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昏暗的光线交织出梦境般的迷离,简珂躺在宽大的水床上,双颊酡红,眼波流转。
像一朵妖娆曼妙、芬芳四溢的午夜玫瑰。
厉泽勋帮她换上睡衣,她却翻来覆去的不肯安静,双手胡乱拍打。
力道不轻不重,恰好拍得厉泽勋热血沸腾,她却又无辜,翻身躺到一旁:“好热哦,怎么这么热呢?”
水床原本就温热,酒精又在燃烧,此时一切感官皆在退化,唯有体内横冲直撞的灼热,令她难以招架。
一翻身,他将简珂压到身下,用力地亲了上去……
清晨。
简珂的心,从厉泽勋转身上楼后,就已经空了。
他离开餐桌,她也食不知其味,吃过晚饭,陪两个孩子玩耍,给他们洗澡,哄他们睡觉,做这一切的时候,简珂其实一直是恍惚的。
仿佛有两个自己,一个在笑,一个在忧伤的数着手指头,数着数着就会问自己,要不要上去哄他高兴?哄过这一次,以后,又将何去何从?
两个孩子睡着后,简珂不想回卧室,跑到餐厅,一个人喝起了闷酒。
酒是一个好东西,几杯见底,简珂已经忘记了忧愁,开始轻轻和唱。
唱十几岁青春年少时最喜欢的歌,最无忧无虑的年纪,最矫情的少女哀愁。
后来的一切,她全然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只是在迷糊中心惊,这种感觉,怎么好像回到六年前?
同样的混乱黑暗,同样的灵魂游离,同样的身体相融,甚至,同样的羞耻。
简珂被梦里的自己吓到,一边沉醉,一边心慌。
再后来,她脱离出那份心慌,身体轻盈得像一片羽毛,慢慢的落下,沉睡在黑暗中。
厉泽勋是被一顿拳头打醒的。
他昨晚累极,睡得很沉,拳头打在身上是实实在在的疼。
睁开眼睛,他抓住那只拳头:“你做什么?要谋杀亲夫?”
简珂那张美丽动人的脸,映入眼帘,俏面含怒,红艳艳的嘴唇生气的撅起来,怎么看,都好像是发出“亲亲”的邀请。
被打扰到睡眠的恼火,消失在简珂倾国倾城的美貌中。
“谋杀亲夫?明明是你先谋杀亲妻,昨天晚上,你都对我做了什么?”简珂挣脱开厉泽勋的手。
“我昨晚做了很多,很累。”说到那个“做”字,厉泽勋故意加重了语气。
“乘人之危!”简珂更气。
他的确“做”了很多,她看出来了,这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都是他干的好事。
“我呢,又陪你喝酒,又抱你上楼,又给你换睡衣,又帮你洗洗,这难道不是做了很多?乘人之危的人是你,解开我衬衫上所有的扣子。”厉泽勋不紧不慢。
她被吃得很惨,还要被他倒打一耙?
简珂气结,“你趁我喝醉,还不是乘人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