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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偏执世子后》TXT全集下载_15(1 / 2)

这会儿陈氏才得以吸进大口的新鲜空气,不住的咳嗽数声面藏不住笑意的看向她。

而后眼眸闪过一丝愤恨,“凭什么?”她喃喃。

“清容啊,不枉我们两姐妹数年。”陈氏转身,抬头瞧着门外还未散尽的星光,“为了你皇上再也没有纳过妃子,也省的本宫费工夫了。你看,你唯一的皇子也过继到了本宫膝下。”

“可刘鸾当年为什么没有跟着你一块去死呢。”只见陈氏愤恨至极转身指着刘鸾冷声:“你为什么不死!”

“本宫昔日寻了良久都没有寻到你,偏生这几年却有了你的消息。”她情绪激动,连带着说话声都极近尖利甚至划破天幕,旋即又低声轻喃:“可是本宫无法啊,本宫可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只能大度的借着和亲一事将你寻回来。”

“怎么就真的寻回来了。”她哀叹,缓缓走到刘鸾面前蹲下,长长的护甲划过她白皙的脸庞。

“毒妇,你这个毒妇,疯子。”刘鸾挣扎不开,粗喘几口气奋力伸手推了眼前人一把。

后者仰头倒地,看戏一般瞧着刘鸾拼尽全力想要挣开却挣脱不出去的狼狈,嘲笑了数声,“本宫是毒妇?”

“本宫怎么可能是毒妇,本宫分明是爱惨了皇上。”

“可到头来,就是因为你的出现,皇上到现在都念叨着清容。”陈氏果然是疯了,苦笑数声:“本宫自十六便入了王府,这么多年来竟没能入他眼半分。”

“没能入他眼半分。”她喃喃的念叨了数声,喉头一声轻哽,“他给你的封号长乐...昔日的三宫之首长乐宫,你何德何能入得了长乐宫。”

“还好,眼下他给你扣了个私通敌寇的罪名,你很快的,”

“就要死了。”陈氏阴悱悱的笑出了声。

眼下刘曲垂危之际并未对刘鸾留什么处置的决定,新帝登基之后若要再赐死她,只怕是难了。

“母后怎么就不觉得,父皇给我这个罪名不过是安抚你保护我呢?”刘鸾懒懒的掀了掀眼皮。

这句话果真是戳到了陈氏的软肋,不一会儿她又开始疯癫了起来。

听此,刘鸾无心再同这个疯妇纠缠,趁着身后那些个侍卫没注意,立时碰倒了木凳,因着力气稍微大了些,连带着木桌也歪了下来。

一时间木桌上瓷质的茶杯尽数落下,碎了一地。

长乐宫殿外庭院里旋即涌来了一支训练有素的侍卫军,为首的正是裴安。

现下进了殿内将除去陈氏同刘鸾以外的闲杂人等尽数扣押住,静候在一旁。

“这些同怡乐公主受父皇多年的疼宠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刘鸾活动了一番手腕,静静坐在塌沿,眼瞧着陈氏平日里梳得一丝不苟的发丝乱了几根出来。

“颐和那个不争气的东西。”陈氏拂袖,气急败坏道:“本宫悉心照料她多年,本欲拿她留住皇上几分,哪成想这般没用!”

“母后。”门后突然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沙哑又惊诧。

惊得陈氏背后一僵,好一阵子才缓缓的放松了下来。

刘颐和昨夜便被召回宫中侍疾,哪成想小憩片刻竟寻不到自个儿的母后,听宫人们说是来到了这儿便也着急的赶了过来,

哪成想听到这般杀人诛心的话语。

不顾公主的仪态,她快步跑到陈氏面前紧紧抓着她的衣袖,话语里急切,“你说什么?”

“母后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

哪知陈氏将她一把推开,小心的察着周遭围着的侍卫,警惕的看向刘鸾,“你们想做什么,本宫可是皇后。”

“是的母后,你是皇后。”刘鸾的心神渐渐稳了下来,语气淡淡,“父皇给了你皇后的身份,并没有给旁人。”

“可是你的所作所为,身处九五之尊的父皇又怎会不知晓,为何还留你稳居后位?”

刘鸾的话语如同一道闷雷,响在了陈氏心头。

“母后果真以为父皇不知道你喂他喝下的是毒药吗?”

眼见着陈氏不敢置信的连连后退,刘鸾缓缓起身,走到裴安跟前拿起了早已备好的毒酒。

“不是的,不是的。”陈氏慌忙的抽开被刘颐和紧紧攥着的衣袖,连连摇头,“他怎么会...”

“从前我一直羡慕母后和颐和姐姐,哪成想母后竟是这般不知餍足。”刘鸾踱步。

却被刘颐和伸手拦了下来,“你敢?”

刘颐和的眼眸瞪得老大,泪水打湿巴掌大的脸颊。

“颐和姐姐。”刘鸾拿出帕子想要仔细的为她拭泪,后者立时偏了头。

“现下为何又演什么母女情深呢,方才母后不是还说你没用吗?”她说的极慢,一字一句打在刘颐和的心头。

可她仍旧没有放开护住陈氏的手,声音极近尖利,发狠似的大喊:“未得诏令毒害皇后,岂是你担得起的?”

难得见刘颐和这般,陈氏想要同往日一样提醒她莫要忘了公主身份,可手伸到半空中又退了回来。

却见刘鸾轻嗤了一声,“皇姐可真是天真的过了头。”

也是,眼下长乐宫中全是她的人,新帝若非是同皇后不对付的刘瑾,便是她的亲皇兄刘尧。

眼下这般,即便是毒害了皇后又如何。

更何况,眼下她还实在不是无名无分的行事。

这般想着,刘鸾给了静候在一旁的裴安一道眼神,后者立时会意自怀中拿出一道圣旨。

“现下呢?”刘鸾慢斯条理的擦手,等待刘颐和连同陈氏将圣旨看完。

正对上陈氏面如土灰的神色,刘鸾不耐烦的抚了抚发上的簪子。

哪成想刘颐和登时跪在了她面前,颤着身子哀求:“长乐,先前是我傲慢对不住你,求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母后,求求你放过她好不好。”

眼见着刘鸾没有应声,她眼神发直摇着头死死地拽着刘鸾的裙角,讨好似的柔了语气,“我们可以假装母后饮了毒酒,然后放母后出宫。我们母女二人一同出宫,不碍你的眼睛好不好?”

谁人见过一向嚣张跋扈的嫡公主这般模样。

刘鸾摇摇头,将她扶起身。

“刘颐和!”被她护在身后的陈氏痛斥,“你左不过是本宫的弃子,本宫最是厌恶你这种废物。”

而后偏头看向刘鸾大笑数声,“到头来还是本宫赢了。”

“刘鸾,你可有多久没见过济北王世子了?”

说罢,还未等刘鸾出声询问,她便拨开挡在她身前的刘颐和,冲也似的夺过刘鸾手里的毒酒,

顿了片刻,似是在看刘颐和,又似是看向远处,

而后一饮而尽。

“我要她陪葬!”

毒性极烈,须臾便见得陈氏嘴角涌出黑血一片。

似是强忍下巨大的痛楚,哪怕是疼的眉头拧成一团,陈氏还颤颤的伸直了胳膊指向刘颐和,

要她陪葬。

后者身子微颤,惊愕之余跪俯在方才烧了一片的地毯上,大颗眼泪止不住的淌下。

霎时,风起。

吹来钟鼓不鸣的消息,

吹起殿外的树叶沙沙作响,

果真是变天了啊。

殿内极力压抑的啜泣声止不住,刘鸾垂头瞧了瞧陈氏紧闭的双眼以及淡淡勾起的唇角。

她是不想活的,至少在知晓皇上对她的心意后,

是不会独活的。

而方才,许是她留给刘颐和的最好结局。

省的她疼了一辈子的宝贝姑娘,平白的受她波及连累一生。

毕竟,变天了啊。

再没有人能同帝后二人一般,肆无忌惮的把刘颐和疼到心里。

***

其实先前自昆嵛山回宫时,刘鸾一行人的马车是碰上过人的。

是先前在府上查出来的给刘瑾递话的仆役,身后带了不少侍卫。

“殿下,你且大胆的回宫,我等定会护得殿下周全。”那位仆役垂头,并未瞧出什么虚情假意。

那会儿刘鸾略有些担忧的心思立时稳了些许,

直到前些日子同陈氏一事,她心头的大石才落了下来。

刘瑾是信得过的,先前在她公主府上的仆役也是信得过的,所以卫和桓那番话也是不容得质疑。

可她在临别前分明还对卫和桓那般。

刘鸾不敢往下继续想。

心头堵着,以至于胸闷。

可莫名的,她又想到了先前陈氏说的那番话,“有多久没有见到济北王世子了?”“本宫赢了。”

的确,她是有好久没有见到了。

不过后面那一句又是什么?

眼下新帝即位,济北国的事情想必也料理完了,可她怎么就没有等到卫和桓回来,

回来找她?

毕竟,他定是舍不得同她分开那么久的。

刘鸾忍不住的想要叫来裴安问问,亦或是寻着刘瑾,

或许他们知晓。

可当她忍不住又往殿门前走近了几步,门外守着的那些侍卫们顿时又近了些。

是的,她又被软禁了。

刘瑾为她换了个宫殿,依旧要她继续一个人住着,直至局势稳定,天下安稳。

想到此处,刘鸾轻叹一声。

哪知愣神间,便见得门前的侍卫们尽数没了,她透过窗子瞧了瞧,正对上皇兄刘尧似笑非笑的眼眸。

许久未见,二人更是珍重了些。

“哎,咱能省点劲吗。”刘尧嘴欠的皱眉,“抱这么紧,是存心不给你皇兄留条活路对吧?”

话音未落,便被刘鸾拧着了胳膊。

“没事就好。”她鼻头酸涩,而后忍不住抬手描着眼前人下巴下的青茬。

反被后者攥住手腕,拖着腔调存心逗她道:“都嫁人了,摸你驸马去。整天惦记你皇兄,你皇嫂又要不高兴了。”

哪知话音才落便捂住了嘴,似是觉出自个儿说错了话连忙推拖,“我才记起要去接宋知鸢回宫来着,先走一步。”

倒是把刘鸾听得一愣,这宋知鸢是嫁给了刘瑾来着。

怎么还没同他一道回宫。

不过眼下她实在是没有旁的心思分给旁人,

连忙快步走出宫,要去寻刘瑾亦或是裴安问个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话不多说,今天万更好伐?

怕宝贝们看的难受,昨天想万更来着,但是才写了三千多字,怕你们看了心里憋屈就不敢发了。

也不敢在评论区请假呜呜呜,因为我请假太多次了...

昨天只写了三千字的原因是...我去打耳洞了,嘶~然后出去玩了(轻点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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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颐和确实挺惨的,上本写她爱而不得,这本又写她被母后明面上厌弃...想给她写个小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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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依旧揪红包啦~以及你们有啥想看的番外吗(第一次写,还怪激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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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零点之前还有一更!

第39章

“济北国世子, 已经战死匈奴。”

若现下是场梦,刘鸾只想快点醒过来。

这场梦,太难受。

可心头的痛楚不得不叫她清醒的明白, 这不会是一场梦。

“战死匈奴...”她喃喃数声,“匈奴...”

分明卫和桓临走前说是信都国发生叛乱, 怎么就同匈奴扯上了关系?

一时之间, 她突然想起先前在公主府附近瞧见的长安公主。

那位因册封, 由宫女扶摇直上成为主子却要去和亲的可怜姑娘。

“信都国江氏的确同皇后陈氏联合生了反叛之心。”

龙袍下的刘瑾更显得冷厉上几分,叫人不敢接近,“区区蜉蝣, 自然不值得朕费心。”

这便是说信都国翻不起什么水花,自然也用不到卫和桓亲自过去一事了。

也是,分明她去济北国, 哪怕是去了边境之处, 都没瞧着什么作战的痕迹。

以及, 当初裴安不自然的神色...

眼见着刘鸾一瞬的呆愣,刘瑾抿了口茶言语淡淡:“皇妹以为匈奴就那般好打发?”

刘鸾心口猛地一颤。

她自然并不觉得匈奴那般识时务,上辈子同匈奴打了一辈子交道,自是知道他们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

先前既然是要娶皇上的亲生公主, 有哪儿会被区区一个宫女搪塞过去。

她那时竟天真的以为手握匈奴王子欺君的把柄, 便就占据了上风。

“你以为你这桩婚事怎么来的?”刘瑾冷不防的开口, 抬手揉了揉有些发涨的眼眶,“济北国世子久病未愈, 为求得这桩婚事愿以己身上战场杀敌。”

“父皇这才应下来。”

久病未愈...上战杀敌...

突如其来的, 一桩桩一件件事情如过花灯似的在她脑海中显了出来。

是才入京城驿馆那晚极近压抑的咳嗽声,亦或是卫和桓突然倒下后惨白的脸颊。

......

或许她也明白了为何济北王夫妇对她不喜。

统共这么一个品貌俱佳的世子爷,打小便悉心照料着,

哪成想却为了她这么个自民间出来的公主,连性命和封国都不顾了,

拼死也不要她嫁到匈奴,拼尽最后的力气也要将她护在身旁。

匈奴民风彪悍,骁勇善战,眼下自然是敌不过,

这一去,便也就是抱了必死之心再无生还的可能。

......

而她做了什么?

她说卫和桓想要控制她,是魔鬼。

她说卫和桓心眼小,斤斤计较。

甚至于,卫和桓做好了有去无回的准备,临行前唯一的要求,

让她毫无保留的相信他。

她也没有做到。

她从来从来,都没有放下过自己的一切毫无保留的去爱他。

好似每一次面临着选择,卫和桓永远都是她最后的选项,

都不是被她坚定地选择的那个。

而现下卫和桓战死沙场,

她不敢信,

也不想信。

“奉劝你爱惜自己的身子。”刘瑾淡淡的掀了掀眼皮,面无波澜的瞧着无声落泪的刘鸾轻笑,眼眸中说不尽的意味深长,“值上一座诸侯国呢。”

“什么意思?”刘鸾猛地抬头,好叫眼泪不至于那般繁多的落下来。

哪知泪水竟在她的眼眶中,越积越多。

“字面上的意思。”刘瑾将手腕上的珠串甩到木桌,惬意的倚在他肖想了数年如今坐稳了的龙椅上,“济北国的兵符换你平安无虞,倒是一笔不错的交易。”

济北国的兵符,便是济北国的所有。

数一数二的诸侯国的兵符意味着什么,自是不言而喻。

竟然就这般轻易的舍弃了。

故而先前卫和桓明明是因着这个缘故才过分的相信刘瑾,可她却一次又一次的不断质疑,甚至于心底深处偷偷想会不会卫和桓对她这般好,

是因为觊觎她皇兄刘尧的太子身份。

她为什么不肯相信他,哪怕是一点点,哪怕是佯装相信笑着跟他说“放心”

也好过现下让他抱憾而去。

刘鸾苦笑。

***

“驸马的灵柩前几日送回了封地。”

“朕念及济北王夫妇白发人送黑发人,准其回封地安享晚年。”

这是刘瑾在殿中时,同她说的最后几句话。

凉凉的秋风瑟瑟,吹到她脸上生疼。

匈奴那地荒凉非常,他胃不好,怎么能受的下那份苦楚。

更何况身子瘦弱如厮,又怎么去率兵打仗。

......

刘鸾不敢再往下想。

才一出了未央宫,抬眼就瞧见了立在一旁不知守候了多久裴安。

“带我见他。”她不着痕迹的拭了拭眼角,抬眼瞥见裴安面色一僵。

“裴安。”她低声,似是喃喃:“你跟着他多久了?”

“自年少到现在。”裴安话里亦是毫无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