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皇后的直觉还是很准的。永宁侯夫人并不是因为生病而不能入宫,她是被永宁侯软禁在家里,不允许自己的夫人再帮皇后做事了。
侯夫人气得骂骂咧咧,说永宁侯见利忘义,从前得了皇后那么多好处,如今娘娘一病就翻脸不认人。
永宁候刚开始不吭声,因为心里也有些惭愧。侯夫人说得的确是事实。这些年若不是皇后帮扶,他们侯府也不过是勋贵中的破落户而已。
骂急了,永宁侯也翻脸了,眼睛一瞪怒道:“老子就是见利忘义了,如何?放任你和皇后腻歪在一起,是因为对侯府有好处,如今眼看没了利,还有可能惹一身骚,傻子才会凑上去。”
丈夫这样不顾脸面地直接承认,倒把永宁侯夫人噎得说不出什么来了。
“你,你真好意思。”男子汉大丈夫,不知道什么叫义气,什么叫肝胆相照吗。还武将出身呢,真不像话。
永宁侯冷笑着说道:“哼,别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你肯替皇后卖力气,还不是觉得仗了皇后的势,在那帮老娘们儿里面有面子。可是我告诉你,皇后娘娘这次倒下还能不能站起来,可就说不准了。你若是再敢帮她做事,连累了全家,可别怪我无情无义,休你回娘家。”
侯夫人是彻底被吓住了。永宁侯没有说错,她肯帮皇后做事,当然是看中了皇后手中的权利。如果真的像丈夫所说,跟着皇后不仅没有好处可捞,还可能会连累家人,她可没有忠诚到那个地步。
看妻子服了软,永宁侯这才骂骂咧咧地转身离开了主院。其实,永宁侯和镇国公一样,都是靠军功起家。本身是个粗人,心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之所以能想到这一点,还是拜沈老太爷所赐。
沈老太爷专门将永宁侯约出来,在酒楼里吃了顿好的酒足饭饱之后,把事情的利害陈述清楚,眼看说服了永宁侯,这才告辞离去,转身又奔了忠勇伯府。
既然是亲家,那就不必像对待永宁侯那样拐弯抹角了,老太爷直接登门找忠勇伯聊了聊。
德高望重的沈老爷子居然亲自登门了,差点没把忠勇伯的腿吓软了,这老爷子人老成精,很少出门。亲自造访肯定是有什么大事儿。
忠勇伯也是一介武夫,最头疼对上沈老太爷这样老奸巨猾的文臣。听闻老爷子来访,急急忙忙迎出去,亲自将他接进自己的书房。
老爷子也不废话,直接表明了来意。
“亲家啊,老夫今日登门,主要是想把我家那个不争气的丫头带回去,给你们伯府添麻烦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忠勇伯吓得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惊道:“老太爷,您这是什么意思?清云在我们家并没有犯什么错呀,您何出此言。”
沈老太爷摆摆手,一脸的无奈。
“唉,是我没把这个丫头教好啊,前几天她居然跑到公主府胡言乱语,惹怒了邵礼。老夫好说歹说才让邵礼同意不去跟皇上告状。”
“老夫得把这丫头带回去好好教育教育,不能让她再这样任性妄为,万一闯出祸事来,会连累你们伯府满门哪。
忠勇伯惊得目瞪口呆,半天没说出话来。跑去公主府胡闹,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不知道。
“老太爷,这,这是从何说起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忠勇伯搓着大手,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这样,您容我去问问。儿媳妇的事情都由内人做主,我也不太清楚。”
沈老太爷哼了一声,没有表示异议。反正事是捅破了,就看忠勇伯怎么处理了。若是他管不了家里的女人,沈清云他还非带走不可了。再让清云跟着伯夫人闹下去,恐怕连命都得丢了。
他可是看出来了,邵礼这丫头今非昔比,行事颇为老练狠辣。若不是顾忌着沈家,恐怕当日就不会轻饶了清云。况且上官流年这个年轻人深不可测,他可是摆明了要护着邵礼了。沈清云跟他们作对,那不是自寻死路嘛。
这个女儿他是没教好,感情上也并不亲密。但再怎么说也是沈家的女儿,总不能不管。已经对不起沈清月了,老爷子不想再留下遗憾。
忠勇伯一溜小跑出了书房,叫来管家一打听,小儿媳妇还真去过公主府。
“糊涂,真是糊涂啊。邵礼公主那是好惹的吗,连太子都让公主三分,她胆子怎么那么大。”忠勇伯气得直跺脚。
“老爷,这事恐怕是夫人安排的吧。”管家是忠勇伯的人,有话敢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