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五十五天装A
顾忱松本不想这么快帮余茸治愈, 他想过要不要再自私地拖一拖,拖到自己能够完全适应余茸不在身边,再为他申请名额。
甚至有一刻,顾忱松有过放弃为余茸治疗的想法, 就这样牢牢地把那个小Omega绑在自己身边, 让余茸永远依附他。
可顾忱松自己也知道, 这个念头实在龌龊。
今天他母亲可以让他去追求安秋澜,明天就可以让他追求任何人。
顾忱松非常清楚,自己的命运只能和家族利益捆绑在一起。他什么也给不了余茸, 却还想强占着那只小兔子, 简直恶心至极。
不如早点放他自由
余茸听到这个消息,不由地愣住了。
这么快就有药了吗?
会不会太快了
他尽量控制着自己脸上的失落,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失落。
这明明对他来说是天大的喜事, 从今以后, 他又变回了一个健康的人, 无需任何人的帮助, 就可以正常生活。
顾忱松更不必再为他的事牵绊烦心,一定松了口气吧。
可是为什么他就是开心不起来呢
余茸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知道自己在顾忱松眼中肯定失态极了, 只能硬挤出了一抹难看的微笑:要多少钱?这种药很贵的吧?我给你
药是免费的,毕竟还在试用阶段。顾忱松打断道。
顾忱松说了谎, 这药根本不便宜, 而第一批药的试用者更是用钱都难买的名额,他还是动用了一些人脉,才预约到的。
余茸稍稍放下心,他已经让顾忱松为他付出这么多,如果连药钱也要顾忱松垫付, 那也太过分了。
只是他蓦然感到自己没了胃口,剩下的半份炸鸡再也吃不下了。
余茸从书包中翻找纸巾,摸到了一个黑色毛团。
那是他未戳完的毛毡兔子,一只与他一样的黑色垂耳兔。
送完顾忱松毛毡小狼后,余茸有一天突然在想,小狼自己会不会孤单,要不要给他戳一个小伙伴?
这只兔子预计周末前可以完成,余茸本想在顾忱松标记他之后,再送给顾忱松。
可是如今他再不需要顾忱松的标记,这只兔子也显得有些尴尬,用意过于暧昧。
***
Omega请在这边等待叫号,Alpha跟我去家属等待区。护士对顾忱松与余茸说道。
注射药物的周五,不但余茸请了假,顾忱松也跟着一同来到距离J城上千公里外的首都医院。
预约时院方就特别嘱咐,Omega接受注射时,标记过Omega的Alpha必须在医院随时待命,以防意外发生,需要Alpha的信息素。
听说顾忱松这么快就要与自己分开,原本就紧张的余茸显得更加害怕。
但他不想再麻烦顾忱松,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你快去那边吧,等会儿就叫到我了!
顾忱松却直接向护士问道:我就不能在这儿多陪他一会儿吗,等他进去后我再去家属区,也不妨碍你们工作吧!
护士鲜少见到如此粘人的小情侣,顾忌到Omega的情绪,只能点点头:行吧,反正他是二号。
第一批药,全国只有100位名额,而他却排在第二名,余茸可想而知顾忱松对他的事重视的程度。
甚至他这次来首都,还动用了顾忱松的私人飞机
余茸越想越觉得受之有愧,更不知道该怎么报答。
虽然他的梦想是去安秋澜的公司做个保洁小弟,但如果顾忱松需要他,他二话不说给顾忱松打一辈子工。
然而余茸还有一点疑惑,顾家已经这么厉害了,才只拿到了第二个名额,那第一名的兔子,得是个什么人物啊?
二号请进!余茸终于听到了医生叫自己的号。
整了整衣服,前往注射区,刚推开大门就听到顾忱松在他身后大声道:
别怕,出来就去家属区找我!我一直都在,不要紧张!
然而真正紧张的人却是顾忱松,他此刻竟有种看着老婆被医生推进去生孩子的提心吊胆。
好啦,就打一针而已,五分钟的事,你个大Alpha担心什么?护士一边将顾忱松带到家属等待区,一边说道。
而家属等待区,此时还坐着一个Alpha,190的身高,皮肤黝黑,美颜深邃,五官立体。
顾忱松隐约觉得这人眼熟,回忆了片刻是安秋澜的秘书苏界!
***
别怕,不疼的,看看我桌上那盆花,开得漂不漂亮啊?为余茸注射的医生是个年纪略大的阿姨,似乎格外喜欢这个秀气可爱的小娃,对他极近温柔,你看这不打完了吗?不疼吧,宝贝真勇敢!
哪里不疼,余茸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可他却抽着鼻子忍着疼,点点头:不疼,谢谢医生阿姨。
打完针后,余茸的整只胳膊都处于一种麻痹不能动的状态,像是结了冰,又疼又难受,从手指冷到肩膀。
用这个棉球摁着伤口,先去外面的走廊坐一会儿,不流血就可以回去了。医生又嘱咐了一句。
由于胳膊剧烈的疼痛,从病房到走廊的短暂距离,余茸都走得呼吸困难。
好在那里有一个长椅,他坐上去缓了口气,才发现长椅的另一头也坐着一个人。
那人似乎已经止住了血,将棉球扔在一旁的垃圾桶里,优雅地穿好衣服,显然就是传说中的一号。
只是余茸看着那一号的背影,怎么看怎么眼熟。
安老师?
安秋澜身子一怔,缓缓转过头:茸茸?
你也是兔子吗!两个人异口同声地问对方。
余茸怎么也没想到,如此强大的安秋澜,竟然和他一样是食物链最低端的兔子,还患有抑制剂免疫症。
安秋澜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己第一眼见余茸就感到亲切,原来是他的同类,茸茸是只可爱的兔宝宝!
余茸有些慌张,自己是Omega的身份暴露了,而安秋澜却并没有什么惊讶之态。
此时的余茸,腮边还挂着泪,耷拉着胳膊一动不动,明显疼得难耐。
这幅可怜模样,看得安秋澜一阵揪心,他坐到余茸身边,捧起余茸发凉的小手用自己的手心捂热:还冷么?你怎么这么小就得了这种病?刚分化就免疫了?
安秋澜的手很大很温暖,与顾忱松带给余茸的感触不同,并不是一种心动的感觉,而是别样的温馨。
是他这么多年一直想在父母身上寻求,却求之不得的温馨。
余茸愣了愣:得免疫症的兔子难道不都是刚分化就出现症状吗?
安秋澜摇了摇头:有些兔子一开始并没有状况,比如我,好好地过了五年,后来身体变差,才突然得了免疫症。
五年余茸算了算,不正是安秋澜24岁,刚创业的那个阶段?
余茸此时对安秋澜的感情有点复杂,既崇拜,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