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禁军推推搡搡押解着陈荔四人往外走,还没走出丽颖阁十步,前方环佩叮当,一个美人带着四个丫鬟款款而来。看到为首的向缨,再一看田陇,陈荔四人,她站住脚步问:“田总管,这是怎么回事?”
见是她,田陇微感惊讶,忙行礼说:“叶侧妃,这位是向大统领。他拿着御赐的金牌搜查丽颖阁,奴才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叶清姿柳眉一挑,“她们四个犯罪了?”
打量了一下叶清姿,向缨皮笑肉不笑地回答:“叶侧妃,臣有礼了。孟侧妃的丫鬟招供昨晚有人夜入丽颖阁,王爷却不知道,所以带她们去问清楚。”
眼中掠过一丝惊诧,她又问:“谁招供的?”
“苏绣。”
蹙了下眉尖,她转而问:“田总管,孟侧妃的病好些了吗?”
“孟侧妃依旧昏迷不醒。”
“向统领,你奉旨办事,本夫人不该阻拦。可王府有王府的规矩。既然苏绣招供,就让苏绣去过堂,为何把她们都抓走?你把她们都抓了,谁服侍孟侧妃?她出了事,谁负责?”
“哼!叶侧妃真是大度。但丽颖阁下人不少,不会没人服侍的。”
似乎没听懂他的嘲讽,叶清姿冷着脸回答:“向统领尽管带走苏绣问话,但陈嬷嬷三个要留在府里照看孟侧妃。如果苏绣说她们都犯了罪,等王爷回来处置也是一样的。如果压根没那回事,你把她们都抓走,容易屈打成招。”
此话一出,不但向缨吃了一惊,就连田陇,陈荔等人都吓了一跳。此时此刻,再傻的人也都听出来了,叶清姿不是来找茬的,而是要维护陈荔众人。
不等向缨说话,叶清姿冷冷地教训:“田总管,你是个不会做事的。王爷不在府里,即便拿着金牌也不能想抓人就抓人,这是哪门子的规矩?陈嬷嬷,你们三个赶紧回去服侍。苏绣,你跟着大统领去吧。记住,你的主子待你不薄,务必实话实说。”
回过神,陈荔顾不得想她为何帮忙了,赶忙称是。
“站住。”没想到叶清姿出来装好人,向缨既不解又恼怒,冷笑回敬道:“叶侧妃,孟侧妃的事与你何干?你操心为何?”
毫不示弱地看着他,叶清姿淡淡地说:“王爷是我的夫君,他的事就是我的事。孟侧妃是王府的人,自然轮得着我操心。奇怪的是,大统领操的哪门子的心?我们府里争宠不争宠,高兴不高兴,是我们和王爷之间的事,与你何干?”
“大统领真是不解风情。你多娶几个,就知道女人之间吃醋争吵是常有的。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惊动陛下,有必要吗?还是你邀功心切,小题大做?”一番话刻薄犀利,直把向缨堵得哑口无言。
没想到一贯清冷孤高的叶清姿竟说出这么一番话,田陇惊讶不已。几个禁军旁听着,忍不住有些发笑,但一瞥向缨红一阵白一阵的脸,又不敢笑。
见他哑了,叶清姿转而瞪了陈荔一眼,斥道:“耳朵长到哪了,怎么还杵着?你们到底听谁的?”
“是,夫人。”抓住时机,陈荔三人脚底抹油逃回了丽颖阁。
打发走陈荔三人,叶清姿又说:“田总管,你跟去看看。记得把苏绣领回来。”
一鄂,旋即会意,田陇想不及她为什么帮孟瑾乔了,赶忙应声:“奴才遵命。大统领,您请。”
一时间找不到口实,向缨斟酌了一下还是转身,却再次止步问:“叶侧妃,王府什么时候轮到你当家了?”
“王妃回娘家了。本夫人是王爷的第一位侧妃,自然有权力当这个家。”她回答得理直气壮。
再次哑然,向缨想了想,只得悻悻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