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文随便应了一声,不打算再说什么,躺下来想要睡觉。
长久的静默以后,江蔚却再次开口,“惜文,对不起,刚才的事情太突然了,我根本就反应不过来,所以才……”
所以才无动于衷,冷漠以对。
酸涩几乎在一瞬间席卷而来,眼角莫名其妙就起了湿意。
这是顾惜文感到委屈的时候才有的反应,这一年半里他体会了许多次。
其实,他是相信江蔚的话的,以当时的情境,很少有人能当即做出两全其美的选择。
但哪怕江蔚有足够的思考空间又能怎么样呢?
就好像江蔚明明知道他喜欢喝的是可乐,但是当他门三人一同外出的时候,江蔚还是会从货架上拿顾长书最爱喝的柠檬茶。
顾长书永远是干扰他选择的第一要素,放在这件事上也一样。
顾惜文没有睁眼,只偷偷揉了揉眼角,轻声说,“没关系,我倒应该感谢你保护我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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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蔚终于拿了睡衣去洗澡,可顾惜文却已经被他搞得睡意全消。
或许他本就应该睡不着,毕竟今天对他来说,堪称曲折离奇的一天。他终于和谁睡了觉,而且这个“谁”还不是别人。
是江蔚的弟弟。
他还曾经以为,自己只能和江蔚睡觉,除了江蔚,谁都不可以。他怀揣着无比忠诚的、至死不渝的心与江蔚结婚。
他无比期待他们的新婚之夜,用心布置了新房,偷偷查了男人和男人该怎么做/爱,还买了他能想象到的所有用具。
可是他们的新婚之夜,给他的却只有屈辱和无望。
哪怕这一年半的时间里,他表现的若无其事,但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他并非没有怨恨过江蔚。
当初他看江蔚的眼神那么火热炽烈,是专属于年轻人的果敢和张扬。
随便什么人,哪怕一眼就能看透他心中所想。
他怨恨江蔚只消一眼就能看清他的情意,却因为顾长书,始终逃避他的眼神,自欺欺人地把他当做接近顾长书的阶梯。
他更怨恨江蔚的不拒绝,让两个人走到如今朋友都做不成的地步。
可是从今天起,他知道,他再也无权怨恨江蔚。
他做了比江蔚更要过分的事情。
从今以后,江蔚再也不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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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睡醒以后,房间里已经没有其他人,只有枕头旁边摆了两盒巧克力。
顾惜文拿过来看,见其中一盒上还贴了粉色的便签纸,上面的字迹幼稚又傻气,却极力写的工整。
[哥哥:我去公司了哟。这两盒巧克力是赔罪用的,下次还要再给我机会哦!Ps.早饭在餐厅,热过再吃!——Blue]
顾惜文回忆了一下,的确想起来江蔚前一阵对他说过,江澜再休整一下就会去公司工作,没有想到就是今天。
想了一下江澜顶着一张鼻青脸肿的脸去公司上班的场景,他又觉得可爱,又觉得好笑。
打开其中一盒巧克力吃了一颗,苦涩和甘甜糅合的正好。
顾惜文回味了一会儿,才给江澜发了一条信息,“巧克力已经吃了,很好吃。”
江澜立刻回复过来,满屏的“想你”“爱你”,让顾惜文看着就觉得面热。
顾惜文没理他的胡言乱语,换了衣服就出门吃早餐。今天的早餐是米粥和清炒芥兰,米粥看来没少花功夫,熬了有一会儿,煮的香浓软糯。顾惜文热了粥,便坐在餐桌旁吃饭。
边吃边感叹自己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好事,才能得到一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小男孩的追求。
如果他从一开始喜欢的人就是江澜,那可能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了吧。
江澜也会更幸福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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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才吃了一半,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顾长书打来的。
顾惜文知道他要说昨天的事,迟疑了一会儿,才接了起来。
果然,电话刚一接通,顾长书就迫不及待地和他道歉,“哥,昨天对不起,我实在喝的太多了,还差点害你,害你……我以后都不会喝那么多酒了,我保证。”
顾长书语速很快,完全抛却了他平时的优雅从容、处变不惊。
听起来的确是后悔极了。
顾惜文听了又觉得不落忍,他为自己接电话前的迟疑感到抱歉。
他是因为江蔚所做的事情而感到不快,但这又和顾长书有什么关系呢?
从头至尾,他从江蔚那里受到的冷落、忽视、不公都与顾长书无干。
他虽然屡屡这样提醒自己,但却还总忍不住迁怒。
顾惜文连忙开口,语气里带着温和的劝解,“说什么呢,这件事和你又没有关系。但你怎么喝了那么多?以前都没见你醉成这样。”
听顾惜文用这样温柔的口气和自己说话,顾长书的情绪顿时高涨起来,刚才的懊恼也烟消云散了。
“哥别担心我,就是那块地的事情总也谈不下来,我有些心急,才陪着他们喝多了。”
听顾长书这么说,他又心疼了起来,稍显严格的叮嘱他,“工作是工作,到底还是身体要紧,你看爸现在的啤酒肚,你老了以后也想像他那样吗?”
顾长书轻笑,“知道了,哥,我保证我老了以后还会有腹肌。”
知道顾惜文对公司的话题不感兴趣,他又絮絮地和顾惜文说了一些别的事情,才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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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晚饭,顾惜文收拾好碗筷,便出发去了出版社。
等回家的时候,江澜和江蔚已经坐在餐桌前,等他回来开饭。
果然不出所料,江澜脸上的伤又重了一些,特别是眼角那里,青黑成一片,看起来十分骇人。顾惜文几乎下意识就想掰着他的下巴看他受伤的情况,可江蔚就坐在一旁,也只能作罢。
用餐的时候,江蔚的视线总是有意无意地落在江澜的脸颊上。
像是想要向他道谢,却拉不下“大家长”的威严。
犹疑了一会儿,他才对着江澜沉声开了口,“昨天的事多亏了你。”
江澜正在吃碟子里的一块糖醋排骨,闻听此言,撂下筷子,展眉一笑,半真半假地说道,“没关系,我愿意为嫂子受伤。”
顾惜文没想到江澜会这么大胆,当着他哥的面,还敢说出这种几近露骨的话,还好江蔚并未听出其中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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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澜说罢,冲着顾惜文坏笑着挑了挑眉。
顾惜文礼尚往来,轻轻踢了一脚他的小腿腿骨算作还击。
本以为江澜总算能老实一点,不想没有一会儿,竟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碰了碰他裸露在外的脚腕。
顾惜文一怔,少顷才想到,那是江澜穿了棉袜的脚。
他竟敢、竟敢在餐桌上做这种事情!
顾惜文周身热气上涌,脊背一僵,连动都不敢再动。
脚腕上的触感愈发明显——
那只温热的脚逗留在他的脚踝上少许,又钻进他的裤管,沿着他的小腿蜿蜒上滑,不时用脚趾按压他柔嫩的肌理。
顾惜文慌忙想要躲,但江澜怎么可能允许。
另一只脚也攀附过来,紧紧地禁锢住他,又像两条灵蛇似的将他的左腿温柔的缠绕。
餐桌上的第三个人做梦也想不到,上半身端坐着的两个人,下半身却以极尽亲密的姿态纠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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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文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几乎要拿不稳手中的筷子。
他向江澜投去警告的眼神,谁知,江澜竟半笑不笑地看了他一眼。
“嫂子,你怎么不吃呢?是不是我今天做的菜不和你的胃口?”
这个混小子,又和他来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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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睡之前,顾惜文换了睡衣,便准备去浴室。
江蔚正靠着床头看书,见他要出去,随口问了他一句要去做什么。
顾惜文答:“去洗漱。”江蔚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
结婚以后,他们愈发无话可说,常常是两个人单独相处三四个小时,交谈的时候也寥寥无几。
他们从前不是这样的,那个时候顾惜文满心都是对江蔚的爱慕,在江蔚身边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像一只快活的山雀,天南地北的事情都愿意与他分享。
而江蔚也博学又宽容,虽然只比他大一岁,却总像一个宽厚的大哥哥一样任他聒噪。
那个时候,顾惜文还把这当成江蔚爱他的表现,可如今看来,那不过是江蔚的修养和品性罢了。
可修养与品性毕竟也是温柔的一种,现下两人关系愈亲近,却愈发无话可说,顾惜文想来只觉得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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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文边杂七杂八地想着那些前尘往事,边动身去了浴室。果然,离浴室还有几步的距离,就看到江澜在门口探头探脑。
他已经洗漱完毕,头发蓬软地垂着,满身都是沐浴露和洗发水交杂的清爽味道。
不用问,顾惜文就知道他在等自己,但目光和江澜交汇在一处的时候,他还是明知故问,“你都洗漱好了,还占着浴室做什么,让不让别人用了?”
顾惜文故意调侃江澜,可江澜却并不接茬,只是冲着顾惜文露出万分欢喜的笑容来。
他一把攥住顾惜文的手腕,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把他拉进了浴室,又反手带上了浴室的门。
他把顾惜文紧紧地拥在怀里,在他耳边急切地说,“还要我说吗?我在等嫂子你,我要吃樱桃。”
话语之间带着清浅的喘息。
顾惜文想了一会儿,才想到他所谓的“樱桃”是什么,脸倏地一红,下意识不轻不重地捶了江澜胸口一拳。
江澜乐不得地挨了这一拳,又顺势握住他的手腕,让他半坐在洗手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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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文还来不及想他要做什么,江澜已经矮下了身子,从下面钻进他宽大的、轻薄的睡衣里。
他看不到江澜在做什么,但也正因如此,江澜的每一个动作、给予他的每一个触感才被放大了无数倍。
他感到江澜的鼻尖紧紧贴着他光滑的肌肤,呼出来的炽热鼻息在上面洇开了一小片水汽。鼻尖拱着他的肚皮缓缓上滑,忽而抵上了他的乳尖。
不容他说话,江澜便一口含住了他的乳/头。
像是渴望母亲的幼崽;又像是渴求性/爱的情人——
江澜不时含着他的乳/头单纯、吃奶似的吮/吸,不时色/情的用舌尖戳弄、用牙齿碾磨、用软舌缠绕。
他不时觉得他是江澜的母亲,不时觉得他是江澜的爱人。在颠倒错杂的身份变换中,他很快攀上了顶点,腰肢酸软酥麻着,胸/脯更像是通了电。
隔着纯棉的睡衣,他重重揉弄着江澜后脑的的软发,让他更接近一点。
他顾不得自己身在何处,顾不得自己名义上的丈夫还在隔壁休息,昂起纤细的脖颈,断断续续地呻吟着。
直到右边的乳/头被江澜咬得比石子儿还硬,他才忍不住出声求饶,“江澜,江澜,别吃这边了,另一边,另一边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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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顾惜文的话,江澜从衣摆下探出头来,他的鼻尖上生了一点汗珠,眼神陶醉而旖旎。
他直起身,逼近顾惜文,嘴角勾起,“嫂子,你这么说我可听不懂,另一边什么?想要什么?”
顾惜文眼含水汽,连嗔带怨地看了江澜一眼。
江澜几乎一秒就被这个眼神点燃了,但却不动声色。
他伸出舌尖,几近色/情地舔了舔犬牙,“嫂子不会吗?那我教你,你要说,‘嫂子要江澜宝贝吃另一边的奶头,另一边的奶头好想要’。嫂子得这么说,我才能明白呀。”
话音刚落,他的手掌已经钻进了顾惜文的衣服下摆,指尖捏着他肿大了一倍的软肉,还不时用圆润的指尖抠挖他的乳孔。
顾惜文终于无法忍受这种爽快至极的折磨,带着哭腔地求饶道,“别、别掐了!江澜、宝贝,宝贝,求求你,吃吃嫂子的另一边,另一边奶头……”顾惜文发出一声短促又高亢的尖叫,江澜这才从善如流地去伺候他的另一边乳/头。
顾惜文被他吸得仿若灵魂都离窍,等到五感归为的时候,他半硬的性/器已经射出一小股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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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衣被江澜拉扯得凌乱不堪,几乎要遮盖不住圆润的肩头。
顾惜文把江澜推开,便站在镜子前,冷着脸整理衣冠。
他现在有些生气,也不知道是在气逼着自己说那些羞耻话的江澜,还是气一见到江澜就失控的自己。
江澜站在他身后,有些手足无措地样子,完全不见刚才的邪肆。他小心翼翼地偷瞄了顾惜文半天,才贴到顾惜文身后,半拖半拽地把他抱在怀里。
江澜嘴唇嫣红的,估计是刚才吃奶吃的,现在嘟起来,看着委屈极了。
“嫂子,你怎么又不理我了,我刚才可是放着自己的欲/望不管在取悦你啊,你看我都硬成什么样了。”
说罢,还像怕顾惜文不信似的,用隆成一团的下/身重重顶了顶顾惜文的屁股。
顾惜文被他顶得一颤,慌忙想要跑。
江澜却更紧地将他禁锢在怀中,“别动,嫂子,别动。”
他在顾惜文耳边呵着气。
顾惜文肩膀抖了抖,顿时忘了自己在生气。
“干嘛呢?”顾惜文问他。
他抱着顾惜文,答,“当然是在充电。”
“充电?”
“当然要充满了电,才能忍耐你和我哥待在一起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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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小姐妹的评论,比心!
问:啥时候离婚,啥时候有骨科剧情?
答:都得一阵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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