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延:那你们注定抱憾而终。他性冷淡。
场馆里,年轻英俊的Alpha们奔跑在球场上,裸露在外的长腿与小臂蕴藏着强大的爆发力与攻击性。Alpha馥盛激烈的信息素随运动的汗液蒸发,满场都是荷尔蒙与速度的较量。
裴越川无疑是最出挑惹眼的Alpha。
裁判的哨声一吹,中场休息。不少Omega都如麇集的鸟群一般涌向心仪的Alpha,又是递水、又是擦汗。
裴越川弓着背脊,双手搭在膝上。Alpha清瘦漂亮的脊柱宛如排列整饬的机械管件,贴着薄薄的白色T恤,危险又性感。
一旁的武麟不知道从哪个Omega手里多要了一瓶水,朝裴越川递了过去。后者没接水,神情淡淡的,又直起身走下场,坐在一边低头调整护腕。
白星在薛延耳边疯狂鸡叫:啊啊啊啊我的裴神!!!正面干我!!!我要给裴神送水!!!我不允许裴神没有水喝!!!
薛延指了指裴越川背后一群虎视眈眈拿着水的Omega:你先排队拿爱的号码牌吧。
淦!!!我不管!!!裴神必须喝我的水!!!我今天买的还是水中贵族百岁山!!!
说着,白星就气势汹汹地拿着矿泉水,准备披荆斩棘突出重围去给裴越川送水。
正事儿还没做,薛延一把拉住白星的后衣领,你送了他也不会喝的,不如先陪我去买阻隔剂。
臭狗B!放手!不要随随便便触碰Omega的后颈!
白星心意已决:不送完水我是不会陪你的,裴神是我老公,你哪有我老公重要。
薛延:能整点阳间的话说说吗,那行,水给我。
白星半信半疑地护住矿泉水:你干嘛?把水销毁了我也不会跟你走的!
眼见着下半场比赛又要开始了,薛延烦躁地啧了一声:爹给你老公送水。
这声老公倒是把白星喊软了。他乖乖把水递给薛延:你行吗你?算了,我老公还是我亲自去送比较好,你
话还没说完,只见薛延一个远程投篮动作,指骨一伸一屈,矿泉水便被远远地往裴越川的方向抛了过去。
啊啊啊啊草!!!砸到我老公怎么办!!!薛狗B你好狠毒!!!
意料之中的,那瓶水被裴越川稳稳地截断了。
对方抬手接住从天而降的矿泉水,撩了眼往薛延的方向看过来。
不偏不倚,薛延迎上裴越川的目光。
场上霎时间就跟煮熟的开水般愈加沸腾起来
哪个妖艳贱O竟然用这种方式吸引裴神的注意!!气死我了!!
裴神接住了呜呜呜帅惨我了!!
等等!!裴神喝了!!他喝了!!!我失恋了!!!
白星也懵了,喜极而泣抓紧了薛延的胳膊:裴、裴神竟然喝了我的水
万众瞩目下,裴越川拧开了百岁山的瓶盖,仰着头喝了几口。
薛延收回目光:开心了吗儿子?
白星置若罔闻,继续捂住嘴克制自己不哭出声甚至想来段b-box。
薛延终于如愿以偿离开了人声鼎沸的体育馆,跟着白星抵达了传说中的Omega日化店。
店里摆放着琳琅满目的Omega用品,看得薛延眼花缭乱。
临时标记创伤贴?Alpha伪装喷雾?
薛延感觉眼前一道圣光劈来,自己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这些你跟徐琪都用不上,你又没法标记她。
白星直接走向阻隔剂专柜,这边都是了,你挑挑。
柜台上按照气味分类排列。薛延从最左边的花香看到最右边的奶香,脑子都有点炸。
这白玫瑰味和红玫瑰味有什么区别吗?
死直B,白玫瑰是纯洁的知己,红玫瑰是热情的恋人,怎么就没区别了?
薛延:做O还要懂这些吗,这也太难了。
白星翻了个白眼:所以你不配做O,他又指了指最热卖的奶香味阻隔剂:买这个准没错,暖冬爆款,绝美的甜O都在用这味道。
薛延却把目光转向一边深蓝色包装的,这个大西洲,雪松薄荷、淡盐海水。味道还挺高级的。
白星轻蔑一笑:我们娇弱甜O不需要这么深沉的味道。
薛延没理他,拿着这瓶大西洲直接去结账了。
徐琪肯定不喜欢这味儿,你别白给啊。
白星赶紧拦住薛延:听姐妹一句劝,咱们甜O还是更喜欢花香和奶香,你别到时候买的不好惹人生气把你给甩了吧。
薛延:你提醒我了,我马上就跟徐琪分手。
淦!白星捂住嘴:我闭嘴。
薛延没放在心上,Omega每天都要喷阻隔剂的吗?
当然不是,那多烧钱啊,信息素紊乱的时候才拿出来喷的。白星纳闷了:你又不送女朋友,那你买来干嘛?当香水的?
薛延还真就点点头:准备进入未知领域,开拓新的搞钱市场。
*
跟白星在食堂解决完午饭后,薛延雷打不动回寝室进行午休。
今天是周末,下午他还有个补课兼职,必须好好休养生息。
寝室里只剩昨晚喝吐了的郑亦凡还躺在床上。见薛延开门回来了,他迷迷瞪瞪扶着床支起身体,小薛,早上好。薛延脱了外套爬上床,盖上被子,动作一气呵成:老郑,晚安。
郑亦凡看了眼窗台外面的艳阳天:
*
薛延这次又是被疼醒的。
正值二月底还未入春。薛延裹着棉被,浑身都起了层燥热的薄汗。太阳穴烧得发慌,他迷蒙着睡眼坐起身,从枕头底下把手机摸了出来。
一看时间,设定二十分钟的闹钟都还没响。他这才睡过去十分钟都不到。
郑亦凡还赖在床上打游戏,见对床的薛延忽然垂死病中惊坐起,神情放空,一动不动。
眼睑下绯红如烧,眼皮迷离又倦懒地耷拉着,一脸心不在焉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太正常。
没事吧,郑亦凡丢了手机准备爬过来,幺儿,不舒服给爸爸说,爸爸奶你。
薛延没什么表情的小幅度摇头:春梦了无痕。
郑亦凡立刻收回了跃跃欲试爬过来的腿:幺儿长大了。
后颈几乎疼得失去知觉。薛延感觉一个午觉就睡得头昏脑涨的,还挺没出息。他晕头转向翻下床,去阳台用凉水冲了把脸。
这种感觉太反常了。
仿佛有簇足以燎原的野火,横冲直撞燃过他的四肢百骸,又疼又燥,将他体内的水分统统炙烤蒸干一般。
额头上的温度烫得不正常。薛延脚步虚浮,怀疑自己可能是发烧了。
之前住205的时候,都是依仗着汤霁的百宝医药箱苟活。薛延不常生病,没有什么囤药的习惯,这会儿却有点后悔了。
薛延看了眼郑亦凡,死马当活马医:爸爸,有退烧药吗?
郑亦凡被儿子喊得心花怒放:哎!有啊!你找找我桌子下面第二格抽屉,应该有我专门放药的包
薛延翻了翻,但没找到。
郑亦凡:估计是借给416了,上回武麟打球扭伤了脚,找我拿了过去还没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