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江厌的座位上看去,却发现江厌早已经走了,季澄也没什么胃口吃饭,趴在课桌上睡了一中午,等上课铃快响起的时候江厌才回来。
下午也像早上一样,江厌也没提醒他,季澄这会儿觉出点味,发现江厌好像在躲自己。
他尝试跟江厌说话,一吱声就被江厌打断,让他好好听课。
一下课,江厌就往外走,也不知道去干吗。
第二节 课课间的时候,季澄终于把江厌堵到了厕所里。
你什么意思啊?
这会刚好是下课时间,人还挺多。
江厌和季澄又正好是一中比较有名的学生,厕所里的同学纷纷侧目往这边看来。
季澄瞪了一眼周围围观的人:看什么看?
季澄小霸王的名声自打在学校里揍了萧强以后已经传了出去,看季澄恶狠狠的样子,本有意围观的人不敢多看,低下了头专心手上的动作,耳朵却悄悄竖了起来。
什么什么意思?
你怎么回事啊江厌?为什么不搭理我?
江厌皱了下眉道:没有,你想多了。
我他妈在桌子上趴了一天,你都不提醒我。
学习要靠自己,就算考上大学,你还是得学习,那时候我不在你身边,你就不学了吗?
季澄琢磨了一下,觉得是这么个意思,但还是道:那我跟你考到一块不就行了。
江厌沉默了。
季澄也觉得自己说的是天方夜谭,他又道:就算大学不在一块,那你起码得让我考个大学吧,你说好
季澄顿了一下,想到自己答应江厌不能说出他给自己补课的事:你说好要跟我搞好一对一帮扶的,你现在想耍赖吗?
江厌叹口气: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季澄性子急,他气急道:你他妈到底扭捏什么,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你答应我的,现在不想干那就说清楚好了,我也不会拿刀指着你继续。
我答应你的就会做到。江厌道:只是
江厌一顿,不知道接下来的话怎么说,实际上他自己也没有想明白自己的想法和打算。
只是什么啊。季澄迟迟等不来江厌的下文,最后灵光一闪:你是不是觉得尴尬?
江厌看着季澄一副我猜的肯定没错的表情开口道:我没
季澄凑到他耳朵边道:没什么啊,那就是正常的反应,男的都那样,你不好意思什么啊,咱两都是大男人,我都懂。
季澄看江厌没说话,又拉起江厌的手:不信你也摸我,我肯定也硬。
江厌正想甩开季澄的手:季澄
季澄又道:我摸了你,你也摸了我,咱两就扯平了。
江厌手一顿,忽觉手下的人温度不大对,话锋一转:你手怎么这么烫?
季澄平时温度就挺高,这会比平时还要高些,江厌眉毛微蹙,伸出手在季澄额头上探了下,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你发烧了?
发烧?季澄一愣,觉得自己这一天是挺晕乎,他晃了晃脑袋:我说我怎么头这么晕呢。
现在明明已是秋天,季澄额头上却出了一层细汗,脸色苍白,脸颊红的有点不正常,原本红润的唇也干而苍白。
你连自己发烧都不知道?江厌语气带着一点薄怒,又有些无奈。
我以为我是昨晚没睡好。
季澄从小到大的生活都有人照顾妥帖,身体上有了毛病往往别人比他发现的还早,然后就会被带去看病,哪怕只是小病也有人伺候他精心养病。
所以季澄在这方面一项反应吃顿。
你烫的快烧糊了。江厌道,他拉起季澄的手腕往外走。
干嘛啊。季澄还晕乎着。
看病。江厌拉着季澄径直往校门外走去。
看门大爷跟江厌挺熟,第一次见面没给季澄什么好脸色,看到江厌却一脸和颜悦色:咋了?
他发烧了,我陪他看病。
大爷打量了一眼季澄的脸,也没要假条,给江厌开了门:哟,看这脸白的,赶紧去吧,可别耽误了。
江厌出门也没磨蹭,拦了辆的士就带着季澄直奔医院,季澄在车上烧的晕晕乎乎,还记挂着打车钱:车钱我付,我付,师父,在哪扫码。
闭嘴。江厌按下了季澄掏出手机四处找码的手:再乱动这周各科多做三张卷子。
季澄闻言马上不动了,并着手脚坐在江厌旁边不敢乱动,过了一会,季澄又有点撑不住,斜着身子就往江厌那边倒。
他脑袋摇摇晃晃的,挨到江厌的肩膀,又猛地伸直,来回几次,江厌都有点烦了,直接把季澄脑袋拨到自己肩膀上:你能安静会吗?
季澄靠着江厌肩膀不动了,小声道:我难受。
江厌侧着头,用袖子擦了擦季澄额头上的一点汗,又看着他苍白里透着红的脸色,叹口气,低声安慰道:没事,没事,一会就到医院了。
季澄低地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阳城地方小,到医院也花不了多久,江厌让季澄先坐着等,自己去挂号,现在看病的人不多,很快就轮到了季澄。
季澄的确是发烧了,还挺高,都快39度了,得打针。
医生给季澄安排了一张病床,在一个小病房里,这病房里现在还没人,但季澄挂着吊瓶还在要求着:能不能给我换个高级点的单人病房。
护士挂号吊瓶,没怎么好气的白了一眼季澄:没有。
护士说完拍拍屁股走人了。
江厌无奈道:这医院没有那种高级病房,你将就点,打完就可以回去了。
季澄一屁股坐在病床,右手挂着吊瓶:那你能不能陪我打。
怕江厌不答应,季澄又道:万一一会我想上厕所呢?万一等会打完了护士没在怎么办,那空气全打我血管里了
季澄还想罗列江厌必须留下来陪他的一万个理由,江厌道:我陪你打完,从现在开始,你闭嘴,躺床上,别说话,多说一句话加一张卷子。
季澄喋喋不休的嘴闭了起来,江厌把杯子掀了起来,又给季澄解了鞋带,季澄乖乖躺到床上,江厌又给他掖好被角。
季澄躺在床上打吊针,躺了一会,还是忍不住出声:江厌,你说的你答应我的事,一定会做到,是真的吗?
嗯。
那你以后能不能别动不动跟我不说话了,我不高兴。季澄生了病,语气里都带了一点软和。
季澄没等来江厌的回答,又喊了一声:江厌?
好。
季澄得到回答,嘴角满意的勾了勾,又往被子里蹭了蹭,把鼻子都埋进杯子里,露出个眼睛,季澄安静了一会,又道:江厌。
嗯?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跟你开那种gay里gay气的玩笑啊?
江厌许久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