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恬手里又是兔子又是袋子,根本跟不上,只慌乱地问,你要去哪?
时懿的话顺着空气飘回来,五分钟。
傅斯恬抱着兔子懵在店门口。
来来往往路过的人看见她都难免要多看她两眼,或是好奇或是好笑,也间或有羡慕。
傅斯恬半张脸藏在兔子的毛发里,露在空气里的整只耳朵都羞红了。
心里却慢慢地沁出了甜味。
时懿好霸道啊。
也真的好甜啊。
这么想着,时懿纤秀的身影猝不及防地重新出现在了她的眼帘里。熙攘杂乱的背景里,傅斯恬只看得见时懿眉目如画,步步生莲地朝着她走来。
她在她跟前站定,撩了一下耳边走乱了的细发,语气平常地说:好了,装备齐全了,你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
傅斯恬视线落在她手中抱着的小夜灯上,心跳彻底乱了。
她抬头看时懿惯来清冷,如今却能看出温柔的脸,感觉自己不仅今晚能睡个好觉,甚至,此刻已经在做好梦了。
陈熙竹念经一样的声音反复响在她脑海里,我怀疑她根本就不是直的,不是直的,不是直的
不然,我真的试探一下她吧。
傅斯恬被冲昏了脑袋,时懿
时懿忍不住薅了一下兔子脸上的毛,嗯?
傅斯恬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时懿疑惑,怎么了?
你你喜欢
时懿薅兔子的动作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下来,呼吸变缓。
喜欢田馥甄吗?
作者有话要说:陈熙竹:
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我是这么教你的吗?
傅小兔叽委屈巴巴:呜呜呜,你不是说这是姬崽试金石吗?
第44章
你你喜欢田馥甄吗?傅斯恬抱着小兔子的双手不自觉地用力, 脑袋有一种充血的晕眩感。她想把自己藏起来,可又怕错过时懿最本能的反应。
时懿微愣,还好吧。她收回薅兔子的手, 弯腰把小夜灯也放进袋子里,奇怪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完全不像是有接收到什么的样子。
傅斯恬眼眸暗了下去, 知觉恢复, 被塑料袋提手勒着的指节隐隐作疼,没没什么。
就是站在这里等的时候,听到路过的人说她月末要来申城参加音乐节了。
你喜欢她?
我也还好。
那你想去这个音乐节吗?时懿随意地答, 把袋子的两只提手都接到自己手上, 准备一个提整个袋子。
傅斯恬回过神,连忙伸手去攥提手, 我来提吧。
时懿没放手。
傅斯恬也不放:不是说你出料, 我出工吗?声音温软, 语气却很坚持。
时懿与她对视一眼, 妥协道:那你再等一下。
她朝服务台走去, 扫码又要了两个袋子,回来把袋子里的东西分成了三份,一袋子交给了傅斯恬,自己提了两个袋子。
傅斯恬一手抱着兔子,一手提着袋子还想讨价还价:那袋我来提吧。
时懿觑她, 手勒得不疼?
傅斯恬怔了怔,下意识地攥了一下还有点麻的指节。
手留着给我下面吧。时懿唇角微扬, 直接往扶手电梯走去。
傅斯恬抱着兔子站在原地, 看着她窈窕的背影,心里的泡泡又飘来起来。
时懿对其他朋友有这么细心体贴吗?
这次,脑袋里回荡起来的不知道是陈熙竹的声音, 还是她自己的声音,她对你很不一样
傅斯恬害怕自作多情,却又情不自禁。
没有接收到田馥甄的信号也不代表什么吧?虽然熙竹和她八卦天菜是什么时,开玩笑说弯的百分之七十都喜欢田馥甄,那至少也还有百分之三十的容错率。况且,其实也只是玩笑话而已。
她自我说服着,和时懿站在扶手电梯的同一台阶上,浮想连篇。
时懿也有可能真的弯而不自知?用陈熙竹的话来说,就是没开窍?
她心跳动次打次,脑袋又热了起来,忍不住侧头偷看时懿,时懿察觉到了,与她对视。
电梯上到了一楼,阳光透过玻璃门映照在时懿的脸上,一派明媚。
傅斯恬想,时懿能不能开窍她不知道,但自己一定是鬼迷心窍了。
她居然差点想问,时懿那或许,你喜欢蓝色吗?
蓝色,是最温暖的颜色。
幸亏,时懿比她先说话,到了,小心脚。
傅斯恬急忙抬起脚走出了电梯区域,深吸一口气清醒脑子,庆幸自己没有在这样不恰当的场合开始这场冒险。
两个人回到家里,傅斯恬给时懿下了她心心念念的面条,看时懿吃得满意的样子,傅斯恬觉得自己不用吃都能饱了。
吃过午饭后,两人午休了一个小时,而后一起在书房学习了一个下午。傅斯恬自学雅思,时懿复习acca,互不打扰,静谧美好。
晚上还是傅斯恬掌厨,做了简单的三菜一汤,时懿久违地多吃了半碗饭,开玩笑说:下个暑假你不要报名实习了,可以开个家常菜的烹饪培训班?
傅斯恬嗓音温软:教你一个人吗?
时懿收拾碗筷:学不会赔钱的那种吗?
傅斯恬笑了起来。
两个人一个洗第一遍,一个过水,在灯下闲聊着,不知道怎么的就聊到了中午说到的音乐节上。
时懿说:我查了一下音乐节的时间,在你实习结束后的一周,你要多留几天吗?我收两张票,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去。
傅斯恬没想到时懿还记得这事,一时间又心虚又甜蜜,应该是不行了,你别麻烦了。我和家里说好了回去时间,到时候可能要回乡下陪奶奶。她不想时懿再破费了。
时懿信以为真,这样啊顿了顿,她转开话题,问:音乐节一般都是民谣和摇滚类的歌手居多,之前听你唱过张悬的歌,你偏好这类型的歌?
傅斯恬把最后一只碗递给时懿,嗯,好像有一点。
时懿很轻地笑了一声。
傅斯恬莫名不好意思了起来,你你笑什么?
时懿关上水龙头,若无其事道:没什么,只是想象了一下你唱摇滚的样子。
第一次在夜色中见她唱张悬时,她觉得傅斯恬像风雨中盛放的小雏菊。此刻她想象傅斯恬顶着爆炸头,穿着破洞牛仔裤唱摇滚,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只有一只粉嫩嫩的炸毛兔。她盯着傅斯恬,笑意明显加深。
傅斯恬怔了怔,感觉她肯定不是在想什么美丽的画面,半是嗔怪半是好笑道:你好会联想哦。