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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2 / 2)

收起卡牌后,段易早早上床睡了。

这一晚他并不打算出门。

一般来说,狼人们第一晚肯定会找地方碰头商量策略。

如果有人想半夜出门找狼,那他必须找地方埋伏起来,藏在暗中观察。可走廊里完全没有可埋伏的地方。想要埋伏,只能去客厅那边,比如躲在沙发后。

但在茉莉已经明确暗示玩家们不能侵犯他们的隐私之后,晚上出门去NPC活动的地方乱逛,基本上是作死行为。

再说了,谁也不知道狼人们会在几点碰头讨论,没道理在外面蹲一整夜。

所以与其出去乱逛,不如养精蓄锐。

夜深,也不知道几点了,段易睡得正熟,忽然被平板的震动声惊醒。

睁开眼,他端起平板一看,时间是凌晨3点。

用指纹解锁平板后,他看见页面上弹出一行打字:狼人对2号玩家发动了禁锢技能,请问你是否使用解药?请在10分钟内做出选择,否则默认为不使用解药。

文字下面配有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段易当然很熟悉明天。

照片的下方有两个按钮,一个标注着是,另一个则是否。

段易没有过多迟疑,点击是,选择了使用解药。

于是页面跳转,再弹出一行字:你成功使用解药解除了2号玩家的禁锢。2号玩家不必进入囚牢。

关上平板,睁着眼望进无边黑夜,段易轻轻呼出一口气,觉得心跳得有些剧烈。

被这么一折腾,他睡不太着了,干脆睁着眼睛思考为什么明天头一个被刀。等他再次入睡,已经是早上5点了。饶是如此,他也睡得不沉,早上7点就再度醒了过来。

起了床,段易迅速冲澡刷牙,换衣服出门。他先去厨房和餐厅看了一眼,发现不少玩家已经到了。在餐厅啃了两口压缩饼干,他有点渴了,又去到厨房,打算烧壶热水。

刚插上电水壶,他忽然听见玄关处传来了声音。

走出厨房往玄关一望,段易正好看见那一家三口往房门方向走去。

年轻的男人西装革履,拖着一个行李箱,女儿小雨泪眼婆娑地挽着他的手,用稚嫩的声音问:爸爸,你这次出差要去多久呀?

一个月就回来啦,我会给你带好吃的!男人爱怜地揉了揉她的头。

好吃的三个字或许哄到了小雨,她一抹眼泪,赶紧说了句:那我要巧克力!

小雨这瞬间的情绪转化让男人哭笑不得,他拍拍她的头,佯作呵斥:你这孩子。

好啦好啦,小雨不哭。茉莉一边说着这话,一边穿着包膝裙走过来。

她蹲下身仔仔细细帮小雨擦干净眼泪,又道:你看,侦探哥哥姐姐们要笑话你了。你好好上学吧。我送你去学校。

这个时候除了段易,另有几个玩家也因为听见动静而跑了过来围观。

茉莉安抚完小雨的情绪后站起身,随后居然微笑着面对了这些玩家,还朝他们招招手,特意说了声:早上好。

段易微微眯眼,回了句:你也好。

茉莉笑着看他一眼,没再多说。

弯腰换上一双高跟鞋,茉莉走到丈夫汉云身边帮他打了领带,再回到女儿小雨身边,帮她重新扎了一下头发上的蝴蝶结。最后她亲了他们一人一口,这才拉着他们的手走出家门。

防盗门打开了再关上。一家三口全部离开。

段易总觉得这一家人和谐得有些不正常。尤其是茉莉,她这贤妻良母做得太过于模范,以至于反而显得奇怪。这样的人是真实存在的吗?照顾好丈夫和孩子的方方面面,还要随时保持着最标准的微笑,简直像戴了面具似的。她心里一点怨气也没有?她不觉得累?

盯着那紧闭的房门思索片刻,段易转过身,恰逢明天刚从房间里走过来。

想到这回昨晚被刀的人正是他,段易多看了他几眼,不过这次并没有急于说什么,只问:吃早饭了吗?

明天点头:压缩饼干。

片刻后,12个玩家有意无意地都聚集在了餐厅里。

大家自然而然地就昨夜的情况展开了讨论。现在没有人进囚牢,无非有三种可能女巫用了解药;守卫守对了人;当然了,还有可能是狼人尚未刀人。

但讨论也就仅止于此了。没有人多说一句有可能泄露自己身份的话。

简短的讨论结束,玩家们各自啃完饼干,之后就迅速投入了探索工作。毕竟那一家三口晚上会回来,他们得抓紧利用白天的时间去各个房间查看。

段易是最先离开餐厅的。他去的是主卧。

主卧的房门并没有上锁,推开门,段易很容易地走了进去。

屋内颇为整洁温馨,看得出这对夫妻应该很幸福。

来不及细细探查这屋子的情况,段易注意到主卧里还有两个门,一个通往与主卧配套的卫生间,还有一个玻璃门则通向一个小院子。

这户三室一厅的房子是107,位于1层,所以拥有一个小院子并不奇怪。

通往院子的门是推拉式的玻璃门,轻松拉开门,段易一脚踏进院子。

这院子四四方方,大概有10平,尽管面积很小,但被打造得很雅致,有花有草,旁边还有个小型烧烤炉。

在这样一个精致的、富有生活情趣的庭院里,居然有一个小角落里堆放着格格不入的杂草,这就非常引人注目了。

于是段易立刻走上前,拨开草堆,一眼看到这里有一个小墓碑。

墓碑上简洁明了地刻着两个字:蝴蝶。

这字迹并不工整,有些歪斜,像是小孩子用刀刻出来的。

身后的主卧方向很快传来脚步声,段易回过头,看见了1号姑娘邬君兰。

邬君兰瞧见段易,便朝院子这处走来。

当发现墓碑的时候,她也十分惊讶。仔细观察了墓碑,她再敲了敲下面的泥土,道:这里面积太小了,不太像是埋了一整个活人的坟墓,下面可能只埋了骨灰,或者部分骨头。

段易点头表示认可。

毕竟按那首儿歌看,蝴蝶的肉被吃了,只剩骨头,而且多半是被煮过的骨头。

想到蝴蝶的遭遇,段易皱起眉头,对邬君兰道:说起来,对于这个故事,你觉不觉得哪里不对?

我觉得哪里都不对。邬君兰道。

说来听听。段易道。

邬君兰道:蝴蝶的妈妈叫茉莉,她看起去是个标准的贤妻良母。那么她为什么会杀蝴蝶?还有啊,茉莉有四个孩子,蝴蝶失踪,另外两个孩子出去找她,就剩小雨还在家。小雨因为过度伤心忘记了一切,这个理由可以接受。但茉莉的丈夫为什么表现得也很平静?好像这一家人里,没有人在乎蝴蝶是不是失踪了。

四个孩子,失踪了一个,另外两个孩子去寻找她,这件事乍一听好像合乎情理。但细究起来就不对劲了。为什么是两个孩子冒着日晒雨淋去找蝴蝶,反观父母这边,他们两个成年人却居然待在家中正常生活,跟女儿小雨上演一家三口和谐友爱的戏码。

段易不由蹙眉:这一家人不仅不在乎蝴蝶,连去寻找蝴蝶的茶花和小风,他们也不在乎。再有,蝴蝶的坟墓明明就在这院子里,为什么好像所有人都视而不见?太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