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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之礼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8(1 / 2)

“朕还未用膳,师兄陪朕一起吧。”君若寒说。

顾放大惊,这都啥时辰了啊,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连饭都没吃上,真是可怜巴巴!

顾放被君若寒亲自搀扶到外间的桌边坐下,简直受宠若惊。

本来不想吃饭的心情瞬间化为乌有,只觉得食欲大增。

反观那个说自己没有用晚膳的人,却是菜没动几口,酒却喝了几壶。

吃到一半,春婶儿来问顾放您早上走的时候做的点心还吃不吃了,皮儿都已经不脆了。

想到早上走的时候他还因为自己做的花瓣儿立起来了而雀跃不已,晚上便成了这幅德行。

顾放本来想说不吃了,虽然是第一次做成功,但都温了一天了,别说样子好看与否,口感都不对了。

却不想被君若寒抢先:“端进来吧!”

春婶儿把那一盘温了一天的莲花酥端了上来,顾放一看,果然不负他所望,已经蔫儿地不成形了,就像现在的自己一般狼狈。

君若寒看着那莲花酥道:“有进步。”

说着直接伸手捏起一个,咬了一口,不香不脆,只剩味道还算清甜,可以说是比较难吃了。

“怎、怎么样?”虽然知道肯定不好吃了,但顾放却还是忍不住问,内心深处更是想要一个满意的回答。

“口感比第一次差多了!”君若寒说。

顾放有点儿摸不着头脑,虽然他确实为了要道歉连着做了几天,但不是没送出去,就是让别人吃了,他从哪儿来的比较?

“说起这个,有个问题想问问师兄。”君若寒说味道不好,却吃完一个又拿一个,“你偷名牒的那天晚上,去未央宫求见,真的是为了专程给卢笙送点心?”

给卢笙送点心,专程?

“不是,我那是顺便……”顾放觉得自己这一解释更不对了,又道,“我其实是、其实是给你送点心。”

“哦?”君若寒洗耳恭听,内心却爬起一种豁然开朗的喜悦。

“哎,那天,那天不是偷了名牒违背了你的意思去登记了么,怕你生气,就跟白羽学着做了莲花酥,想去哄哄你来着……不是,我是说请罪,跟你请罪。谁知道你是真生气了,连面都不肯见……”顾放说着竟有几分可怜,“我就想了,哪有送东西又提回来的道理,就顺手给了小卢公公。”

不知怎的,这话说出来竟有点儿不好意思,顾放的手不停在桌面儿上抠唆着。

“桌子都让你刨秃了。”听了他的解释,君若寒总算释然,视线停留在他的手上,“你的手这又是怎么了?”

上面不少绿豆大小的斑点,有的已成褐色、有的还是粉白色……

顾放看了一眼道:“油星子溅的,不碍事。”

君若寒见他那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有些说不出话来,把手中的点心吃完方道:“那位流烟姑娘送你的雪玉膏,效果很好,手上也涂一些!”

顾放大惊,他原来早在流烟还在的时候就来了。

“是。”顾放挠挠头,耳尖有点儿发热。

“还有……”

“什么?”

“原谅你了。”君若寒说。

顾放:“……”

“偷名牒的事。”

“那……多谢。”顾放说完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掉,听听这都是说的什么。

第32章 莫非是在说情话

君若寒吃完点心,又开始喝酒,这下竟是连菜都不夹了。

“皇上,您这样伤身。”顾放的嘴张张合合好几次,还是忍不住提醒他

“朕年轻,师兄不必担心。”君若寒弯了弯眼睛。

顾放被他噎地说不出话来,赌气似地闷头吃菜。吃了几口,忽然拿起一只酒杯放到君若寒面前:“给师兄斟酒。”

“放肆!”君若寒已经有些微醺,嘴上呵斥,面上却带着笑意。

顾放下巴一扬:“怎么了,小时候你第一次喝酒还是师兄带着你的,忘恩负义的小不点儿。”

君若寒轻笑出声:“喝完就被父皇揍了一顿,怎么会忘。不过,你有伤在身,这酒,是不能喝的。”

况且你酒量又不好。

这句话君若寒没说。

“我就闻闻,不喝。”他自己的酒量自己清楚。

君若寒给他斟上一杯,顾放果然只是放在面前,却沾都不沾。

简直乖的不得了。

“师兄……”君若寒又喝下一杯,忽然开口。

顾放一抬眼便对上他有些灼热的视线,那人眼中的热切和隐忍让顾放心头突地一跳。

“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君若寒说这话是垂下了双目看着自己面前的酒杯,像是在自言自语。

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放忽然有点儿害怕,不会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吧……

等他再次躺到床上的时候已经过了子时了,眼睛困地睁不开,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抓住正在给他拢被子的那只大手。

“客房没有烧地龙,冷。”顾放说。

君若寒一怔,而后道:“那师兄说该如何?”

顾放扫了一眼自己的大床,睡两个人是绰绰有余的,但是……

“要不,皇上还是回宫吧!”

“这冰天雪地的,师兄当真是狠心。”君若寒凉凉道。

顾放:“……”

“那,你若是不介意,我这床榻倒也容得下两……”

“好。”顾放话还没说完,就被君若寒截住,似乎就在等他这么说,“你早些休息吧,我让卢笙把折子搬到这儿来,看完就睡。”

顾放道了声好,实在撑不住了,便睡了过去。

一灯如豆,君若寒坐在床塌边看着手里的奏折,累了便抬头看看那睡得正香的人,不知是不是饮多了酒的缘故,虽是寒冬腊月,他却觉得浑身有些燥热,尤其是在看见那人毫无防备地躺在那儿,还无意识地蠕动着嘴唇的时候。

梦里有人拿着铁锤追着自己跑,顾放吓得转身就逃,可惜脚下似有千斤重,无论他如何挣扎用力,都还停在原地。

他急了,只见那人越来越近,仔细一瞧竟是吴震。

下一刻那人便毫不犹豫将那铁锤砸在他抬不起的腿上。

啊~

梦里的顾放放声大叫一声,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他甚至知道这是梦却如何都醒不过来。

君若寒看见床上的人面容平静,眼角却淌下豆大的泪珠。

想他许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才会在梦里哭泣,君若寒忍不住倾身想要为他揩去泪珠。

两人离的极近,他甚至能数清楚那人的睫毛。

一个温热的触感印在眼角,在梦里无论如何都醒不来的顾放,醒了!

顾放醒了,却没敢睁开眼睛。

刚才那一下极轻,极温柔,蜻蜓点水般转瞬即逝,甚至不能让人分清是什么印在他脸上。

可他知道……

因为他感觉到了他的气息。

君若寒看着没有任何反应的顾放,微微勾起了唇,师兄只有睡着的时候才是最乖的时候。

那一下之后,顾放哪里还睡得着,脑子里晕头转向,面上却不能动声色。

不对啊,他不是一直都喜欢苏师兄的吗?

怎么会,怎么会……

还是把自己当苏师兄了?

不能吧,他现在这幅自己都不认识自己的猪头样子,还能被错认成苏彦青?

那他为什么吻自己?

尝尝鲜?还是只想逗弄自己?

……

顾放无论如何都不能平静下来,均匀绵长的呼吸变得有些混乱。

君若寒朝床上的人睨去一眼,视线又回到那一堆奏折上。

直到君若寒看完奏折,褪下外衣小心翼翼要挪到床上去时,顾放再也忍不住了,他觉得自己再憋下去,一定会窒息的。

猛地睁开一双黑亮的眼睛,两人四目相对。

君若寒的长腿正跨在他上方……

顾放想说什么,面对此情此景,却不知如何开口。

人家却坦坦荡荡,直接跨过他躺到了里面。

“怎么突然醒了?”君若寒见他神色清明,完全没有刚从睡梦中醒过来的迷蒙之态。

两人并排躺在一起,他的手臂挨着他的,他的腿碰着他的。

“我做梦……梦见吴震了,吓、吓了一跳。”顾放觉得自己的舌头都有点儿打结了。

“别怕,我在呢!”君若寒说着,把腿往边儿挪了挪,怕碰到他的伤处。

这这这……这莫非是在说情话?

顾放吓得不知该作何回应,君若寒却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睛。

他盯着帐顶许久,直到听见身边人的呼吸便绵长起来,才悄悄转了头看他。

君若寒睡相很好,身体躺的平平整整的,脑袋也端的平稳。

顾放望着他的侧脸半晌,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罢了,也许只是他心血来潮。

君若寒从躺下到被卢笙叫醒也不过一个多时辰,顾放却睡得死沉,不光如此,那条受了伤还不安分的腿竟是高高地翘在人家大腿上。

卢笙面上有些不高兴,这个顾将军真是胆大妄为,主子是什么人,平常宫女给主子梳掉根儿头发都诚惶诚恐的,这人竟敢把腿翘主子身上。

真是,真是过分!

卢笙想了半天也只想到了“过分”这两个字。

等顾放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

迷迷蒙蒙想起昨晚的事情,莫非……是一场梦?

是一场梦吧,要不然除非那小子中邪了才会亲自己。

顾放坐在那儿傻笑,顾放啊顾放,你可真行,竟然梦见君若寒亲自己。

嘿,还挺不要脸的。

“主子,端王殿下来了。”顾九一进来就见他坐在床上面带微笑,看着怪渗人的,“主子?”

“嗯,什么?”顾放回神,收了收自己的痴态。

“端王殿下来了。”顾九重复一遍。

“哦,快将人请到前厅……”顾放想了想,自己这幅鬼样子还想折腾着去前厅待客吗?

转而又道:“叫白羽去招待端王吧,他俩熟。”

顾九还想说什么,就听见一阵脚步声,人未到声先到:“白羽不在,再说,本王是来看顾将军的。”

“见过王爷。”顾放行动不方便,就只在床上朝他拱了拱手。

“这些虚礼就免了吧!”君千鹤大手一挥,随意撩开衣摆大喇喇坐下,就坐的昨晚君若寒看奏折时坐的椅子。

“今天早上发生了一件大事。”君千鹤皱着眉,脸色深沉,那样子竟然跟君若寒有几分神似。

“什么事?”顾放一听到“大事”两个字就有点儿坐立不安,毕竟顾小白就是这么来的。

“柳修文死了。”

“你说什么?”顾放以为自己听错了,“柳修文死了?怎么死的,死在什么地方,几时死的?”

君千鹤将自己知道的消息一一告知。

柳太尉一再咬定柳修文昨晚回到家时还好好的,并且回家之后再也没出去过。

今早卯时却被人在太尉府的h0u'me:n门口发现了尸体,经由仵作验尸,死亡时间大概在寅时过半。

死状难看,头身分离,四肢也被斩断,那滚落一旁的头,脸上还有几道可怖的血印子。

“那血印子经掌鉴司的人查看,跟你脸上的伤是同一类凶器造成的。”君千鹤说。

很明显了,这是要嫁祸给他。

“我都这幅样子了,还能无声无息潜入太尉府shā're:n?”顾放看着自己不能行动的右腿倒。

“你不能shā're:n,不代表你不会买凶shā're:n,现在柳太尉咬着你不放,皇兄今早在殿上差点儿没气的把折子扔他脸上。”

“姐夫,喝药了!”

白羽端着药碗进来,看见君千鹤像是见着老朋友一般:“来了啊!”

顾放微微惊讶,这俩人已经这么随便了吗?

“方才下人们还说你不在府里,你从哪儿冒出来的啊?”君千鹤问。

“在厨房给姐夫熬药呢!”白羽将药碗递给顾放,“你们刚才在聊什么?”

他也在一边坐下。

“柳修文死了。”顾放皱着一张脸喝完药,不知是药太苦了还是柳修文这件事太棘手了。

“柳修文?”白羽看向顾放,“姐夫,如果不是你重伤,你打败了吴震,按照选拔流程接下来该是你和他决出一二,他无缘无故死了,那柳家人岂不是要赖上你了!”

“可不就是。”顾放烦躁地将碗塞到他手里,“我得去一趟大理寺。”

说着竟挣扎则要穿衣服下床。

“不必了,柳修文的案子掌鉴司接了。”君千鹤说。

掌鉴司一直以来有自己审理案件的完整流程,许多职能与大理寺有重叠,所以经常会出现抢案件的现象。

掌鉴司行事向来眼睛挂在脑门儿上,后来便形成了一个默契,就是凡遇大案俱由掌鉴司先挑,人家愿意便由他们接手,人家看不上,便由大理寺接手。

不过后来,掌鉴司似不喜欢在这种零碎的案件上浪费时间,一般只执行皇上交代的任务。

这回接了柳修文的案子,倒也是情理之中,毕竟江陵跟柳家还有着一层关系。

第33章 旧事

掌鉴司接了此案,那他想要洗清罪名岂不是更难了!

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但他闹不明白的是,这杀柳修文的凶手到底是谁,谁跟他有深仇大恨地要借柳修文的死来整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