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十几平米的客厅, 双人沙发侧面摆着一个吧台, 酒柜上配备了不少无酒精饮料。书桌上摆着冻奶酪号可拆卸模型, 左侧还有一个小卧室,中规中矩的双人床,舷窗窗台上绿色植物郁郁葱葱。暖暖的橙光照射在乳白色床单上,有一种家的感觉,很是温馨。
既然愿意,就待在这里。靳破军站在门口,看着景长泽在舰长室内四处参观,舰长室的权限给你打开了,但取消了外面的通行许可。
也就是说,景长泽这段时间无法离开舰长室了。
景长泽扑到床上打了个滚:好。
靳破军:冰箱里有食物,三餐也会有人送过来。
景长泽:好。
靳破军:门口有通讯仪,有事可以联系我。
景长泽:好。
靳破军沉默两秒,大步迈过去,抬起景长泽的下巴:为什么这么乖?
景长泽坐在床上,乖巧的与靳破军对视:听将军的话啊!
开玩笑,这艘战舰最安全的地方就是舰长室了好不好,小爷才不出门呢!
他眼底清澈纯真,透着一种无法伪装的真诚,让靳破军想起他刚成为他的副官的时候,神情也是如此的干净和毫无保留。
靳破军心念一动,下一秒已经不受控制地把景长泽压在了床上。他动作熟练的把景长泽双手抓住按在头顶,就好像在心里在梦里已经做过无数次演练。
将军?!景长泽傻眼。
什么情况!貌似我什么都没做吧!
他躺在靳破军的阴影下,身下床垫硬邦邦的,身上的人也硬邦邦的。
靳破军腕表上闪起亮光,驾驶员发来信息,报告准备完毕,询问何时起飞。
景长泽眼珠乱转,身体不敢挣动,生怕惊扰到那个不该惊扰的怪物。
黑发铺在乳白色的床单上,他衬衫被掀起了一角,随着呼吸,白白的肚皮微微起伏。
不要再尝试挑战我。靳破军声音沙哑,另一只手抚上景长泽的脸颊,这是最后一次机会,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了。
景长泽眨眨眼,纤长的睫毛刷过他的指肚。
靳破军触电一般收回手指,用尽自己最后的克制,松开手。
我不想把你锁在床上。
将军帮景长泽整理好被弄乱的衣服,留下最后一句,头也不回地离开。
呼景长泽抱住枕头,从床上滑到凉飕飕的地板上,后怕地拍拍胸口。
还好时间不对,又躲过了一劫。
不行,必须赶紧多露点破绽,进行计划的最后一步了。
再不进行,恐贞操不保啊!
请全体船员注意,冻奶酪号将于60秒后起飞,请做好起飞准备。广播声响彻全舰,请尽快就近坐好,并系好安全带。
景长泽坐到窗台上,透过舷窗看到地勤人员正在有序撤离,准许起飞的绿灯挨个亮起,飞行通道开启。
倒计时三、二、一。
预料起飞时的颠簸并没有出现,停泊位地面突然倾斜,冻奶酪号作为一个滚圆的球体,像一颗台球一样滚进了卡槽,一路沿着飞行通道越滚越快。
球体冲出了军事岛,抛出一道向上的抛物线,穿破大气层。
进入宇宙后,景长泽拉上舰长室所有窗帘,关上灯,抱着枕头滚到床上。
冻奶酪号迁跃数次,穿行过数十个虫洞,在最短的时间内抵达约定的地点,悬停在离坐标不远的位置。
景长泽一路上别说出门了,连床都没怎么下过。
靳破军忙的一直没有回来过,他则是一直没有清醒过,好像把靳破军缺的觉也一起睡了似的。
砰砰砰!
一阵敲门声把景长泽吵了起来。
他睡眼朦胧地坐了起来,揉揉眼睛,咕哝着:谁啊?
靳破军不需要敲门就能进来,送餐员可以通过食物通道递送也不需要敲门。
敲门声停了一会儿,又敲了几下,最终停歇下去。
景长泽迷迷瞪瞪地等了一会儿,没听见有声音,向后躺倒继续睡。
嘎巴啪叽
门口传来奇怪的声音,门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
景长泽惊醒,猛地跳了起来,做出防备的姿势。
嘿!穆炜大大方方地打了个招呼,别告诉我你睡了两天。
他身后是被强行突破的门扉,生物识别门锁被暴力拆卸,整个掉在地上。原先装门锁的地方被一种胶状体堵住,阻止其发出警报。
景长泽茫然地望着他,又往门外看了眼。
呃战舰被海盗占领了?
穆炜大笑:我已经金盆洗手,不做那打家劫舍的活儿了!
门锁还作为犯罪证据待在他脚下,这话真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你来做什么?景长泽谨慎地说。
等下。穆炜回头把门关好,又把门锁装了回去,这下就不会被发现了。
他满意地点点头,猛地冲到了床上,一屁股坐在景长泽身边。
穆炜把正准备逃跑的景长泽揪回来,兴奋地摩拳擦掌:一起看直播吧!
景长泽这才发现他手里还抱着一个扩展仪。
什么?
景长泽一脸懵逼地看着穆炜把扩展仪立在床上,从兜里掏出一袋子瓜子,一盘花生米,几听啤酒。
他们已经出发了。穆炜打开扩展仪调试信号。
景长泽:谁们?
靳破军和夏铭杰啊!穆炜解释道,他们俩驾驶了一架小型战舰,去约定的坐标值了。
屏幕上显示出监视画面,一架小型战舰静静地停在被恒星照亮的宇宙里,战舰外壳上画着一副帝国国旗。
穆炜看了眼时间:还有二十分钟。
所以,你进来就是叫我来看这个直播?景长泽看着床上的一堆啤酒和下酒菜,蓦然无语,我可以拒绝吗?
不行。穆炜打开两罐啤酒,一罐强行塞到景长泽手里,撞杯道,干杯!
景长泽:
所以、为什么我要被吵醒、然后被强行拉着看这场我一点都不好奇的直播。
约定时间前一分钟,小型战舰从中间开启,伸出一个悬浮的平台。
平台被一个透明的罩子笼罩,靳破军和夏铭杰一前一后地走了出来,站在平台中间,等待方氏财团的代表。
离约定时间只有几秒钟了,而前方仍然空荡荡的,没有任何战舰或飞船的踪影。
不会被放鸽子了吧?穆炜就着啤酒吃着花生米,吹了声口哨,费这么大劲,结果对方没来,那就可笑了。
景长泽盯着那片虚无,敏锐地抓到了那股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