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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眼睛比方才峥得更大了,反复确认are you sure。
交完卷刚一出门,季小冬就被等在外面的张老师紧张的拉住了。
“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考5个小时?!被撵出来了?!”
张老师一叠声的发问。
季小冬转了转被张老师握疼的手,说:“我做完提前交卷了。”
“就你能!”刘飞忍不住道从旁边插话:“不知道检查检查。”
张老师听到是做完交卷,松了一口气。季小冬可是队里最寄予厚望的苗子,提前交卷出来就出来吧:“没检查就没检查吧,反正已经出来了。”
刘飞气哼哼的站在一边,在他看来,季小冬这种行为是一种极其不负责任的行为!
又等了接近一个小时,其他人陆续出来了。
大家一脸菜色,回去的路上谁都没有说话。
没想到,到了晚上,理论考试的成绩已经出来了。
大家成绩都不错,特别是季小冬,在所有的参加比赛的人中得了第一名!
毕竟第二天还要有试验考试,最后成绩要理论和试验的总成绩。所有张老师不敢给学生们说太多,怕影响学生们的心态。
等到了半夜,所有学生都睡下之后,推门到楼道外面抽烟。
一出门,看到刘飞也正在那里抽烟。
刘飞苦笑了一下,道:“我们比学生都紧张。”
“不止紧张,还激动。”
“反正总归是睡不着。”
烟头明明灭灭,刘飞忍不住,问:“我们这次,能有金牌入账吗?”
“应该……可能没问题吧。”张老师既骄傲又担忧。
我们的学生能在理论考试中得到第一名,把那些资源好、条件好的学生压在下面,说明中国人不是笨,不是不聪明。但是不得不承认,我们的试验方面是个短板。
“我们国家小城市里的高中,哪里有那么多机会给学生做试验练手啊。”张老师叹了口气:“但愿季小冬理论成绩足够高,明天抽到简单一些的实验操作。”
许是张老师的许愿起了作用。
第二天季小冬抽到的试验题目果然不太难,是量筒、滴定管、移液管的使用。
一个非常基础的实验操作。
季小冬前世几乎已经做到肌肉记忆。
到了最后一步,她蹲下身子平视滴定管里液面最凹处,映着滴定管的曲面,出现了一粒纽扣。
看到下面的量杯里溶液变了色,季小冬记录下数据,抬头看了看对面的人。
是昨天收她卷子的那名老外。
季小冬估计,他应该在这里站了有一会儿了。
只见这老外皱了皱眉,背着手走开了。
季小冬心里警铃大作。
身为学生,考场上看到“老师”面色不虞,总是怀疑自己哪里没有做对。
她把自己的操作过程仔仔细细的想了好几遍,这么简单的操作,实在想不出哪里有纰漏啊?
“你操作有漏项。”
什么?!
季小冬差点叫出来,咬着嘴唇死死憋住。
原来是她精力太过集中,让系统以为宿主正在叫它。
季小冬也反应过来是系统出声。
她又仔细回忆了一遍,并不认为自己哪里有缺项漏项——直到系统给她甩了一份八十年代的操作规程。
季小冬的冷汗一下子滴了下来。
这时候的评判标准,比她学习的那些早了三、四十年!
如果她现在是大牛,那么她如此操作是没有问题的,甚至可以当做优化教程,被人交口称赞。
但她现在只是学生,一名参加考试的学生!还是一名从未在学科竞赛上有所斩获的发展中国家的学生!
可想而知,在带着偏见和有色眼镜的评分评委们眼里,根本不会认为她的操作更加简便、实用、精准,只会认为她操作不当,缺项漏项!
怎么办?!
季小冬看了下时间,现在重新做已经来不及了。
没有任何一点儿办法。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让发酸的鼻头变得好受一点儿。
季小冬心里充满了愧疚和挫败。
她知道国家队这块金牌的重要,知道国家、老师对这块金牌的渴望。
现在,可能会因为她的大意,与这块金牌失之交臂。
她明明有能力,这种感觉比能力达不到更令人懊丧。
“叮铃铃……”
结束的铃声响起。
季小冬看着自己的实验报告被监考人员收走,表情麻木的坐在自己座位上等待最后的“宣判”。
现在只能盼望,因为结果正确,可以多拿到一些分数。
评分的时间并不久。
等了约莫半个小时,季小冬看到四个监考人员,各拿着一叠纸走了出来。
那上面写着每个人的分数。
当场给分。
虽然不是当场发奖牌,但理论考试的分数昨天下午已经知道了。
如果再拿到这张操作考试的成绩。
那么总成绩多少,能不能得奖,每个人心里都已经有数。
季小冬的心随着老师离她越来越近越跳越快。
越跳越快……
她嗓子发干,想咽唾液,嘴里也同样干燥。手心里却一点儿不干,全是水。
两个。
一个。
到了。
季小冬接过写着她成绩的白纸。
“轰——”的一声,全身的血液都冲到头上。
两秒钟之后,听觉视觉才渐渐恢复,眼睛看到的数字也越发清晰。
黑色的笔迹像小蝌蚪一样游来游去,最终在她眼前定格为两个数字:73!
季小冬的一颗心不停的往下落,往下落,一直落到谷底。
说不上伤心难过,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呆呆坐了好一会儿,才感觉可以站起来不再抖。
季小冬拿着这张写着成绩的纸,折起来准备收好,带给张老师。
不对!
她一屁股又坐到椅子上。
刚刚准备折纸的时候,看到纸上的痕迹。
她斜过纸页,对着光细细的看。
果然是上一张纸上的分数,因为力气太大,笔迹印到了她的成绩单上。
她能看到是两位数。
前面的一位是6。
那么,她前面那个人的成绩……
季小冬的脑子似乎连简单的6和7比较大小都做不出来。
她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下,还能看到更浅一些的白印,大概是更前面一个人的分数。八十几分,比她高,但实验操作高的这些分数,并没有弥补理论成绩和她的差距。
季小冬知道她前面的两位是美丽国的金牌种子选手。
如果大家的实验操作成绩都没有太高的话……
季小冬觉得自己周身微微发热,刚刚沉到谷底的心情又一丝一丝慢慢往回爬。
周围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
季小冬忽然听到考试的门外一阵喧哗、鼓掌、叫嚷的声音。
接着张老师冲了进来,一把抓住季小冬往外拽。
“你怎么还在这里!成绩贴出来了!”
季小冬被懵懵懂懂的拽起来,又被张老师一下抱紧。
“金牌!金牌!”张老师年过五旬,声音里带了激动的哽咽:“季小冬,你是金牌!”
“我……我吗?”
季小冬没听到张老师的回答,因为她已经被激动的张老师拽出了门。
周围的同学们一哄而上!
各个激动的都往季小冬身上抱,大家又唱又跳,簇拥着季小冬出了门。
季小冬被人拥着到了广场。
“金牌!金牌!金牌!”
这不只是季小冬一个人的金牌,这是中国队的金牌,是整个国家的金牌。
大连老成持重,一直给他们上政治课的刘飞也混在学生们中间,一边喊一边架起季小冬把她高高的抛起来。
“不要不要……”吓得季小冬大喊:“慢点啊!”
大家笑啊闹啊,当晚回到住处,刘飞不知道从什么门路,竟然拎来了几瓶茅台,要给这些初出茅庐的少年人也满上酒杯。
“他们都是学生呢!”
“大家为国争光,今天应该破例!”
张老师拦了几次没拦住,好在刘飞也不是没数的人,每个人只给倒了一个小酒杯。
余下的都让他和老张两个人“贪污”了。
季小冬本就不能喝酒,这一天心情像做过山车一样,心神、体力都消耗极大。喝了一点儿,就撑不住回屋睡了。
接下来的两天,刘飞果然履行了承诺,带着大家把法兰克福里里外外逛了个遍。
在外浪到飞起的大家,根本想不到国内已经炸开了锅。
第72章
中国代表队第一次参加竞赛就斩获金牌的消息传到国内, 如同一直强心针,整个国家都沸腾了。
新闻联播,报纸头版头条,无不用醒目的大标题写着中国代表队奥林匹克化学竞赛夺金的消息。
季海明在电视上看到新闻之后, 跟王荣花说:“得金牌的说不定是咱家小冬。”
“我也觉得是!咱家小冬这么厉害!”
两个人凑在一起美了一会儿。
齐北辰家也在讨论这个消息。
骆逸云作为报社记者, 对能够引起爆点的大新闻更加敏感和关注。
“要是金牌是季小冬, 那我们报社安排个系列采访, 今年的业务和销量都不愁了。”
“金牌肯定是季小冬!”齐北辰丝毫没有怀疑:“除了季小冬谁还有拿金牌的能力。”
“难说。”齐建国虽然希望金牌是季小冬的, 但他对自己主政地区的教育水平几斤几两, 心里还是有数的:“我们这边的师资力量、学生水平, 跟发达地区还是有差距啊。”
“哼。”齐北辰不服气道:“季小冬这成绩能是老师教的吗, 哪个老师能教出来。”
骆逸云见爷俩说不了两句又要呛呛, 赶紧出来打圆场。
与此同时, 颜长民家也正在猜测,唯一的一块金牌是不是季小冬。
颜长民已经打算好了, 如果拿金牌的真是季小冬,那他就准备仿照从前, 在季小冬家的牌坊村里, 给季小冬立个牌坊!
让牌坊村再次变得有名有实!
一定要把这名号打的响响亮亮的。
这可是自己实打实的政绩!
不过这打算还只是他自己琢磨,没跟别人说。因为从前刚刚破过四旧,他怕人说他搞封建残余。
他一会儿思量怎么让上头同意自己建个牌坊,一会儿又觉得不见得金牌是季小冬拿的,毕竟全国这么多厉害人物,指不定季小冬不是最厉害的那一个。
颜长民没琢磨两天,已经不用琢磨了。
因为——
季小冬拿了金牌!
季小冬要去人民大会堂!
季小冬在人民大会堂受到了国家领导人接见!
整个宁泽市都像过年!
宁泽一中买了烟花爆竹,在学校大门口霹雳吧啦的放,横幅拉了满街满巷!
季小冬还没回来, 《宁泽日报》社的记者们全体出动,不但把季海明家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连季德茂家、季海平家,也都挤得满满登登。
季家的人被大报、大电视台“绑架”,其他小报小台,挤不过行业老大,只好采访牌坊村里的其他村民。
再小一点的小报,连牌坊村村民都抢不到的,只好采访一下季小冬她们村儿里的野狗。
瞧这野狗,多威风多霸气,一看就知道牌坊村人杰地灵,所以才能出季小冬这样的天才人物!
这股东风,屠老板怎么能不借!
在书的腰封上打上大大的字:金牌获得者季小冬倾力推荐!
知道季小冬为什么能拿金牌吗?是因为喝了这上面的养生聪明汤!
这套书,你们看看作者,还能看不出什么来吗?!
季!
这可是金牌获得者,天才季小冬家里的秘方!
屠老板忽悠的情真意切。
各大报纸在挖掘了“季小冬生活学习一千零一件小事”实在没得报道之后,竟然真有人拿屠老板的宣传去问王荣花。
“哦哦哦,你说养生汤啊!”王荣花一脸坚定的信任:“我们家常熬!”
这下子,一石激起千层浪。
连季小冬的妈都亲口确认了,还能有假吗!
本就深信不疑的更加深信不疑,观望犹豫以为屠老板忽悠人的也都信了。
屠老板看着蹭蹭蹭往上窜的销量——这都是钱啊——恨不得扒了季小冬摇摇欲坠的马甲,大声告诉大家:这都是季小冬写的!
不过他现在不敢了,季小冬肉眼可见的不是池中之物。
万一自己擅扒马甲引起她不开心,岂不是得不偿失。
宁泽市的人们等啊等。
气氛浮躁了又浮躁,热烈了又热烈。
终于,正主儿,季小冬回来了!
鲜花铺地、警车开道,礼炮齐鸣。
季小冬看着这阵势有点儿蒙圈,不,不是,你们……不会太过了一点儿?
“不过不过。”季海明和王荣花在一旁看工作人员给季小冬系上大红绸子的胸前大花,越发高兴的说:“咱家村口还给你竖了个牌坊呢!”
“噗~”
季小冬差点没一口盐汽水喷出来。
啥玩意儿,立牌坊?!真成牌坊村了?
“政府同意你们立?”
“啥啊。”季海明骄傲的挺挺胸:“就是政府给立的!状元之乡!”
牌坊村成了状元之乡,我可是状元她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