人，他们学校就出了两个，不管七月征战成绩如何，他们学校名号是彻底打出去了。
当天气逐渐转热，高考也如期而至。
商珏和冯笑两人考试教室刚好又在隔壁，两人站在走廊上，冯笑感慨万分：“最后一次了。”这样忙到极致，虽然很充实，但她不想再来一次了。
“有信心吗？”商珏微笑着问她。
冯笑哼了一声。
商珏靠近她，这一年多他又长高了不少，如今已经是一米八多的身高，而她只长了几厘米，如今刚刚突破一米六，必须要仰着头才能看到他的脸，真是有种气势不足的感觉。
他弯下腰，在她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我把运气分你一半，祝你好运。”
冯笑往后退了一步，捂着微凉的额头，使劲瞪他。
“咳咳，考试快开始了。”一位监考老师刚好经过，他摇了摇头，现在的学生啊，考试前还有这种闲情逸致，他真是越来越不懂这些孩子了。
高考一结束，冯笑跟商珏就直接飞往首都，在几位大学数学系老师的教导下，进行封闭式学习。
高考成绩出来，冯笑跟商珏反而是最后知道的。
商珏跟冯笑总分同分，一起成为省高考理科状元，也是迄今为止唯一的一对高考状元。
一中的老师们高兴疯了，冯家和商家也高兴疯了，两家父母更是当天就坐飞机，亲自跑来告诉两人：“你们同时成为高考状元了。”
“啊……”冯笑叹了口气。
“宝宝你傻了吧？怎么叹气？”冯妈妈不解。
冯笑咬牙切齿的假笑：“对，高兴傻了。”
“你怎么怪怪的？”冯妈妈满脸疑惑。
冯笑：“……”
商珏微笑着走过来，先是意味深长的瞅了一眼冯笑，才说：“阿姨，我定好餐厅了，出去吃饭吧。”
“对对对，这种大好事要庆祝一番。”四个大人瞬间就高高兴兴的准备吃饭。
冯笑磨磨蹭蹭的走到商珏身边：“那个，关于打赌的事情，虽然本来只是到高考，但如今不是还有个IMO吗？我们延期到IMO怎么样？”
商珏似笑非笑看着她，仿佛在说：打赌如今是我赢了，为什么我还要延期呢？
“行不行吗？”
商珏假装沉吟：“延期也不是不行，但是……”
“怎样？”
他凑到她面前，双眸紧盯着她：“你亲我一下。”
冯笑眯着眼看他，在他越来越浓郁的笑容里，她踮起脚，在他脸颊上啾了一口，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商珏看着她的背影，摸了摸刚刚被亲的脸颊，嘟囔了一句：“谁跟你说是亲脸颊。”
算了，亲脸颊也是亲。
——
因为这难得一见的同分状元，不少记者都想来参访两人，然而他们却发现根本找不到状元两人。通过询问才知道，原来两人不仅是高考状元，还是今年国际奥数竞赛国家队的队员，如今正在为了七月份的竞赛而封闭性学习。
记者们找不到本人，就去采访学校老师和两人同学，这一采访发现不得了！
俊男美女！这颜值当今娱乐圈都不一定能找到几个能跟他们媲美的。
两人父母还是世交。
传奇性！商珏在一中就没有考过第二名，冯笑从一个标准学渣几个月内逆袭成学霸，从此占据第二名。
两人还一起拒绝保送，却又一起成为高考状元。
记者们洋洋洒洒，高颜值同分状元的名号便出圈了。
现在的社会是非常现实的，颜狗多如牛毛，好看便是王道，好看又有才？那就更不得了。
当然，因为商珏和冯笑并非娱乐圈中人，没有人后续为他们增加热度，两人的热度没多久就会自然降下来。
然而就在这时候，两人在IMO比赛中满分，国家队总分最高，六人获得金牌的消息传回国内，原本还没消退的热度再一次回到巅峰。
高考双状元，如今又双双获得IMO42分满分，单是其中一项就能让人疯狂，更何况两样都是他们两个共同创造的，网上竟然自发出现两人的CP粉，猜测两人是不是一对。
当初记者采访的时候，虽然也有学生透露两人可能是一对，不过因为学校关照过，让他们不要涉及恋爱，记者们也怕影响不好，所以没有写进去。
但或许是因为两人颜值实在太高太般配，或许是因为两人之间太多巧合，以及网上或真或假的各种爆料，所以CP粉竟然不少，他们坚定的认为，两人就是一对。
冯笑跟商珏回国的时候，竟然有人跑来问他们：“网上现在到处在猜测你们是不是一对，所以你们到底是不是？”
两人同时回答。
冯笑；“不是。”
商珏：“是。”
两人对视一眼，又同时回答。
冯笑；“不是。”
商珏：“是。”
冯笑：“……”
商珏：“……”
其他人：“……”到底是还不是？
第19章 人真是脆弱
一中的教师宿舍里，周应真歪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看着手机，手机里正在播放一段直播，画面里一男一女皆是青春年少，十分养眼，此时两人同时回答。
冯笑：“不是。”
商珏：“是。”
屏幕上商珏的脸有几分惊讶，风笑则是挑眉看着他，看起来有几分无辜，但那眼神深处，却赤/裸裸的是在笑。
“看来需要我出马了。”周应真笑着说。
弹幕上一片哀嚎：【这么登对，居然不是一对！】
【可是商珏说了是啊！】
【但冯笑说了不是那就不是啊！】
……
弹幕上开始争吵起来，周应真没有再看下去，他把手机扔进插花的玻璃瓶里，手机被水浸没，屏幕很快就黑了。
他站起来，扭脖子，伸懒腰，旋转脚踝手腕，像是在为运动做准备。
整个过程他一直面带笑容，嘴角永远向上勾着，看起来温和无害，甚至有几分俊美，只是又有几分诡异。
门外想起敲门声：“周老师在吗？周老师……”
周应真停下做准备动作，他小声回答：“不在哟。”
他摘下眼镜，随手扔掉，金丝眼镜在地上摔成好几块，而周应真脸上的笑也终于消失，没有镜片隔着的双眸，此时只余幽幽冷芒。
下一秒，教室宿舍里再没有他的身影，他就这么原地消失了。
敲门声终于停下来，外面那人嘟囔着走开：“不是没出去吗怎么家里也没人？”
另一边，跟其他同学老师们分开，商珏跟冯笑坐上商家司机开来的车，静静的开往商家。
商珏从刚刚就一直抿着唇，浑身上下都洋溢着不高兴。
与之相反，冯笑笑容满面，还送了司机几样礼物，让他带回去给家里的小孩。
司机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不过这两年商珏经常被冯笑惹生气，他一开始还很吃惊，现在他是习惯了，反正有冯笑在，商珏很快就会消气的。
冯笑很高兴，因为离开机场的瞬间，镜灵就通知她，她拆CP成功了，今后无论发生什么事，商珏跟徐诗涵都不可能在一起。
历经两年，虽然打脸商珏的愿望落空，不过能成功破坏他第一个世界的情劫，她很有成就感。
一回到商家，冯笑就直接回房间收拾东西。
商珏站在门口，静静看着她，她明显很开心，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还哼起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