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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1 / 2)

拉基的额角冒出了冷汗,祁辛黎忽然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号,沉声道:静心。

【咚】三股力量融合的维度里仿佛响起了山顶寺庙的撞钟声,浑厚、震荡又肃穆,瞬间敲得拉基找回了理智。

祁辛黎要是认真起来,确实天克一切心魔,等他轻声念起清心咒,拉基满身暴戾的能量像是被顺了毛的雄狮一样沉静下来。

接着,司诺城忽然伸出一束金丝刺入了拉基的能量场,又抽出一束链接上祁辛黎的气场。待金丝构筑成稳定的三角形,拉基的力量却像是被激怒般喷薄而出。

它就是一头野兽!

被无害的能量场顺毛可以,被金丝入侵地盘不行。司诺城突然扎那么一下,跟在老虎头上挠痒有什么区别?

可遗憾的是,它再悍再凶,也只能像电流沿着电线运输似的,绕着金丝在三角形里横冲直撞地打转,一副困兽的模样。

见状,祁辛黎诧异了:这是怎么做到的?

司诺城答道:失控的野兽不会带脑子,我只要把丝线编织成传导力量的人体经络,它就不会起疑,只会绕着经络跑死。

果然,没多久拉基便喘着粗气睁开眼,跟跑完马拉松似的满头大汗:我我看见自己在奔跑有银色的鬃毛和羽翼,还有三条很长的、很锋利的尾巴

几分钟时间,拉基觉得犹如度过了冗长又压抑的千年。他的身体里像是装了一个盛满怒气的灵魂,它在咆哮在长啸,正极力地向他提醒着什么。

可惜,他不懂。

我四肢着地,饱含愤怒,在往一个方向冲杀。

拉基脸色苍白:地上全是血,死了很多说不出名字的野兽和造型奇怪的人,我从草原跃入苍穹你们能想象吗?我就那么呼啦一下,跳到天上去了!

然后拉基闭上眼,有一只手捏住了我的身体。

银灰色的力量陡然狂暴起来,拉基深呼吸、吐气,反复三次才平复了心情:我好像被那只手捏爆了。

死去的那一秒,特别愤怒,愤怒到极点。拉基稳住情绪,该怎么形容呢?就像是被欺骗暗算了才死的,怨气特别大。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银灰色的气场渐渐趋于稳定。它像只受尽委屈的大猫,正安静地趴在角落里舔舐伤口,散发着美强惨的气息。

它总算安静了。拉基松了口气,慢慢进入了状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三人的能量场渐渐融合,磁场的振动频率越来越高。它就像是人眼看不见的红外线、人耳听不见的声波,一层层往外传递,蓦地荡开飞雪降落的轨迹,忽地抖落树梢上的积雪,再振起几缕细碎的尘埃,扩展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不多时,刺骨的寒风消失了,魔窟的鬼哭没了声。纷扬的大雪化作细雪,就连温度也上升了几分。

能量共振,磁场契合。生机在复苏,死亡在撤离。

隔壁营帐的纪斯缓缓睁开眼,就在刚刚一刹那,他听见了种子破土而出的欢呼和喜悦

唇角轻勾,纪斯一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闭目养神,一边估算着提前离开的时间。能量共振之后,他们再不走,怕是要走不了了。

与此同时,军营的几个营帐里不禁飘出了细碎的私语声。

我是发烧了吗?怎么会觉得热?沈云霆摸上自己的额头,入手的温度却很正常。他从睡袋里起身,没忍住揉起了骨头的关节处,只觉痒得厉害。

另一处,江梓楹冷汗涔涔地惊醒,骤然听见玻璃杯噼啪落地的脆响。她一个激灵转过头,就对上了舒雨听黑亮的眼。

嗬!在半夜对上小女孩的眼,怪吓人的!

江梓楹压下情绪,肩膀垮了下来:婷婷怎么不睡觉?是口渴了吗?眼神投向碎掉的玻璃杯,以后想喝水就叫醒阿姨,不要自己动手倒水。摔了杯子不要紧,要是被玻璃扎伤手就不好了。

明白了吗?江梓楹揉了揉她的脑袋。

然而,一向听话的小姑娘却在这时摇了摇头。舒雨听指着杯子,歪歪头对江梓楹说:不是我,是阿姨

嗯?江梓楹笑了出来,阿姨在睡觉,怎么打碎杯子?难道她梦游了?

舒雨听抬起小手,再突兀落下:这样阿姨,让杯子飞,然后掉在地上。她重复了好几遍,啪!飞飞,掉地上了!

江梓楹愣在睡袋里。

之后,她的眼睛越睁越大,神色越来越慌。猛地,她飞快穿起衣服收拾玻璃,哄睡了舒雨听后就静坐在黑暗里,再也睡不着了。

她想到了一个可能,但实在是不敢相信!

又一端,姜启宁挣扎着从噩梦中惊醒,陡然见到俞铭洋同样惨白的脸,顿时像见到亲人一样扑了上去:老洋芋,卧槽!吓死我了老洋芋!啊啊啊!

俞铭洋:谁特么是老洋芋?

太可怕了!姜启宁白着一张脸,倾诉梦中的经历,我梦见了一个富婆哦不,公主!三百斤的那种!妈呀,梦里的我只有十五岁啊,特么还是个孩子,她居然硬逼我当她的第72房面首,吓得我决定跳河以死明志,结果她一脚踩空先下去了

三百斤实打实的膘啊,掉水里根本拉不起来,可见减肥有多么重要!姜启宁道,我那后半生简直是天天被追杀,日日在躲藏,非得一批!

松松手,别勒我!我太疼了!俞铭洋真觉得浑身酸痛,我梦见自己是个西洋医生,因为揭穿了教廷捐钱就能治愈疾病的骗局而被钉在了十字架上尼玛,疼!那种钉子,长钉,穿骨啊日!

两人瑟瑟发抖了好一阵,回忆起梦中恐怖的细节,真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同一时间段内,感觉异常的人其实不少。但在司诺城三人结束能量共振的修行后,营地总算恢复了平静,而白雪也再一次落了下来。

祁辛黎伸出手指轻触铜钟,再比对了一番各自的气场,眯起眼:你们发现没有,能量显化的形状总是与我们习惯的东西相一致。

比如我,我念经撞钟,它就成了铜钟。比如你祁辛黎看向拉基,你的体内住了一只野兽,你的气场也炸得像野兽的鬃毛一样。

说着,祁辛黎转向司诺城:但你的就不一样,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你的能量会化作丝线出现?

司诺城沉默片刻,说道:我听纪斯说过,头发可以作为储存力量的容器。他摊开手,放出千丝万缕的金线,你们不觉得这么多丝线像极了金色的长发吗?

我觉醒之后,能量显化的最初形态就是金色的丝线。使用它,操作它,将力量交给它,几乎是出于本能。

尤其是在他梦见了光精灵艾德安之后,司诺城总会不自觉地想起对方那一头璀璨的金色长发,又会不经意地联想到纪斯的及地黑发。

我真的怀疑,我是不是也有那么一世喜欢蓄养长发,再把力量储存在头发里?

闻言,祁辛黎决定把天聊死:所以,全队除了我都不愁秃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