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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恶龙和彩虹小马》TXT全集下载_9(1 / 2)

“所以这是你保护他的方式?”林蔚高高扬起了眉毛,嘲讽地笑了,“俞迟,你瞧不起谁呢?竟然觉得岑凌需要你的保护,你问过他愿意么?”

俞迟盯着她,沉默不语。

林蔚问他:“岑凌在哪儿?”

“不知道。”

林蔚仔仔细细地看他:“从昨晚开始岑凌的电话就打不通,家里也没人,他下午去了韶洲中心,之后就再没有过联系。”

俞迟也回看着她,漠然的脸上没有一丝波动:“所以呢?”

“没什么,”林蔚收回了目光,“或许是他出去散心了,谁都不想理。但你最好知道,他们院那个贾书林,之前一直在跟岑凌争CM项目,现在已经拿着这段视频去给教授举报了,他们那个老教授的暴脾气……”

俞迟打断了她:“林蔚,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不是教导主任,更不是警察,如果他们教授要换人就换啊,而且如果因为这事他们教授就能换人,说明他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也没什么长进,况且,你口口声声说岑凌不能输,结果实际上你也知道周围人的态度根本无法控制,不是么?”

林蔚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她知道自己太急躁了,如果说私心,作为朋友她只希望岑凌永远不要面对别人的指指点点才好,可同样作为朋友,她又有所期待,期待岑凌能抗争这些对他不公平的事,就像他从来都会做的那样。但现在俞迟这么一说,她也不能确定自己想要岑凌站起来的想法到底好不好了,她不是他,不能替他做决定。

她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眼看着俞迟准备出门,她犹豫再三还是叫住了他:“俞迟,看到视频的时候,我曾经冒出来过一个不可能的想法。”

俞迟手放在把手上,回头看她。

林蔚问道:“视频里的另一个人……不会是你吧?”

俞迟笑了,暴虐和狠戾像暴风雪一样席卷过他的眼底,“如果是我,陈舒云现在手已经没了。”

他推开门时刚好和邵骏打了个照面,后者显然也是想来问岑凌去哪了的,可无意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俞迟好整以暇地问:“怎么,你也要来问视频里的是不是我?”

邵骏红着眼圈无话可说,甚至有些哽咽。

俞迟抬腿便走,从邵骏身边过去时肩膀撞到了他,两人都是高大挺拔的身材,肩膀也同样宽阔结实,撞在一起就像两块势均力敌的铁,可邵骏却被撞开出去,踉跄了两步才站稳,俞迟压低的声音像短刀一样插进了他的心口。

“能让你哥为你做到这个地步,你可真厉害,邵骏。”

——

俞迟开着车从长长的高速上下来,再过两个街区和一条林荫道,便到了一栋独栋别墅。他把车停在车库,坐电梯上到三楼,然后朝着走廊尽头的房间径直走去,全程没有停顿,只在掏出钥匙开了锁后犹豫了一下,才推开/房门。

装修的跟样板间别无二致的房间中,岑凌坐在床边,转过脸来平静地看着他。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没等岑凌回答,俞迟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坏消息是你被罢免了学生会主席,好消息是,你因此不用再去学校处理那些破事了,什么校庆啦、艺术节啦……随便什么东西。”

岑凌嘲讽地笑了一下,晃晃自己的手腕,一阵细小清脆的金属碰撞声便随之响起,他身上原本的衣服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件宽大的白衬衫,下摆盖过了只穿一条内裤的屁股,露出一截笔直莹白的腿,其中一条腿的膝盖上还绑了块绷带。而他的两只脚腕分别扣着宽宽的泛着金属光泽的银镣铐,和他袖子里垂下来的手腕上一样,四只镣铐上全部系着长长的链子,一直连到床脚固定住。

“你把我像拴狗一样拴着,就算我没被免职,也照样去不了学校吧。”

“难道你很想去?去面对邵骏的质问,还有那些压根毫无关系的人的指点?”俞迟打量着他,“你想让别人用那种眼光看你吗,就好像你没穿衣服一样?”

岑凌反问道:“你会用那种眼神看我吗?”

“什么?”

“毕竟我们真的做过,而其他人只是看视频罢了,所以我很好奇,你一直以来也是用那种好像我没穿衣服的眼神看着我的么?”

俞迟瞬间被激怒了,他一脚踹上房门,走到岑凌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他,而岑凌只是微微抬起头跟他对视,整个人不卑不亢的,仿佛根本没有经历过自己的性/爱视频被传出去的事情。

不愧是岑凌,不愧是你,俞迟狠戾的目光像烧红的三叉戟恨不得扎进岑凌的血管,怎么能这么冷静,这么淡定,仅仅过了一天,他的硬壳又平地而起构筑出来,任凭满城风雨都刮不烂他的软肉。

这是他熟悉的岑凌,是他又爱又恨的岑凌,伶牙俐齿,骄矜傲慢,那些曾经被他磨钝了的软刺脱落后又新长出来更加坚硬锋利的硬刺,只一下就能让他鲜血直流。

俞迟又气又疼,岑凌怎么能这么说他?用好像没穿衣服的眼神看他?他最恨其——操——他从来都不觉得他们之间只有做/爱,只有脱了衣服媾和在一起,因为在做/爱前,他们就已经有了很多东西,很多很多。而现在,俞迟只要一想起来有人会用那种眼神看岑凌——就好像他只是为此而生的一样,他就气得肝疼。

更让他气的是,岑凌竟然用这句话来说他?

“你以为我是牲口么?”俞迟问。

岑凌叹了口气:“俞迟,怎么好话赖话都叫你说了,你偶尔是不是也听听别人的话?”

俞迟扯了下嘴角,整个笑容都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你给过我机会说么?”

岑凌难得哑口无言,俞迟虽然说得并非全有道理——他毕竟还是听了两句的,但笃定的语气就让人觉得很有道理,而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他从最开始如同溺水一般的惊惶到后来发现事情已经变成现在这样,没有回转的余地了,便也好像觉得破罐子破摔了。

因为他实在是个不会沉湎于后悔既已发生的事情的人,而且诚实点讲,醒来时发现俞迟把他关在房间里,他甚至都没有想象中那么愤怒,毕竟这个囚笼或许是目前对他来说最安全的地方了,让他能够短暂地逃避那些令他害怕的事。

很奇怪,岑凌在心里想,为什么当我知道了俞迟还是我阵营里的人时我会有一点舒坦,就像现在我明明被锁在这里,却还是感觉到了一点点的,放松。

他不明白,但他现在被栓在这里也没事做,于是说:“那我现在给你机会,你说吧。”

俞迟快被气笑了:“你在讽刺我么?”

“没有。”

“那你要我说几遍才肯相信,我真的喜欢你?”

俞迟对他说过三次,喜欢他。

第一次他是正式告白,说喜欢他,那时他唯一的念头就是惊惶失措,因为他们成为炮友的时候默认了是不走心的,岑凌不知道为什么俞迟会喜欢自己,明明他跟人当炮友的时间更长,这个道理他不会不懂。

第二次是昨天在办公室,俞迟压抑又愤怒地说出这句话时,他想自己喜欢邵骏,所以不能接受他的感情——这是最简单也是最直接的理由,所以拒绝掉才可以。

第三次是刚刚,他又说了,喜欢他。

现在回想起来,岑凌惊讶地发现,他竟然没有一次怀疑是假的,因为他对这句话产生的所有动摇好像都来自于——他不明白为什么俞迟会喜欢上他,并且说喜欢他是他的原罪,他做过什么很特别的事吗?

岑凌静默了一会儿,说:“我没有不相信,我只是在想……你有过那么多炮友,我相信他们中间有一些人也喜欢你,你为什么不喜欢他们?”

俞迟压抑着肆虐的怒火,哑声问道:“我为什么要喜欢他们?一两次一夜情我连名字都记不住的人,我为什么要喜欢他们?”

“那……你还记得时路么,就是那个被你掰断了手指的男生,听说他跟了你一年,还曾经在一次庆典上公开给你告过白,我也觉得他是真的喜欢你,而且你跟他在一起那么久,你为什么不喜欢他?”

“我为什么要喜欢他???!!!”

俞迟暴怒地吼出了声,他像一个被禁锢在房间里的困兽一样横冲直撞找不到出口,急促的呼吸让他整个胸膛都在起伏,他的狂怒夹杂在混乱的感情仿佛滚烫的岩浆在粗粝的岩石之间碰撞积压,却难以纾解。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暴躁地砸碎他摸到的每一个东西,他想起邵骏也问过他,时路,时路……还有邵骏……

“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要提到他?!我都不记得了!我们只是上过床而已!他本来就是为了我的钱来的,我连钱都不在意,当然也不在意他,可他却得寸进尺,对他稍微温和点就以为我在意他了,开始偷看我的手机,改我的密码,还想控制我……操!然后现在每个人都觉得可以因为这件事指责我,因为你们只知道我掰了他的手指……”

岑凌怔了一下。

“现如今你岑凌也加入了其中。”俞迟停住了脚步,双目再次爬满了猩红的血丝,“我们本来是一个阵营的人,你怎么能因为外人来指责我?”

岑凌原本只想问:他为了做了这么多你都不喜欢他,那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但他已经问不出口了,因为俞迟下一刻就掐着他的脖子,撕扯着他的嘴唇将他按在了床上。

这是一场近乎于酷刑的性/爱,岑凌的身体条件根本不允许他这么激烈地透支,可俞迟还是用上了能够催情的润滑液,强行逼迫着岑凌反反复复高/潮。

岑凌感觉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他被俞迟调教的太好,而他们身体的契合度又是那么高,俞迟操进来的时候能填满他身体每一个缝隙,就好像他们生来就如此。岑凌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疼痛,可大脑里不断分泌的多巴胺却频频拉着他在情/欲中越陷越深,就像中毒了似的,他从来不知道做/爱也会有一种中毒一样的感觉,他的灵魂和理智在挣扎着上升,身体和本能却在淤泥中沉沦。

他尖叫着哭,指甲深深抓在俞迟的背上,抓出一道道血痕,可身上的人还是不依不饶地摁着他操干,如同对疼痛上瘾一般,他抓的越狠,俞迟就干的越狠,仿佛要把他那些滚烫的、失控的、狂怒暴躁的、无处安放的感情全部都灌进岑凌的身体里。

银链子在急促杂乱的喘息声中震荡出叮呤咣啷的声音,随着两个人交缠起伏的身体,不断攀上岑凌的胳膊腿,把皮肤磨到破皮发烂。

漫长的性/爱和漫长的疼痛。

直到最后俞迟手心里翻出来一根手针,掐着他被吮/吸到红肿敏感疼痛甚至快要麻木的乳/头,穿了过去,岑凌长长地尖叫了一声,瞳孔溃散到几乎没有焦距。

他终于昏了过去,失去意识前,只感觉到和精/液一样滚烫的泪水滚满了肩头。

TBC

————

第12章

Part 19

“脱水、营养不良、过度疲劳和透支导致的发烧、还有伤口感染。”

说到最后一个词时家庭医生停顿下来,看了俞迟一眼,后者半张脸隐没在灯光分割出来的黑暗里,没吭声,唯有垂在身侧微微颤抖的手出卖了他。

医生叹了口气,这孩子几乎是他从小看到大的,虽说本性不坏,但成长过程中家庭因素难免导致俞迟偶尔会控制不住走个极端,然后落得个跟对方两败俱伤的下场,偏偏他脾气又犟得像块石头,明明难过的很,却又不肯说一句。他能看出俞迟有多在乎床上这孩子,接到俞迟电话过来的时候,俞迟整个眼圈都是红的,天知道连他都没见过俞迟哭,他差点以为俞迟终于跨过了那条不能跨的铁血法线,结果只是他的小男友被他搞发烧了。

他给床上的男生挂了退烧和补液的吊瓶,又给他处理了胳膊腿还有乳/头上的伤口,俞迟全程死死盯着他手上每一个动作,盯得医生汗毛倒立,忍不住腹诽:靠,怎么回事?俞迟这饿狼盯肉一样的眼神让我很不安啊。

当他想要检查这男生后面有没有受伤时,俞迟终于忍不住冲上来抓住了他的手腕:“你在干什么?”

医生面无表情,内心已经把白眼翻上了天:“你不要心虚,我就是检查他有没有肛裂,别跟我说不用,你太小瞧肛/门的脆弱程度了。”

俞迟:“……”

俞迟极不情愿地放开了手,只是盯他的眼神又从饿狼盯肉上升到了想嚼碎他的地步,医生尽量无视他的目光,做完了检查。

“没伤着,就是有些肿,这消炎药膏你拿着,一天三次给他抹上,抹个三四天就能好。过两天我再来看看他,这段时间你给他做点能补充蛋白质啊、维生素啊之类的食物,好得快。”

俞迟接过药膏,嗯了一声。

岑凌这一挂水就挂到了半夜十二点多,俞迟不让医生走,不停地看液体的流速和岑凌的脸色,摸他的额头和脸颊,反反复复问医生什么时候退烧,就打这一瓶够不够,要不要再给岑凌喂点盐水喝,伤口怎么换药,多久换药……

终于吊瓶打完了,医生也被折腾的够呛,临走前终于忍不住吐槽:“小俞啊,我也是年过半百的人了,一般人在我这个年纪都退休了,下次能别这么折腾我了么?”

俞迟心不在焉地说:“嗯。”

而这医生也是个心直口快的,一听俞迟这么不当回事儿,又急了:“你别光嗯啊,你就说说你这么折腾是图啥,连我都看得出来你喜欢那孩子,就不能说清楚了好好在一块儿?都带回家了。”

俞迟垂下眼帘:“你管太多了。”

医生半是无奈半是恨铁不成钢地想:得,我不管了,你就自个儿难受去吧。

俞迟当然很难受。

他以前觉得不管干什么事,强迫别人都是很没品的,可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强迫岑凌,还是在床上,当时他就像一个穷途末路的亡命之徒一样,机关算尽再也想不出来任何办法,只剩下了最原始的本能和暴力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