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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1 / 1)

门口相遇,万分尴尬。江归厌蹭的一声变回白猫,试图卖萌救自己,却被米十七拎着后脖颈提起来。亲爱的,你听我解释。闭嘴,猫肉火锅我吃定了。喵*再后来,白猫天天抱着专属自己的猫薄荷撒娇卖萌打滚,爱不释手。甚至还时不时试图舔两口,更想进行深入交流。猫薄荷脾气炸,被亲的双颊绯红,直接一脚将他踹开。我要去养别的猫!不行,你只能有我一只猫。#我们A追老婆一向不要脸##今天要怎么卖萌才能和心上O同床共枕#第33章 等待漂浮在空中的意识开始落实,嘈杂的声响涌入耳膜。宋弥四肢开始恢复知觉,他动了动眼皮,猛地睁开。顾浔。他还躺在床上,下意识喊出了一个名字。视线中似乎还残留着那个少年难得一见的笑,像是做了一个短暂的梦,醒来后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模糊。额头被人覆上手掌,顾浔熟悉的五官出现在宋弥的眼前:我在。宋弥的思绪混乱,心底像扎了口/活泉眼,源源不断地往外涌着难过:顾浔他闭上眼,脑海中全是顾浔消散在风里的场景。顾浔。嗯。有声音回应他,眼前的是顾浔。宋弥抬起手臂,圈住顾浔的腰,把人狠狠往自己的身上就是一带。顾老板,宋弥仍然还在消化着自己的那份难过,顾浔。顾浔手掌撑在他的枕边,被宋弥紧紧抱住:嗯,我在。宋弥一遍遍地重复着喊着顾浔的名字,而顾浔也一遍遍不厌其烦地作出回应。真他妈太难受了,宋弥眼角湿润,什么狗日的幻境,老子不想再进第二次了。如果有无数个幻境,那就有无数个顾浔,无数个顾浔都会消散在风里。只要是顾浔,他都会爱你。宋弥想着幻境中的顾浔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像是一根长针,一点一点扎进他的心窝,细细密密的疼蔓延开来。稍微动一动,稍微想一想,都快疼得要扛不过去。对不起,宋弥生声音沙哑,把脸埋进顾浔颈窝,对不起。那样冰凉的顾浔,这辈子唯一一点的炙热大概都与宋弥有关。他知道会被拒绝,所以偷偷把那份感情藏了起来。他藏得那么深,就连引导者都被骗了过去。就只是为了不让宋弥感到困扰。一个人的心啊,交不出去,就要被自己践踏丢弃。宋弥抱紧顾浔,心疼得手都在抖:你怎么这么狠?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只要达成宋弥的意愿,他甚至愿意迎接消亡。顾浔对这个世界的全部温柔,都放在了宋弥身上。我他妈的宋弥抓住顾浔腰间衣料,眼泪顺着眼角流进耳廓,我他妈就是个混蛋。他不知道怎么回应顾浔的这份感情,接受不了,却又不愿丢弃。别搞我了宋弥哭道,我不行-抱着顾浔发泄了一通情绪,宋弥似乎才逐渐从幻中境的情绪里走出来。他坐在床边,眼神空洞地盯着地上的一处阴影。吃点东西,顾浔给了宋弥一袋面包。宋弥眼睛哭得红肿,转过身子不想见人。展枝呢?他咬了口面包,只觉得嗓子跟刚被犁过似的,又疼又哑。顾浔拿着杯子,从烧水壶里倒了一杯温水:还在幻境里。不能被叫醒吗?宋弥问。顾浔摇了摇头:我试过,不行。宋弥心下了然。亏得他还在幻境里想着让顾浔把他叫醒,原来这压根就叫不醒。我睡了多久?宋弥问道。一天半。顾浔回答。宋弥算了算,和幻境里的时间也差不多。你呢?宋弥继续问道,你用了多久就从幻境里出来了?半小时,顾浔语气平淡,我杀光了里面的所有人。宋弥动作一顿。顾浔不可能找不出引导者,可是他却选择了这种方式。大概是想早点出来,宋弥这么想着。是顾浔担心自己,所以要早点出来。宋弥在心里强调了好几遍,最后还是忍不住看向顾浔:是为了早点出来吗?顾浔同样回望着宋弥,用沉默来回答他的问题。因为宋弥的拒绝而愤怒,因为长时间的压抑而病态。用极端的杀戮发泄情绪,释放压力,甚至可能是带来快感。顾浔。宋弥的担心溢于言表。我没事,顾浔看向窗外,淡淡道,别担心。

晚上,里屋熟睡的展枝依旧没醒。宋弥尝试着喊了她几次,全都没有效果。他有点奇怪,宋弥觉得按着展枝的智商,不应该被困两天还没出来。可是凡事也没个定数,展枝不知道引导者的存在,或许根本不懂么破除幻境的方法。三天未进水会有危险,顾浔走到宋弥身边,她可能走不出来了。宋弥喉间发哽:怎么会这样?或许她在幻境中和家人团聚了,顾浔说,留在那里未必不是件好事。宋弥猛地抬头,看向顾浔的目光中带着诧异:那她就死了。顾浔垂着眸子,长睫几乎要搭在了下眼睑上。像是知道了自己说错话,他沉默着没有反驳。宋弥端着杯子,一点一点给展枝喂下了半杯水。夜里很静,展枝五官舒展,睡得很熟。空气中似乎都透露着死亡的气息,宋弥心情跌至冰点以下,分明又累又困,却偏偏睡不着觉。于是他从床上起来,去到里屋,又喊了展枝几声。依旧没有任何应答。姑娘家的唇瓣开始干裂发白,月光笼罩着床铺,展枝双手交叠躺在其间。她像是一具已经死去的尸体,冰凉而毫无生机。宋弥在床边坐了一会儿,起身离开。转身时意外看到了站在门边的顾浔,吓得他小心脏差点骤停。你怎么醒了?宋弥走到顾浔身边,和他一起出了房间。睡不着。顾浔实话实说。你在担心展枝吗?宋弥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坐在上面。顾浔也跟着他坐下:我更担心你。宋弥低头笑了笑:你总是这样。万事以他为先,要担心也会更加担心他一些。哪怕有一天顾浔要死了,他临死前担心的大概也是没人护着自己,自己会不会被人欺负。你知不知道,我差点也醒不过来了。宋弥看着顾浔搭在被子上的手指,闭上眼睛回忆那个问自己会不会想他的少年。有个人把我送出来,宋弥缓慢地说着,然后他消失了。是谁?顾浔轻声问道。宋弥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眉眼冷淡的顾浔:你。顾浔如深井般的眸中泛起一丝波澜。你知道他对我说了什么吗?宋弥压着嗓音,极力克制住话中的颤抖,我快被你弄疯了。作者有话要说:我也快被卡文弄疯了。第34章 哭唧唧大概是怎么也接受不了幻境中顾浔的消散,又可能因为展枝的生命一点一点流逝。宋弥觉得自己的精神像一个充满氢气的气球,越充越满,越充越满。要是在来个什么东西轻轻一碰,他就可以瞬间炸成一地碎片。怎么会这样?宋弥曲膝抱住自己的脑袋,痛苦道,本来都挺好的他和顾浔回了家,也带着展枝回了家。除此之外还有了目标,找到了时袂的零星线索。如果再努力一些,说不定还能终止这个操/蛋的狗屁实验,取消人类异能,把世界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可是仅仅只是在一天后,他无法面对顾浔,展枝也性命垂危。你把幻境里的情绪带出来了,顾浔道,你要控制情绪。宋弥的手臂稍稍松开了些。他透过自己双臂之间,看着顾浔依旧搭在被子上的手指,内心突然产生了一种没有依靠的恐慌。顾浔说的没错,宋弥也觉得自己情绪有些不正常。自从出了幻境,他就开始莫名的不安和焦躁,负面情绪像滚滚而来的潮水,带着吞没天地的气势,推着宋弥走向崩溃。顾浔。宋弥发觉自己特别爱叫顾浔的名字。这个名字或许沉寂如深海,却可靠似山岳。好像就这么喊一声,就可以获得足以让人心安的力量。嗯?顾浔轻轻垂眸,看着宋弥。宋弥放下手臂,和他对视。月亮幽暗,铺在顾浔棱角分明的脸上。高挺的鼻梁像延绵的山脊,挡下大部分的月光,给另一侧的眼窝处渡上了暗。只是那扇卷翘的睫毛,就像从山脊另一端展翅欲飞的雀。它的翅尖羽毛长而密,颤抖着越过云端,盛上了一把凉薄的月。这是顾浔。宋弥的手按在了顾浔的五指上。这是无论如何,哪怕只是一个幻觉,都会爱他的顾浔。宋弥喉间发出一声轻叹,眼眶泪意汹涌、酸涩不堪。顾浔,宋弥哽咽道,不要离开我。顾浔看着宋弥,眸中闪烁着别样的意味:我不会离开。宋弥手指上微蜷,扣上顾浔的掌心。他垂下头,把前额抵在顾浔的手臂上:我说的是,永远。顾浔许久没有动作。宋弥呼吸发颤,不知道自己想要表达什么。终于,顾浔抬手,摸了摸宋弥的发。睡吧,他像是在哄着一个孩子,忽略了不好回答的部分,你累了。-隔天,宋弥一人在床上醒来。晕眩感随着严重的头痛一起,几乎让他重新昏死过去。你发烧了,顾浔微凉的手覆在宋弥的额上,躺着,先别动。发烧了?宋弥迷迷糊糊地想。自己身体从小就被宋远修训练的病毒不侵,他活了快二十年不知道感冒药是什么味的。怎么突然就发烧了?有温热的液体送到宋弥唇边,宋弥费力的睁开眼,看见顾浔正用瓷勺喂他喝药。闻着味道像是感冒冲剂,大抵是找不到快速退烧药了吧。宋弥微微张开唇瓣,咽了下去。展枝宋弥的嗓子里像是塞了一沓砂纸,说出来的话都被磨出了毛边,显得格外嘶哑低沉,醒了吗?顾浔摇了摇头。宋弥重新闭上眼睛。他昨天还在烦心顾浔和展枝,现在自己就要搭进去了。现在这个药物短缺、食物也短缺的时候,小烧小病那都是致命的。他发烧了,可能还会传染给顾浔。我自己喝,宋弥强撑起自己的身体坐起来,你离我远点。没关系,顾浔扶着宋弥的手臂,没力气就不要乱动。我还好,宋弥端起杯子把药仰头喝了个干净,你不要在这,会被传染。顾浔没有说话,端着空杯出去了。就算没有镜子,宋弥也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狼狈样子。胡渣几天没剃,下巴已经开始有些扎手。他的眼睛又干又涩,揉一揉就连带着眼眶一起刺痛酸胀。大抵是充了血,或者浮了肿。宋弥躺在床上,看着精致的石膏吊顶天花板。他想过自己会死,可能更狠点,会死无全尸、暴尸荒野。但是那都是在抗争中,在打斗后。技不如人,死也认了。可是宋弥没想过,他竟然会以这种方式在死亡的边缘游离。以前压根不会在意的一顿发烧感冒,成为了最可能要他命的最大敌人。他不肯,他不服。他不能在这死了,时袂还没有找到,宋远修还在家里等他。他如果死了,顾浔要怎么办?一想到顾浔,宋弥就心疼地胸口发痛。他侧身躺下,把自己蜷缩成婴儿模样。胸口像是被人用刀子捅了个稀巴烂。宋弥用手捧在胸前,像是捧着顾浔的那份仅存的温柔。他舍不得交给别人,也没勇气自己收下。宋弥很少哭,他从小野到大,脸皮比城墙都厚。他有父母的宠爱,玩伴的陪伴。开朗的性格决定了宋弥如蛛网一般广阔的社交圈。宋弥拥有着这是世上所有的感情,除了那份搁在心尖上的独一无二。我才出幼儿园几年啊?还得别人宠着我呢!是游戏不好玩还是高数不够难?找什么女朋友?宋弥没想过找女朋友,或许想过,在他八岁时看到电视剧里小龙女的那一刻。他好像是喜欢女孩子的。可是现在又不是了。宋弥把自己在捧在胸前的手掌收起,按在心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