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厉泽勋也这样说,简珂变得忧心忡忡。
尽管她不敢将奢望说出口,但唐月碟用过三支药以后,气色越来越好,又加上韩忍东的精心治疗,对于母亲康复的信心,简珂是越来越足了。
每当厉泽勋问她什么时候结婚的时候,她都幻想着有那样一天,她穿着结白的婚纱站在台上,身边站着她最爱的丈夫,而台下,母亲坐在那里,笑意盈盈,泪光闪闪。
这个梦,随着唐月碟的气色变好而越来越近,有时候,简珂甚至会在梦里笑醒。
可是今天,母亲糟糕的脸色,给了她沉重一击。
梦还是那样遥远,梦,终究是梦。
“简珂,你别着急,我会让忍东给伯母做个全面检查。”厉泽勋安慰她。
看到简珂焦急低落的样子,厉泽勋心里很难受,心头的喜悦里,夹杂进一股难言的沉重。
他怎能沉浸于欢喜,令简珂独自伤悲。
在唐月碟房间待了一阵子之后,厉泽勋和简珂回特护病房看厉泽雪,却没曾想,进门就看到厉家人,站了满满一屋子。
所有人都来了,厉南凛带着厉霆军和厉芳泽,兰希跟在后面,连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厉泽凯也在其中。
“爷爷,你怎么来了?”厉泽勋迎上去,悲喜交集。
两年前厉泽雪出事,厉南凛一夜苍老,他这一生荣华富贵,气宇轩昂,却总是挣扎在失去亲人的痛苦中。
先是自己的老伴,然后是最得意的长子及长儿媳,后来,又是特别疼爱的小孙女。
厉泽雪的意外,令他尤其心痛,花季少女,一夜枯萎,白发人望黑发人的悲凉,谁人可懂?
爷爷的痛楚,厉泽勋都懂,所以他看到爷爷,心情格外复杂。
厉南凛却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对厉泽勋慈眉善目,而是不满地冷哼一声:“你的心里,还有我这个爷爷?”
“爷爷,您别生气,孙子哪里做得不对了,爷爷批评就是。”厉泽勋对厉南凛一片孝心,唯有在爷爷面前,他低眉顺眼。
“小雪醒了这么大的事!你竟然不告诉我,要不是兰希关心小雪,我还不知道这个消息,泽勋啊,爷爷晚一分钟知道,就替小雪多担心一分钟,你怎么忍心!”
原来,厉南凛是怪厉泽勋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他,厉泽勋刚要解释,兰希连忙上前,拉着厉南凛的手撒娇:“爷爷,表哥是担心您睡不好,才没有马上告诉您的!”
“他担心我睡不好?小雪一天不醒,我就一天睡不好!只有她醒了,我才能睡个踏实觉!”厉南凛越说越生气。
兰希有些慌:“爷爷,您别生表哥的气,不然,兰希会觉得自己做错事。”
厉南凛看到兰希慌乱的样子,心便软了,重重地叹了口气:“行了,不说这事儿了。”
“兰希,你怎么知道小雪醒了?”厉泽勋盯着兰希问道。
兰希没有说话,厉芳泽替她答道:“泽勋,兰希关心小雪,跟护工说了,小雪有什么事,随时告诉她,昨天小雪醒了,护工就打电话给她了,她不是故意在爷爷面前说你坏话的。”
厉芳泽现在也护着兰希,生怕厉泽勋对兰希有了不好的印象,影响两人以后的感情。
厉泽勋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想向厉南凛解释:“爷爷,我是怕您……”
话未说完,床上的厉泽雪被说话声吵醒,举起手揉了揉眼睛:“怎么这么吵?”
躺了两年的孙女,忽然会动了,会说话了,厉南凛老泪纵横:“小雪啊,是爷爷啊!还记得爷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