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瀚说到做到,仅仅用了十五分钟,就到达了定北高速路的第一个岔路口。
停好车子,打好双闪,在不远处放好路障指示牌,做完这一切,傅瀚马上跟飞行员联系,电话接通,飞行员说,他再有两分钟到达。
“傅律师,出发紧急,只有我一个人,带的也是老式的吊锁,不是自动的。”直升机的轰鸣声中,飞行员大声喊道。
“没问题,你到时保持高度放绳子就行,我和韩医生在一起,我们来扣锁!”怕飞行员听不清,傅瀚声嘶力竭地大吼。
他吼那么大声,无需再解释,韩忍东已经听懂了。
“你去车上取两副手套,我问问简珂那边怎么样,按理说,她比我们离这里近,应该已经到了。”韩忍东隐隐觉得不太对劲。
简珂的性格,外柔内刚,之所以会得应激性障碍这种病,因为在现实生活中,她是个绝对不会退缩的人。
特别恐惧不能面对的时候,她潜意识地先将自己否定,什么都是自己的错,以这个理由来藏起自己,不敢面对内心的伤痛。
厉泽勋现在性命攸关,以他们之间的生死相许,简珂绝对不会安然地坐在角落里,像个旁观者似的等消息。
电话很快通了,韩忍东开口就问:“你在哪儿?”
“我在定北高速路口,泽勋不让我跟着,他说要上避险车道,刚才天黑,没看清错过了,忍东,是这样吗?”简珂反问。
不将实情告诉简珂,怕她担心,这的确是厉泽勋的风格,而简珂心急,守在高速路口也合情合理,知道厉泽勋在想办法绕回岔道口,她跟下去也没有意义。
“泽勋很快会绕回来的,我们已经在这儿等他了,你说的是真的?简珂,我们这边都安排好营救了,你不要做冒险的事。”韩忍东不放心,叮嘱道。
“我明白,追着他跑也没有意义,还会让他担心分神。”简珂再次肯定地回答。
韩忍东心中稍安:“简珂,你放心,泽勋是我们的兄弟,有我和傅瀚,他不会有事。”
“我相信他,也相信你们。”简珂幽幽地说了一句。
韩忍东放下心来,刚跟简珂通完电话,直升机已经来到了避险车道的上空。
“把手机的手电筒功能打开,给飞行员照个定位。”傅瀚举起手机挥舞,韩忍东也学着他,打亮了手机。
厉氏的这位飞行员,曾是位有着十几年飞行史的军人,至今仍是救援队的成员,亲历过无数复杂的救援情况,经验丰富。
他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准位置,盘旋在大卡车的上空,将救援绳索徐徐地放下。
韩忍东看时间,还有十五分钟,他们必须在十五分钟内,将这辆索命的大卡车移走。
哪怕用双手推,用肉身扛,也要把避险车道空出来才行,否则,绕回来的厉泽勋刹车失灵,油箱耗尽,是要出大事的!
坚定信念,他跟傅瀚跳到了卡车的车厢上,等待着绳索全部放下,然后寻找卡车的承重点,将绞索在车上扣好,方便直升机顺利起吊。
米26直升机巨大的轰鸣声,像黑夜里咆哮的巨兽,螺旋桨带起的狂风,刮得绳索乱飞。
傅瀚和韩忍东被风吹得东倒西歪,既要克服风力,又要抓牢绳子,还要找到卡车的承重点,扣好绳索,这一切,并非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