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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成了暴君的铲屎官》TXT全集下载_3(1 / 2)

她是宋老爵爷没过门的外孙媳妇,当然必须来贺寿,可她又不想被人注意到,于是选了一身十分朴素的秋香黄衣裙。她实在没想到自己穿得如此家常,也能成为万灰丛中一点明。

蒋如兰是在京城长大的,虽然不喜交际,多少也认识几个小姐,瞧着那些平素里花枝招展的美人们打扮成这样,不由吃了一惊,若不是发现这些衣裳都是合身且崭新的,她简直就要以为她们都是找自家祖奶奶借了衣衫来赴宴。

蒋如兰容貌不佳,身材结实敦胖随了母亲,却没遗传到蒋夫人那张一团喜气的笑脸。她容貌肖父,脸盘子长得天圆地方,肉嘟嘟的鼻头上,两簇浓密乌黑的眉毛尤其显眼。

当初蒋成业把闺女的八字和画像报给礼部的时候,别家都凄风苦雨,只有蒋家根本没当回事,蒋如兰自己也觉得她这样的不过走个过场,只要礼部的人眼没瞎,断然不会选她当皇后的。

收到圣旨之后,她在家哭了半个月,把一张本就不太小的脸哭得更加肿大了。

蒋如兰心如死灰,可她又不敢不吃饭,怕身子虚弱易染疾,因为前头有三个未过门的皇后是病死的。

这样成天待在家里躺着吃饭,导致这姑娘又胖了一圈儿,因为体积大,目标更加显眼了,任谁进来第一眼都能看见她,蒋如兰简直欲哭无泪。

开宴的时辰未到,春日天长了,傍晚的日头还很高。后园里,女眷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言笑晏晏,看见蒋夫人母女来了,大家忽然都不笑了,拿同情的目光看向蒋如兰。

蒋夫人忍不住了,问站得近的几位夫人道:“这些小姐们怎么都穿成这样,竟然像约好了似得。”

那几个人便有些讪讪地,有个嘴巧的道:“咳,蒋夫人哪,你该晓得婚前小儿女也是要找机会见一面的,今日这场面,陛下要亲自过来,一来当然是要给老国公贺大寿,二来……怕不是要想看一眼令爱,所以这些小姐们可不是约好了,毕竟今日谁也不敢越过令爱去呀。”

有人跟着附和道:“就是就是,今天蒋家姐姐才是真正的明珠呢,我等鱼眼珠子实在不敢与蒋家姐姐争辉。”

蒋如兰无可奈何地恼火着,她心里知道缘由,却又不能明说出来。

正尴尬着,不知谁家小姐说了一句:“那边好像是黔王殿下来了。”

众人都翘首往园子东边看去。

这次来拜寿的人太多了,因为要男女宾客要分开,所以国公府待客执事就以府中花园内一条长廊为界限,长廊西边是女客,东边是男宾。

东边花园入口处一阵喧闹,众星拱月般,簇拥着进来了几位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子。

离长廊近的一位小姐眼尖,她踮起脚望了一眼,惊喜道:“呀,是黔王殿下来了。”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黔王”二字的穿透力极强,一众小姐早已按捺不住脚步,想要蜂拥过去一睹容天纵的风采,碍于自家母亲和园中其他夫人还在场,不好表现地太过了,只能压抑着内心的兴奋,努力地昂着脖子往外看。

啊,那一身白衣胜雪的人的就是黔王容天纵,不愧是他,果然好英俊好风雅!

站在最前头那位小姐是京城守备崔博家的姑娘,武将之女家里管束没有文官严厉,她胆子大些,一直热辣辣地盯着容天纵看,待人走得近些,她又一惊一乍道:“哎呦,旁边那穿玄色衣裳的男子是谁,看着竟也十分英伟。”

随着那人走近,崔小姐眼睛越瞪越大,啊呀,这人比黔王殿下更好看,看着年纪不大,却有一种不怒而威,贵不可言的气度。

虽然这次来的宾客中多得是高门命妇,她们家中的老爷几乎日日上朝能看见皇帝,但是这些妇孺们却不曾见过皇帝本人。

那玄衣男子一进来,喧闹的东园瞬间安静了下来,原本谈笑风生的王宫贵胄们纷纷跪下行礼。西园的这些女宾中终于有人反应了过来,“那是陛下啊”。

蒋如兰一听是皇帝来了,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下了。

她一跪,西园的太太小姐们立刻回过神来,齐刷刷跟着跪了一地。

狄扬穿着便装,带着容天纵和几名重臣一起走过来。他特意提前给了旨意,叫梁国公宋怀风不要出来接他。

所以寿星公此刻正笑眯眯地坐在府中正堂接见一拨又一拨祝寿的人,人老了就是爱热闹,

在狄扬心里,外公永远是外公,他就算做了皇帝,也是外公的孙儿,孝字大过天,他亲自赴宴表表孝心也是应该的。

进了园子看到百官都在跪迎他,他懒得理会,直接踏上长廊,准备先去给寿星公说几句吉祥话儿,转眼就看见西边跪了一地女眷。

狄扬随意扫了一眼,就看见了蒋如兰,虽然这姑娘没抬头,但是她今天这身衣裳相对而言太惹眼了,身形又结实,蹲在地上圆圆一坨,蜜黄色鼓鼓的一大蓬,看起来莫名的……有点蠢萌。

狄扬一时起了玩心,问身边人道:“那边蹲在地上像个南瓜的,是谁?”

随行的太监看了一眼,不认识,迟疑着道:“奴才去问一问。”

礼部尚书刘德理已经认出来了,听见皇帝问起,心里咯噔一声,忙道:“那是蒋如兰小姐。”

狄扬停下了脚步,“哦”了一声:“朕将来的皇后,叫上来吧,朕见见。”

刘尚书顿时慌了,男人哪有不爱美的,万一皇帝看了一眼说这个姑娘不好,让他再找一个,此事该如何是好。

自从皇帝让百官都把自家闺女八字画像交上来,朝中简直血雨腥风,鬼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各种角力平衡,才总算把这件事安排妥当。

他连忙阻拦:“陛下,这恐怕于礼不合。”

皇帝站着不动,自然有人送了座椅上来,狄扬坐下,抬起长腿架在另一条腿上,阴着脸道:“怎么就于礼不和了,这是朕的天下,礼法就是朕定的。”

刘尚书不敢说话了。

下面跪着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皇帝不走,她们也不敢抬起头来,越来越紧张,越来越害怕。

狄扬冲着蒋如兰招了招手:“言言你过来,抬起头来让朕看一看。”

蒋如兰本来跪在草地上瑟瑟发抖,听了这一句,她咬咬牙,起身到了狄扬旁边,扬起脸给他看清楚,自古男子皆好色,说不定皇上看见她没有花容月貌,就不娶她了呢。

刘尚书看见那张突然怼过来的大脸盘子,瞬间脑子一片空白。

完了,全白忙活了。

狄扬仔细地看了看蒋如兰,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大脸盘子的人有福相,你生得很好。”

蒋如兰蓦然睁大了双眼。

狄扬目光下移,落在蒋如兰腰缠万贯的肚子上,又问:“一顿能吃几碗饭呐?”

蒋如兰已经蒙了,但是当着这么多人面问她饭量,多少有些难为情,小声道:“半小……”

容天纵在后面咳嗽了一声:“欺君是死罪。”

蒋如兰立刻面无人色:“半、半锅。”

她沮丧极了,已经做好准备接受众人的嘲笑,却听见狄扬惊喜道:“真的吗,朕也能吃半锅!”

正在憋笑的小姐们:“???”

狄扬非常满意这个答案,他还记得他小时候跟外公驻扎北疆,常有回鹘人作乱,每次打完仗看望伤兵的时候,外公总是问:“能吃下饭吗?”得到肯定答案后,就会慈爱地拍拍伤兵,然后回头告诉狄扬:“能吃就好哇,人只要还想吃饭就死不了,快死的人没胃口。”

现在狄扬欣慰极了,他又把这句话转送给了蒋如兰:“能吃就好哇,人只要还想吃饭就死不了,快死的人没胃口。”

蒋如兰:“……?”

皇帝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说这些死不死活不活的事,她真的好害怕。

狄扬又问:“蒋小姐平素里睡得好吗?”

蒋如兰已经呆了,她不知道皇帝问这些到底是要做什么,想起欺君是死罪,立刻老老实实答道:“臣女睡得很好,每日里头一挨枕头就睡着了。”

狄扬更高兴了,据他年少时候读书的经验,瞌睡是传染的,经常是班里一个学童瞌睡了,整个班都像被人下了迷药似的,昏昏欲睡。他被失眠困扰许久,正需要有人把瞌睡传染给他。

吃得饱睡得香,身体又健壮,完全没有任何要死的迹象,苍天啊大地啊,这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皇后。

狄扬回头看看刘尚书:“刘德理你这次的差事办的不错。”

刘尚书:“??!”

他正躲在角落里恨不得以头撞柱,听到这一句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

众人:“……”

发生了什么?

这都是些啥玩意?

我是谁?我在哪儿?

……

皇帝这一番问话,别说蒋如兰了,众人都已经听傻了。

狄扬才不管别人怎么想,总之他心情瞬间大好,招手让两边跪着的人都起来。

众人起来之后,都暗暗感慨,皇帝果然阴晴不定,翻脸如翻书。

狄扬转身欲走,忽然发现蒋如兰哭丧着脸,他眉毛一拧,冷峻的面容上顿时多了几分戾气。

“莫非你对朕不满?”

蒋如兰刚站起来,闻言吓得又跪了下去,拼命摇头:“没有,没有,能嫁给陛下,是臣女三生有幸。”

她离得近,看得清清楚楚,皇帝眉眼英挺,相貌出众,上京城中一直被人赞颂剑眉星目的美男子黔王容天纵,在他面前都被震慑得黯淡无光。

得夫君如此,她有什么不满意的,她是太满意了,就不知道有没有福气活着消受。

她不是不想嫁,而是不想死啊。

“既然这样,就去告诉蒋成业,没多少日子了,以后你在家里想吃点什么,想喝点什么,想干点什么,就都由着吧。”

狄扬随口吩咐了一句,带着大臣们走了,为了堵那些无稽的流言,大婚当然是越快越好。

蒋如兰对着皇帝的背影磕头谢恩,脑子蒙蒙地跪了许久,直到蒋夫人上来扶她,才从惊魂未定中回过神来,仔细品品皇帝刚才的话,蒋如兰忽然嗷地一声哭了出来。

皇上说,她没多少日子了,呜呜……

作者有话要说:狄大黑现在是五行缺人,亟需皇后。

第7章 换地图去县城

叶秋彤昨晚睡得很香,并不知道在遥远的京城了发生了什么,她白日里干了一天体力活,实在累坏了,所以给自己烧水洗了个澡,好好睡了一觉。

已经是暮春了,人间最好的时节,她走到院子里,美美的伸了一个懒腰,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开始洗漱穿衣。

拿起梳子以后,叶秋彤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不会梳头。

虽然原身的记忆都在她心里放着,包括扎这个时代发辫的方法,但是这就跟对着菜谱做饭一样,一看就会一做就废。

叶秋彤已经没有镜子了,铜镜在这时候是挺贵的物件,很早之前就被拿去典卖了买药救命,更要命的是,橡胶皮筋是不存在的,也没有黑色钢发卡,头发绾好发髻之后就靠那种布条做的发带固定。

叶秋彤硬着头皮试了又试,最后只得无奈的承认,她完全没有能耐梳好这些古代的女子发辫。

失败N次之后,她索性把头发梳在头顶扎了个丸子头,然后用发带束了一圈,就像昨日见过的村夫们那样,虽然性别不对,好歹是这个时代的发型了。

梳好头发之后,叶秋彤打开衣柜,顿时吃了一惊,原身居然有满满一柜子衣裳。

叶秋彤一件一件翻看着,全是桃红、水红、海棠红……,不仅颜色鲜亮,而且款式都很好看,她以前也见过现代的一些汉服和汉元素服装,价格没到位的,总是有工业风,对比之下,这柜子里的衣裳透着股精致劲儿,面料质感都十分不赖。

看得出来,这也曾一户殷实的小康之家,而且这家人往日里应该是十分疼爱这个姑娘的,虽然是童养媳,却没受过什么苦楚,也难怪她会难舍这份亲情,要追随家人而去了。

叶秋彤唏嘘了一下,考虑到自己现在这个寡妇的身份,她努力在柜子里想找出颜色素雅一点的,发现居然一件都没有。

叶秋彤回头看看她昨晚泡在盆里那套淡鸭蛋青色衣裙,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身衣裳都很脏的,原身却不换。

公婆死了,小丈夫也死了,她不能穿鲜艳的颜色,那样会被人嚼舌根,可她又无钱买新衣,所以就只好日日穿这套青白色的衣裳。

这就是所谓的娇养吧,这么娇滴滴一个小家碧玉,在这个时代确实无法独自存活,她如今求仁得仁,一家人又团聚了。

叶秋彤叹了口气合上柜门,又打开了角落里一个箱子,里面叠得整整齐齐的,是一些男子的旧衣裳。

她认出来了,这是叶玉山的遗物,好的那些烧铺的时候都烧去给他了,剩下这些旧的,是打算留下来做个念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