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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成了暴君的铲屎官》TXT全集下载_18(1 / 2)

“皇上昨儿半夜有急事出城了,听说好像是为了一个女子,今天都没上朝。”

另一个道:“说不定皇上有国事呢,怎见得是为了女子?从没听说皇上在意哪个女子。”

潘菡萏竖起了耳朵。

先头那个斩钉截铁:“肯定是女子,皇上在宫门口当着好多人面说的,大家都听的清清楚楚,就是出城去接皇后了。”

潘菡萏心里“咯噔”一声,酸溜溜地想,这突然冒出来的皇后是谁?

肯定不是祁朝霏,说好了祁朝霏是皇贵妃,而且接祁朝霏不用出城去接。

潘菡萏很不开心,有种被辜负了的感觉,天知道她多想做那个男人的唯一,多想被他放在心间上宠着。

知道狄扬将来还要有祁朝霏这件事,已经就够让她难受的了,现在好了,不知道那个犄角旮旯又冒出来一个不知廉耻的野皇后争宠。

*

族长叶满连说是让叶秋彤最好不要出门,其实就是把叶秋彤软禁在了家里,找了几个乡勇守着门不许她出去。

叶秋彤哪里也不想去,她哭着把大黑的脖子和头缝在一起,又把它埋在了后面的菜园里,入土为安,大黑以前最喜欢菜地里玩闹。

叶满连去了县衙报信,高县令还在省城没有回来,衙门里的仵作偷懒,嫌叶家圩子太远了不肯来,叫叶满连自己把尸体运到县城义庄去,他去那里就近验尸。

搬运尸体上车的时候,叶秋彤隔着门缝偷偷看了几眼,这几个人死的很蹊跷,她也很想知道昨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门外有油桶,空气中一直飘着桐油味,大黑到死前都在摆弄那些油桶,他一定是要告诉大家什么,可惜没人愿意听一只狗的。

搬动中,叶秋彤发现其中一个人腰间垂下来一枚福寿双全玉佩,她觉得有点眼熟,盯着那玉佩使劲儿看了几眼,终于想起来了,之前在街上调戏她的那位高衙内的身上就挂着这个玉佩。

原来是他!

叶秋彤心里一惊,这下全完了。

这件事情疑点重重,她原本还寄希望官府能查明案情,还她和大黑清白。

现在死的是县太爷的亲生儿子,叶秋彤绝望了,她觉得不必指望什么了,县太爷为了给儿子报仇,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不管她认不认罪,进了大牢各种酷刑严刑拷打轮一遍,不死也得脱层皮。

能不能咬紧牙关,坚持住不被屈打成招?

在这件事上,叶秋彤对自己没信心,她只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更何况这世上不可能有人为她奔走相告,没人会在意一个孤独伶仃小寡妇的死活,既然没有希望,与其活着受罪,不如死了痛快。

说不怕死是假的,说不委屈也是假的。

叶秋彤百感交集,虽然穿书了,她也从没想过用剧情投机倒把,去换取大富大贵的生活,上辈子和这辈子,她最大的愿望不过就是用自己的手挣钱养活自己而已,不过就平安喜乐活到老而已。

她眼中噙着泪,看着空空的狗窝,想起了那些有大黑陪伴着嬉闹的日子。

原本以为这个朴素的愿望已经实现了,未料到幸福这么脆弱,破碎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叶秋彤从白天枯坐到夜晚,决定不能坐以待毙,她要想办法活下去,死过一次才更明白生命的可贵,如果最终逃脱不了一死,起码她反抗过了,死而无憾。

叶秋彤用预备过年吃的二斤白面做了几张面饼,把肚子吃饱之后,她打开了大门。

门外靠着墙坐着聊天的两个乡勇立刻站了起来,嘴里客气,姿态却很强硬:“九婶子,你还是最好待在家里。”

叶秋彤笑笑,把手里装着面饼的篾筐往前一端:“我哪里也不去,就是看你们在这吹一天西北风了,该饿了,吃点饼子吧。”

在乡下人家,只有家境特别殷实的才能天天吃精米细面,对普通人家来说,白面饼算是稀罕物件。

所以两个乡勇都是壮年汉子,能吃能喝能睡的年纪,看见这细白面做的饼,立刻咽了咽口水,伸手接了过来:“多谢婶子了。”

叶秋彤笑笑,收回篾筐的时候随口问了一句:“咋从早到晚都是你俩呢,也不换个班,怪累的。”

这两汉子立刻哭丧了脸:“换个屁啊,轮到俺两家出劳役了。”

叶秋彤怕他们起疑心,没再说别的,关上了院门,把家里所有的银钱收拾起来,连上叶金来的这栋宅子的房契和当初他借钱的记账单子一起包好放进怀里,换了双轻便的鞋子。

她给堂屋供着的三盏长明灯添了香油,又拿软布擦了擦牌位,恭恭敬敬跪下告别。

“这一年我过得很安稳,多谢家人的照拂之恩,账单我带走了,要是能活着,一定会回来还清欠账,清清白白做人。”

叶秋彤听说门口看守的乡勇不换人,便打算半夜趁着他们最困倦的时候逃命。反正马上就要改朝换代了,流民大军杀过来,这个高县令还是不是县太爷,或者说能不能活下来都难说,她这个案子估计就没人记得了。

到了人定时分,叶家圩子安静下来,叶秋彤蹑手蹑脚蹲在院门里面,竖着耳朵去听外面的动静,她在等外面看守的两个人睡熟。

叶秋彤心里忐忑极了,她又不是什么身怀绝技的大侠客,现在要从两个大活人眼皮底下逃走,而且这两个庄稼汉的身形每个都能绝杀她,简直让人紧张到窒息。

门外终于响起了一阵阵鼾声,看来人是睡着了,叶秋彤紧绷着的心放下一些,她的手轻轻抚上门栓,深吸一口气,打算开门。

院墙上忽然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动静。

虽然声音很小,但是叶秋彤的神经已经紧张到极点,听到这声音腿都软了,她脸色煞白的看向那个方向,她家和小满媳妇家公用的院墙上,出现了一个女子的脸。

小满媳妇一见她,就伸着手指在嘴唇上比了一个“嘘”,然后招手让她过去。

叶秋彤踩着板车,拽着小满媳妇的手爬上了院墙,然后从另一半放着的梯子上轻手轻脚地下去。

小满媳妇搬走了梯子,把叶秋彤带到了东边的灶间,灶间里用石块堵住的窗户已经被拆开了,正对着出村的路,叶秋彤立刻懂了,她还没开口说话,小满媳妇就塞给她一个包袱:“这里面有一只断了把儿的镰刀,婶子拿着防身。”

叶秋彤摸了摸,应该还有几块干粮,她感激地看着小满媳妇:“多谢了,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有机会报答你。”

小满媳妇有些哽咽,低声道:“婶子快走吧,这些年你家帮了俺家这么多,说什么报答呢,你往后自个在外头,千万要好好的。”

狗娃和狗花的眼泪簌簌而落,俩孩子虽然小,但也懂事了,怕惊动了人,强忍着不哭出来。

没时间煽情了,叶秋彤从窗户里爬出去,她运气挺好,天色刚擦黑的时候有点月亮,现在大约是被云朵遮住了,到处黑漆漆的,村里又出了人命案子,路上一个人没遇到,很快便出村上了官道。

算是逃出来了吧,叶秋彤扶着膝盖喘了几口气,这才发觉,后背已经出了一层厚厚的冷汗,衣裳都粘在身上了。

可是心情只轻松了一瞬间,她迷惘了,举目无亲、形影相吊,跟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和事都一点关联也没有,唯一的羁绊就是大黑,现在大黑也死了,那么接下来该何去何从呢?

独自站在无边的黑暗里,叶秋彤叹了口气,随便选了个避开县城的方向开始走,既然没有目标,往哪儿走就都一样了。

叶秋彤沿着岔路向前走,转过土地庙,突然背后响起了脚步声,一个人冲了出来。

叶秋彤下意识地躲了一下,那人一拳打在她肩上,她趔趄了一下摔倒了,嘴啃到地上,泥土混着血腥味钻进嘴里。

叶长驴骂骂咧咧地声音在夜里听起来十分刺耳:“臭婊子,老子就知道你要跑!你没想到县太爷会连夜从省城回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就见面了哦。

第42章 我是你的狗

叶秋彤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几十个衙役举着火把呼啦啦跑过来将她团团围住,大概是被土地庙遮挡了视线,叶秋彤居然完全没发现这群人从哪里冒出来的。

她看着这些挎着刀的衙役, 心里发凉, 看来是在劫难逃了。

一辆马车停下,族长叶满连先下了车,殷勤地帮忙掀着门帘:“高大人,您慢着点。”

高县令年纪很大了,鬓发苍白,被人从马车里颤颤巍巍地扶下来。

三具尸体送到县城,仵作一看就认出来是自家衙内。叶满连一听事情这么大,腿都软了,立刻跟着县衙的人一起去省城报信了。

高县令连夜赶了回来, 白发人送黑发人, 一路肝肠寸断。

他一看见叶秋彤就红了眼眶, 嘶哑着嗓子问:“就是这女子养的恶犬咬死了吾儿吗?”

叶满连点头:“是的。”

叶秋彤有些慌, 她拼命摇头:“不是,县令大人,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叶长驴谄媚地对高县令道:“青天大老爷, 我打听过了,这泼妇前日挡了少爷的路, 还在街上撒泼辱骂少爷,少爷便稍稍责怪了她几句,想必她怀恨在心,才指使她家那狗咬死了少爷。”

叶秋彤怒斥他:“嘴唇一碰就颠倒黑白,你的良心坏透了,县里的事情好多人看见了, 是他调戏我在先。况且他是死在我家门前的,就算我能指使狗咬人,我有什么本事让三个大活人半夜从县城跑到乡下。”

叶长驴恶狠狠骂道:“少废话,你不是杀人凶手,你跑什么,现下就要抓你去坐大牢。”

叶满连看见高县令不吱声,这两人先吵闹起来,觉得不妥,便呵斥了叶长驴一句:“在高大人面前吵吵嚷嚷成何体统,你莫要吱声了。”

他小心翼翼地巴结着高县令:“高大人节哀啊,您看现在怎么办?不若先将这女子收押吧,她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事情,该杀该剐,我叶氏一族决不包庇姑息。”

高县令不置可否,停顿了一下,颤巍巍地问叶秋彤:“那只咬人的恶犬呢?”

叶秋彤沉默,大黑已经入土为安了,就算有天大的错,也已经拿命相抵了,更别说大黑可能根本没有错,他们还想做什么?难道还要把大黑挖出来鞭尸吗?

见她一直闭着嘴不说话,叶长驴上前踹了她一脚:“哑巴了。”

叶秋彤一个趔趄,又摔倒了,手心火辣辣的痛,想必是破了皮。

叶满连很不悦,他怕这个癞头侄儿给县令大人留下叶家圩子民风不淳朴的坏印象,便瞪了叶长驴一眼:“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回去吧,”

叶长驴只好悻悻地走了。

高县令虽然年岁很老了,脑子却没老糊涂,他叹了一口气:“此案诸多疑点,既然你不肯说,那就先收监吧,回去再慢慢问。”

得令之后,立刻有衙役冲上来抓住了叶秋彤。

“我是冤枉的,放开我。”

叶秋彤本能地挣扎扭动,可是她瘦弱的身躯被四个人高马大的衙役紧紧按在地上,就像是一块软软的小熊软糖被老虎钳子夹住了,她的挣扎完全无济于事。

叶秋彤的脸被压在粗粝的地面上,磨得生疼,面朝下的姿势让她无法呼吸,这痛苦让她绝望地想,一切就要结束了吗?

“住手!她说她是冤枉的,你们耳朵聋了!”

一声怒吼撕裂了夜空的平静,伴随着声音,一个黑衣黑马的男子从天而降,落在举着火把的人群中间。

跃下马背之后,那男子没有拔剑,只拿着剑柄就轻轻松松敲飞了碍事的人,把叶秋彤从地上扶了起来。

和方才的怒吼不同,他这一次问出口的话却异常温柔:“疼吗?伤着哪里了?”

狄扬看着叶秋彤苍白的脸色,胸口猛地一缩,他心疼极了,他以前用狗的视角看她,觉得她很高挑,现在从人的角度看看,才发现她这么娇小,脸还没有他的巴掌大。

叶秋彤晕乎乎地被扶起来,才发现这个男子很高大,她站起来视线甚至越不过他的肩膀,他有冷冽的眼神和白玉般的面庞,他薄薄的嘴唇是淡淡的粉色,一头乌发用一枚纯金的小冠束在额顶,隐隐泛出金色的光泽。

叶秋彤愣了下,觉得这男人长得还挺好看。

然后她就开始唾弃自己,死到临头了,还想这些干嘛。

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刘松年带着几百个御前侍卫把这高县令和衙役们全部包围了起来,个个全副武装,骑着高头大马,手中兵器锋利的刃口在火光中泛着寒意。

叶秋彤抱着小包袱瑟瑟发抖,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这些人是敌是友,哦,应该说是不是敌人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友,她在这世上举目无亲,不会有谁用这么大阵仗来救她的。

狄扬小声问了一句:“大黑呢。”

又来一个问大黑的,果然也不是什么好人,叶秋彤心一横:“我是不会说的。”

狄扬想到了中秋节那天板栗烧大黄的滋味,急了:“你不会把它炖了吧,你这女的,心忒毒了!”

叶秋彤愣愣地看狄扬,没听明白,这说的都什么跟什么啊。

高县令看见被人包围大吃了一惊,他原本以为是遇到了大批土匪打劫,但是现在看见这几百个人全部没有蒙面,又如此训练有素,而且骑得马屁股上全打着军马的标记,才反应过来是朝廷的人。

他对着狄扬拱了拱手:“不知道各位是?”

狄扬怎么可能会理一个七品芝麻官,倒是刘松年还算体贴,向高县令出示了腰牌。

高县令毕竟是朝廷命官,虽然官做的不大,也在官场上混了一辈子,他认出来是宫里的腰牌,明白这些人大概御前侍卫了。

他点头哈腰地凑到狄扬身边,他本能地觉得狄扬的官应该比自己大:“下官罗阳县令,按律办案,不知这位大人到此有何贵干。”

狄扬看见叶秋彤鼻子上额头上有灰尘,料想是受了委屈,抬脚就想踹这个县令,一看对方年纪挺大,叶秋彤还在旁边看着,他惦记着要做明君,硬是忍着了,他没有直接亮明身份,只压着火气道:“这个案子宫里接管了。”

高县令愣了,抓一个小寡妇而已,居然会惊动宫里的人,莫非这小寡妇朝中有人?!

叶秋彤也愣了,她没想到高县令后台这么硬,但是杀鸡焉用牛刀,对付自己这样一个孤苦伶仃的小寡妇,至于把宫里的救兵都搬来吗?这是一点生路都不给她留,一定要置她于死地啊。

不管了,横竖都是一死,跟他们拼了!她猛地从包袱里掏出镰刀,踮起脚勾住面前这个漂亮男子的脖子。

“你们,别,别过来,我有人质!信不信我杀了他!”

刘松年立刻拔刀上前:“大胆刁民!”

数百御前侍卫哗啦一声抽出了雪亮的兵器。

狄扬却配合地举起了双手投降:“信信信!皇后说得对!都给朕退下!”

一边说一边给随从们使眼色。

刘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