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最终胜出,光高兴的拍了拍曦的肩道:“就知道睿曦是最厉害的!”而后光环视着四周道,“大哥在此!尔等小弟还不拜服!”
众学子:“大哥好!”
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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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横将被打一事告知了夫子,夫子头甚疼,曰:“你想变得比他厉害?”
霸横点头。
夫子:“那你就努力,比他更努力,你就可以超越他了。”
霸横如获至宝,决定要开始没日没夜的修习。
当霸横从夫子处走出途径一凉亭,就见光双手抱胸,口中叼着根野草倚靠在柱子上惬意的哼着小曲。
他想起了光的那一脚,越想越生气,便指着光怒气冲天!“你个臭东西!就知道躲别人身后,看我不收拾你!”
光眯了眯眼,走了几步弯腰捡起小石子一弹,霸横便不能动弹了。
光睥睨着他不屑道:“你真以为你配做睿曦的对手?睿曦一点内力都没用甚至连身法都没用,而你呢?你用了全力。还有,我可不是他,对付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嘛……嘿嘿嘿……”
当晚,曦被狠狠的教训了一顿,光虽一力承担,可曦仍旧被罚抄书且不许吃饭。
光偷偷从厨房拿了香喷喷的烧鸡递给曦,曦不肯吃,依旧认真的抄书。
光挨着曦开始吃了起来,试图引起曦的注意,然而曦依旧不为所动。
见此,光撕下鸡腿使劲往曦口中塞去,曦迫不得已只得张口。
‘吱呀’一声,门开了。
下一刻烧鸡被端走了,口中还未被咬的鸡腿也被拿走了,曦被罚了面壁思过。
光:“将军,那小子真的是我脱光绑在街上树下的,要罚就罚我吧!”
“你们两个明天早上都不许吃饭!”
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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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光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悄悄跑到曦的屋子。曦因饿着肚子,想着入睡能忘记自己饿的事情,所以睡的颇深。
光撑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看着曦,想了想后将衣袖拉住伸出胳膊放在曦唇上。
曦呼吸不畅醒了过来,就见光一手撑着下巴一胳膊放在他唇上睡着了。
曦将光放他唇上的胳膊轻轻拿了开。‘咚’的一声,光的额头磕在了床板上。
曦喜睡硬床,故床未垫棉絮。这一磕使光醒了过来,他迷糊着大惊道:“睿曦被马踢了!?”
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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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习武的教官这几天身体抱恙,所以学子们这几日在学写字作画诗词歌赋什么的,个个学的那是头昏眼花迷迷瞪瞪的,只有曦每日认真听讲。
这日天降骤雨,雷声轰隆,夫子开始借题发挥对对子,他捋了捋花白的胡子道:“雨敲河中鱼。”
众人有说‘墨染纸上花’,有说‘日晒原上草’。
光:“西红柿归西。”
夫子皱着眉头看向光:“你刚说的什么?”
光解释道:“哦哦,我解释下,西,西方的意思,红,红了,西红就是西方变红了。柿,就是柿子,归西顾名思义就是归西了,学生是想描述在柿子丰收时候的一片美好。夫子您想啊,什么时候西边天会红呢,夕阳西下对吧,所以,西红柿归西的意境就是,在一个寒风冷冽夕阳西下的一天,成熟的柿子们被辛苦劳作的可爱的种柿者采颉了,又是一个丰收的季节啊!”
夫子连连拍手道:“好!很好!非常好!你们要多跟这位学生学习知道吗?”
曦:“……”
夫子:好像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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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间用膳时刻。
午间的膳食都是由各府邸的仆人提过来的,只有曦与光的是早上来的时候自己带过来的。
他们的膳食相对其他人来说要丰富很多,只不过光的全部都是肉菜,而曦的菜肴里面有两份素菜。
曦习以为常的寻了地方拿出饭菜,光端起碗拿起筷子就开始吃,汤也不喝,青菜也不吃。
曦伸手,仅留一份素菜,其余的全都推到了光的面前,道:“先吃素菜。”
光塞了一口蹄子肉嚼着,咽下后道:“要多吃肉,瞧你瘦的,风一吹就跑了,都是吃素菜吃的。”
曦看了看双手,不觉得有何不妥。
光:“你是不知道,每次从你怀里掏牌子的时候硌的我手有多疼。”
曦:“……”
光:“所以你多吃点,不要挑食只吃素菜,不然下次我只能自己带牌子了。”
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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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有课是画天鸿,有人画了山水,有人画了皇宫,曦本欲画边疆坚城,却又觉得不足以形容,便一直空着。
夫子:“你怎不作画?”
曦:“天鸿之大,区区一纸怎能容下。天鸿之美,又岂是区区染料可以比拟的。”
夫子:“好!说的好!”
夫子侧过头看到光竟然也空着,道:“你的为何也空着?”
不善作画的光豪气万丈的拍了拍胸脯:“我心中的天鸿岂是他人可以窥视的!”
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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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路上。
家奴前来迎接,二人上了马车。
光:“下这么大的雨,不出去玩可惜了。”
曦:“……”
光:“要不……我们出去吧?”
曦:“会生病。”
光:“怕什么,我们可是要成为男子汉的人,怎么能被这区区雨水吓到!”
曦:“……”
光将马车门拉开,“嘿,伙计,停下来。”
车夫恭敬应道:“是。”
光下了马车,淋着雨哈哈的笑着,车夫赶紧撑起了伞。
光对车夫道:“别,你们回去吧,我走着回去。”
曦撑着伞下了马车,又拿了一把,对车夫道:“你先回去吧,若是问起我们,就说有友人相送。”
“是,世子。”车夫道了一句便驾车离去。
光一路走一路蹦,曦紧随着光,奈何雨太大了,即使他撑着伞,可是等到家了也湿透了。
难得的是两人并没挨骂也没受惩罚,只是当天晚上光生病了。
府医开了方子,光服了药之后便入了睡。
曦整夜的照顾着,端茶喂水换帕子。
次日光便活蹦乱跳了。他似乎忘记了自己昨日生病时的难受,喜洋洋道:“怎么样,淋雨好玩吧!”
曦:“……”
031章 比试一二
“大哥大哥!”
天尚亮,韩斗庚便可劲的拍着钟离安的门。
钟离安刚收拾妥当,他开了门,道:“怎了?”
“大哥!绣楼塌了!着火了!他们说那火扑不灭!”
平江的房子虽与京里的院子不甚一样,可也只是造型与装饰不同而已,没有道理起火扑不灭。
韩斗庚摸着下巴道:“听说昨天抛绣球的姑娘好像没出来,大哥你说是不是她做了恶事,然后老天罚她,所以才会孽火焚身。”
“这事你们莫管了。”钟离安淡淡道。
“哦,对了大哥,我昨日见这儿水域颇多,我们去游湖吧!听说平江偶尔会出现水仙子,运气好的话还能碰见水仙子牵姻缘嘞!”韩斗庚嘿嘿笑着搓着手,脸上那有些猥琐的笑与他清秀的模样一点都不符。
这时小竹也来了,他恭敬的对钟离安道:“公子,属下刚出去查探了一番,昨日路过的那绣楼起火了,且无法熄灭,起火时间应在夜半。另绣楼里共有仆人三十五人,只有十人奇迹生还,其余连同那女子皆未能逃出来。”
钟离安垂眸,韩斗庚接着小竹的话道:“你少说了一样事。”
小竹瞟了他一眼道:“那你倒是说说,是何事?”
“该女子的养父养母于今晨双双上吊身亡了,且他们面朝绣楼方向。”
小竹皱眉:“这其中有关联?”
“自然有!她父母未发迹前捡到她时,他们本身也是有孩子的,可这女子自小性格泼辣,那她养父母为什么要捡一个如此有性格的孩子呢?后来他们自己的孩子不慎跌入湖里死了,这女子便更甚之了。”
“这与她养父母上吊有关系?”
“怎么没关系了!你为什么不想想明明他们自己有孩子还要领养她?是因为她根本不是捡来的,而是他们亲生的!”
小竹:“你怎么可以断定她就是他养父母亲生的?”
“我去了那夫妻的主卧,发现了这个。”韩斗庚说着掏出一封信接着道:“那女子虽然泼辣,做事也狠厉,不过还是很听她父母的话,她父母从她被捡来后就培养她琴棋书画,只盼她长大钓个金龟婿好扶持她弟弟,哪怕后来她弟弟死了,他们家发迹了,也没打消让她钓金龟婿这个念头。
可她长大后有了自己的意中人,然谁知那意中人是个花花公子!占了她身子后便抛弃她了!她父母可不管这些,再后来她便离家出走破罐子破摔了,等她回来的时候,突然就有了身手,武功还不弱。可自她回来后啊,莫名其妙的就有男子失踪了,人数还不少。再后来,就是我们看到的那样子了。”
“你打听的还挺多。”小竹道,“照你这么说她父母是因为愧疚而死?或者是害怕她变成厉鬼找他们?”
“肯定是!对了我还发现了这个。”韩斗庚说着从袖笼里掏出半支断箭。
钟离安看过去,心里一顿。
韩斗庚将信交给钟离安,钟离安看过后又看向那支箭矢,断箭尾端那撮黑色绒毛……不会错,赫然就是与之前在山寨时出现的那支一样!箭上还带有血迹,血迹已经干涸,看时间应是过了很久。钟离安问韩斗庚道:“你这箭矢从何而来。”
韩斗庚指了指信道:“盒子里拿出来的,跟那封信一起。”
“那夫妇住在何处?”
“离绣楼不远处向东有座漆花的房子便是。”
韩斗庚话音刚落,钟离安便不见了身影。
绣楼向东……
钟离安寻找着方向,却发现那座漆花的房子也着起火来了!
是巧合吗?还是有人故意为之?这支断箭为什么会出现在女子父母那?
大火烧的很旺盛,钟离安进去不得,从韩斗庚回来距他到这边并没有过去多久,那便是有人故意浇了油,否则绝对不会烧的这么快。
钟离安握拳,指尖深深陷入掌心。
他回了客栈,这时福伯也起来了,他看了眼三人道:“公子今天有何打算?”
钟离安平静道:“韩斗庚说想游湖。”
韩斗庚嘻嘻笑道:“我们去找水仙子!”
“水仙子?你信这个?”福伯皱眉道。
“那是自然!阿弥陀佛!老天保佑,让我遇见水仙子!我的真命天女!快快显现吧!”
福伯与小竹白了眼韩斗庚,钟离安有心事向来都压在心底不会露出分毫,就见韩斗庚拉着钟离安道:“大哥,我们快走吧!对了洛侯呢?”
想起昨天晚上四更天时他还未睡,钟离安道:“让他再睡会吧。”
“老头子我就不去了。”福伯笑道,“洛侯兔子胆,我们都不在了他估计会害怕。而且我老了,不比你们年轻人精力旺盛。”
钟离安:“好,那便有劳福伯照看洛侯了。”
小竹本来想拉住韩斗庚示意他让钟离安一个人放松放松的,可见钟离安应了下来,便也不在多言。
韩斗庚似乎早有准备,他径直带着钟离安与小竹来到一片湖边。
笼罩在湖上的雾气此时已经褪去,仅山峦间隐隐可见似薄云样的雾懒散的绕着山儿。此时无风,水平如镜,幽绿的湖水清晰的倒映着天上白云和连绵的山峰。
心不由得也随着此景静了下来。
几人租了小船,划着浆便下水了。
韩斗庚不知在哼着什么曲,抑扬顿挫的,小竹道:“你别哼哼唧唧的行不?”
“你懂什么?这叫意境,你就是嫉妒我。”韩斗庚扁嘴道。
“嘁!我嫉妒你?我嫉妒你什么?”
韩斗庚白了眼小竹,“你嫉妒我英俊潇洒,嫉妒我比你会唱歌。”
“你脸上是不是砌砖块了?这么厚的皮?”
韩斗庚再次翻了个白眼转而眯笑着对钟离安道:“大哥,我给你唱首歌吧,我唱歌很好听的,能引鸟儿共鸣嘞!”
小竹啧了一声,道:“看不出你还有这个本事。”
钟离安抬头看向韩斗庚,韩斗庚站在船首清了清嗓子道:“大哥,我自己编的,不好听不要见怪哈!咳咳……天晴哟~有白云哟~白云上站着俏人儿哟!我抬头把那云儿望嘞……”
韩斗庚的声音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很普通的少年音,可是他唱歌却很有一股吸引力与感染力,仿佛真的有那么一对璧人在遥远相望却不得相拥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