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爷没到,他这戏都还没开始演,可不能打道回府。
A大。
梁苟准时到达校门口,一直等到六点都没看到云深的身影。
“梁苟,妈的,那小子故意的吧。”几个兄弟为梁苟打抱不平。
梁苟没说话,给林楠打电话,他没有云深的联系方式。
林楠没接。
整个乐队的人梁苟都联系了,谁也不知道两人去了哪里。
“怎么回事。”梁苟压下心底的怒意,“你们先走,我再等会儿。”
“算了把梁苟,为这么个小白脸儿,不至于。”
一群体育生谁都没想到去翻一翻学校论坛。
梁苟摇头,撵走兄弟,把书包往地上一砸,直挺挺坐下来。
六点半,白崇文从医院离开。
云深看着时间,季斐和白皓月都没有离开的意思。
不知道是怀疑聂海的存在已经被他识破,想等他自己出去揭开。还是抱着侥幸心理,觉得他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一直在等他离开。
这两个人,倒是越来越有趣了呢。
六点半,爵爷的车停在医院门口。
院长听完门卫的汇报,腿彻底软了下去。
楼爵直奔VIP病楼。
季斐同白皓月如坐针毡。
季斐:“楼爵怎么会来。”
白皓月冷冷一笑,“他怎么会来,你以为呢?季斐,楼云深不是猫,他不是!”
季斐不赞同地看向白皓月,“皓月,你对云深误会太大。”
白皓月笑了,“误会?季斐,你知道聂海醒过来说了什么吗?他说楼云深整过容!他根本不就长现在这样。”
“皓月,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季斐抬眸,白皓月的气急败坏让他心烦,“你把我当什么人?”
“难道不是看上了楼云深的脸的人?”白皓月的反问嘲讽至极。
季斐忽地出拳,狠狠打在白皓月脸上。
血瞬间流了出来。
季斐眸子里泛着冷意。
他在人前一向是温润的,在白皓月面前更是。
此刻的白皓月看他却像是看到了鬼,他伸手往鼻子上一抹,全是血。
“阿斐,你打我?你他妈为了楼云深这个贱货打我!”白皓月的声音堪称歇斯底里。
季斐揉揉额,“皓月,我觉得你应该冷静一些。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先把聂海送走。”
“你以为现在送走还有意义吗?你以为楼云深他不知道吗!”白皓月竖起的手指直指云深方向。
季斐叹了口气,双手扶在白皓月肩膀上,“皓月,你相信我。”
白皓月心里的顷刻间被这么一句简单的话吹散得一干二净。
与此同时,楼爵目光含霜,定定立在云深门外。
手下准备推门。
楼爵抬手便制止了。
关心则乱,狂傲如云深,怎么可能会让自己无缘无故受这么重的伤。若当真受了,怎么不会亲自联系他。
楼爵叹了口气,轻叩门扉。
病房内,云深勾唇一笑。
璀璨的桃花眼里折射的光芒足够让任何人为之倾倒。
半拉开门,云深单手扶门,单手摸着下巴,左脚立定,右脚尖微微踮起,眉目间风情万种。
“爵爷。”
明明只是简单的两个字,从云深嘴里出来,好似有万千魔力。
楼爵喉头一紧,欺身将云深逼退入病房。
然而下一秒,迤逦的氛围便被床上某个大型摆件吹散。
楼爵勾唇冷笑,“宝贝儿,好好解释一下?”
云深眸色深深的,“爵爷猜呢。”
楼爵没了脾气,伸手勾着少年直挺的鼻梁,“云深,你知道我会回来。”
云深反身将楼爵按住,少年的唇落在男人下巴上,一呼一吸间的炙热好似要将人灼烧殆尽 。
“不,爵爷,我以为醒来时至少你不会去F国。”
楼爵一笑,伸手嵌住少年圆润了不少的下巴:“宝贝儿,你在吃味儿。”
“为什么不呢?”云深抬脚,抵了抵楼爵的大腿,“爵爷,告诉你一个好玩的事。”
楼爵挑眉。
云深:“聂海在这层病房。”
楼爵的眸子瞬间沉下来。
云深一把将人抱住,“爵爷别急,白皓月和季斐都在。”
“云深,你应该知道我留不下他。”
云深:“但是我想。爵爷,你猜聂海是怎么看出来我整过容的?”
楼爵的脸已经黑了了个彻底。
云深冷冷一笑,“爵爷难道不想知道吗?还有,聂海是楼家的人。”
楼爵脸上终于出现一丝裂缝。
他眸子宛若一汪古潭,沉得可怕。
“宝贝儿,你应该早说。”
云深退出楼爵的怀抱,双手抱臂,“爵爷不在,我跟谁说去?”
楼爵莞尔一笑。
云深拉开门,有季斐在,他还不想撕破羊皮面具。
“爵爷,我就不去了。”
楼爵从云深的眸子里读出了别样的意味儿,男人胸腔里憋着一团火,但这火迟早还得眼前这个小妖精灭。
“我希望这种事情会很快结束。”男人的语气淡漠得让人害怕。
但害怕的人里面明显不包括云深。
云深一笑。
楼爵抬手直接让人封锁了聂海的病房。
谁也没有想过聂海的存在会被云深撞破,白皓月和季斐都没有想过。他们甚至没有想过楼爵会来。
季斐拉着白皓月直接出了医院。
云深看着屏幕里两人匆忙的背影,唇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意。
楼爵直接把聂海带回了楼家。
只不过,不是客房。
“赵武,安排下去,把人看紧,看好。”冰冷的声线暴露了主人愤怒的心情。
两人回到C城皖西别墅,屋里有人。
楼墨似乎已经来了很久。
“哥。”
小孩儿看到楼爵的车时就冲了出来。
可惜先下车的是云深。
云深挑眉,这位小少爷还真是,不懂人心。
一个被放弃的可怜崽崽,啧,多看一眼都挺掉价的。
楼墨看到云深就跺了脚,指着他的鼻子张狂得要命,“你怎么又在我哥车上!”
“你以为呢?”云深勾唇就是一个反问,气得楼墨只会跳脚,连个话都说不明白了。
楼家是他哥楼爵做主,他哥是个同性恋。谁都认准了他这个弟弟会是楼家下一任继承人,包括他自己。
他哥需要他,很需要。
楼墨脑子里盘旋的始终是这句话。
但楼爵下车时,根本没有看楼墨。
“以后不该放进来的人,直接轰出去。”楼爵的声音不含丝毫温度。
这个不该放进来的人是谁,不言自喻。
楼墨几乎要哭出来,冲过去就要抱楼爵的腿。
赵武脚一跨就挡在了楼墨面前。
楼墨抬脚就踹。
“滚开,你是什么身份敢挡我!”
云深啧了一声,这位小少爷真的是 ,脑残啊。
抬起胳膊戳了戳爵爷的腰肢,云深都忍不住为楼墨点蜡烛,“爵爷,你们楼家是不是只有你这一例优良基因?”
“如你所见。”
如云深所见,爵爷从来不懂“恬不知耻”四个字。
打了球又去医院呆了半天,云深进屋就脱了个精光,将衣物全部塞进垃圾桶,当着爵爷的面光溜溜就进了浴室。
行房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楼爵并没有打算亏待自己。
云深却将浴室的门锁得死紧。
吃了闭门羹,爵爷宠溺一笑,张牙舞爪还记仇的猫咪,他喜欢。
不过某只猫咪似乎不懂得一句话,躲得初一,躲不了十五。
当然,某人也没有打算躲就是了。
用过精致的晚餐,两个男人之间的情趣方才开始。
月上梢头十分,云深喘着粗气,靠在爵爷胸膛上。
“爵爷,我想好第一笔创业基金干什么用了。”少年的声线因为剧烈运动过后,带着丝丝急意。
楼爵:“做什么?”
云深:“先开个保镖公司,剩下的钱,投资做娱乐公司。爵爷觉得怎么样?”
“想法很好,保镖公司用钱砸不出来,宝贝儿。”少年火热的温度让人浮想联翩。
云深翻起来,随意套了件衣裳 ,盖住满屋春光,“但是用拳头可以砸出来。底下拳场里多得是人才,爵爷觉得呢?”
楼爵眸色一暗,“宝贝儿,压住你脑子里的想法。”
云深笑意明显,俯身在楼爵唇角印了一个吻。
“下不为例。”
楼爵翻身将少年按下,男人的声线粗得要命。
“宝贝儿,你在玩火。”
云深一个翻身,两人交换位置,“是的爵爷,我在玩火。”
一夜无眠。
第38章 化茧
云深第二天就去了地下拳场。
小别似新婚,爵爷自然一起。
根据爵爷的可靠消息,拳场今天有拳击赛,一年一度的拳击赛,只要是在拳场混的,都会参加。
第一天虽然不会像决赛那般精彩,不过对于挑人来说,已经足够。
云深跟楼爵没有特立独行,只稍微打扮得低调了些。
少年带着金属感十足的鸭舌帽,破洞牛仔帆布鞋配白色T恤,挑不出什么错来。反观穿惯了西装的爵爷,如今换了身宽松的卫衣,一条军装裤,风度不减,帅气依然。
“爵爷,如果我不说,你看起来绝对只有二十多。”少年的嗓音带着年少独有的清亮,话中的戏谑之意溢于言表。
楼爵手上用力,将少年纤细的腰肢揽入怀里。
“宝贝儿,你在嫌我年纪大。”
少年明亮的桃花眼折射出耀眼的光亮,“爵爷怎么知道,我不喜欢老男人呢?”
楼爵勾唇微一笑。
台上,竞赛已经开始。
第一轮相当于海选,四个场子同时开打。
云深特意给自己找了个高处,但仍然够呛。
拳击赛从海选开始,每场都会开盘,当然,越往后面数额越大。
因此,诚心想捞一把的玩家从海选就会过来物色拳手,物色合适,最后几场都是逮着人猛砸钱。
人多位置自然不好。
台上打得火热,台下人声鼎沸。
一群亡命之徒待的地方定然安静不下来。
云深黑着脸,努力点着脚尖,入目仍旧只有一颗两颗三颗的后脑勺。
他身高绝对不算矮,可架不住来这里的人多牛高马大。
反观楼爵,明显游刃有余。
男人低低一笑。
少年眉头微微蹙起一条浅浅的沟壑。
“爵爷!”
男人的手似有所感,落在少年纤细的腰肢上,“坐到我肩膀上?”
云深明眸一闪,“爵爷不害臊?”
楼爵眉头微挑,“缘何害臊。”
少年弯唇一笑。
楼爵矮身,云深没坐到他肩膀,拉起爵爷,脚一用力,跳起来就到了楼爵后背。
这个高度已经足够他看到场上的情形。
大抵是这里鱼龙混杂,见的多了,对两个男人如此暧昧倒也没有异样的眼光。
云深趴在爵爷肩膀,咬着男人性感的耳郭,却不妨碍视线紧紧盯着场上的拳手,“爵爷,你说别人会不会认为你是我爸爸?”
楼爵的手在少年丰润的臀上轻轻用力,宣泄着主人的不满。
“宝贝儿,你很高兴。”
云深微哼,移开注意力。
海选的场子看得人眼花缭乱,拳手的质量更是参差不齐。
五分钟一场,两人看了一个小时,云深心里有了人选。
接下来会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接着是第一批复活赛手投票时间,每场只有三个名额,这三个名额由人气投票直接选出来。
云深跳下爵爷后背,压了压鸭舌帽,“爵爷,我得挑个人。”
三个名额并不多,五分钟一场,四个场子同时进行,一个小时基本是无缝衔接上场,四十八个人云深只看上了一个,还是输掉的一个。
挑人这事云深没打算借楼爵的手,他在T国就放出了自己云少的身份,他励志要走上巅峰,与爵爷比肩,傲视群雄。
云深是骄傲的猎豹,而非家养的软猫。
要到这样一个失败的拳手非常简单,云深只花了两千块对方就放了人。他甚至怀疑,这两千不给对方也不会有异议。
此人叫张强,云深直接到了拳手的休息间领人。
张强身量并不单薄,但上场只一分钟就被按在地上没能起来。
一屋子拳手,空气里弥漫的全是汗臭味儿。
楼爵不自觉皱眉。
云深却面无表情。
他出于污泥,看透了世间污秽,自然不惧。
“张强。”领头的一喊,除了被拳手多看了两眼,没有丝毫异常。
张强的沉默寡言同他浑身蓄势待发的肌肉一样,安静得可怕。
云深的视线紧紧锁在张强身上。
男人轻哼一声,伸手将云深揽入怀里。
张强只错愕了一瞬,神色便恢复正常。
领头的说他和拳击场的合约解了,现在雇佣关系在这位云少身上。
“曾经和你一起的兄弟呢?”
叫云少的少年忽然开口。
张强错愕了一秒,像是完全没想到眼前这个少年会突然问出这么一句。
他仔细盯着少年的脸,在记忆力搜索了一番,确定没有见过这号人物。这样的皮囊,即便是匆匆一眼,他也不可能忘。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个,也许是两年前那个深夜,一半天使面孔,一半魔鬼面孔的苏家弃子。他后来知道那人的名字:苏云深。
张强猛地抬头,“你叫云深,姓苏?”
“不。”云深被“苏”这个字眼消磨掉所有愉悦,“曾经我姓楼,今后,姓云。你可以叫我云少,这是我男人,爵爷。”
张强一愣,少年将“男人”两个字说得平淡至极,仿佛往歪里多想一分都是对眼前两人的亵渎。
“张强,你兄弟呢?”云深又问了一遍。
张强回神,“云少是问周亮的话,他去年犯了事。”
云深没肯定,也没否定。直接说明来意,“张强,有没有兴趣换个职业,国际一流保镖公司,有兴趣加入吗?”
张强不缺钱。
从领头手里拿到张强的资料,爵爷就让赵武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