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珂讲到她开着车子撞断栏杆,冲了下去,厉泽勋突然抓住她的手,紧紧地握着。
哪怕她现在好端端地在眼前,脑海中浮现出当时的凶险,厉泽勋仍然觉得后怕。
车子不偏不倚地停在了避险车道的尽头,剧烈地晃动了几下之后,终于停稳。
简珂先是头撞到了车玻璃上,整个人被晃得东倒西歪,她在忙乱之中,没有忘记去踩刹车。
当时的精神高度紧张,一旦停不好,就会连人带车摔到坡下去,到时她自己命运难测且不说,就没有人能救厉泽勋了。
所以当简珂回过神来,发现车子真的停住了的时候,她欣喜若狂,几乎喊出了声!
时间紧迫,不容许她过多地回味这喜悦,她必须尽快离开车子,留在车里太危险。
推门下车时,简珂才发现脚踝受伤了,刚才东倒西歪时去踩刹车,可能是扭到了哪里。
一瘸一拐地往坡下走,简珂的脑袋越来越重,她想起,撞至车玻璃上的那一下,“呯”的一声,也不轻
紧张过后,才感觉到了身体上的疼痛,身心俱疲。
走到坡下,找了个安全的角落蜷缩着,极度的焦虑,虚脱般的累,支撑不住,竟昏了过去。
“多危险!外面那么冷,冻坏了怎么办,为什么不听话老实待着!”厉泽勋生气了,脸扭向一边。
简珂也觉出后怕,飞车的一瞬,昏倒的一瞬,哪个环节稍有偏差,她要么现在已摔死,要么就被冻死了。
就算后怕,她也不后悔,若再让她选一次,她依然会毫不犹豫地给他当盾牌。
“泽勋,我那时没得选,若是你,你也没得选。”简珂主动握住厉泽勋的手。
他们深爱对方,所以根本没有第二个答案可选,为了对方,已将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
厉泽勋何尝不知这心境,简珂越是这样,他越心痛。
他是男人,为简珂做什么都可以,简珂为了他去涉险,他不能原谅自己。
更不能原谅那个始作俑者。
拿起手机,厉泽勋拨出去一个号码。
“通知下去,对厉霆军的追踪加派人手,扩大范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句话一出口,简珂听不懂什么意思,傅瀚和韩忍东是明白的。
以前,厉泽勋还想留活口,现在,他的意思是“格杀勿论”。
车子回到C市,已是凌晨,再有几个小时,天就亮了。
傅瀚直接开到了厉氏旗下的帝豪酒店,他们都太累了,不回家打扰家人,在酒店好好休息,天大的事,明天再说。
韩忍东本来坚持要带厉泽勋跟简珂回康复中心检查,傅瀚小声阻止他:“他们的身体只是皮肉伤,现在伤的最重的是心灵,你就让他们单独待一阵子吧,我保证,这是最好的药。”
开房的时候,总统套房照例是留给厉泽勋和简珂的,可是其他的标间只剩下一间,经理解释,这几天有旅行团包房,住得满满的。
标间只有一间也就罢了,偏偏还是一张大床房,韩忍东和傅瀚对望,一想到两人要同床共眠,就浑身不舒服。
“不然,你们中一人,可以到总统套房来睡沙发。”他们那别扭劲儿,厉泽勋看不下去。
两人再对望,默默地达成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