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鱼,你有女朋友。
人家也有女朋友男朋友的,大家都知道,我也没对她们隐瞒情况,关系好的朋友开心了搂个肩膀不行吗?为什么你非要往那方面想?
是你心里不信任我,就算我离她们八丈远,你也会觉得我们不正常!
何瑜既生气又委屈,声音不自觉提高。
空气流动得缓慢,有股沉闷的氛围在房间里蔓延,而后凝结成冰。
顾堇娴拧着眉,冷声道:周末不许去。
凭什么?
没有凭什么。
你管不着。
我再说一遍,不许去。
她越是命令,何瑜心里越抵触,一时间反抗情绪激烈,全身的硬刺都竖了起来,指着她鼻子道:顾堇娴,我不是你的员工,麻烦收起你的大老板架子,你没有权利干涉我交友,也没有权利限制我行动!
胸口深深地起伏,身体也止不住发抖,脸色通红。
你这种想法简直病态
顾堇娴捉住她的手,一个转身将人抵在落地窗上,深吸一口气:没错,我就是变.态。
放开!
何瑜拼命挣扎,一口咬在她肩膀上,她吃痛退了半步,那瞬间,何瑜又有点心疼,但也仅仅是一刹那,脑子里全部的念头只有离开。
她拎起包,穿着睡袍就冲出了主卧,头也没有回。
番外:娴瑜篇(7)
何瑜!
顾堇娴在背后喊。
那人像没听见似的, 脚步未停,一眨眼便消失在拐角处。
顾堇娴愣在原地,目光跨越了三十米距离, 从这头望到那头, 许久, 她才回过神, 迅速拿起座机给陶叔拨号。
让门房拦住人!
是何小姐吗?她已经跑出去了。陶叔的声音紧张起来。
顾堇娴心一紧, 刹那间有种彻底失控的感觉,慌了几秒神, 又很快恢复冷静。
以何瑜那烈性子, 这会儿正在气头上是不会折返的,她也未必拦得住,但现在是深夜,周围偏僻,两平方公里的范围内没有公交,就算有也已经收班。
走到大马路要二十分钟左右,何瑜身上只穿了松散的睡袍,大半夜一个人打车
顾堇娴挂了线, 用自己的手机给司机打电话, 披了件外套匆忙下楼。
夜色浓重, 外面起了凉风, 偌大的庄园里亮着星星点点的灯光,四周一片静谧。
车子驶出大门,速度缓慢, 沿着路寻过去。
何瑜就在路上慢悠悠地走。
她披散着湿头发, 灰色睡袍长到膝盖,露出细瘦匀称的小腿, 身影被路灯拉长,有些狼狈。
停了车,顾堇娴下来追过去,抓住她的手,小鱼
@,
指尖的触感微微泛凉。
何瑜甩开手。
顾堇娴又用力抓住。
何瑜停下脚步,低着头,湿头发挡住了侧脸,像个木偶一样,顾堇娴绕到她身前,才见她红着眼睛,眼角带泪。
回去。顾堇娴放软了声音说。
可即便如此,语气仍然像是命令,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何瑜看也没看她一眼,只冷冷吐出两个字:让开。
顾堇娴妥协道:那我送你。
不用。
这么晚了,外面没有公交地铁,而且最近发生好几起出租车遇害案件,打车我不放心。你气我可以,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安全开玩笑。她握紧何瑜的手,妥协的语气低到前所未有,像哄孩子一样。
说完,又脱下外套披在何瑜身上。
何瑜抬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默默转身上了车。
坐的副驾驶。
顾堇娴松口气,坐进后排,吩咐司机到xx小区。
一路安静,谁也没说话。
大约半小时,到了小区门口,何瑜对司机说了声谢谢,迫不及待下车,顾堇娴追过去,我送你上楼。
何瑜也没拒绝,面无表情地往前走,进楼门,乘电梯上去,顾堇娴看着她打开房门,还来不及说句话,嘭地又关上。@,
楼道里静得出奇。
感应灯灭。
顾堇娴站在黑暗中,脑子里嗡嗡响,反复闪过何瑜红着眼睛的画面
她做错了吗?
每天那么忙,拼命挤时间只为多陪伴爱人,但何瑜似乎并不在意,从来没撒过娇,从来不黏人,至多说一句想你,依旧吃喝玩乐。
像只风筝。
线不在她手里。
站了会儿,她转身去按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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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吵过后像是陷入了冷战,谁也不主动联系对方。
顾堇娴被工作填满,忙碌的时候没功夫想其他事情,可总有闲下来的空隙,譬如吃饭,出差路上,便时不时想起何瑜。
事情过去了多天,她也隐隐明白问题出在了哪里,只不过碍于性格面子,放不下脸。
会议上,顾堇娴一边听报告一边走神。
算算时间,这几天何瑜应该跟朋友在青海玩,她拿起手机,点进何瑜的朋友圈,最新动态仍然是那天晚上的合影,一个礼拜没更新。
她不想看到合影,却又鬼使神差般点开,越看心里越堵。
开完会,顾堇娴回了办公室,专助在里面等她,怀里抱着个不透明文件袋,全是打印出来的资料。
邱亦然被邱家保护得太好了,目前只能查到她感情史丰富,有过数不清的男女伴侣,她在前年七月到十二月之间频繁出入指尖酒吧,与老板何瑜关系不错,并且在前年十一月到去年一月这段时间里,同何瑜一起去欧洲旅游,因为乘坐的是民航班机,才能查出来。大概从去年二月份开始,她就没有去过那家酒吧了。
@,
关于何瑜,全部信息都在这里了。
专助的语气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顾堇娴低头看资料,不知怎么心里始终无法平静,像在做亏心事。
她不想用这种方式知悉小鱼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