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上了车，方莫才睨她一眼，“坦白从宽。”
姜岑“唉”一声∶“我好像，喜欢上顾司衡了。”
方莫差点一头栽倒，突然想起吴絮宁在微博上说的那些疯话。今天在会议室那情形，姜岑和顾总肯定不是第二次见面了，两个人肯定是已经有些熟悉了。
姜岑平时懂事知礼，在顾总面前，反倒小孩子一样言行冲动，看反应，顾总也对姜岑有点不一样，好像……更有人情味一些。
爬床什么的，不会是真的吧？
方莫想到这一茬，顿时汗毛竖起，爬床这种事要是爆出来，姜岑这演艺生涯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
“你和顾总不会真的是……爬床的关系吧？”她小心翼翼地问。
姜岑更加垂头丧气了，反驳∶“你想什么呢。”
“我看见他，血管都发烫，全身都兴奋起来，控制不住地话唠。”
“我和他可能就是，一遇见就荡漾的关系吧……”
第9章 官博澄清
方莫被姜岑这伤秋悲月的扭捏作态恶心到，怎么想怎么不放心，“你真的喜欢顾司衡？”
姜岑见她一脸不相信，眼神都幽怨起来，“我骗你干什么。”
方莫点点头，也是，就凭她刚刚在会议室里的那副丢人模样，她都信了七八成。
吕助理和她都在场呢，她竟然就那样贴人家的冷脸，上赶着和人家搭话，方莫顿时火气上来了，伸手就去拧姜岑耳朵。
“你就这么控制不住自己，能不能稍微矜持一点儿，给女孩子留点儿脸面吧。”
姜岑吃痛，捂着耳朵往旁边躲去。
“你这思想，大清朝可早都亡了！”姜岑着实不认同方莫这话，喊叫着∶“这都二十一世纪了，还分什么男孩子女孩子，遇见喜欢的还不得死命追啊。”
“要不然一不留神就被别人抢走了。”说着，还颇不高兴地看了方莫一眼。
“要不是我今天硬上，他怎么会加我微信啊？”她扬扬手机，得意道。
方莫简直快要被气笑，白了她一眼，也不多说，语气莫名多了点认真，“你谈恋爱我不反对，但你一定要注意点儿影响，顾总站的位置高，你要是哪里惹到他，这合作……”
姜岑也不是听不进去话，方莫这明显是在提点她，让她留个心眼儿。
只是方莫话还没说完，后座就咔嚓一声，好像是塑料瓶子响。方莫和姜岑对视一眼，都齐刷刷地往后座看去。
车内气氛滞了几秒，在两人□□裸的目光扫描下，一个女生从后座与前排的空隙中缓缓直起了声。
“呵呵……”她面色尴尬，一边摸脑袋一边干笑，另一只手还捏了一个喝空的可乐瓶儿。
这人面生，姜岑不认得。她睁大眼睛打量了片刻，转头去望方莫。方莫一脸无语，嘴角紧紧抿起，看起来非常头疼的样子。
“这是……？”没人说话，姜岑率先问道。
方莫恨铁不成钢地瞪了那人一眼，才道∶“萨萨，你的助理。”
姜岑∶“……”
她这才多看了萨萨几眼，这姑娘眉清目秀，就是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有些憨憨愣愣的。
“萨萨，这是姜岑，你以后就做她的助理。”方莫介绍道。
“……哦哦，”萨萨终于反应过来，赶紧坐好，“岑岑姐你好，我叫萨萨，我今年刚刚大学毕业，虽然我以前没有做助理的经验，但是……”
这姑娘不知道是不是缺心眼，还是太实诚，竟然开始一长串的自我介绍，姜岑忍不住扶额。
方莫转身瞪了一眼，萨萨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好像做错了什么，话说到一半，猛然闭紧了嘴巴，然后冲姜岑歉意地笑。
“她大学毕业刚进公司，还在实习期，两个月后才决定是不是转正。”
说着她看姜岑一眼，怕姜岑对萨萨不满意，补充道∶“她虽然没什么经验，但也是经过系统培训的，而且也跟着其他助理学习过。”
“人虽然有点迷糊，但反正你这边儿现在也没什么事儿，她可以的。”
姜岑∶“……”好的吧。
姜岑转头再去看萨萨，看见她一脸忐忑，嘴角一直咬着，生怕自己被嫌弃，姜岑心一下子就软了。
她忍不住放缓了声音∶“我今年也大学刚毕业，你别叫我姐了，就叫我姜岑吧。”
萨萨闻言顿时满脸喜色∶“岑岑好！我以后一定会努力工作的！”
姜岑还没什么表示，方莫已经转过了头，语气阴恻恻的∶“哦？那你刚刚偷偷摸摸地钻在后座底下干什么？”
萨萨∶“……”
这不是突然有人上车她有点惊到了么……
有助理就是好。
姜岑和萨萨在一起相处了半天，心里就只有这么一个感叹。
怪不得那些大明星出行，身边啰哩啰嗦带好几个人，什么事儿都不用自己操心，万事皆由别人打点。
萨萨刚刚从宿舍搬出来，本来是在B市租房住的，但她现在这个经济状况，租的起的房子位置都太偏，离姜岑太远，有什么事儿过来都得好几个小时，姜岑索性就让她住进了自己公寓，好有个照应。
这姑娘是真勤快，整理完自己的行李，手快脚快地把公寓从里到外打扫了一遍，还闲不下来，坐在沙发上开始刷微博。
姜岑劝她休息一会儿，她义正言辞地拒绝∶“刷微博也是我的工作之一，我要从微博动态里获取有关于你的信息。”
自从昨天被全网黑，姜岑不怎么乐意看微博了，见萨萨倒是兴致勃勃，她也由着她去了。
“啊，气死我了！”没一会儿，萨萨就怒喊到。
“吴絮宁估计是看见大家都黑你，今天又跳出来发了好几条微博，都是阴阳怪气骂你的，下面评论都疯了。”
说着把手机拿到姜岑面前，让她看。
姜岑本来不想看，但人总有犯贱的时候，她手倒是比脑子诚实得多，一抬手就拿走了手机。
“什么鬼。”姜岑气得直哼哼，在屋子里面转圈圈。越想越不行，就吴絮宁这样的，到底是怎么在娱乐圈混这么多年的，她这样也能进得了拾忆面试？
顾司衡到底有没有眼光的？
她拿起自己手机，径直打开微信，找到顾司衡，一溜烟几行字就发了过去。
“吴絮宁怎么会进拾忆面试呢？”
“不会是你选的人吧？”
“不会吧不会吧？”
“你眼光不至于这么……独特吧？”
一通吐槽，姜岑心里才舒服了一点，眼看萨萨还在坚持不懈地刷着那些黑她的微博，转身就往房间走，眼不见为净。
她刚躺上床，就收到了顾司衡的回信，一条语音消息。
妈耶，这男人竟然还会发语音？她顿时心跳有点快。他会不会帮着她一起骂吴絮宁，会不会安慰自己？
一想到这些，她周身都泛起了粉红气泡，指尖颤抖着点开了语音。
“调整状态，周五拍摄。”男人声音冷淡，一板一眼，公事公办。
姜岑扔了手机，“哦。”
——
其实顾司衡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到姜岑一股脑发来的好几条消息，他也皱起了眉头，一头雾水。
本来以为这又是姜岑的无厘头，但直觉有些不对，以她的家教，应该不会牵上别人来逗他。
“进来一下。”顾司衡拨了内线，吩咐道。
吕助理很快进来，“顾总？”
“姜岑和吴絮宁的事情还有没有后续？”
吕助理表情一下子怪异了起来，自家总裁，以往可不是关注这些八卦的性子。怎么一和那位姜小姐沾边儿，顾总怎么就……这么积极呢？
见顾总又不耐烦地扫了自己一眼，吕助理才回神，试探着道∶“昨天是发生了一件事情……”
闻言，顾司衡眉目瞬间凌厉，抬眼直望着吕助理。
吕助理赶紧倒豆子一般和盘托出，末了深呼一口气∶“就是这样，顾总。”
这么说，网上的谣言已经发酵了一天一夜了？
顾司衡靠在办公椅上，翘起了腿，手指不规律地敲击着桌沿。
过了半晌，他才轻飘飘地问道∶“昨天就发生的事情，为什么公关部门没有任何行动，也没有上报？”
吕助理顿时出了一身冷汗，虽然他跟顾总做事还没有多长时间，但他又不傻，也知道他什么时候是真的生气了。
他小心翼翼地回答∶“那个，其实每次选定代言人之后，网上都会有不好的言论出现……您知道，女艺人们心眼比较小，很在乎这种新老排辈问题……”
有一句话他都没敢说，前段时间拾忆刚发生过这样的事情，那个时候您还说不用管呢，怎么现在又变了……
吕助理抬手擦擦额头的汗，觉得他才是真的难。
顾司衡闻言，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倒是直起了身子，椅子往前一拉，端坐在了桌前，双手放在桌面上，随意看过去，莫名地就多了一股气势。
“我不希望新系列出现任何差错。”
“……是。”吕助理当然听懂了他的话，应了一声就往出走。
“直接调监控，必要的话可以放出试镜照片。”吕助理刚走出几步，就听见顾总这么吩咐。
声音虽然跟平常一样冷清，却多了几丝凉薄。
吕助理后脖子一冷，赶紧缩了出去。
他们顾总对那位姜小姐……可真的是不一般。
——
姜岑加了顾司衡微信之后，直接就冲他抱怨吴絮宁，语气还那么差。他会不会以为自己是那种小心眼、爱记仇、阴阳怪气的女孩子啊。
“岑岑！啊啊啊啊啊啊！”
姜岑正抱着手机，思考着要不要说些什么话补救补救，萨萨就火箭筒一样冲了进来。
“啊啊啊啊，拾忆发微博替你说话了！”姜岑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萨萨已经一骨碌扑到了床上，趴在她身边，将手机往她眼前凑。
“你看，拾忆官博这次可真给力，直接替你澄清了。”
姜岑一看，也眉开眼笑。拾忆连发了两条微博，第一条直接放了候场室的监控录像。
拾忆V∶那天面试时发生了一些小状况，孰是孰非小忆也不好说，大家擦亮眼睛，自行判断哦～
下面的视频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吴絮宁把姜岑推到一边儿去的肢体动作，还有她冲着姜岑喊叫的癫狂状态，然后是姜岑握住吴絮宁手腕的反击，看起来莫名地让人直呼痛快。
第二条放了那天几个人的拍摄照片。
拾忆V∶这是当天的拍摄结果，@姜岑小姐姐明显更胜一筹呢，小忆选人绝对公平公正，拒绝暗箱操作！
几张照片摆在一起，高下立见。
不是说姜岑长得最好看，而是她确实气质最符合“莲”系列。程橙虽然清纯，但是太过于清纯了，白开水一样，少了那股子韵味。池西是大咖，但她太过沉稳正气，太有气势，气质也不太搭。看来看去，还是姜岑最合适。
这下子，吴絮宁说的那些瞎话，全都不攻自破。
萨萨手快，赶紧点开了评论区。
〖天爷，这小姐姐真的是神仙颜值……〗
〖太美了吧。〗
〖啊，没想到吴絮宁竟然是这样的人。〗
〖姐姐好霸气，那一下捏手腕，太绝了吧！〗
〖楼上+1，姐姐绝美！〗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拾忆的语气有点贱兮兮吗(ω) 〗
〖楼上你不是一个人！〗
评论区一反这两天的骂声，一片欢歌乐舞。姜岑看着看着，突然一下把头埋在了被子里。
萨萨眨巴了两下眼睛，还以为她喜极而泣，趴在床上不敢动，生怕惊扰了她。
也是，任谁经历了全网黑再被全网捧，心情都要有点起伏的，老话都说这种情况是……大喜大悲呢。
可姜岑正趴在被窝里笑得开心，嘴角快要咧到耳根去，脸都憋得通红。
她刚刚才发微信向顾司衡吐槽，立马拾忆就发了微博替她澄清，这……让她怎么能不多想。
姜岑忍不住捶了两下床，心里这抑制不住的甜蜜是怎么回事！
第10章 撞他下巴
周五一大早，姜岑就带着萨萨赶往拾忆公司。
为了今天上镜好看，调整好状态，她昨天还去美容院折腾了整整一下午。但心里一直记挂着顾司衡帮自己在微博上澄清黑料的事情，甜得要命，根本睡不好，早上天刚蒙蒙亮，她就把萨萨从床上薅了起来。
拾忆那边会准备服饰，姜岑也就没过分打扮自己，随便穿了件白T。反正过去之后还要化妆，她也懒得自己涂涂抹抹，摸了个口罩戴上。
一进拾忆大门，姜岑就眼尖地看到电梯里的顾司衡。眼看着电梯门就要缓缓合上，姜岑头脑一热，拔腿就跑了过去。
“欸，等等。”
萨萨反应有点慢，摸不着头脑，愣了一会儿神，再一看，电梯已经一层一层往上升起。
姜岑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到自己搞丢了助理，眼睛都黏在了身侧衣冠楚楚的顾司衡身上。
他还是老样子，对她没什么大反应，见她进来，也只偏过头淡淡看了她一眼。她看得清清楚楚，刚刚她喊“等等”的时候，他连电梯都没帮她按，要不是她跑得快，肯定连电梯都进不来。
姜岑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幽怨地睨了顾司衡一眼。
但想起前天微博的事情，她一下子又开心起来，眼里的幽怨散尽，瞬间又溢满了甜。
她偷偷瞄了顾司衡好几眼，终于鼓起勇气转身面对着他，拽了拽他袖口，“那个……”
“谢谢你啊……”
顾司衡低头看看自己衣袖，眉头轻动了一下，本想拂开，但目光一转，看到小姑娘口罩外裸露的羞赧脸庞，最终还是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