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月碟用药后的状态非常好,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医生说,如果能坚持治疗一个疗程,很有希望将脑中淤血清除干净,直至苏醒。
一个疗程三支药,难上加难,简珂不知该高兴还是该沮丧。
那个倚窗而立的落寞背影,那个坚硬如刀的钢铁男人,她是该求他,还是该放弃。
而厉泽雪的情况却恰恰相反,药物对她不起任何作用,身体的状态却大不如从前,非常虚弱。
康复中心的早晨,和所有祥和的地方一样,在渐盛的晨光中醒来。
世界宁静如初,没有病痛,也没有离别。
简珂醒来时,身上盖着厉泽勋的外套,厉泽勋却不见了。
医生见她醒了,过来告诉她,唐女士的状态很好,叫她不要担心,还叮嘱她,厉少再三吩咐,让她回家休息,别在这里碍眼。
碍眼这个词,一定是厉泽勋的原话,而且他一定霸道地要求医生,必须原话复述。
医生呵呵笑:“简小姐,您别介意,厉小姐的状况不太好,厉少他心情很糟糕。”
简珂神情复杂,她能理解他的心情。
母亲很快会用第二支药,这第三支药要怎么得到,简珂完全不敢想。
这药因厉泽雪而来,厉泽雪用了却有副作用,厉泽勋为他人做嫁衣裳,是喜,是悲?
人生,造物弄人。
简珂乖乖回家,厉泽勋不让她在这里碍眼,她不能等他回来后,让他看到。
她不想令他更加心烦,他已经够难。
回到卿余家,连子谦竟然也在这里,一夜休整,恢复到衣冠楚楚,只是眼皮微肿。
“子谦,昨晚睡得不好?”
“哦,倒时间,没办法。”
明明从美国回到国内很久了,还要倒时差吗?
简珂疑惑,自然也不会问出口。
“简珂,昨晚就在康复中心走廊的椅子上凑合一宿?真是辛苦你了。”
只字不提昨晚他所看到的那一幕,这便是连子谦的好,能将所有的尴尬化为无形,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真地没有发生吗?不过是被他搁在了心底深处。
“我妈用药后的第一夜,我不放心,就在椅子上凑合一宿,陪着她,算不上辛苦,应该做的。”简珂解释,温和平静,一如从前。
清清楚楚地告诉连子谦,我跟厉泽勋,虽然不堪,尚未开房苟且,这一夜,很太平。
很明显的,简珂听到了连子谦那一声心脏回落的叹息。
莫名心疼,因为连子谦,虽然,并不爱。
为她做了那么多,拎着夜宵来送,却要围观她跟别的男人深吻,一夜辗转,第二天,什么也不敢问。
这还是骄傲自信的连子谦吗?
简珂不喜欢这种感觉,她不会跟连子谦在一起,便不想耽误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