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所有的责任方推给了我们旗下的sunru。”
“不仅如此,与此同时虞敛月收到预付款汇票的当天,还找到了当地其他供应商,对合同内容进行背书,和同行业的人签了互换合同,也就是说作为卖方她和我们的关联基本结束了。”
沈恪之闭了闭眼,攥紧的Montblank签字笔忽然从手中滑落,薄唇轻启,璀璨的目光里透过一道幽暗的光,但光芒很快消逝。
他急躁地用明火点了一根雪茄。
直到薄唇轻吐出烟圈,他才能克制怒火念出这个女人的名字。
“虞敛月。”
“沈总,有些话我作为下属不应该说,但我还是想要提醒一句……”
沈恪之推翻了桌面上所有的乐高,“那就不用提醒了。”
他告诉自己,对狡猾的女人,除了憎恨以外,不该有多余的半点情绪。
“我不会意气用事,你放心。”
不过是毁掉一个她,不值得。
可不得不承认,早上看到第一条推送的新闻那会,他几近发疯。
章生一时失语,断断续续后又再度理智提醒道,“不是您想的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虞敛月小姐的手腕和商业眼光,要是能收购其工厂,为我们所用,那她自然以后听从沈总您的想法。”
章生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法子,既不让别人倾家荡产,也好让这位虞小姐乖乖待命。
沈恪之生硬的冷咳一声,“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
房间骤冷。
章生想着以企业利益优先也没什么问题,可这个“虞小姐”犯下的罪孽可不是他轻松一笔就能带过的。
“她这种玩弄手段,利益至上的女人,你觉得她进MIF不会是祸害吗?”
章生使劲摇头,“沈总,这不至于吧,到底是她欠了您的,她还敢上这里来胡作非为?”
“就没有那个女人做不到的。”
“还能和流量明星玩暧昧,你觉得一个普通女人做得出吗?”
“那我们还要做什么?”
站在企业利益和雇主倾向的选择上,章生不由自主挪向了后者。
如果沈恪之要杀人,那他必须就做那把刀。
“先把互联网的痕迹清理干净。”
章生更加捉摸不透了。
他点头,正准备出门那会,里头又飘过来这么一句“我不过是不想让沈攸寒难过罢了。”
—
陆庄周刚懒洋洋从沙发上坐起来,自言自语道,“怎么回事,网页怎么直接404了?”
他分明给别人买了热搜,把热度先降下来啊?而那些有关虞敛月的所有讨论帖子,一瞬间全都消失在互联网的茫茫大海中。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去南法玩前就埋好的伏笔,虞敛月对抗债务危机的两手准备早就都做好了。
明天喊虞敛月来清河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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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我更新的小破事,大家各种催法实在是太可爱了~暂定这周末会开始加,具体还是要和编辑商量,我会挂在文案最上面的。[默默收回偷懒的小脚丫]jpg.感谢在2020-09-14 18:00:02~2020-09-15 17:20: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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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穿成破产千金的第十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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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即青空。
虞敛月躺在摇椅上,眉目盼兮流转间隐瞒了所有人,工厂的单子她是要接的,但她考虑制作工艺的复杂性,和当地企业进行互换,虽然不免亏损一部分利益,但暂且能把窟窿不上,她也没什么更高的追求。
她心心念念的仍只有一件事。
在这一年12月31日年末这天,错开沈恪之家欧式别墅外的过道,可以安稳地活下去。
她再一次安慰自己——
只要不和那家人交往。
没有交际的人又怎会迎上又一场灾难呢?
虞富国的电话情绪都高亢了三分:“啥?我的那些债一夜之间全还清了?”
他不可置信地眺望安置房的窗外,好像破败之景被夏季生机勃勃那劲而覆盖,他满眼雀跃,“我虞富国的女儿就是不一样,说办工厂就办工厂,不过一个月,就接到海外大单!”
虞敛月妈妈瞪了一眼不争气的丈夫,一把抢过手机,“月月呐,你也不要太辛苦,听妈妈的话,欠债还清了,那这工厂办不办也就无所谓了,关键是你也不要太辛苦了。”
“妈,不是说好一年吗?”
虞敛月动容,“我们总要回到自己的家去。”
“这小区挺好的啊,菜市场就在对面,虽然早上吵了点,但归根物价低,”宋瑶深知女儿好强的本性,但不愿女儿太辛苦,嘱咐道,“其实住哪里都一样的,有你把和你我就满足了。”
宋瑶一早从对老破小埋怨与不屑中走出来,除了不能去麻将桌上炫耀女儿如何优秀,她也没缺憾。
邻里关系好,隔壁几个大妈也都不是在别人落难时说酸话的,早上捡菜也总是热脸迎上来。
所以,回不回到城南那别墅去也没那么重要了。
“妈妈不在你身边,你也要切记注意身体。”
“好,我会的。”
虞富国:“你要是哪天心里觉得烦了,不想干了,爸爸帮你转手出去,咱们一家三口在清河也能过好日子。”
虞敛月:她这半年,就是不想回去。
作者的大刀等着她呢。
虞敛月挂断电话,煮了一大锅消暑的冬瓜汤,给厂友一一送去,除此以外,月末她偷偷给每个人准备了小红包。
只是打开手机的那一刹那,一条消息悄然而至。
“嘿,有兴趣去我的演唱会吗?”
许渡空真是个嫌事不够大的人,也不知道这种人的经纪人身上的负担有多重,虞敛月出于本能的拒绝。
去,随时还可能触发剧情。
和沈恪之相隔越近,获得的安全感越是微乎其微。
可不过半刻钟以后。
尤美长吁短叹:“我还是没能抢到许老师巡演的门票。”
尤美:“我好难过。”
得了。
虞敛月厚着脸皮把地址发过去,“两张票。”
尤美又瞬间恢复了生气。
“你现在单身,许渡空也是单身,虽然他是我偶像,但我不介意你接触他,万一人家对你有意思……”
又是一阵“嘿嘿”的笑。
“你忘记我有小孩的过去了吗?”
“有就有呗,”尤美不以为意,“而且你生完小孩身材也不比别人差啊!”
“哦,你好像还不知道我前任是谁?”
“是啊?”一边吸着果茶一边视频的尤美平日里不大好意思探究虞敛月的隐私,但惊天一个瓜就出现在自己眼前——
虞敛月轻笑,手半遮脸,像是女孩间偷偷将秘密的架势,她用不痛不痒的语气提及到那个人。
“是MIF的沈恪之。”
“啊?”
一口百香果恰好噎住了。
尤美爆炸了。
“你竟然碰了沈恪之?”
“不是,商场上之前那些得罪他的人,听说都没有好下场……”尤美拿开果茶盖,一饮而尽,“你这是和他闹掰了的节奏?”
“没错。”
“不是,听说他不近人情,一般女人使出浑身解数还勾搭不上吗?”
“当年,的确是我甩了他。”
尤美平缓着呼吸,仰头望向天花板确认这是个大白天,而不是她在做梦,“姐妹,我不知道夸你厉害呢还是夸你牛逼呢?”
“我得罪了他。”
“我不想出现在大众视线里,”虞敛月顿了顿,“至少这半年不能和他有接触。”
“躲得过初一,你能躲得过十五?”
“我只要半年。”
“不是,你这半年是能研究什么生化武器吗?”
“要我说,姐妹你就应该大胆走出来,反正甩都甩了。”尤美整个人亢奋起来,说到底颜值高的小姐妹就是不一样,上到顶级财团,下至娱乐圈流量,就没有不被荼毒的。
“你能开个班吗?”
“什么班?”
“用最短的时间撩最多的汉子。”
虞敛月对此一笑置之,“尤美,演唱会你找个人过去吧,我工厂总是会有新订单的,我恐怕忙不过来。”
视频中的尤美摇摇头,坚决不同意虞敛月不到演唱会现场的事,她岔开话题道,“你今天穿的工作制服也好好看,能不能把链接发给我?”
虞敛月:“说正紧事。”
不行。
但尤美就是不说出口,肯定是旧情伤人,要是真甩了一个满不在乎的男人,还又怎会留下一个孩子呢。
哪怕敌对那方站的是业界大佬沈恪之,尤美觉得她有义务且有责任带领虞敛月开始新生活。
而忘记一个男人最快的办法。
不就是爱上一个新的男人?
虞敛月这天收到了演唱会门票,恰逢尤美即将过生日,她悄无声息地回了一趟清河市,独自走过灯火璀璨的江滩。
在码头等了半小时,拿到一张船票。
灯火通明的MIF总部。
男人和以往一样俯视芸芸众生。
他一眼就看见了挤在人群里的她。
就当虞敛月规划着未来的步伐,却不料,船只颠簸了起来,她猛然一撞,又撞入了一个陌生男人的肩膀。
男人声音如淙淙清泉。
“没关系吧。”
“没事。”
沈恪之的雪茄兀的摔落,他亲眼见证她用熟悉的桥段勾搭男人,可这么些年,还真是没半分长进。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码头男的暂时不展开,不代表永远不展开,对,别忘了虞敛月又美又爱浪。
沈恪之和敛月的碰面,已经在安排了。
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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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穿成破产千金的第二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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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市。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
城东富人区的和平饭店。
“尤美,生日快乐。”
虞敛月带了两瓶南法回来时托运的红酒,手捧一束红袖,脸上洋溢着耀眼的笑。纵使刻意没画眼线,而眼睛的丰韵神态仍神采奕奕。
美艳到无以复加。
“你能来就好了。”
尤美给了虞敛月一个大大的拥抱。
“酋长,你今天来这么早,”尤美点着桌上那些礼品,“也不能什么实事也不做,帮我把礼物都整理到后备箱去。”
“不去。”
“你竟然在我生日这天忤逆我的意思,你可真是讨厌至极。”
虞敛月被挤眉弄眼的尤美逗乐了,“我帮你吧。”
尤美妈妈是个富态的中年女人,年过百半,一身奢侈品就怕别人看不见logo,她向来说话刻薄,这不就跳出来,“几年没见,怎么虞大小姐给人家收拾东西呢。”
“我家小美在你那受的气可还少?”
“不过想想也是,你现在家道中落,攀上我们家小美,当然要做低伏小,事事谨慎,”尤美妈妈挥挥手,继续自言自语道,“小张,把礼物都清点一下,不要最后少了几样。”
正当虞敛月不卑不亢地抬头,正想要说些什么,尤美就比她更生气了。
“妈,你这暗示什么呢?”
“说话能不能不这么阴阳怪气,虞敛月是我的朋友,不管她有没有钱,她都是我的朋友,用不着你这么说话!”
“敛月,我们走!”
“酋长,我想撸串!”
尤美妈妈气得直跺脚,耳环上香奈儿的标志差点掉下来,“小美,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家里这么多亲戚都来了,结果你过二十五岁生日你不在场,你让妈妈又情何以堪呢?”
“那你让敛月怎么想?”
“我没关系。”
虞敛月眼神淡淡的,尤美妈总觉得眼前这么个汲汲爬上去的年轻女孩完全变了人,气场早和以往不同。
虞敛月走到她身前,步伐沉稳,眸色正敛,美艳独绝的脸没有因此黯然失色,“阿姨质疑我的人品,那我就因为破产活该被质疑喽。”
“那我能不能也怀疑阿姨是一个看人下菜,见风使舵的人呢?”
虞敛月仰着笑脸,说破了。
不过是因为对方是尤美妈妈,她压低声音,只在两人间听清,也算是留足了情面。
也对应上尤美和自己故事。
尤美没能在原本道路上坚持陪伴自己到最后,也有这个原因吧。
“敛月。”
“走吧,我们一起去撸串。”
尤美圆脸露出一个并不标准的笑,但大家的手却死死牵在了一起,宛如当年一起上厕所的小学生。
和平饭店进出口时,有一个身影躲在夜色中央。
“看来虞小姐的日子并不好过,原来那圈子的人似乎也不接受她,”章生低喃道,只愿让沈先生心里更舒坦些,“她这位朋友妈妈也没给她好脸色看。”
“沈总。”
章生坐在司机旁,把自以为沈恪之想得到的信息传达一遍。
沈恪之半眯着眼,似乎并没听见。
等章生下了车。
他给和平饭店的负责人打了个电话。
“把那几桌都给我撤了。”
就算是他看不上的女人,也轮不到别人来作践。
—
“虞敛月。”
“你今天好飒。”
“我妈就是个女魔头,整天琢磨个人情世故,却把自己给同化了,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虞敛月美眸顾盼,一笑而过,她从包中缓缓拿出两张票子,“演唱会门票还没来得及给你。”
“月月!”
一旁默默给两女士拎包的姜虬发了声,“你小点声,一惊一乍的让我们在大街上很突兀。”
“我呸!”
尤美故作狰狞状,恶狠狠地盯着姜虬。
“酋长你竟然嫌弃我了,以前不是只有你被嫌弃的份儿吗?”
姜虬苍白的笑脸一僵,抿紧了唇。
虞敛月附和道,“我们就这样相互嫌弃,一直到退休吧。”
因为尤美的维护,源于姜虬的陪伴,来自父母无条件的支持,都让这个恶毒女配的世界有所不同了。
虞敛月走在他们身侧。
晚风清凉,像薄荷般袭卷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