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师弟?一道声音蓦地响起。
只见不知何时闻声赶来的齐若枫带领着几名弟子站在不远处的入口,个个目瞪口呆,显然刚刚那一幕他们看得一清二楚。
席厌雪也是一愣,前一秒还怒火冲天,这一瞬却像是被泼了冷水!
等等,这不是他那个温柔善良深情体贴的大师兄齐若枫吗?
他刚刚那些话,大师兄都听见了?
什么齐若枫是过去式。
他看上了殷容华。
眼里没别人
卧槽!这些话他是怎么说出来的!
他此刻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内心慌得一批。
他只知道,当他听到那人把锚头对准殷容华时,他整个人的胸腔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那可是他的攻略目标!掌握他命脉的男人!男人已经黑化了,这群炮灰还要火上浇油!
还要向外宣传是殷容华缠着他,倒贴他,拜托,这不是等于让他死的更快吗!
于是他不得不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把锅背下来。
对,脸是什么,暂且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活命!
只不过居然让正主听到了!偏偏这正主齐若枫才是他喜欢的类型啊!他甚至想过将来任务完成,靠新马甲去追大师兄呢!
大师兄,我不是呃我,我席厌雪一时语塞。
他转身,又看到了身后的殷容华。
擦,也不能把刚才的话否认了啊!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和殷容华视线对上的那一刹那,虽然殷容华依旧是清冷如冰的眼神。
似乎却有一刹那的不一样。
席厌雪怀疑自己可能看错了?
齐若枫重重叹了口气,眉头轻蹙,对席厌雪等人语重心长:师弟,深更半夜,你们在此处这是在做什么?
温柔的人即便生起气来也不会让人感到畏惧,更何况齐若枫给人的感觉似水般舒服。
他们找殷师弟的茬!席厌雪率先告状。
东成,是这样吗?齐若枫看向为首的那个男子。
东成横行霸道惯了,他既然敢做这事,就不怕被发现。何况他先前查了,今夜带班轮守值夜的是大师兄。依他的那些关系,就算真出了事也有人给兜底压下去。
不过既然没事成,他也不可能愚蠢到就这么认罪了不是?
我们前来药园夜修,见到殷师弟也在此便过来打一下招呼。他的脸上扬着憨厚的笑容,和方才仗势欺人的模样判若两人。
而旁边的席厌雪却是微微怔住,原来那个带头的叫东成,东成
他灵光一现,记起来了,这个叫东成的可不是一般的炮灰。
原文中,东成家虽然家门雄厚,富甲一方,却又不是普遍意义上的仙门大派,而是一介平民白手起家的后起之秀。
说白了就是暴发户。
东成也是那暴发户东家唯一的男丁,东家在江南水乡出了名的霸主。这种背景的人家把孩子送来莲风巅断然不会是为了修身养性得道超脱。而是为了沾一下仙门百家的名气,混个名讳,说出去也好听一点。
席厌雪迅速想到了原文后续的剧情,没多久这个东成就学有所成归乡,继承家业。
至于为什么这人归乡了,席厌雪还对他有印象。是因为后面莲风巅的弟子下山除横死女鬼,得知原来这些未出阁的女子都是被东成祸害横死,女子才化为厉鬼寻仇索命。
可气的是那东成最后还是留了一条命,他跪在地上哭哭哀求师尊看在往日师徒的情分上留他一命,这等混事绝不再犯。师尊深思之后,愿意给他一个重新改过的机会。
席厌雪想到这,心里的火气就跟着越来越大。原来这东成在修行之时就色心肆起,刚刚偷听时就听到一个叫嫣嫣的名字,怕是已经对某位女修起了歪心思了。要就这么放过他,岂不是有重蹈覆辙,让姑娘蒙冤的苗头!
来跟人打招呼需要带着七八人一起来?我看不是来打招呼,分明就是来欺负人的!席厌雪愤愤不平,他今天一定要想办法教训一下这垃圾!
东成看了看身边的几名弟子,笑着说:哥儿几个关系好,约好一同找地方夜修。怎么,师兄你有何异议吗?
药园这么大,你去哪儿修不可以,偏偏跑到殷师弟这里,你以为大伙猜不到你的心思吗!
心思,什么心思?你老说我有何心思,可事实是我们什么都没有做啊!东成看向四周,问了齐若枫身后的两个人,你看见了吗,你看见了吗?
席厌雪刚想说什么,那东成再次开口咄咄逼人,上下打量着席厌雪,语气轻佻:哦对了,二师兄你大半夜地跑来这里做什么?您这身行头可不像是出来夜修的呀。
所有人的视线登时全都落在席厌雪身上,并且露出诧异的目光。
东成说的没错。
毕竟没有哪个弟子会只着里衣,外面披件长衫。雪白的小腿露在长衫外面,让人立刻就能想象上面几乎没穿什么,用这样一副行头出来晃悠。
席厌雪抿了抿唇,他就是半夜路过找吃的
但他怎么可能承认这种事情!
席厌雪昂首挺胸:我自然也是来夜修的,莲风巅有规定修炼时不得穿什么行头吗?!
有。开口的是齐若枫带来的弟子之一,他无甚表情,语气沉稳,莲风巅门规第一十八条便规定弟子无论何时,衣行举止都必须规整端方,严于律己。
席厌雪:这尼玛究竟是不是友军?
东成嗤笑道:二师兄你这门规都没背熟啊,是不是得请个罚?
席厌雪额角一跳,义愤填膺:你别转移话题,你欺负殷师弟,我亲眼看见了!
东成笑盈盈说:我如果哪里做了得罪二师兄的事,二师兄尽管说,这样血口喷人不好吧?
你放屁!席厌雪急了。
他正在气头上,以至于没有发觉他身后殷容华的神情。
殷容华始终静静站着,脸上无甚表情,但那一双深如幽潭的眸子却一直落在席厌雪的背上。
席厌雪跳脚,席厌雪唇枪舌战,席厌雪拼了命想要教训东成的样子,他全部看在眼里。
他从未想过有人会这样为了他拼命出头。
似是生怕他受了一点委屈。
然而下一秒,他长睫微动,眸子骤然变冷,如阴刀般森然。
因为他看到一只手重重按上了席厌雪的手臂。
齐若枫按住了席厌雪的胳膊,席厌雪回过神,注意力立刻跑到了胳膊上。
等等,大师兄摸了他!齐若枫摸了他!
天啊这么近!他第一次离大师兄这么近!
席厌雪眼中的戾气登时消失大半,甚至浮现出好多小星星。
主动肢体接触,说明大师兄没那么讨厌他!
他以为照他这样处处留情见人就勾搭的黑历史,会让大师兄从骨子里就讨厌呢!没想到似乎并不是这样,席厌雪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可是为什么会忽然这么冷。
席厌雪感觉背脊发凉,一股寒意顺着背脊直冲头顶。
既然仅是口角之争,那这件事便作罢吧。齐若枫道。
席厌雪睁大眼睛,不甘心道:作罢?怎么可能就这么作罢!
齐若枫压低声音:他有做什么吗?
他是没做什么,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