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瑾乔冷冷地笑了一声:“嘿嘿。我在这哪儿都去不了。设计什么?肯定是二姨娘做了手脚,或者是九姨娘给她的主子报信。”
不再理睬父亲,她往楼中走去,丢下一句冷淡的话:“爹一心一意想升官发财我明白,可你不要傻乎乎地被枕边人算计了。改日人家加官进爵,你劳心劳力还背上了骂名,却没捞着半点好处,真是不值得。”
“但是啊……若不是二姨娘想饿死我,我懒得说。我死了,爹就省心了。爹自个掂量吧。”她走进楼里。楼门闭上了。眼睁睁看着女儿如鬼魅般消失,孟广德呆站着,什么都没做,只是心头发憷。
跟来的众人无不有些惊悚。呆了一会梁平才小声地叫他:“老爷,老爷,您,您稳稳神。”
“呼!”蓦地打了个寒颤,孟广德从发呆间回了魂,不由得问:“这院子怎么黑漆漆的,人呢?”
没人答得出来。
冷场片刻,一个家丁低声回禀:“老爷,这里只有一个丫鬟侍候,一个婆子打扫,余下的早就打发走了。原本院门处有两个人看守,不知道为什么不见了。”
闻言,孟广德忍不住环顾了一下。满院子的黑暗让他压抑得难受,更有种说不出烦闷,无暇再找女儿的麻烦,他逃也似地奔出浣花阁,一口气回到静兰廷坐下,喘息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梁平同样心头打鼓。发呆了一会,他端上茶劝道:“老爷消消气。不管真的假的,陆少爷带走了五少爷就没有借口闹了。先这样吧,此刻不宜再生出事端。”
瞑目许久,他突然问:“今晚为何突然闹得这么凶?”
“老爷,起先只是厨房的人不知道干了什么事,大小姐吩咐把守门的人砸了,二奶奶带着人去骂,大小姐不理她她就去找五少爷的麻烦,这才打起来的。卑职觉得,这个时候该息事宁人。那婚事没几天了,何苦惹气?”
没回答,他又问:“九媚的来历你查过吗?”
“查过。她是览秀楼的花魁,出头没几个月就进了府里。”
“月琴和九媚真的关系好了?”
“看起来是的。”
沉默了一会,他说:“让二奶奶来。”
“是。”
刘月琴正在心疼地看着大夫给儿子上药。孟锦阳的肋骨被踩断了两根,脸上三五道伤痕,早已昏了过去。这一顿毒打挨得不轻,他又要养伤很久了。
院子外面,两个婆子正对何春哭诉。她们头面红肿,不知道是被咬了,还是烫了,龇牙咧嘴地看着特别惨。今晚,她们去浣花阁换班盯梢。府里闹起来之后,楼上不知道丢下了什么东西,一阵刺鼻的怪味。被熏得不行,她们一下子摔倒在地上,跌了个狗啃。不知道是不是磕到头,一下子头胀眼疼,腰都直不起来。顾不得看守了,她们赶忙互相搀扶着逃回上房诉苦。
听着她们哭诉倒霉,何春吃惊不小。正要细细地问,传话的人来请刘月琴。
闻报,刘月琴猛地想起还在浣花阁的孟瑾乔,打起精神带着何春前往静兰廷准备继续告状。
进了屋还没开口,孟广德就问:“九媚是你推荐进府的,她什么来历?”
她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