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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我渣错了人》TXT全集下载_18(1 / 2)

“不敢不敢。”

不敢再有丝毫怀疑,掌柜的忙道:“小的这就去楼上,帮爷把行李搬到车里。”

容珣捏着手帕的指尖一松,任由手帕飘在雪地上,袖摆垂落间,他淡声吩咐:“牵匹马过来。”

这便是不要他的车了。

没想到容珣这么警惕,掌柜的脸上肥肉抖了抖,却不敢再说什么,低头把缰绳卸了下来,毕恭毕敬地递到了容珣手里。

容珣没再看他,将马拴在树旁,转身上了二楼。

一刻钟后,两人离开了客栈。

白茫茫的大雪隐没了视线,掌柜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眼底露出阴狠之色,定定地看着马儿消失的方向。

良久良久。直到两人看不见影了,他才踢了脚马车,匆匆披上外衣,向官府跑去。

-

容珣遇刺的消息虽然还未传到朝廷,可告示已经张贴开,清河驿的男女老少都在讨论着九殿下遇害的消息。

“也不知谁这么大胆子,竟敢行刺皇家的人,也不怕被诛了九族。”

“谁说不是呢,昨个儿官爷来询问时,我还以为是我家那口子又犯了什么事儿,吓得我都跪下了,一晚上没睡好,今早儿一看告示才知道,原来是在抓刺客。”

“哎呦,别说你了,我家那口子都吓得腿软,我们清河驿什么时候见过这阵仗,查得这么紧,九殿下怕是……”

“嘘!快别说了,九殿下岂是我们能议论的。”

断断续续的讨论声传入耳中,陈珏身披斗笠,轻压着帽沿儿,匆匆从讣告旁走过,浅茶色的瞳孔里一片幽寒之色。

看来太子果真一点儿活路都不打算给容珣留。

这哪是要抓刺客。

分明就是要把容珣找出来,当成刺客,杀之后快。

前天他一听到消息,就想都不想地离开了京城,避开追兵在树林里找了一夜,才寻着暗号匆匆到了这里。

清河驿到处都是追兵,便是陈珏也没想到,容珣居然敢来清河驿。

本以为容珣安排了暗卫在这儿接应,可他寻了整整一早上,又哪有暗卫的影子?

容珣现在孤身一人,太子又在全城贴下讣告,容珣一个不甚便是身首异处的结局。清河驿百姓淳朴,若是发现了什么,第一个想到的肯定是去官府报官。

想到此处,陈珏握着长剑的手紧了紧,丝毫不敢再耽搁,忙向不远处的官府走去。

腊月寒风似刀,刮在脸上生疼,呼出的热气在睫毛上凝了一层白花花的冰凌。陈珏抬手正要拂去,走到转角处时,迎面忽然撞上了一个身形肥胖的中年男人。

“哎呦!”

男人“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脸上肥肉一抖,骂道:“你长不长眼!”

陈珏自幼习武,身形未有丝毫波动,听他叫骂倒也不恼,只向他伸出了手:“抱歉。”

男人嘴上又不干不净地说了几句,伸手搭在他胳膊上,正要借力站起来时。面上的肥肉忽然扭曲在了一起,双目血红,瞬间弓身倒在了地上:“我、我……救救……”

——是千步散。

容珣果然来过清河驿。

陈珏瞳孔一缩,抓着他的衣领道:“给你药的人呢?”

鲜血从嘴角涌出,男人不可置信地看着雪地上的红印,慌忙用手扣着喉咙,不过转瞬间,脸就涨成了青紫色。

“客、客栈……”

雪花悠悠从树上飘落。

男人已然说不出话来,指尖颤抖地指着西南方向,双脚一蹬便咽了气。

西南方。

清河驿只有一家客栈,可是客栈不在西南方。

容珣……

容珣已经从南门出了城。

陈珏眸底露出一丝喜色,忙将男人尸体掩好。没有再多逗留,骑上马,匆匆向城外赶去。

作者有话要说:不想让陈珏追到的小叔叔,和马上就要追来的陈珏……

文案修罗场应该很快了,大概十一前就能写到,就这几章。

今天临时有事,更晚了不好意思,明天正常更,这章留评发红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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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大雪一连下了几日, 寒风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疼。孟娆缩在容珣怀里,氅衣将她身子严严实实裹住,雪白的狐绒轻拂在面颊上, 映得一张小脸红彤彤的, 两弯细眉微蹙,看上去十分难受。

容珣皱了下眉,伸手探向她额头,灼烫的温度从指腹传来, 他摸到了一排黏腻的汗珠儿。

“娆娆。”

孟娆呢喃一声,声音干涩得像是被火烤过,半晌也没发出一个音节。只下意识的用手攥着男人衣服, 一个劲儿地往男人怀里钻。

像只取暖的小猫儿,看上去冷极了。

容珣将她拥紧了些,垂眸注意到她微微干裂的唇,轻声问:“要喝水吗?”

孟娆睫毛颤了颤, 将脸埋在他怀里,半晌才“唔……”了一声。

小姑娘睡觉向来不老实。

昨晚客栈火炉烧得暖, 她没人看着,怕是又蹬了一夜被子。

容珣眸色暗了暗, 指腹轻轻擦过她唇瓣, 侧身从行囊里拿出一个鹿皮水壶来。

早上灌的温水这会儿已经凉透, 壶嘴递到孟娆唇边时, 她下意识张开嘴。可只是一瞬, 又将脸别了过去,口齿不清地哼哼了一大堆听不懂的话。牙关紧咬,像是再也不肯喝一口。

容珣动作微顿,指尖重新将她牙关撬开, 含了一口水,贴着她唇瓣渡了进去。

“唔……嗯。”

小姑娘紧绷的身子渐渐松懈下来。像是渴极了,直到一口水喂完,还吮着他唇瓣不肯松。

大雪从枝头飘落,呼吸喷洒出的热气散在两人唇边。少女小巧的舌头一下下蹭着他的舌尖儿,娇娇软软勾人至极。

容珣呼吸微沉,原本淡粉的唇色,被她吮得微微泛红,潋滟的黑瞳里漾开浅浅弥散的水雾,好半晌才撤开了唇。低头对上她迷蒙的大眼睛,低声问:“好些了么?”

“唔。”小姑娘摇头,舌尖飞快地在嘴边扫了一圈儿,一双眼睛滴溜溜地在他唇上转,就像是瞧到了什么好吃的东西。

“还、还要……”

“……”

她嘟着嘴巴又要吮上来,容珣指尖抵在她唇上,又含了口水,低头给她渡了进去。

一连喂了好几口,小姑娘终于觉得满意了,乖乖巧巧地缩回了他怀里。

容珣用氅衣将她裹好,脑海里鼓噪而动的声音又嗡嗡吵嚷起来,连带着太阳穴也微微发疼。

“你这几日赶得这么急,小姑娘身子那么弱,怎么受得了。”

“很心疼吧?”

“可哪怕是这样,你还是不愿意停下。陈珏已经到了清河驿,你怎么敢停下?”

“这几日你连暗号都不敢留……等你暗卫寻来,说不定你已经变成疯子了,哈哈哈……”

从孟娆早上出去的那天起,这个声音就时不时冒出来吵嚷两句。

怎么放血都没用。

再不吃药,他真的要疯了。

容珣眉眼落下一片暗色,强压下心头的燥郁感。抬手将包裹里的竹筒丢在雪地里,调转马头,向城镇跑去。

-

余县是离平阳最近的一个城镇,官兵的告示还未张贴到这里,男女老少都坐在门前制着花灯,为三年一度的灯会做准备,城市里一片祥和的景象。

容珣没有在街上多逗留,进城以后便去了最近的客栈。打马行过时,引得一众姑娘频频侧目,可看到他怀里拥着的小姑娘,又忙将目光收了回去,绞着手帕,半晌也没回过神来。

客栈老板是个年近六十的老者,头发白了大半,身子骨还算硬朗。见容珣二人进来,笑容和蔼道:“客官住店还是打尖儿?”

容珣看了眼昏迷不醒的孟娆,轻声说:“一间上房。”

“好嘞!”老板吩咐小二去打扫房间,回头看到容珣袖摆上的血迹,微微一愣,问道,“呦,客官这是受伤了?”

容珣略微一怔,垂眸看向自己的袖摆。

月白色的布料上,几点殷红的血迹格外刺目,瞧着不像是从袖子里沁出来的,倒更像是从外面沾上去的。

“……”

联想到小姑娘刚才一直哼哼着难受,容珣皱了下眉,低声在她耳旁问:“娆娆,是肚子难受?”

蜷缩在他怀里的孟娆眼睫一颤,睁开一双雾蒙蒙的大眼睛瞧着他,视线从他脸上缓缓移到了袖子上。呆愣了半晌,才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忙将脸埋到了他怀里。

羞得不想见人。

“没事的。”容珣轻声安抚一句,不动声色地用氅衣将她裹好,低声对老板说,“受了点轻伤,帮我备盆热水。”

“哎!”客栈老板收了银两,对容珣道,“客官先去二楼,小的马上就帮您把热水送上去。”

容珣微微颔首,转过身子正要走,老板忙又将他喊住:“客官!”

“找您的铜板没拿!”

“……”

小二很快就将热水送了上来。

不知道是不是来癸水的缘故,孟娆头脑比方才清醒了许多,裹着被子缩在床上,一张小脸通红,垂着脑袋不去看容珣。

容珣将外衣脱下,除了袖口的血迹外,衣摆处也沾了不少,只是一直有氅衣掩着才未发觉。

他垂眸想看看孟娆的裙子,孟娆却死死拽着被褥不松手。容珣笑了笑,轻声说:“怎么,来个癸水就羞成这样,之前不是还帮小叔叔换衣服么?”

不、不一样的。

孟娆将眼睫垂下,昏昏沉沉的头脑让她思绪不太清醒,咬着嘴巴,半晌才嗫喏了句:“你、你把衣服放椅子上,我待会儿……”

“嗯?”容珣抬眸,“娆娆要洗?”

小姑娘轻轻点了下头。

容珣唇边的笑敛了几分:“以前都是自己洗的?”

孟娆没吭声。

妈妈离开得早,她十二岁初潮时,什么都不懂,弄得床单上都是。

她永远记得,那天伯母进来后,那讥讽又嘲弄的语气。

——“你也是大姑娘了,怎么能把这些东西弄到床上呢。”

——“你妹妹都知道拿东西垫着,廖阿姨清洗起来很辛苦的,你怎么不知道体谅人呢?”

……

淡黄色的烛光下,小姑娘低着头,将脑袋埋进被褥里,又轻轻重复了一遍:“娆娆待会儿洗。”

“……”

软绵绵的语调钻入耳朵里,容珣一垂眸就看到了她微红的眼眶。

明明没有泪花儿,然而容珣却感受到了一股很淡很淡的无助感。

不像是害羞,更像是害怕。

就和那天在鸾青宫里红着眼眶不肯哭的样子一样。

容珣不懂小姑娘为什么非要执着于把衣服洗干净,但他能感觉到,她很不想把东西弄脏,更不愿意被别人看到。

就好像这几年,她过得并不好。

那一点儿情绪绕在他心尖儿上,扯得他心绪愈发烦乱,脑子里那个声音又要响起时。他匆匆咬了一下舌尖,低声说:“不用娆娆洗。”

“可是……”

淡淡的血腥气在口中散开,容珣眼睫微颤,语声却放的很轻:“是不是没拿月事带啊?”

孟娆埋着脑袋不敢看他。

那次初潮的经历,让她本能地觉得,来月经是件很羞耻的事儿。

不想让别人知道,更怕弄到床上,哪怕只有一点点,她都要洗干净才能睡着。

而这次,她蹭了容珣一身。

孟娆不想看容珣的神情,害怕在他眼里看到哪怕一点点的嘲弄。

她动了动唇,想说自己去买,可是古代,那些东西都是姑娘家自己做的,她不知道去哪里买,更不会做。

孟娆垂着脑袋没有回话,容珣却拍着她的肩膀,轻声说:“没事的,娆娆还能下来床吗?”

孟娆小声说:“能。”

容珣把热水放到床边:“那娆娆自己清洗一下?”

烛光下,小姑娘终于抬起眼睛,说了声:“好。”

容珣摸了摸她的头,起身向一楼走去。

这家客栈不大,老板为了节省开支,只雇了一个伙计,平日里多是夫妻俩在经营打理,日子过得也算红火。

这会儿到了傍晚,老板心里估摸着不会再有客人来了,便关了大门,刚要与妻子核对下一天的账目,一抬头,就见容珣从二楼下来了。

“呦,客官,外面马上就要宵禁了,您现在要出门吗?”

光影晃了晃,走廊旁的男人微微侧眸,浅橘色的火光映入眼瞳中,他一双黑眸暗得发沉。明明没有什么情绪,可老板却莫名退了一小步,连呼吸都放缓了许多。

一旁的老板娘也呆了呆,只觉得这客人看上去和之前不大一样了。骇于他迫人的气场,老板娘半晌才挤出个笑容,轻声问:“客官、可是住得不满意?”

容珣脚步稍顿,视线从老板娘放在一旁的绣样儿上扫过,敛去眼中情绪,低声道:“帮我做个东西。”

老板娘哪敢拒绝?

连忙想都不想就应了下来,可当听到容珣要她做的是月事带时,瞬间愣在了原地,好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毕竟是女儿家的东西,好多男人都觉得污秽,老板娘还从未见过有男人开口要这种东西的。

瞅见容珣轻描淡写的神色,一旁的老板也怔了怔,下意识问道:“这东西不都是姑娘自己做的么,她……”

容珣轻抬眼皮:“不能做?”

不咸不淡的目光,看得老板猛地一个激灵,再说不出一个字。老板娘忙把他拉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