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像是早就料到会是这种结局,龙祖轻叹一口气没有过多感慨,顶着无翳继续开始吸取灵气。
整个月食领域就只剩下这三个活物。
三个时辰之后,整个月食领域的灵气都被吸收殆尽,残存的植物也失去了所有生机,在一阵风吹过以后化为苍□□末。
龙祖看着遍地的死气面露哀伤,却没有发出任何惋惜的声音。最终,她感受体内嗅灵境的力量叹一口气,目光转向寰,淡淡道:走吧,去混沌界。
※
黑洞之中没有任何光线,也没有一丁点的声音,只有数不尽的锁链拖着生物负重前行。
所有人都闭着双眼,没有意识。因为意识一旦在此处苏醒,将会被锁链无情地拖出魂魄,而后撕个粉碎。
黑暗无边无垠,连时间也仿佛失去了存在的价值。
在不知道过了多久以后,黑暗之中渐渐出现了稀少的光点。这些光点拥有各种颜色,是语言无法形容的艳丽。而漆黑锁链仿佛很害怕它们,即使离得很远也要避如蛇蝎。
随后,黑暗中的光点越来越多,锁链开始无法避免地触碰光点。
就在漆黑与炫彩相触的瞬间,看上去坚不可摧的锁链竟然瞬间崩坏,化为同样绚丽的彩色光点在黑暗中浮动。
光点增多伴随着锁链的减少。
很快,黑暗中本来占据主导的锁链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数纷飞的彩色光点。
无数颜色各异的光凝聚成线条组成水流的形状,汇成黑暗中的无尽长河将众人淹没。运气好的能随着光河的流动继续前行,而运气不好的则被冲出河外,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度过他剩下的光阴。
若是临遇安清醒着,一定对这个地方不陌生。
这里正是凌虚宗被灭门前,他到达的地方神出河。
河水将临遇安与燮风冲到了一起,两人的衣摆纠缠,很快就来到了那曾经为他俩定下契约的富丽堂牡丹面前。
这牡丹宛若山岳,无根凭依,却能定定站在光河当中没有任何移动。牡丹密迭的花瓣层层叠叠几乎千层,饱胀的红色几欲从肥厚花瓣中喷出,一股玄而又玄的奥妙之意从花瓣之上散发出来,似有数不清的喃喃絮语嘈嘈切切。
见到有生人靠近,摇曳生姿的牡丹上缓缓浮现出一个模糊的红衣人影,看不清面容,却让人第一眼就觉得国色天香。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这么多活人出现在这,不由得张开了嘴巴。等看清来者有三个初代神之后,更是震惊得合不拢嘴。
牡丹人影惊讶地捂住嘴,低声嘟哝:天呐,初代不是都被掌生君咔嚓了吗?怎么还有啊?欸等等
他像是发现了什么,突然飘向临遇安细细观察,好一会儿才诧异地收回视线:天呐,他竟然成功了!噗,这下掌生君有的忙咯~
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人影飞入牡丹当中,操纵肥厚的花瓣避开众人,让他们顺利随着水流,前往神出河的尽头。
很快,奔腾不息的水流到达尽头,漆黑的大门屹立在黑暗之中,散发着令人心惊的恐怖寒气。
然而这道门并不是什么连接仙界的鬼没门,而是通往幽冥地府的鬼门关。
像是知道有客人来临,沉重的大门缓缓打开,几乎凝为实质的黑色死气争相涌出,顺着大门上繁杂的纹路张牙舞爪,虎视眈眈地看着失去意识的几人。
作者有话要说:妙:我真的,一滴都没有了。(趴)
第207章 冥府掌生
黑门之后依旧是虚空无物,阴冷的空气涌入光河之中,冲散了许多彩色光粒。但光河没受太大影响,依旧流淌,时不时冲起浪花给无垠的黑暗带上些许人世间的色彩。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彩色光粒被冲散,仅留下红色汇集,到最后变成了火焰一样的河流,随没有任何温度,但只看一眼便让人感觉灵魂也被灼烧了起来。
众人昏迷不醒随波逐流,在光河中继续前行。在光河的两岸,渐渐开出了妖艳纤细的彼岸花,由少到多,由淡到浓。最后铺张蔓延,形成无边无际的火照之路。
光河上,一艘老旧船缓缓行驶,破碎的木屑掉入光河中很快不见踪影。它就像是个行将就木的老者,任由死亡的气息在船棚上缭绕,不知道何时会在光河中坍塌沉没。
一个全身上下都被黑布缠绕的人影摇着船桨慢悠悠向众人驶来,在靠近蛇祖时,用船桨将他挑了上来。虽然船桨看上去像是一碰就碎的样子,但还是支撑到黑布人影把所有人都挑上船。
在轮到宴戟的时候,黑布人影看着他背后的三重光轮,露出了些许厌恶的表情。
神圣气息与冥府总归是格格不入的。
但他还是将人捞了上来。等到最后一个应不识趴到船板上,船桨像是到了极限,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吱呀声。黑布人影轻抚船桨,黑布缝隙中漏出的眼中满是爱怜,恍若在看生命中最重要的情人。
安抚完船桨后,他又撑船将众人送到彼岸花叠成的陆地上。
岸上花朵看似纤细,却能稳稳托住所有人,连枝茎都没有弯曲一丝。它们无风自动,如同无数只鲜红的小手托着众人向前送去,将人们送往远处矗立的巨大圆盘。
那圆盘像技巧高超的画师精心勾画的工笔月亮,在黑暗中散发着蓝盈盈的光芒,表面时不时泛起圈圈波纹。
它安静矗立,亘古如此,犹如等待爱人千百万年毫不疲倦的女子,脆弱又坚毅,寒冷又温柔。黑暗侵蚀不了她的内在,只会让她更加坚信黑暗之外是她渴求的东西。
终于,在身下花瓣的按摩下,众人陆续苏醒。
宴戟实力最强,也最先醒来。他几乎不需要清醒时间,很快就开始观察周围环境。浓郁的幽冥气息与身下的火照之路是在明显不过的线索,告知他自己正身处于冥府之中。
不过知道是知道,他倒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因此心中涌起些许好奇,起身想要查探周围。
然而他发现,在冥府之中他竟然无法动用灵炁,所有灵炁都如死水潜伏丹田之中,任凭他怎么调度都没有反应。就连灵识也被禁锢,无法放出体外。
这对于宴戟来说可并不是好事,他的三重神霄因此无法关闭,不停吸收着幽冥之气还无法转化,金色的光轮已经染上了不少的漆黑斑点。
他的神霄被幽冥之气侵蚀了。
就在他思索如何才能解决神霄上的斑点时,其他人也陆陆续续清醒。他们也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身处冥府,并且无法动用力量。
受伤了吗?燮风与临遇安并排躺着,也一同醒来,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摸上临遇安的肩膀询问对方。
无事,临遇安摇头,你呢?
我也没事,就是稍微有些累。燮风松一口气,正要调动灵炁缓解方才大战产生的疲劳时,却发现自己灵炁无法动用。
临遇安也很快发现了这个问题,转头询问蛇祖盈盈的情况。
我也是!怎么回事呀贵人?盈盈又要缠上来,动了几步却发现仍旧站在原地。他轻咦了一声,蹲下来研究脚下的彼岸花。
难道我们都死了?应相逢最后一个醒来,靠在大哥怀中一脸难以置信。她捏住自己的手腕,感受到指腹下的剧烈心跳,目露茫然:可是我还有心跳,这是怎么回事啊大哥?
应不识抬头看向临遇安,嗓音低沉:你应该问他们。
临遇安对上应相逢求助的眼神,简单回答,说是怨蛟死后产生的爆炸撕裂了空间,将所有人拉入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