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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卿辞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9(1 / 2)

看着她顺滑的发丝心意一动,用手肘当做支点抬起胳膊,伸出手指捻起几缕,绕着发梢转圈。淡梅花的香气又荡漾开。

皇帝感受到什么,微微抬起头,没管我在绕她的头发,将脸移到我面前,蛾眉微蹙,又问了一遍:“为什么不用金牌?”

“我忘了这回事,金牌在我府上的柜子里。”实话实说,虽然真的很蠢,不过我认了。

她被我气笑了,肩膀一耸用指尖点了我的鼻尖。她的手可真凉,常年都捂不热的凉,于是我把头又微微一侧。

她见我今日躲了两次,没法再装糊涂,手臂逐渐在我腰间收拢,但不敢用劲,叹着气说:“在生我气吗?”

只怕是没有资格与她置气。她是什么身份,我又是谁,能做上内阁首辅实现自己抱负,都是她的恩赐,想拿走还不是她说了算。

一片沉默。

皇帝见我不说话,突然激动起来,鼻息喷洒在耳畔,可以清晰地听见她逐渐急促的呼吸声。

眉间一凉,温润的感觉覆盖而上,她的唇描摹着我的眉毛、眼尾、鬓角、耳廓,而后轻啄鼻子,把我突然弄得心痒痒。

唇一下吻到我的唇瓣之上,这次她非常凶猛的侵略而入毫不拖泥带水,手指抚摸在头发上搂着我的头,小舌用力在我口中翻江倒海,逼着我缴械投降。感受到她无处发泄、难以排解的情绪,像一只误入屋内却在窗户上乱撞的金丝雀,不知所措只能粗.暴的一次次将自己的身躯撞向不可能捅破的纸上。疯狂的舔舐旋转,绕着我的舌在狂舞,口腔里的每一寸空间都被她攻占而下。

闲看数招烂樵柯,涧草山花一刹那。

唇瓣分离。大口呼吸着空气,胸腔有一种憋炸的感觉,牵扯起鞭痕的伤口,疼的直抽抽。

她也缓过气来,见到我的动作,知晓起自己的粗.暴,低下头在缓解澎湃的情动,潋滟目光更加波澜,白皙的脸变得绛红。

她扶着床柱慢慢站起身,将散乱的发丝理顺,等着脸上红晕褪去,才开口小声说:“好好休息,我把这件事解决了给你交代。”

她朝服的衣带上向来系满了大大小小的香囊和平安结,这次我突然在那一串物什中瞧见一块玉佩,似乎有点眼熟。

皇帝微微侧身,那块玉佩便看不见了。

“朕晚上过来。”她说完就大步走出内室,又让一串门帘哗啦啦响,来去匆匆。

不过,最后那句话真是让人浮想联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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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这两日一直忙的很,在朝堂解决我被人陷害的烂摊子,许多线索被摆到明面上,开始一一翻供。于是半个月左右都没见她。如果没有猜错,我躺的是她的龙床,那么皇帝晚上在哪里歇息?问过舞夏,她咬死了不说。

待在皇帝的寝宫里,与世隔绝。晏喜、阳织她们都不能进来,朝堂的事情也一概不知,每日除了换药就是吃饭睡觉。万幸的是,舞夏这个消息灵通的小姑娘有时会和我汇报一下她听说的情况。

“阳大人,今天张大人上朝了,坚决否认你与他联合卖国的事呢。”

“阳大人,你在北镇认识一个谢乡绅吧,张大人今日把他请到京城来做人证了。”

“谢乡绅说他看到另一批人在动工,不是朝廷的衣服,也绝不是北羌的人。对了对了,他那天是为了去狩猎,带了许多人去,大家都能作证。”

“还有一件要紧的,皇上的亲军那天找到张大人的时候,正好碰上有人要杀他灭口!据那个杀手交代,吩咐他干这事情的人是京城口音!”

“那份有你笔迹的密信,几个德高望重的大学士联合讨论了许久,最后判定是模仿出来的。所以现在这事儿是翻案了,你也安全啦。”

一连几天都能听到舞夏给我汇报,别以为我占人家小姑娘便宜,可是送出了好多银子才套出的话,有些肉疼。

最后,张仪大人因为监工不利被罚了半年俸禄,皇帝下令找到幕后真凶,这事暂且算过去。

在我伤七七八八养的快好的时候,皇帝终于过来问我:“小虑,你说那个葫芦口的水库该怎么处理?”

我垂下眼睛没看她:“臣不知道,陛下说该如何处理就如何处理。”

“你还在闹脾气?”她明显带着不可思议,让我那脆弱的自尊无处安放了。这么看来,确实是我矫情。

“没有,臣不敢。陛下说什么,臣履行命令就是。”

那双眼眸果然暗流涌动。突然对这人失去了掌控能力,一直跨不过的心防被这态度激得摇摇欲坠,再加上愧疚和心疼,交杂着怒不可遏,皇帝只沉默一会,就冷笑着说:“既然如此,阳爱卿可要履行侍寝的命令了。”

她猛的把我按在床上,密密麻麻的吻接踵而至,毫不客气的撕扯起我的外袍,我此刻竟然出奇的冷静,不过就是……履行命令而已,对,一定是的。

床帘被拉上,一下子昏暗起来。她的香味逐渐浓郁,我身上的伤口都快好了,于是任她动作。

外袍被彻底扯下,随意扔下床,她抱紧我在脖颈上胡乱的吻,头上的黄金发饰都在抖,似乎是气坏了。——没想到一个大怂包也有赶忤逆她的时候。

在她脱我里层内袍的时候,伸手将那个碍事的发饰取下,她顺滑的青丝纷纷滑落。

皇帝的手在我身上不停游移,发泄着刚刚的不满,眼神里带着薄薄怒气。我被她摩挲的受不了,不由自主仰起头。她见此,难道露出得意的神情,手指在我胸口和小腹上来回打转,突然摸到一个坚硬冰冷的圆形物体。

是我在大狱中放在胸口的玉佩。她的眼神瞬间变得惊异,抬头看着我,喃喃道:“小虑,你……”

被这冰冰凉凉的刺激,打了两个寒颤,可小腹却涌起暖意。冷暖交织的感觉让我几近崩溃。

仰着头难耐的发出低吟,悉数落入她的耳中,炽热的温度覆盖在小腹周围,我感觉自己快要燃烧起来,一股欲.望倾泻而出。

脸像烧起来了一样,低声催促她,于是柔荑轻轻滑动到黑色森林边缘。

脸臊的通红,头因为过度激动而有点眩晕。

猛的,森林被砍伐,小溪逐渐澎湃的流淌,落下一点嫣红——仔细看是一朵盛开的花瓣,轻轻落在溪流中被带着顺流而下,最后落在蚕丝结成的布上。

一艘小船顺着溪流流淌进山洞。

浑身战栗的迎接光明。

“陛下……”

“嘘,喊我月盈。”

【请大家不要想太多,后面的一系列动作描写内袍都没有脱,仔细看,我真的没有写内袍被脱下来。就是纯粹的按摩+森林环境描写,真的。】

第27章 26风波渐息

第二天,盈盈转醒。太阳还没上山,但墨黑色转为深蓝,渗了一点落入床帘里,知道大约是寅时了。

腰肢酸痛,昨日本就第一次,疼的不行,旁边的那位养尊处优指甲又长,可真是……雪上加霜。

没关系,不过是履行命令而已,一定是的。

那人的香味近在咫尺,在我脖颈边一呼一吸,温热的气息弄的我有点痒痒。

明明是她被我气的冲动了一回,结果依偎在我怀里的还是她。

谁让皇帝比我矮呢。

她长长的睫毛覆盖在脸上,安静而端庄,睡姿也挑不出一丝毛病——如果忽视那只搭在我腰上的手。

就这样看着她发呆了好一会,什么也没有想,任由思绪放空。

少顷,她轻轻咳嗽一声,将头埋进我的怀里,只能看见头顶的三千青丝铺洒在床褥之上。小拇指勾起一缕,放在嘴前吹气。

看样子,皇帝体力真的很不行,是我被她带着起舞,也是我早早醒来的,真不知道她哪里累了。

我的喜怒哀乐、我的生活似乎全围着这人打转。把我捧在天上的是她,把我扔进泥里的也是她。她信我则平步青云,不信我则苦海血雨。

我的所有心态、想法在她面前一点都不重要,存在微弱缥缈得很。眼前这人,将我经历的痛苦就这样轻飘飘一笔带过,然后用一些赏赐当做皇恩浩荡,这件事就算尘埃落定。

凭什么?

被自己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想法惊到了,这是何等大逆不道。和我读的四书五经格格不入。

静谧的室外传来一阵叮当声,门帘被人掀起,翩秋的声音隔着纱幕传进耳朵:“陛下,该起身了。”

腰间猛的被怀里之人抱紧,然后那如蝶翼般的睫毛扑闪几下,振翅而开。

皇帝缓缓抬起头,朦胧中瞧见我盯着她看,面色一赧。

“醒这么早?”语气很随意,就像在谈家常。

那朱唇启启合合,脑子一热,猛的吻住,翻身将她按在床上,手指捏着她的耳廓,然后伸出舌头舔舐。

一阵惊呼,她被我惊的气都没喘上。想伸手推开我,可是力气小的像金丝雀啄米。

“陛下怎么比我还没劲。”

“放手,翩秋在外面。”她低斥,可没一点发脾气的意思,倒是像娇嗔。

为何每次都是我的情绪被她操控,为何?

包裹住她的唇,与她五指相扣将她的手也死死按在枕头旁,瞬间她被我吻的红光满面,眼眸神色为之一变,荡起秋波。

抽离。

桃花眼中溢出迷惑的神色,被激起的情绪还高高飘在空中,对这突然的冷却完全不能适应,她皱着眉坐起来,后背靠在枕头上,眼睛略睁大。

刘月盈的情绪,终于也被我操控了一番。

呸,这种以下犯上的事也干得出来。做完坏事,暗自唾骂自己。

她从龙床上起来,神情瞬间全变了,一股熟悉的威压扑面而来。不由自主用被子把自己裹严实。

皇帝转头对我说:“既然伤养好了就回府吧,明日记得复职。”

小鸡啄米般点头,对刚才过分的举动后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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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命令下,回府第一件事,就是把金牌从箱底拿出来,老老实实随身携带。

阳织非常担心我,跑来嘘寒问暖聊了许久,最后话锋一转:“姐姐,你出狱之后,去哪儿修养了?”嗯,整个朝廷都以为我回了阳府,但小织知道,我压根不在。

支支吾吾说不出口,一直作壁上观的晏喜终于放下瓜子帮我解围:“小织,你姐姐她本领通天,不要担心这种小问题。”

“要真是本领通天,还能被贼人陷害成这样?要不是你找的人发现踪迹,引着皇帝的亲军去劳什子野外,张仪死了这事就没完了!”阳织冲着晏喜发脾气,嗓门可高。

“好了好了,她回来到现在你一直缠着她说话,都不关心关心我。”眼见阳织脾气上来,晏喜立即转移话题撒起娇,语气中带着浓浓不满。

阳织见状,着急开口:“我哪有!”晏喜趁机抓着阳织踱出屋子,临走前给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这只老狐狸,嘲笑我。

后来葫芦口的事,皇帝没再私下问过我,而是召集一帮内阁臣商议,谈了整整三天。我看着同僚们乱打口水仗,吵的不可开交,脑袋嗡嗡作响。真不知道皇帝每日都面对这种情形,如何还能悠然自得的在上座喝茶,丝毫不被他们影响。

晏喜每次处理正事,都严肃的不行,她板着脸分析:“将这个水库废弃太过可惜,它虽有隐患,但若能利用得当,可以造福民生。”

“在枯水期的时候,北通河通航能力下降,许多大型船只无法行驶,会影响粮草的运输。等到那时再开闸放水,可以缓解这个问题。”

李泉生听着连连点头,这时,向来与我政见不合、先帝朝的探花许维竖着眉头说:“不妥,水库的隐患比作用要大得多,放水之后就不能再用,需要舍弃。”

“每年夏天雨水充沛的时候,葫芦口正好可以调节北通河水量,让它不至于水位涨的太高,给大坝缓解压力。”李泉生竟然帮我说话,“而且将来运河挖起来,南北贯通,北通河作为北边的中转站,有能够调节的水库非常重要,就像许多大江大河都有湖泊,这个葫芦口的作用其实和湖泊一样。”

许维还是摇头:“这水库地势太高,如果在雨水充沛的时候开闸,结果就是水漫金山。”他死守着最初的理由,怎么讲都说不通,舔了舔口干舌燥的嘴唇,在思考怎样解决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好解决。”上座的那位终于舍得开口了,“朕驻军就是。”

最终,在第三天晚上做了定夺。朝廷将之前派去北镇的军队调了一批人,前往镇守北通河水库,按季节时令开关闸门。

想陷害我的人一定没有料到,他此举无意中给大兴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

葫芦水库的风波逐渐平息,朝廷里的人都很有眼力见,看着皇帝的态度,不再对我指指点点。然而,还有一件事一直埋在心里,思索了很多天也没有答案——那份伪造我笔迹的书信,究竟出自何人之手?

能够看到我笔迹的人不算多,也绝不少,或许顺藤摸瓜能找出贼人。不找到这人,就会是一个定时炸弹,这次他阴谋失败,还会想出新的法子来害我。

皇帝的风旗军一直在秘密调查,可线索到了那个庄稼汉身上就断了。找到张仪大人那天晚上,出入荣城的有好几辆马车,车上都堆满了货,是四处前往荣城经商的小商贩,没有值得怀疑的人物。

风云诡谲的气氛逐渐消失,挖掘大运河被我提上日程。

从北通河开始一路向南,连接一条条从西向东的河流,让南北贯通。以大兴现在的国力,完全可以承担起这份提议。

天嘉三年秋,运河正式开工。浩浩荡荡的大工程、保大兴百年基业的传奇终于登上历史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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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秋风吹起来,桂花树的香气弥漫在大兴的街头巷尾。

晏喜下了值,带着阳织在京城的街道上散步。

热辣的日头消退,蝉鸣渐渐没了声,大街上的叫卖声不绝于耳。包子店、首饰坊、裁缝铺、酒楼,整齐的在宽大街道两边排列开来。

晏喜从糕点铺买了两块热腾腾的桂花糕,递到阳织手上:“尝尝看,荣城名点。”

阳织咬了一口,故意和晏喜唱反调:“都来荣城三年了,我又不是没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