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出来,外面的大厅灯火通明,徐枭被光刺得眯了眯,无意中往旁边一瞥,才发现大厅里还坐着一个人。
谁这个时候还不睡?徐枭揉揉眼睛,再一看,那人不就是他老板庄昱嘛。
庄昱正襟危坐,板着脸和徐枭四目相接。
徐枭扫了一圈,连工作人员都布好了摄像机睡了,庄昱还一个人坐在外面,不回房里。
徐枭走到他旁边,庄老师,你怎么不睡啊。
庄昱默默瞥他一眼,半晌才道:认床,失眠了。
徐枭哦了一声,也能理解,庄昱平时锦衣玉食惯了,这土屋的床硬得不行,他睡不惯,也是正常的。
我就说嘛,我还以为庄老师是怕鬼呢。
庄昱:你想多了。
徐枭讪讪笑笑,真的很恐怖啊,我都被吓到了。
庄昱冷着脸,都是人编的,当什么真。
徐枭想,看来庄昱确实是不怕,那他也不用留着陪他了。
他起身,我先走了。
庄昱几乎是立马追问,你去哪。
徐枭:我去上厕所啊。
说着,徐枭就往厕所的方向走。
等等!庄昱突然喊住他。
徐枭疑惑的回头。
你要是怕的话,庄昱眼神闪了闪,顿了顿才道,我也不是不可以陪你去。
徐枭说:不用,我自己去就好了。
庄昱身子僵了僵,似毫不在意地说,那你去吧。
徐枭转过身,他刚转过来,脸上就克制不住无声狂笑。
哈哈哈哈,他这下可算是知道了,看来不是床硬,庄昱这人是真被那鬼片吓到了。
庄昱这家伙,怕得一夜都不敢睡了,还非要说床硬。
真是嘴硬的家伙。
算了,想想也是他把庄昱给吓到了。徐枭走到门口,收拾好表情,回过身来,露出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
庄老师,我一个人有点怕,要不你还是陪我去吧。
庄昱一下站了起来,似乎反应过来自己站得太快了,庄昱冷着的脸都有些僵。
徐枭看他故意慢悠悠,想装作不经意的走过来,心里又是一通狂笑。
脸色再臭,架子再大,庄昱还是个弟弟嘛。
回来的路上,徐枭道:这条道好黑啊,还好有庄老师陪我。
庄昱有些狐疑,说:我看你好像一点都不怕啊。
他就是不怕啊。
那不是你在怕嘛。
徐枭迎着庄昱的审视,厚着脸皮说:我都是装的,我都这么大的人了,让粉丝看到我怕,多毁形象啊。
怕也没什么,庄昱道,粉丝并不是那么脆弱的人,你不要想多。
过道漆黑,徐枭看不清庄昱的表情,不过想来庄昱说起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应该也是冷冰冰的。
可是
徐枭说:庄老师,你真的很贴心唉?
庄昱:我只是陈述客观事实。
徐枭哈哈笑着,搭上了庄昱的肩,那我也是陈述客观事实。
庄昱被徐枭压着,动了动,便不再挣扎。
人和人肢体接触似乎并没有他想的那么难以接受,就这样肩搭着肩,倒也没什么不好的。
*
第二天起床上工的陆琪,路过院中,发现徐枭和庄昱竟然起来了!
陆琪迅速下蹲,她像是做贼一样,远远的躲在盆栽后面,探头探脑的往院子里看。
徐枭打了个哈欠,徐枭知道庄昱怕,也没急着回去睡,就这么坐在大厅里的木凳上,他和庄昱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聊天,沉默也不觉尴尬,倒聊了很久。
不知不觉,外面天泛着鱼肚白,两个人竟然坐到了清晨。
徐枭眯着眼,趴在桌子上,有些困倦地笑了笑,哇,竟然坐到天亮了。
看向院子外,天边是乍破的青光庄昱突然反应过来,他竟然和徐枭就这么坐了一晚上。
天色渐亮,照得徐枭的脸白净而通透,他趴在桌上,庄昱看着徐枭弯起的眼,脑中突然闪过他和他的第一次见面灯光照耀下那双满是灵气的眼睛,和晨光下眼前人的笑眼重合在一起。
不过当时的他,只觉得徐枭谄媚,并没有想到会和他有和谐相处的一天。
庄昱顿了顿,嗯了一声。
徐枭打了个哈欠,庄老师你还睡吗。
庄昱突然说,叫名字。
叫名字吗,徐枭伸了个懒腰,开他玩笑,子钊叫你庄哥,那我比你大,我不就可以叫你庄弟了。
此时太阳已经升起,洋洋洒洒的晨曦洒满整个开阔的厅,将他们坐着的木凳也镀上了一层暖亮的光,土屋的阴森,终于被日光驱散地一干二净。
庄昱站起身来,瞥他一眼,你想叫的话,我无所谓。
记下来了吗,这可是他亲口说的。徐枭凑到摄像机面前,笑眯眯道,以后我可要叫他庄老弟了。
徐枭只是说说而已,真要让他叫庄昱庄老弟,他才不敢呢。
却不知道镜头里的庄昱瞥他一眼,脸上虽然依旧跟个冰山似的,嘴角却不着痕迹勾了勾。
而不远处陆琪躲在盆栽后面,双手交握,目光灼灼。
她虽然不知道徐枭和庄昱在讲什么,但是凭她磕cp多年的第六感,她知道
这、两、个、人、一、定、会、有、cp!
陆琪对天无声尖叫,如果没有,她就做磕糖第一人!!
她来建超话,信女发誓!
第10章
今天是《出发吧!》第一期的结束日,每一期只拍两天一夜,大概是昨天素材够多,他们只要九点前起就好了,徐枭还能回房眯上一会儿。
只睡了三个小时,徐枭起来的时候,坐在床上懵了半天。
等他们几个嘉宾收拾好集合,徐枭特意打量庄昱好几眼,庄昱整个人清清爽爽,完全不像个通了宵的人,比他看起来精神百倍。
难不成熬夜也又天赋异禀之说?
徐枭困丧着搓了一把脸,猛地又拍了几下,何子钊笑他,徐老师,大早上的干啥咧。
徐枭胡扯,在召唤正能量。
何子钊摩拳擦掌,一张娃娃脸渐渐奸诈,我也帮你召唤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