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流年不太清楚公主和沈家之间的恩怨,只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冷淡。尽管,这在他看来很不正常。
公主幼年丧母,外家应该是最可靠的后盾,怎么会几乎不相往来呢。
此时,看着沈老爷子眼中的痛楚,他心里有了些感悟,或许,这里面也有些不能言的难处吧。
“你,和昭儿还好吧。”沈老爷子的声音低沉下来,神色也恢复正常了。此时的他才真正像一个家中的长辈,在关心孩子们的幸福。
“老太爷放心,我们很好。”
“嗯,昭儿被圣上宠坏了,自我中心又傲慢任性,不过,她本性不坏,你若是能包容她,日子长了就好了。”沈老太爷叹息着,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能对面前这个年轻人明讲。
上官流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是默默点头。
“知道你们好,我也就放心了。唉,有机会,带着昭儿回来看看。我这把老骨头也坚持不了多久了。”言语间,居然含着几分苍凉。
上官流年一惊,急忙点头称是。心里却忍不住古怪,这话难道不应该直接跟公主说吗?居然要让自己来居中传话,两边的关系到底糟糕到什么地步啊。
正想着,门帘一挑,刚刚离去的那个仆人回来了。
“老太爷,东西。”
一个制作粗糙的枣木小盒被仆人放在了桌子上。上官流年的目光落在那盒子上,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皱。不会随便那个什么东西来糊弄自己吧,这么个破盒子,怎么能用来放那么珍贵的物件。
刚要说点什么,他的目光又被面前的仆人吸引住了。仆人那张微微发黑的左脸颊上,赫然映着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半张脸都有些微微肿胀起来。
上官流年暗暗心惊,这一巴掌打得够狠的啊。而且,肯定是女人动的手。因为在那红肿之上,还有两道鲜红的血痕,一看就是被女子的长指甲刮伤的。
沈老太爷也看到了老仆的脸,眼中闪过一道愠怒。他压了压火,摆手示意下人出去。却不曾对桌上的盒子有什么疑虑,或许,在他看来,王氏根本就没有胆量违抗他的意思吧。
“你拿去吧。”老太爷叹息着说道。脸上有几分疲惫。家宅不宁,就算官做得再大又能怎么样呢。
上官流年却不像老太爷那么放心,他道了声谢,拿起那支粗制滥造的小木盒,缓缓打开。
一支洁白的腕钏正静静躺在盒中,看形状确实是菩提子的样子。可是,上官流年没有亲眼见过沈清月的那支腕钏,不敢大意。于是小心翼翼地拿起钏子,里外仔细看着。
“孙婿,你也太过小心了些。是不是信不过老夫?”沈老太爷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他在家向来都是说一不二,王氏再大的胆子,也不会公然违抗他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