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见你起意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2(1 / 2)

在响第三声的时候,电话被接通。

长流机场,VIP 候机室。

沈知南听到手机在西装兜里震个没完时,正在摸奥利,奥利兴奋地在脚边打转,每次出行奥利都很兴奋。

他掏出手机,对奥利下手势淡淡说:“sit.”

奥利打个圈儿,迅速坐直身体。

在星晚耳里,男人的声音仿佛隔着千山万水而来,轻声唤她名字,“晚晚?”

“还没上飞机么?”她笑笑,虽说他看不见。

沈知南换了个姿势靠在沙发里,笑着说:“还有十分钟,怎么,你是想我了?”

听他的音色语调如常,星晚目光落在远山处,道:“我想找文哲问点事,他在你旁边吧,电话给他。”

旁边的,是苏青。

沈知南眸光一敛,视线落在苏青脸上,开口时仍是温和:“这次文哲没有和我一起,什么事?”

他带的不是文哲。

确定这一点的星晚,还是问出那句话:“那你和谁一起的?”

两边皆是安静。

苏青觉察到异样,起身喊一声,“奥利,过来这边玩,快!”

这句话完整地穿进星晚耳里,星晚握手机的指微微一颤,垂下眼睫,“你不用说了。”

“我和苏青一起的。”在她的话音刚落时,沈知南说。

星晚哦一声,语气里没有太多情绪,“祝你出行顺利,我就先挂——”

“晚晚。”沈知南叫住她,看一眼一旁和狗玩耍的苏青,“苏青是我好友,

你别误会,回来我会介绍你们认识的。”

“我有什么好误会的?”她笑笑,反问一句,然后切断电话。

等沈知南挂完电话,苏青丢下奥利走过来,在他肩膀上拍两下,开玩笑似的语气说:“吃醋拉?不至于吧,要吃我苏青的醋,那可能吃不完,你就告诉她,我和你根本不可能有什么的,太熟了,下不去手的。”

沈知南不语,眉间似有一抹闲愁。

那边,星晚唇畔笑意嘲讽,她将手机丢到露台上的小桌上,转身进屋,原来这就是他说的喜欢?

笑死人了......

将自己抛进柔软的大床里,一觉睡到沈知南下机后打来电话,在迷糊中听到手机在露台上响个没完。

她睁眼,看着头顶的吊灯明亮,没有接电话的准备。

十分钟后,江渔来敲门。

“进来。”才睡醒的嗓音是哑的。

江渔推门进来时,她用手覆着双眼躺在床上,江渔走进来一部手机,“盛姑娘,先生找您。”

她放下手,看着江渔,然后缓缓摇摇头,眼神里很坚定。

江渔叹着气,重新对听筒里的男人说:“盛姑娘她不解电话。”

“告诉她——”沈知南在西班牙的大地上,头顶是暮色天空,他吸着烟说,“如果不接的话,我在西班牙这段时间,再不会联系她。”

这段话,星晚听到了。

她稀罕?

她再次表示拒绝,然后那边沈知南切断了电话。

苏青上前挽过男人手臂,“到酒店再哄你小娇妻吧,拜托很冷的,我们先走吧?”

沈知南心里郁结,将烟头狠狠踩在脚下,说:“别碰我,自己好好走,我现在心里烦。”

能让沈知南情绪外露,并不是一件容易事。

苏青扒着他不放,轻轻晃着他的胳膊,安抚笑道:“别这样嘛——你想想接下来我们要见的人,你就会很开心了~”

......

这天找星晚的人非常多。

她接到一个陌生号码,听到第二句的时候,她才搞清楚是谁,那边说:“我是知南大嫂,抱歉打扰你,聊聊吧?”

“没什么好聊的,梁小姐。”星晚喊一声梁小姐,是对人尊重。

梁婉儿在那边笑一声,说:“不至于对我这么冷漠,我和沈昭近段时间都会留在国内,难免会时常打照面,但是我主要想和你聊聊苏青。苏青回来了。”

哦,那个陪沈知南出行的女人。

第61章

在晚间七点左右的时间, 梁婉儿登门。

对于这处处充满沈知南气息的桃源居来说, 梁婉儿是一位不速之客,沈知南不会欢迎她, 偌大的桃源居也不欢迎。

对于梁婉儿的事迹, 江渔作为沈知南的身边女管家,时常和章英打照面, 自然也是知道的。

江渔对她提不起好感来,但不会表露在脸上。

退一万步说,梁婉儿也是名义上沈知南的大嫂, 身份放在那里, 她作为一名管家, 再不满也不会给沈家大少奶奶脸色看。

江渔面色如常地看眼前女子, 说:“大少奶奶突然到访, 有何贵干?”

梁婉儿挽唇微笑:“我找盛小姐。”

彼时, 盛星晚正在三楼的卧室里, 抱着笔记本电脑在查阅周城新电影的资料。

正看得认真, 敲门声响了。

江渔的声音传来, “盛姑娘, 大少奶奶找你。”

星晚滑动屏幕的手指一顿,缓缓合上电脑,该来的总会来。

“好,我知道。”她应道。

等她下去时,梁婉儿坐在客厅沙发中央位置等待,穿长裙, 下摆是纱质碎花状,外面穿一件淡黄色羽绒服,肩头还有白雪。

星晚目光落向窗外,是纷飞的鹅毛大雪,冒如此恶劣天气也要前来找她谈话,是得有多么的迫不及待。

茶几上是佣人才奉上的热茶,已倒至杯中,白雾腾腾。

梁婉儿一眼就看到旋转楼梯上的星晚。

室内温暖,女子只穿一条长至脚踝的裹身裙,身姿婀娜匀称,无一丝赘肉,凹凸有致,酒红色的高领针织,衬得她美人骨更为美艳,似如妖美神。

在梁婉儿眼中,那姿态,像极一个女主人。

星晚款款而至,在侧方的沙发坐下,刚坐下,江渔就派佣人奉上一杯咖啡,纯美式,香味浓醇。

她不爱茶,沈知南爱。

梁婉儿开门见山,说:“你知道苏青回来了么?”

“知道。”星晚慢悠悠回答,脸上没有不安,也寻不到一丝情绪。

“你——”梁婉儿语调放长,犹疑看打量她,“难道你一点都不在意吗,还是说你根本不清楚苏青对知南来说,意味着什么?”

“跟我有关系?”星晚当即反驳,心中想到那通她和沈知南

并不愉快的通话,眼有嘲讽,“哪怕十个苏青,都和我没有一分钱关系,那是他沈知南的私事。”

她的事,是在他身边待够两年。

梁婉儿观察看她的神色,捕捉到一些细技未节,那不是显然的醋意么,于是直言道:“盛小姐,你还是爱上沈知南了,没有人能从他的身边全身而退。”

对于梁蜿儿而言,她太懂这种感觉,看着心心念念的男人身边有别的女人,无可奈何,又只能眼睁睁看着,如利爪挠心受尽折磨。

爱情这玩意,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难绝后患。

星晚垂睫,端起面前的咖啡碟,手指攀在白瓷咖啡杯的细把手上,送到唇边也并不着急喝,只是停住。

再次拾眼时,眸底尽是清冷,她微微拾起下巴对着梁婉儿微笑:“且不说我爱不爱沈知南,说说你吧!作为沈昭明媒正娶的太太,私生活中全然惦记着他的亲弟弟,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沈昭真的不会在意吗?还是说,他早已默认你这种行为了?”

一个人心里最深处的秘密,是见不得光的。

不知是暖气过足的原因,还是别的什么,梁婉儿额间有细细汗珠冒出,她从茶几上的抽纸盒里取纸来擦,擦完后用笑容来掩饰真实情绪。

“我深爱沈知南这件事,众人皆知,不必挥舞着道德的大棒来攻击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很清醒。”梁婉儿说。

星晚笑了,笑意如冷流。

她是听到“清醒”这字眼开始笑的,清醒什么,清醒地惦记着丈夫的亲弟弟?

“大嫂真会说笑。”那声大嫂无疑是嘲讽的,星晚是故意的,“我怎么敢站在道德制高点来批评你呢,你不过是爱上一个不可能的男人而已,又有什么错?只不过很遗憾的是,你没能成为他的猎物。”

沈知南是个掠杀成性的商人,征服欲和占有欲注定他不会喜欢主动送上门的女人,那将毫无乐趣所言。

“你以为你很了解沈知南是吗?”梁婉儿被气笑了。

没等她开口,梁婉儿往下接着说:“我承认,沈知南现在是对你有兴趣,但是苏青回来了,一切局势都会改变,没有女人是苏青的对手,包括你也是。”

苏青苏青——

最近老是听

见这名字。

星晚缓缓低头慢饮一口咖啡,唇齿间香味四溢,她不急着反驳,神态是若有所思。

梁婉儿见她不说话,以为畏怯,原是一张楚楚可怜的脸,在此刻覆盖上的全是鬼迷心窍,“为何不说话,你是默认了?”

“噔”地一声轻响,是咖啡杯落进瓷碟中的声音。

星晚搁下咖啡,纤瘦脊背挺得很直,脸上挂着仿佛只为应景的笑容,说:“这些不劳大嫂操心,我与苏青,哪怕只有一个能留在沈知南身边,也不是大嫂所能定夺的。我无谓这场角逐的输赢,毕竟真正的赢家只有沈知南。”

要不要谁,是他说了才算。

她看得很透。

毕竟,游戏规则的制定者,怎么会输呢?

一时沉默,氛围尴尬。

梁婉儿像是被怼到说不出话。

最后,打破沉默的是星晚,她说:“你也不必想方设法告知我沈知南的行程,我不关心的。”

这下,梁婉儿更愣了,“你在说什么?”

“下午,加我微信的,难道不是你吗?”星晚轻轻皱眉。

梁婉儿直接摇头否认,“不是我,我都不知道你的手机号,怎么添加你的微信?再说,我要是添加你微信了,我何必亲自跑这一趟?”

星晚看得出,她没有撒谎。

同时得出结论,看来觊觎沈知南这尊大神的女人真的是非常多,她被秘密养在这用金钱砸出来的避世桃源居里,都有人趋之若鳌地找上门来。

星晚在想:她和那些女人,包括梁婉儿,有什么区别呢?

难道说,区别在于,她是幸运被沈知南选中的玩物,而其余人没有,但是不管是谁,都斗不过苏青对吗?

星晚轻声问一句:“我要是能赢苏青呢?”

偏是胜负欲这种东西在作祟,她是宁城人口口相传的第一美人,却被亲姐姐挖走未婚夫,折损颜面,败坏声名,现在和沈知南契约都无法安稳保持,前有梁婉儿后有苏青,实在是让人心绪不宁。

梁婉儿几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赢苏青?”她用一种不可置信的口吻问出来,问完后觉得可笑至极,“苏青和沈知南相识长达十六年,没人能撼动她的位置,她几乎是以一种扎根的形式在沈知南身边盘亘,明白

吗?”

明白了,那又如何?

星晚无声,看着面前逐渐冷掉的咖啡,说:“你今天来找我的目的,就是为告诉我,这些吗?你的心理暴露得太明显,无非是你得不到沈知南,也不想别人得到,对吧?”

梁婉儿知道自己心理扭曲,但沈知南已是执念,不得化解。

“你知道沈知南为苏青做过什么吗?”

“做过什么?”

倒不是说有多好奇,星晚这么问,仿佛只是为应景,为话题的继续。

“五年前,苏青失明——”梁婉儿放慢语速,像是老师讲到重点似的,“沈知南怒意横生,直接以威逼的形式让他人签下眼-角-膜捐献书,只为让苏青重获光明。”

单从此事来看,苏青有多被看重,不必多说。

梁婉儿拿起一旁的手包起身,对星晚颔首道:“该说的我都说了,我也该离开了,这里不欢迎我。”

星晚目光追随,叫住梁婉儿,一字一顿地说出四个字——

“我会赢的。”

本已行到半途的梁婉儿转身,在透明的空气里同星晚眼神交汇,她反问:“怎么赢,何为赢?”

“你觉得呢?”星晚反问。

梁碗儿肩头白雪已化,变成丁点的水光沾在淡黄的羽绒服表面,她的眼神里似有水意,好似要哭一样。

最后,说话的声音也是颤抖的,“沈知南他真的会爱上一个女人吗?爱得甘愿成为裙下臣吗?”

看得出来,她爱得很卑微,且辛苦。

星晚平静地回答:“我不知道。”

梁婉儿收起哭意,不愿在“情敌”的面前示弱,她也维持看仅存无儿的平静,视线直直落在星晚的眉眼间,说:

“沈知南答应苏青终身不娶,盛星晚——你要是真的有本事,那你就让他沈知南单膝下跪求你嫁给他阿。”

星晚怔了......

想到他说喜欢,说爱慕,却从未说过娶她。

再度响起的,是梁婉儿不屑的轻嘲声:“人人将沈知南奉若神明,如果你真能做到,那人人都会敬你三分,呵,绝不止三分。”

“你——敢——吗?”

问话,似挑衅。

谁不知道,宁城大抵找不出比盛星晚更骄傲的女人了。

好比此刻,她也起身挺直脊背,目光和梁婉儿维持在同一水

平线上,唇畔扬起微笑弧度,应得爽快,“好阿,有什么不敢?”

那时,梁婉儿看到的,就是一个骄矜自信的盛星晚,娉婷玉落,仿佛能将美貌化作所向披靡的武器。

可惜,征服男人,光靠美貌是不足够的,尤其是沈知南这种赏过万种风情的男人。

梁婉儿同样致笑,“祝你顺利。”

等梁婉儿彻底离开,江渔才到客厅里来,招呼佣人收拾杯具,那杯茶梁婉儿未喝过一口,已经凉掉了。

江渔撇一眼那杯子,直接对佣人说:“丢掉吧,那杯子不要了。”

佣人回好的。

佣人撤走杯盏后,江渔看星晚神色不对,主动走过来劝道:“盛姑娘,你别管那个大少奶奶,她那点儿龌龊心思人尽皆知,先生是绝不会垂怜她一分半点的!”

“嗯。”她低低的一声,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苏青面前,梁婉儿算什么角色呢,微不足道的炮灰?别说梁婉儿,怕是她,也只可能是个戏份过多得配角吧。

此时,江渔又说:“如不是觉得逾越冒犯,我刚刚都想直接打电话给老太太告状了,太过分了!”

也是,梁婉儿到此,一定是瞒着章英和沈昭的。

勿匆地来,勿匆地去。

星晚望看窗外纷飞的大雪,这样的光景,今年怕是再看不到了,2月底了,这理应是宁城最后一场大雪了。

嗯,看不到了。

心绪如雪般下落飘扬,星晚转身上楼,觉得每一步都是沉的,怎么也迈不动......

第62章

在西班牙的加利西亚, 冬季温暖, 比斯开湾海岸全是跌岩起伏的田园山峦风光。

安详,且静谧。

这里有加利西亚最著名的疯人院。

沈知南年年到此, 是不成文的规定, 他来见的,是旧人, 也是和他有着至亲关系的——

大伯。

是,是沈枭。

没错,是他将沈枭丢进这里, 一座永无天日的“监牢”。

传言里, 曾经的商界巨鳄凭空消失。

不过是人为而已。

但脑海里已经想起最开始做这决定的画面。

是顾惊宴薄薄笑着, 漫不经心地向他提议, “败者为寇, 不配拥有光明, 丢进疯子窝里去。”

“像你对霍陈那样?”他问。

“对。”顾惊宴笑了。

沈知南收回思绪, 踏进疯人院里, 一边走一边脱下外套, 递给苏青。

苏青顺手接过, 此刻她更像是一位女秘书,她笑着说:“你刚刚停的那几秒,一定是又想起顾惊宴来了。”

沈知南挽唇,不语。

其实苏青也在想。

眼前这座疯人院,还是她从十个医院里精挑细选出来的。

不能说她狠,也不能说他狠;

哪里狠得过顾惊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