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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裙子的死对头忽然甜美》TXT全集下载_40(1 / 2)

他肠胃一向没什么太大问题,谁料到最近一段时间饮食混乱,有上顿没下顿的生冷不忌,直接导致胃绞痛。

原本不过一位是小小的肠胃炎,但是遆景就是吃什么都吐,犯恶心、浑身无力,脸色苍白,在医院输了两天的点滴才有所缓解。

这两天耽误时间题都没怎么看,刚结束考试,他对三模什么情况心里有底,因此必须得更抓紧时间,他现在的成绩不够……远远不够。

出院当天,他就被接回了遆家。

遆南栋将成绩单扔在他面前,说:“跪下。”

遆景没看脚边的单子,瞥向书桌后的人,“还不到时间,我答应你的,会做到。”

“做到?”遆南栋冷笑,“我遆家的脸还经得住你丢?”

“第九名,你可真是好样的,就这,你还想高考做省状元?遆景,我劝你现在就放弃。”遆南栋毫不客气地说。

遆景:“我可以。”

“我凭什么相信你?”遆南栋说:“一个满脑子只有男人的话,我为什么要相信?”

说完,一摞照片又扔在了他脚边。

遆景低头,发现是尤瑕来找他那天的偷拍。

遆景震惊,愤怒:“你派人监视我?”

“不监视怎么知道我的好孙子一边敷衍着自己爷爷,一边跟人藕断丝连呢?遆景,我看你是把我当笑话。”遆南栋声音冷酷到了极点,看着桌前人的眼神轻蔑不耐,“在你有能力,或者完成我所做的事情前,不要和这个人联系,我有没有说过?而你,拿我的话当耳旁风?不过……既然是这个人来找你的,我就罚他好了。”

遆景瞠目,惶然看他,随后双膝跪在了地上的成绩上,“爷爷,是我的错,他、他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他浪费了你的时间,不是吗?”遆南栋手指点了点地上的成绩,“总该有人负责。”

遆景低头,垂在裤边的手紧紧捏住,“是我的错。”

遆南栋冷哼,“罚你有用吗?”

遆景紧绷着脸,嘴唇微颤,“有,在达成你的要求前……我不会再见他。”

遆南栋没什么感情的看他,“遆景,希望你说到做到。”

说罢,他摆摆手,“这次的成绩,先负责吧。”

当晚,遆景就又住进了医院,背后青肿的伤遍布,让闻风而来的余飏吓在了门边。

“你、你就不能和你爷爷好好说说。”余飏看着他背后的伤,脸色难看。

床上的遆景只能趴着,嘴唇白的吓人,闭着眼休息,即便听到了动静,也只是蹙了蹙眉,没有睁开,只表示他听到了。

余飏坐到床边,叹了口气,“景啊。”

遆景沉默着。

余飏捏了捏鼻子,侧头不忍再看他。

沉默了会,余飏问:“你有什么打算?”

遆景慢慢挪动了下头,半睁眼看他,“给我部手机。”

余飏哑然,随后了然点头,“还有呢。”

“别告诉他。”

余飏摇头,“这我真瞒不住。”

遆景默了下,没再说话。

余飏说完,停顿了下,“还在听吗?”

那边沉沉呼吸声停住,随后嗯了声。

“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遆景不想你去找他,也是为你好。现在的形势,你们最好还是高考后再联系吧……”

尤瑕挂了电话,坐在桌前,侧头看向了对面白墙上挂着的长方形镜子,镜中的人眼眶微红,左角上的人笑容灿烂张扬,羁傲轻狂,左手扣在下巴处,挡着下颔,修长白皙的手指更衬得五官挺立,洒脱随意。

那是走之前遆景挂在镜子上的一张照片,说是让他每天出门照镜子的时候,也顺带着看他一眼。

尤瑕现在看着,眼角却愈发红了。

晚上,尤瑕拖着身体回教室上自习。

一晚上魂不守舍,心不在焉,连木头都察觉到不对。

他拱了拱镰刀,“怎么回事啊?”

镰刀偷偷往后瞥了好几回,终于在下课时没忍住说:“大嫂,你这……出什么事了?”

“嗯?”尤瑕略显迟钝的抬头,不解看他。

镰刀在脸上来回画了个圈,“脸色……不太好。”

尤瑕蹙眉,“脸色?”

他手却抹上了后背,“有些疼。”

“背疼?受凉了吗?”木头挠头,“不都夏天了吗,大嫂你要是真疼得厉害,我寝室有膏药,回去给你拿几片啊。”

尤瑕摇头,“不了……”

说完,他拿着东西离开教室。

镰刀和木头想跟上去,跟在后面看着尤瑕的落寞身影,相互对视,也只能叹口气。

走上去又如何,终究不是想要的人。

木头晚上睡觉前想起背疼的事,翻箱倒柜找出了几片膏药送去尤瑕寝室,结果敲了几声都没人回应,门缝里看里面也黑着。

“洗澡了?”木头奇怪,也没多想,索性从门缝下塞了进去。

谁料这之后,木头一连几天都没在寝室偶遇过尤瑕。

倒是每回去教室的时候,尤瑕早就坐在了后排,拿起了书。

木头见怪不怪,尤瑕一向起得早来教室,碰不到也不奇怪。

但意外的是,尤瑕来的早,却不是在看书,而是盖着脸在睡觉。

而且不仅早读,就连上课都会在睡觉。

木头和镰刀讶异,尤瑕每天都是疲惫困倦的状态,眼上的黑眼圈也越来越重,话更是愈来愈少,除了能应几句木头和镰刀,在班里的状态就跟消失了差不多。而这情况持续一段时间,最后直接引发到了老汪那里。

老汪看尤瑕困乏的样子,劝:“尤瑕,也别学习太刻苦了,适当的放松反而是对学习的增益,更何况你的成绩早就合了你的期许,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尤瑕没明白的样子,疑惑的嗯了声,就连这声嗯都带着浓浓的倦意,好像这声音是从被子里拽出来的。

老汪看他强睁眼睛的样子,摆了摆手,“算了,先回去休息吧,晚自习也别上了,这个关键时候,身体最重要。身子累垮了,你拿什么考试。”

尤瑕顿了一下,总算认真的说:“好。”

晚上夜自习不上,尤瑕也没睡,到了点直接出学校,往最近的打工店去,经过十字口时,看到一家药店,转脚步拐了进去,拎着伤药红花水和各种感冒颗粒出来,往24小时便利店走。

按小时算钱,以后三个小时的晚自习都不去,每日能多出来小一百。

尤瑕接了班,开始当晚的工作,清点了货物摆了货架又煮了关东煮放着,总算坐了下来,已经过了12点,他翻书的时候,才想起来今天没上夜自习,还没提前吃晚饭。

在食物区看了一圈,最后只拿了个包子。

就着包子和超市提供的水,他翻着卷纸看到门外黎明破晓,沙啦啦的扫地声远远传来,一个个睡眼惺忪的人推开门拿了东西又关门离开。

接班的人过来前他又吃了个包子,然后在上早自习前,赶到教室。

这段时间,尤瑕疲于挣钱,而遆景的电话也没有再打过来。

尤瑕曾在某夜凌晨三点多,看到街头一个人喝的醉醺醺晕倒街头,骂骂咧咧随后握着酒瓶子狼狈哭泣的时候,想拨电话,后来感觉背疼得厉害,要按下去的拨号键就停了。

距离高考还有俩天,尤瑕和遆景断联的16天后,他终于买了机票,在学校通知明天看考场的时候,坐上了去找他的飞机。

第94章 钥匙

飞机落地后,尤瑕直接去了学校。

因为正值中午,校门口拥挤着许多人,尤瑕略显苍白的脸,在一群被试题和压力挤压得面色惨淡的高三人群中,竟然不显的过分憔悴。

即便如此,尤瑕在停到保卫处看到门后镜子里的他时,还是愣了一下,抓了把头发,硬是没认出来自己。

昼夜颠倒,除了打工就是学校,可惜了遆景在镜子上贴的照片,他已经很久没照过了。

面黄枯瘦,头发杂乱,身上的衣服像是水洗后没有晾晒直接穿了般皱巴。

难道他最近都这么糟糕?

尤瑕转身,在学校对面大睡了一觉,直到天黑,恢复精神自认状态还不错,才洗了澡换衣服出门。

他看时间,还有一小时才下晚自习。

他守在门口,在高一放学时,上前拦住了一个男生,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穿着校服混进了学校。

学校真的大,但是尤瑕好像来过一样,只是在校服主人的指点下,一下就寻去了遆景那层楼。

高三楼静谧无声,不同于远处喧哗躁乱的放学声,这里甚至有些死气沉沉,沉默的看书,沉默的刷题,沉默的补还没学会的内容,一切都在沉默中进行,似乎一切话语都被扼杀。

尤瑕捏了捏喉咙,轻轻发了个音。

有些抖,他笑自己怯场,但是在上到那层楼时,脚还是忍不住慢了又停。

拐角第一间,尤瑕的心像系了一个铅球,重重的直直垂落,耳边一切声音都渐渐远去,他的身体像个漏风的纸壳子,一切能感知的就是那重重的锤砸,一下下,不断猛烈,轰鸣,震耳。

他清晰感受着,并知道这无法控制。

他转身,踩上教室灯光露在门口地上的亮光。

教室前后门都没关,尤瑕松了口气,竟然觉得最近一段时间,这是最幸运的事。

统一的高三自习时间,没有巡逻老师,他得以从前门走向后门,在这短短的不到十米的距离中,透过两个巨大的方形窗户,用说不上是否充足但一定是小心翼翼的时间认真仔细的巡过全班,在清一色的校服中,找到他想要的人。

五十多个黑压压的人头,应该不难找,因为遆景是独一无二的。

奇怪的是,那个特殊的信号都没了。

全班清一色的黑发,尤瑕心漏跳了一拍。

他脚步很轻,呼吸都很小心,没有惊动任何人。

也可能因为是重点中学的重点班,这个时候,除了学习,没有什么能喊他们抬头。

这让尤瑕可以停在窗户边,多驻足几秒,好看个仔细。

不出所料的,即便少了个重要的粉色提示,他也可以立马找到人。

在对面靠墙的倒数第三排,头发染成了黑的,还剪短了,青色头皮都隐隐看得见,极短寸头,头发直挺挺的,又黑又硬,看着就很扎人。

挺像他这个人,不说话的时候,眉眼森寒,冷沉又吓人,十分镇得住场面。

都说寸头是检验帅哥的唯一标准,遆景何止合格。

尤瑕是目光从前往后寻着,不经意落在了他头发上,唔,是他。随后才要细细的看,骤然瞳孔一缩,唇忍不住轻启,呼吸一乱,迅速转身按住了鼻梁。

遆景对着他这边的头发上面竟然理了两个字母:yx。

鼻头猛然一酸,刺得尤瑕眼睛涩的厉害。

他怀疑自己就只是呼吸乱了一下,整体情绪控制的还算好,可下一秒,一直全神贯注低头看题的人却猛地抬头,直直看了过来。

看清人,遆景眼瞪大,嘴微张,一定是和他一样狼狈的倒吸了口气。

尤瑕看到他惊讶又难以置信因过于兴奋以至于一脸空白的样子,忽然也没那么累了。

遆景按着桌子就要起身,尤瑕隔着窗户,对他轻轻摇头。

遆景愕然,拧眉。

尤瑕笑,抬手,晃了晃手里的袋子,随后点了点窗台。

遆景愣了下,随后目光紧紧追着他摇头得厉害,手狠速拍旁边的人让位置。

尤瑕没给他出来的机会,将东西放在窗台边,看向紧看着他,目光恨不得化作绳子绑住他还一边哀切着急说不要走的遆景,笑了笑,口型说道:别太累。

说完,转身离开。

同桌烦躁的往前挪,抓着笔说:“你干什么?还在上自习,有监控啊。”

遆景直接按着他的桌腾空跳了出去。

全班一片惊呼,遆景已经冲出教室,越过走廊往下看,尤瑕已经飞速冲下楼跑了出来,似乎心有所感,恰在此时抬头看过来,张扬得意的笑,朝他大幅度摆手拜拜。

遆景按着栏杆,急切高喊:“瑕哥!等我!”

若不是在高楼,他急切的颇有不顾一切跳下去的冲动样。

尤瑕往外倒着跑,摆手大笑:“瑕哥爱你!”

遆景按住栏杆,忽然就不动了,随后低头,按着眉心,硬是没忍住眼眶的湿意。

挤到门口看戏的同学,不可思议面面相觑。

室友张志航看到此景,想到最近遆景那状态,一边遗憾没看到刚才让他室友魂牵梦绕不成人样的人什么样,一遍又忍不住揪了把心。

“行了行了,有什么好看的,都回去上自习。”张志航将人赶回去,把安静的走廊给遆景留下。

遆景按着栏杆,像个雕塑般定了很久,似乎真能看清人离开的背影似的,站了很久才从栏杆边离开,走到窗边,拿起尤瑕留下的袋子。

听到动静的老师已经赶了过来,见到是遆景一愣,学校第一,众多老师眼中的娇娇子宝贝学生,更遑论他的身份背景,且不舍得责怪他。

寻班老师没说什么,倒是善意询问他有什么问题。

遆景摇头,拿着东西回教室。

同桌看到他,咬唇低头,“对不起。”

还剩两天就要考试,他的压力巨大,随时都要崩溃,更何况带给他压力的还一半来自身边的人,刚才的态度难免不好,更何况遆景刚才的样子是真吓到他了,除了学习,他还没见过这个突然降落他们班的大少爷有过这么激荡的情绪变化,知道自己惹了事出来,怕的赶紧道歉。

遆景压根没看他,把袋子放回抽屉,接着看卷纸。

男生看他这样子,心里切了一声,还当多大事呢,到头来还是抵不住学习。

腹诽完,擦了自己的桌更凶狠看书。

自习一结束,张志航就跟了过来。

“兄弟,还好吗?”

遆景没理他,拿了东西,直接往寝室跑。

张志航见状,拉着以往一起走的人,“走,先不回寝室,操场逛一圈吧。”

遆景坐到桌前,心咚咚咚蹦跳的厉害,呼吸一片混乱,脸都因为长时间缺乏剧烈运动受不了的泛红,清冷夏风,额头的汗却成珠的往下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