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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1 / 2)

但萧未辛还是不高兴:本王说够了就是够了,书房已经叫人来修葺,本就是年久失修。

可他们坏了规矩。谢飞垣恨铁不成钢,就为了小事跟人随便动手,完全忘了自己的身份!老子平时对他们说的话全都当放屁!

他忍不住爆粗,一时忘了身边时金尊玉贵的王爷,萧未辛只是皱了皱眉,影三的伤还没好利索,不宜在这受训。

本王如今气性也过了,下不为例。

这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就是不准他打游舒的意思。

谢飞垣愣神了好一会儿,这宽容大方的人是他们家王爷吗?

有了主子发话,谢飞垣也不能再打下去,只回头又骂了几句,让他们给王爷磕头谢罪,这事就算过去了。

庸王府的影卫几乎算是夺路而逃。

陵王府真你娘的可怕!

影四影九侥幸逃过一劫,兔子开溜一样窜了出去,生怕跑慢了被抓来回再挨打。而游舒慢慢地从地上站起,走到萧未辛身前低声道:多谢王爷。

跟我来。萧未辛转身冷淡的说道。

游舒听话的抬脚跟上,两人一路无话,一直走到萧未辛住的院子里,眼看着自己要被带进卧房,游舒停住了脚步。

察觉到身后脚步声停下,萧未辛回头看他:为何不跟上?

属下属下一身血污,怕弄脏了王爷的地毯。游舒讷讷的解释,他还记着这人的重度洁癖,犹豫着不敢进去。

萧未辛的眼里有些复杂,放轻了自己的声音:我说进来就进来,不许啰嗦。

见他态度不爽,游舒没再敢多说一句,忙随着他一起进了屋,还没站定就听萧未辛叫画椿。

画椿急急地从后院走来,没说上一句就被指派给游舒包扎,她一眼就瞧见游舒身上的伤,忙又去拿自己的药箱,一边还在心里叹气。

她太了解王爷,他这是心疼了,那眼神都跟平时不一样。

游舒被强迫坐在小凳子上光着上身给画椿包扎,愣愣的还没从现实中回过神来。

他这是光明正大的坐在卧房里了?

画椿仔细看了看看些伤痕其实也没有很严重,只是皮肉伤,简单处理后就端起了药箱向萧未辛说明情况。

嗯。萧未辛点了点头,坐在椅子上看不出在想什么。

游舒没有衣服可穿,只能穿着自己的里衣端坐着,犹豫要不要先开口说些什么。

伤疼吗?萧未辛半晌才问了一句不明不白的话。

游舒挠挠头,老实的回道:回王爷,属下并不疼。这鞭子只是看着可怖,打出来的也都是皮外伤而已,属下皮糙肉厚,养两天就能好了。

撒谎。萧未辛轻声开口道,皮肉伤便不疼了吗?

游舒一愣,继而沉默了。

其实并不是真的不疼,只不过是跟别的伤比起来不值一提罢了。过去的很多年,他见过比这更可怕的刑罚,好几年前萧未辛的夺权之路刚刚开始,为了给自己开出一条路安插人手,他们影卫营奉命开始计划第一步,铲除异己。

那天在审讯室里,游舒和影二两人轮番上阵,用最残酷的刑罚逼人说出罪证,那些令人头皮发麻的刑具一样样的施在人的身上,整个屋里都是血腥味。那一晚几乎成了他的梦魇,只要一闭眼满是血淋淋白花花的碎肉,之后三天都没能吃得下饭。

见识过真正的手段,谁还在意区区一点皮外伤?

可他忘了,他曾经也是个被父母姐姐宠爱到大的孩子,腿上摔破指甲大的皮都能捧着哭半天,可如今却已经能面不改色的剜肉剔骨了。

爸妈知道的话,也不知会怎样心疼。

犯了错就得接受处罚,这是影首大人教导的。游舒轻声说,属下的确该罚。

萧未辛一口气堵在心里,不知是该生自己的气,还是该生游舒的气。

明明就是按照最严格的标准培养出来的合格影卫,可他却又觉得不该如此。

沉默了一会儿,萧未辛两步走上前来,隔着里衣轻轻摸了摸游舒胸前的那道疤痕,低声问他:这里还会疼吗?

不疼。游舒摇头,是真的早就不疼了。

萧未辛抿唇,眼里闪过一丝疼惜,抬手在他头上轻轻地拍了拍:以后,我一定不叫你受伤了。

游舒没有敢抬头去看他,在听到这话后心底微微颤了颤,那话说得很轻很柔,仿若是一阵暖风拂过他的心上,让他觉得一阵温柔。

王爷人真好。

两人在屋里享受了片刻难得的宁静,游舒数了数时间发现马上就是饭点了,忽然又开始惦记起食堂大锅饭。

听说今天有大虾,这可是少有的好东西,不知道等回去能不能吃上。

萧未辛却还在心疼,在他眼里,小影卫就是强颜欢笑隐忍痛楚而已,坐在凳子上还在小心翼翼,令人忍不住心生怜惜。坐了一会后,萧未辛有心想打破这阵宁静,索性随便找了个话聊:说来,你今年也二十了吧?

是。游舒点了点头,还在想着大虾的事,不知道那些家伙有没有良心给自己留几个。

萧未辛单手撑着下巴贪看他的侧颜,试探着问:二十就算及冠,寻常人家的男子都成亲了。

你既然没有心仪之人,那可有特别的喜好,或是中意什么类型的人?

这话问的已经有些露骨了,可惜游舒没听出来,影卫营里男人们互相吹牛逼的事多了,他以为只是兄弟朋友之间正常的闲聊,便也老实的回答了。

属下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但将来王爷成事后,若是有幸,能遇上一个温柔知心的女子就好。

萧未辛听到女子两个字就不大高兴了,温柔知心的女子莫非是画椿那样的?

提到画椿,游舒一下子脸红起来,急忙欲盖弥彰的摇头:不是不是,属下哪敢肖想画椿姑娘。

他只是喜欢画椿那样性格的人,并不是说就非是她不可。

然而他那个神态到了萧未辛眼里,就相当于坐实了他暗恋画椿的事实。

气氛在这时冷了下来,萧未辛当时就想掀了桌子。

萧未静那多管闲事的家伙说得对,画椿的终身大事是得好好琢磨了。

在屋外长廊下做绣活的画椿忽然打了个喷嚏,惹得洛瑶一阵担心,以为她生病了。

画椿摇摇头,回头看了一眼王爷的卧房,暗道奇怪。

怎么忽然觉得王爷隔着屋子在瞪自己呢?

错觉吧?

第41章 四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