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斐然小心地观察着他的脸色,试探着、轻轻地把他搂在怀里,感受着他的呼吸,他是那么瘦弱,盈盈一握的细腰在发着抖,好像还在坚持着什么。齐斐然动作缓慢地按住他的腰,发现竟是那么柔软,手指按在上面,几乎融进薄薄的羊毛衫里。
林时新想到自己在网上看过的一个视频,一家主人买了一只哈士奇大狗和一只金渐层英短大胖猫,最开始哈士奇每□□猫咪动手动脚,闻来闻去,啃来啃去,猫咪一看到狗靠近就炸毛,给狗脑袋一顿连环喵喵拳,可一周两周后,即使狗爪子按在猫咪的头上、狗把猫咪环到自己身上,猫咪都视若无睹地吃着猫粮、打着哈欠晒太阳或者是睡懒觉。
他就像那只习惯了傻狗的胖猫一样,习惯了齐斐然的动手动脚,就如此刻他正在发着呆,想着那猫猫狗狗的事,而齐斐然已经把他抱起来放到他的大腿上,搂进怀里,含住了他的唇,动情地吻着他,舌尖轻轻推着他的舌尖,品尝着他的味道。林时新睁着眼睛看着齐斐然近在咫尺的脸,他连闭着眼睛吻着自己的时候都是皱着眉头,好像很痛的样子。
第29章
林时新推着他的肩膀,推了好一会儿,齐斐然才放过他,叹气道:真要命了宝贝儿唉,我不想犯罪啊。
说完这句齐斐然自己笑了,以前他听到过夫妻、情人之间互称宝贝、心肝、肉肉什么的,当时只觉得矫情又肉麻,恶心吧啦的,没想到有天自己竟能说出宝贝儿,而且说得那么自然,原来情到这一步,情话自会脱口而出。
因为真的是宝贝儿,很难找到别的替代词来形容。
林时新从他怀里蹦到地上,不自然地清了清喉咙,只觉得舌头和唇都火辣辣的,我回家了。
齐斐然拉着他的手说:该吃饭了。
推开卧室门走到一楼,来到一个空间开阔、明亮的饭厅,饭厅中央是一个大大的圆桌子,桌子中间摆放了一个白瓷椭圆型的矮花瓶,花瓶里铺满了大把花束,花瓣上水珠晶莹剔透。
菜被一道道端上来,林时新看着他叫不出名字的这么多菜被端到餐桌上,目瞪口呆,忙说:哎哎,别做那么多,你们都吃完了吧,我随便吃一点就行了
我们是11点多吃的,没剩下多少菜了,让厨师给你做了新的,正好我没吃多少,可以陪你吃。齐斐然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下。
碳烤神户牛肉、红烧三头鲍、血燕盏、清蒸大闸蟹、澳洲大龙虾、六小碟、千层萝卜酥、海带炖辽参足足14道菜两道汤,摆了满满一桌子。
齐斐然把血燕盏盛出一碗来放到林时新前面:先吃点这个,你太瘦了。
林时新拿起白瓷勺舀了一勺吃了,甜甜的滑滑的,他心里琢磨,不知道这是银耳还是燕窝。
齐斐然一会儿把牛排切成小块放到他的食盘里,一会儿把鲍鱼摘掉壳放到他的食盘里,过一会儿,又仔细地把大龙虾肢解开来,挑最大的一块肉,夹给林时新。
你别只顾着我了,你自己吃啊。林时新说。
啊,好的。齐斐然象征性地叨了一块牛肉吃了,又开始对付大闸蟹了。
林时新回忆起之前自己投喂齐斐然的时候,排骨乱炖蔬菜、西红柿鸡蛋汤面、尖椒炒肉丝、地三鲜齐斐然总是吃得很香。
他非常纳闷:你家里一直都是私厨给做饭的吧,这么喂养大的小少爷,你是怎么吃得下去我做的东西?
你做饭很好吃啊,比这里的厨师做得都好。齐斐然说。
旁边站着的厨师长身形一顿,脸上笑嘻嘻,心里mmp。从不跟他们说话的大少爷齐斐然今晚急匆匆地把要回家的他们叫住,说要再做一次年夜饭,给一个非常重要的人吃。他们大动干戈做了第二遍年夜饭,没讨着好处,结果还得到这种评价。
林时新敏锐地觉察到了,站起来对厨师长点头致意,说:不好意思麻烦你们了,这么晚了还为我做了这么多菜,给你们添麻烦了,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是应该的。厨师长和颜悦色道。
林时新坐下,看到被齐斐然撕扯得乱七八糟的大闸蟹,嘶,你快给我,他把大闸蟹拿过去,把完整的蟹黄挑出来,喂给了齐斐然。
齐斐然笑着吃掉了:其实我没吃过这个,看起来很麻烦,我是想剥给你吃的。
林时新:少爷,你连开心果都弄不开,还妄想吃这个。
俩人你给我夹一块这个,我给你夹一块那个,吃得正开心,陈铭生走了进来:不好意思,打扰两位用餐了。
啊,你好。林时新说。
齐斐然竟然头都没转一下。
陈铭生咳了一声,自我介绍:我叫陈铭生,是齐总的助理,虽然已经工作了,但其实跟你年龄差距不大,我也是桜青一中毕业的。
是学长啊,学长好,我叫林时新,是齐斐然的同学,学长这么年轻就工作了?林时新问道。
陈铭生笑了一下:中间有跳级,我大学毕业的时候19岁。
哇,真正的学霸啊,厉害了学长,那你高考后选的是什么专业林时新没问完就被齐斐然打断了。
酒喝一点吗?草莓酒,这个度数不高。齐斐然说。
陈铭生笑了一下:金融和法学,我那时高考是文理分科的,不像你们现在考大综合,什么都要学
齐斐然终于转头飞快地看了他一眼,略微皱着眉头,又转过身去给林时新倒酒。
红色的液体倒入玻璃高脚杯里,灯光下波光粼粼,草莓的醇香散发出来。
陈铭生脸色煞白:斐然没有什么朋友,你平时多来我们这里玩玩吧,我住在这里的,要高考了我还能给你们指导指导,哈哈,不过我知道你们都是学霸。一会儿要回家时叫我,我送你回家,司机已经放假走了。
林时新忙点头道谢,陈铭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离开了。
你这个人啊,没礼貌。林时新说。
我怎么啦。齐斐然笑着问他。
林时新看他那样,无语了。
他们没有用陈铭生的车送,林时新坚持要走,齐斐然虽然万般舍不得,但为了不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还是咬牙决定送他回家。他从衣柜里拿出自己一件厚厚的长款羽绒服,把他紧紧裹好,牵着他的手,带他离开家。
大年三十下半夜的晚上,已经很安静了,只能零星听到几声鞭炮响。路上风一刮,扬起积雪,齐斐然把林时新衣服上的帽子给他戴好,齐斐然的衣服比林时新的足足大了两个到三个号,穿着活像一只企鹅,抬头望着齐斐然时,有种莫名的天真无邪。
齐斐然俩手扯着他的帽子看着他,又忍不住在帽子里深深地吻他。走一会儿,亲一会儿,走了半天也没走多远,林时新急得都跺脚了。
本来可以开车送他,或者是打车,但是齐斐然坚持选择了步行,只为了两人在一起的时间能更久一些。
路上俩人没有交谈,林时新已经满脑子都是后悔了,后悔被他吻得腿软无力反抗,后悔没给沈莹打电话,后悔没有狠下心再发表下崆峒言论,最后都后悔自己财迷心窍大年三十晚上出来送财神了,谁能想到会误入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