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今年的新科榜眼死状如你所说,也许杀了礼部侍郎的人和他的人,正是我追查的那人。王怜花概括了一下。
晏良:那你有得到什么消息么?
王怜花回答得很快:没有。
晏良:我以为你什么都知道?
京城中鱼龙混杂,我不会在这里安排太多人手。王怜花顿了顿,接下来说的话满是傲气,这些事本就与我无关,追查他不过是闲来无事罢了,并非有意为之。
王怜花的言外之意是能追就追,追不到就随他去。
晏良心道这人还是一如既往,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只是王怜花没变,他却变了。
王怜花听他笑完后沉默不语,瞥见了晏良面上的神情,眉头微皱:你别告诉我你要追查这件事。
晏良坦然承认:是。
王怜花看了他半晌,神色莫测,良久才道:随你。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啦=3=
昨天实在是顾不上啦,网课可太愁人了
大家要爱惜头发呀
↑来自秃头作者的真诚告诫,头发是真的越来越少了想当年我头发真的超级多惆怅。感谢在2020-02-19 22:57:44~2020-02-21 19:22: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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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人间一枝花(八)
翌日清晨, 晏良早早地起床洗漱完毕后便拿着棍子开始练武,晏慎独身子太弱,而他这些天来练武确实有了些成效,面色红润了许多。
王怜花起得也很早, 懒洋洋地在一旁看着晏良练棍。
他看了很多天, 能看出棍法中的门道颇深, 只是不大明白晏良是从何处得来那棍法与长棍的。
于王怜花来说,他与晏良分别不过三年有余, 可他却不知晓于对方而言,他们分别了多久。
在他离开之后, 晏良和东方又经历了什么呢?
他本不打算追问晏良的经历, 可是昨夜谈话后,王怜花却发现晏良变了。并非因友人变化而不喜,只是好奇对方因何而变。
晏良本就是一个谜, 一个引人好奇的谜团。
王怜花望着晏良, 青年额上冒汗, 眼神明亮澄澈, 即使与池修远有着不同的面容,但眼睛里的光却是一样的。
晏良使出最后一式,将棍子立在身前, 缓了缓,握着棍子偏头朝王怜花露了个笑脸:为何这么看着我?莫非千面公子心悦于我?
有些人啊,总是做梦, 做的还是白日梦。王怜花嗤笑一声,谁说我看得是你?我看的是你手上的棍子。
晏良望了望手上的玄铁棍,终于想起来他似乎还没对王怜花介绍过自家的棍子,便开口介绍道:它叫神棍。
王怜花:神棍?
晏良:嗯。
不, 就算这人变了,但脑子绝对没变仍然是一如既往的有坑。
王怜花冷漠地想。
晏良在他对面坐下,又问起了有关礼部侍郎的事。昨夜他们说着说着便扯远了,但晏良还是对王怜花的信息渠道抱有十足十的信任。
当初在异世王怜花一人便混得风生水起,如今在土生土长的世界只会是好上加好、更胜一筹。
不出晏良所料,尽管王怜花昨夜说着没在京城安排太多的人手,但他自己来了京城也有一段时间,查那些事情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王怜花在得知礼部侍郎死状后便去调查了一番,他虽然嘴上说着与他无关一切是闲来无事,但还是去调查了。
礼部侍郎姓程,家中有娇妻美妾,享尽齐人之福;为人恭谨有加,行事谨慎,说白了就一个字,怂。在京城中声望平平,生时无人在意他,死后亦是如此。
但他却是人前人后两张脸的典范,王怜花深查了一些,被恶心到反胃。
礼部侍郎在外人面前谦和有礼,行事谨慎,实则在家里常以惩罚下人出气,醉后伤人鞭笞殴打是常有的事,他家里的娇妻美妾小厮丫鬟,都曾被他打过。王怜花偶然间窥得后院景象,几名小厮丫鬟胳膊、后颈上都带着仍能看出痕迹的伤。
晏良便打算从礼部侍郎的妾室查起,王怜花听他说得一板一眼,便泼了他一盆冷水:你有那查探的时间么?话说在前头,别想着让我帮你。
晏良无言以对,毕竟苦逼上班族和无业游民的时间完全没有可比性,他如今工作结束后剩余的时间顶多能烤几条鱼或者去吃顿饭。
王怜花对他笑得不怀好意:你若是想我帮你,求我。
晏良:你怕不是在做梦。
李寻乐出了房门,习以为常地看见晏良和王怜花在院中相对而坐地唠嗑,他朝两人笑了笑,道了声早安。
经过一晚的休息,李寻乐已整理好心情,纵然心中仍然记挂着刘长旻的事,却也明白干着急是没用的。
等用过早饭,晏良和李寻乐步行去了翰林院,街道上已有了烟火气,两人并肩而行,默契地没有提起昨日发生的事。
只是短时间内两人怕是没有心思去烤鱼吃了。
昨日刘长旻尸体的惨状冲突性太强,尽管他们告诫自己不要回想却还是忍不住去想,想起来之后又觉得反胃。
翰林院中似乎无人知晓刘长旻身死的消息,晏良想着怕是西厂将消息瞒了下来,却不料午后便有人将消息带入了翰林院之中。
刘长旻身死,与礼部侍郎程侍郎死状一致,这叫险些将程侍郎死亡之事抛之脑后的百姓们又重新想起来这个案子,京城百姓议论纷纷,翰林院中也有人谈论此事。
据传,雨化田已向皇帝领命查案。如今西厂身负重任,一个是礼部侍郎,一个是新科榜眼,于情于理,都应找出凶手。
晏良看翰林院中的人面带忧色地谈论,不由得奇怪于雨化田的做法他本以为雨化田掩人耳目地将他们接入西厂去认尸是因不愿将刘长旻横死的消息暴露出来,可是一天不到的时间竟然就传了出来难不成还是有意为之?
*
王怜花不愿帮他,晏良很光棍地想着自己去刘长旻的住处看看,但在那之前他得想办法忽悠走李寻乐。
若是他对李寻乐说了要去刘长旻的家,李寻乐说不定也会跟着一块去,但晏良并不很想带着他一起去。
晏良和李寻乐并肩在街上走着,街道上不住的有人将视线投注于他二人,晏良习以为常,心不在焉地想着该如何对李寻乐开口。
随后无需他开口,他们便遇见了不请自来的西厂督主,对方十分冷酷地为晏良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借口。
仍是昨天那辆十分朴素的马车,那辆马车在他们身边停下之前,晏良和李寻乐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讨论今晚吃些什么。
他二人短时间内是没有吃烤鱼的心思了,一说起烤鱼便忍不住回忆起昨天见到的刘长旻的尸体,回忆之后便更加没了食欲。
雨化田耳朵尖,听见了晏良和李寻乐的谈话,在车厢中吩咐了车夫一声,马车在二人身侧停下。
晏良看着一柄乌鞘剑掀开窗帘子,车厢内坐着的人正是昨天才见过的雨化田。
两人视线交汇,晏良眨了眨眼。
上来。
雨化田看着晏良,言简意赅。
晏良麻溜地上车,李寻乐想跟着上车,雨化田拿剑横在车门口,道:李修撰不必上来了。
李寻乐无言地与他相望。
雨化田神色冷淡,不容拒绝的意思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